《（HP）魔女瑟西》李荼靡

3、认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斯内普有点心神不宁，她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个屋子又是那么寒冷，薄薄的木板几乎挡不住什么风，也不知他后来偷偷送去的毛毯和那时效有限的保暖咒能起几分作用。男孩告诉自己，他只是担心自己辛苦熬制的魔药打了水漂，而不是担心她——他可没有那么多见鬼的同情心。

　　他心不在焉地吃了自己的早饭，一片又干又硬，还带点霉味的黑面包。等那个男人一离开，就迅速闪出了房门。沿着狭窄肮脏的小巷往里一直走，在最深处，有一栋格外破旧的木屋。

　　蜘蛛尾巷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房子，不过起码是砖房，而眼前的这栋，简直是由几块破木板拼成的，看起来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塌掉了似的。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再贫困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里栖身，人们总还要顾及着点自己的性命不是？大人们也不许自己的孩子来这里，因为那些遥遥欲坠的木头看起来实在是太危险，掉下来一根半根砸到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这间危房成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领地，这里是他熬制魔药，练习魔法的绝佳场地。

　　起码在这个地方，他不用担心在熬制魔药的时候有人突然冲进来，踢翻他的坩埚，对他大打出手，拳脚相加，也不用担心在练习漂浮咒的时候，被那些愚蠢的麻瓜小孩撞见，然后叫喊着逃走。

　　只有在这个地方，他才不是“魔鬼的孩子”“怪物”，而是一个好学的勤奋的未成年小巫师。

　　是的，他是个巫师。这是他的妈妈艾琳•斯内普告诉他的。在嫁给那个麻瓜之前，她的名字是艾琳•普林斯。她出生于一个魔药世家，因为嫁给了一个麻瓜被逐出家族。他不明白艾琳为什么要抛弃自己高贵的巫师身份，嫁给这个粗俗的卑鄙的麻瓜。他更加不明白，明明有力量反抗，为什么要一味地忍受。

　　而他七岁的阅历当然还不足够以是他理解爱情这个词的含义，当然也不明白在义无反顾爱情幻灭之后，那种心如死灰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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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然后目瞪口呆。

　　这是那个黑暗破旧的狭小木屋？这明明是个华丽的宫殿！（让我们原谅他吧，小斯内普还没有机会见识真正的宫殿）。高高的天花板上用金银绘制出美丽的图案，双层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风景优美的壁画，有着长长流苏的窗帘拉开，清晨明媚的阳光从装饰着精美的金漆花饰的窗户倾斜入屋，给人阳光灿烂的感受。

　　而斯内普清楚地记得，就在刚才，他迈进屋子之前，外面的天空还阴沉地像铅块一样，到底从哪里来的阳光？

　　红木的家具带着贵族的厚重感，银色的壁炉里炉火熊熊，一个棕发的女孩坐在壁炉边上舒适的扶手椅里，膝上搭着毛毯，正对着炉火出神，似乎是听到了他进门的声音，她回过头来。

　　然后斯内普看清了她眼睛的颜色，碧绿色，深邃、澄澈、美丽，只有最深沉宁静的湖泊才可以与之相比。

　　她打量着他，带着好奇的审视的目光，却并不让人觉得冒犯，因为斯内普在其中看到了包容一切的平和，还有浅浅的笑意像湖面一闪而过的粼粼波光。

　　从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斯内普。他所认识的人，托比亚看他的目光是厌恶的、痛恨的，艾琳的眼神充满了哀伤与愧疚，至于那些麻瓜——那种探究的、冷漠的、戒备的目光就像鼻涕虫粘液一般，只会让人感到恶心。

　　这样的眼神让斯内普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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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在醒后闻到了身上淡淡的魔药的味道，还有身上快要痊愈的伤口，那条破旧的羊毛毯，这些证据指明了，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好心的照顾了她。作为一个神祇来说，□□的死亡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何况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身体。

　　只是经过她的检查，这具身体难得与她的魔力相契合，而且自身的精神力也不错。如果死了，她还不知要多耗费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另一具合适的身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个救了她的人帮了她的大忙。

　　一个时间回溯术就可以让瑟西了解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惊讶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居然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她惊讶地看着他熟练地熬制魔药，唔……在魔咒运用上也不错，这个保暖咒虽然是个半失败品，但对于一个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魔力的未成年巫师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好吧，实际上是非常难得。也许她可以给他一些适当的教导作为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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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打量着眼前这个黑发的男孩，破旧的衣服包裹着瘦弱的身体，她的眼神在他油腻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和由于脸颊的消瘦而格外明显的鹰钩鼻子停留了一瞬，OK，这不是大问题，其实他长的不丑，只是欠缺调/教而已。在某些方面格外执着的瑟西女神暗忖道。

　　“只是几个简单的清洁咒、变形咒和空间拓展咒。我想，对于同样身为巫师的你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不是吗？”瑟西以为他的呆滞是因为房间的变化，她椅子上站起来，笑着走向他，“艾薇拉•特伦斯。谢谢你救了我。”瑟西报上自己在埃德蒙世界行走时使用的名字。神祇的名字具有巨大的魔力，是不可以被凡人随意呼唤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小斯内普终于回过神来，他为自己丢脸的行为暗暗懊恼，干巴巴地回道。

　　这孩子的性格有点像小时候的辛西娅，目前为止她唯一的爱徒，埃德蒙世界最著名的亡灵女巫。只是那孩子长大以后，性格就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瑟西的目光更加柔和，慈爱地看着他。完全意识不到以自己目前十岁的身体做出这样的神情有多么不搭调。

　　斯内普没有看到瑟西慈爱的表情，他坐在瑟西随手变出的椅子中，正震惊于瑟西的强大，有点回不过神来——是无声无杖魔法，只是随手一挥，就变形出了一把精美的椅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目前他所处的这个宫殿般的房子，是瑟西的杰作，正如她所说的——几个“简单”的清洁咒、变形咒和空间扩展咒的结果。

　　简单？

　　据他所知，只有最优秀的成年巫师才能掌握无声咒，艾琳就做不到。而无杖魔法？再强大的巫师离开魔杖也会变成柔弱的待宰羔羊。至于无声无杖，恐怕只有那个人和打败格林沃德的邓布利多可以做到。可是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而眼前这个女孩恐怕比他大不了几岁，甚至连拥有自己魔杖的年龄还不到。

　　“是无声无杖魔法？”斯内普的声音中充满了艳羡，看瑟西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尊敬和崇拜。

　　“是的。”瑟西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给眼前这个男孩带来了多大的震惊。“来一杯红茶如何？还是说你更喜欢果汁？”

　　“红茶。谢谢。”斯内普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瑟西答应教导他魔法。

　　要知道艾琳从来不肯使用魔法，她一直假装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麻瓜。她把自己上学时的课本、笔记和魔杖都给了他，这给了他很多的帮助。但是自己摸索毕竟比不上有一个导师引导，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瑟西力量强大，而且他刚好救了她，看起来她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

　　斯内普在心里盘算着合适的措辞，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适当地提出这个要求而不显得唐突？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那种以救命之恩相要挟的阴险狡诈之徒。他对瑟西很有好感，也不想失去瑟西的信任。

　　斯内普苦恼于这个问题，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递上红茶的是一双金属制成的双手。

　　瑟西终于注意到斯内普的走神，她不动声色地使用了黑暗法术中的一个小技巧——窥魂术，催眠术的一个分支，可以不受察觉地读取对方的思想。

　　她微微勾起唇角，斯内普的担忧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看来，一个渴望力量、好学的孩子才是值得教导的，至于阴险、狡诈——这是黑暗法师的完美品质，不是吗？

　　“斯内普先生……也许你可以允许我称呼你西弗勒斯？这样可以显得更亲密一点。毕竟你救了我性命……”在得到了斯内普的同意后，瑟西微笑着继续说，“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艾薇拉。我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由于某种原因，我暂时不能回去。我知道这个地方是你练习魔法和熬制魔药的场所，可是我对英国并不熟悉，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合适的地方。也许你可以允许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当然，您可以继续来这里练习魔法，这并不影响什么，不是吗？”

　　瑟西对于自己来历的含混说法，以及某些误导性的用词，让斯内普很自然地认为她来自于外国魔法界，至于不能回去的某种原因。这很显然，虽然他并不是贵族，但那些大家族内争权夺利的手段，总也会有所耳闻。至于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要求，他怎么会不同意呢？他照样有练习魔法和熬制魔药的地方，而且还有了一个可以给予他指导的人。

　　他有什么理由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