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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大结局 ...


  •   妮妮薇又站在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中,她仰望着层层叠叠的青绿树木,野花开得烂漫,藤蔓依然婀娜多姿,耳边潺潺的流水声容不得她再多想一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单手扶着腰,缓缓移动着脚步,所有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压得她的心一阵痛楚。
      拉塞米尔已安静地沉睡在埃及的国王谷中了,他会永远守在她的身边。萨梅里应该守在他的陵墓旁了吧。妮妮薇看着环绕在身边的苍翠,这种生命的颜色是地球上的一个奇迹。
      泪水还是无声滑落,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触景生情,她任由滚烫的泪水在脸上变得冰冷。
      他们已在巴比伦数日了,缔地亚和辛那赫里布从未和她提过什么,仿佛这场战争距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仿佛他们早已忘了这场战争的初衷。
      “妮妮薇——”
      妮妮薇转过身,一身红褐色法衣的阿鲁贝利西正站在她身后,她谦笑:“我有些情难自禁,有什么事吗?”
      他一笑,看向她的隆起的肚子:“快要为人母了,要好好保养身体。”
      “恩。”她缓缓走向他,“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现在突然好想回埃及,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他。”
      “只要你过得开心,我想他一定也会开心的。”他说道。诚如他一样!“妮妮薇,你开心吗?”
      她灿烂地一笑,点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没有你,我不会这么快就将他……抓住。”她知道宗教的力量是强大的,它的强大是因为可以利用民心来动摇王权。自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宗教还有自己的军队,亦如十字军般。
      阿鲁贝利西无奈地摇头,“妮妮薇,你将埃及的那支军队交予我,难道你不担心我会趁机倒戈?”
      妮妮薇笑:“你不会的。”
      阿鲁贝利西伸手扶住妮妮薇,“对我这么有信心?”
      妮妮薇格格笑出声,“不是对你有信心,是对我自己有信心。我不会看错人的。你心中的王从来都不是尼布甲尼撒。”
      想起当初妮妮薇将自己名下的那支军队交到阿鲁贝利西手中的时候,他惊讶地脑中一片空白,他感觉手中的荷鲁斯之眼的项链滚烫无比。而妮妮薇却笑得云淡风轻,那时他的心不再彷徨了。
      他要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完成她要做的事。
      他摘下脖间的项链,双手奉到妮妮薇面前,“现在物归原主。”
      妮妮薇接过,戴在自己颈间,忽然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阿鲁贝利西摇头,“我不关心这个。辛那赫里布和图特摩斯明显比我有兴趣很多。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这个情况该如何是好?”
      “你暂时代为摄政,以后……再说吧。”妮妮薇沉思,他还有子嗣吗?
      他扶着她坐下,说道:“妮妮薇,伸手。”
      她伸出手,阿鲁贝利西搭上她的脉,“应当好好调节饮食,还在孕吐吗?”
      “不会了,只是胃口还不是很好。等离开这里后,心事也就没了,一切都会好的。”她收回手,“幸好一切都还在计算中,只是除了这个孩子。”她浅浅地笑着。
      阿鲁贝利西笑,“有了孩子看你还怎么上下蹦腾,是该好好收心了。不要再为些小事操心了”
      她抿了口水:“也就这件事了。这次走后,我永不会踏入这里半步了。”
      手中的杯子一颤,茶水在杯中晃动了一下,他故作镇静,“这里没有你再回来的理由了吗?”
      妮妮薇抬头,发现他的神色有异,“太远了,我想回来,估计缔地亚也不会答应。他已经容忍了我太多的任性和小脾气了。”一而再,再而三,他终有爆发的一天。
      她说道:“这里有你已经足够了。埃及随时欢迎你。你不会嫌埃及远吧?”
      阿鲁贝利西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已完全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眉眼之间那份释然让她看上去更显雍容,她真正成为埃及的王妃了。
      “不会。但是我可不希望图特摩斯知道我们的关系。”
      妮妮薇笑出声:“你怎会怕他?”
      “不是怕,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不仅在战场上操控一切,我想他这一生的事业都是为了你。”他看着妮妮薇不解的样子,接着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根本没感觉。”
      妮妮薇终于笑出声:“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阿鲁贝利西严肃地点点头,“是人都能看得出。”
      “对于一国之君来说,他这样放纵自己,对埃及是不是不太负责任?”
      他挑眉,“这两者之间没有冲突。男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守护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阿鲁贝利西,你是诗人吗?”
      他摇头,“我只是个旁观者,脑袋清醒冷静的旁观者。”
      爱蜜指挥着侍女将太妃椅搬到花园中,阿鲁贝利西站了起来,“不打扰你午睡了,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花都是他为你栽种的。虽然只是他命令而已,你看男人有了权力就有能力为他所爱的女人做任何不可理喻的事。”
      “你说这个空中花园是无理取闹?阿鲁贝利西,你真是没有一点浪漫细胞,你不知道它对我的意义。你不是诗人,你是现实家。”爱蜜扶着她躺了上去,头顶的天空像是被水洗净了一般清澈。
      “大人——”爱蜜道,下着逐客令。
      阿鲁贝利西忽然出手,抓向爱蜜的手臂,爱蜜反应极快地避开,横手去扣他的手,阿鲁贝利西隔开她的手,抓向她的腋下,爱蜜立即推开数步,冷冷地看着他。
      “早就想跟你过过手了,影卫队长的身手果然不错。”
      妮妮薇笑。
      爱蜜躬身退到一旁。阿鲁贝利西转身走出花园,妮妮薇在大树的阴影下,阖上了有些发酸的眼睛……

      波斯大军已经离开了巴比伦港口,在一夜之间就进入了阿拉伯海域。毫无征兆地来,也毫无征兆地离开。
      图特摩斯没有告诉妮妮薇波斯军的动向,但是妮妮薇却让爱蜜注意着各军的动向,包括波斯。努比亚海军在外海域进行阻截,在午夜的阿拉伯海上展开了激烈的海战。
      强大的波斯海军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轻松地冲出了努比亚的拦截防守线。一路乘风往南而去。
      他终于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他和她的世界是不同的。
      妮妮薇眨了眨眼,她支起身体靠在椅背上,头顶的树叶沙沙地响着。身边的茉莉趴在她的脚边睡得正熟。
      她揭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走向花园深处,在喷泉池边站定,她伸出手接住落下的水。
      她继续往前走着,绕过白色的回廊,前方豁然开朗,那是一片开得灿烂的玫瑰花园。她的眼前立即出现拉塞米尔扑在花丛中为她摘花的身影,他那样懒散邪气的王者笨拙的样子,让她禁不住莞尔。她走了过去,慢慢走进花丛中。
      夕阳将整片天空都染红了,天地之间都被蒙上了鲜艳的滴血的红色。她看着远方的天际,拉塞米尔,你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你……在不在我的身边?我又回到了这里,这花……太过美丽,也太过尖锐。
      似乎感受妮妮薇情绪的波动,在肚中的孩子动了动,妮妮薇单手覆在肚子上,他安静下来了。妮妮薇低头看着他,浅笑。
      她朝着夕阳仰头,红晕将她染了一身……
      她是如此美丽,那一身白色的莎丽裙轻轻荡开……
      妮妮薇听到声音抬起头,费尔蒙特!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一定是幻觉!她再度睁开眼睛时,费尔蒙特已朝她走来。
      妮妮薇大喊:“你为什么没跟大军一起回去?你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啊——”连连地倒退让她的小腿被花刺扎伤,“你不要靠近我!”
      费尔蒙特已抓住了她的手,他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冷冷地问:“你怀孕了?谁的?到底是谁的?说——”
      妮妮薇一手护住肚子,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掌控,但是此刻的费尔蒙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费尔蒙特,你先冷静一下。”她环顾四周,为什么没有人过来?她的侍卫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好好地呆在夏宫?我说过我会杀了尼布甲尼撒,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妮妮薇——我是多么宠你,你没有感觉吗?”他隔夜的胡渣摩擦着妮妮薇的脸。
      “你……费尔蒙特……”
      “不要叫我!我以为是尼布甲尼撒派人劫走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恨不能将尼布甲尼撒生剐活吞了。可是你骗了我,我从头到尾都是笨蛋一个。你想利用我,我就让你利用;恨不能将自己的心刨开给你看,我有多爱你!”
      “别说了,费尔蒙特,别说了……”
      他语气一转,狠狠道:“你一开始就想着引起我的兴趣,一步一步让我走进你的圈套,是不是?是不是?”
      “是。费尔蒙特,你放开我,你快走,再不走你就走不掉了,他们……”
      “他们?妮妮薇,你从头到尾是不是都是假的?对我……有没有一点感情?”他手中的力气加大。
      “我……”她的泪开始不受控制,这个样子的费尔蒙特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的,疯狂的,失去理智的。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有没有?”他吼道。
      妮妮薇哭出声,“没有没有,我是图特摩斯三世的王妃……”
      他通红的眼睛紧紧瞪着她,忽然拔出匕首,冷冷道:“那我就把它挖出来看看,你心里到底装着谁?”他忽然举起匕首,朝着妮妮薇的心脏狠狠地刺去……
      妮妮薇用力推开他,大声喊着:“缔地亚,救命——”
      匕首刺破她的衣服,伤口从胸口沿长到肩膀,血立即渗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裙子。她跌倒在花丛中,花刺刺进她的皮肤……
      一支黑色的羽箭破空而来,费尔蒙特没能避开,但反应极快的他很快移开身体,箭还是射在他的手臂上,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他看向来人,层层的侍卫已经他包围。一身埃及战装的图特摩斯正手持弓箭冷冷地看着他。
      门口走进来的辛那赫里布一挥手,“杀了他!”他身后的侍卫一字排开,拉弓搭箭瞄准费尔蒙特。
      费尔蒙特手臂上的血顺着手指流下,妮妮薇站起来,撕下自己的裙摆,扑上去绑住他的伤口,“不要杀他,不要杀。凯力,不要杀他。求求你……”
      费尔蒙特单手抓住她,悲伤之情溢满全身,“妮妮薇,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妮妮薇哭得眼睛红肿,“是的是的,每一次看到你就会想起拉塞米尔,我强迫自己不要看你,不要和你呆在一起。因为我怕自己会爱上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费尔蒙特大笑,“跟我回去,跟我回波斯,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妮妮薇不停地摇头,眼泪如雨纷纷落下,“我们遇见得太晚了,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他大喊着,“你们让开!”他拖着她走出花丛,两人身上满是鲜血,煞是恐怖。
      如修罗般的图特摩斯走向他们,他一身煞气,“妮妮薇已经受伤了,你放开她。我可以饶了你。”
      费尔蒙特看着他,忽然嘶叫道:“是你,对不对?你从未让妮妮薇离开过你的视线,我怎会没发觉?我居然愚蠢到这个地步!该死该死……”
      “是我!”他承认。
      忽然一抹影子闪过,费尔蒙特被一掌打飞,妮妮薇落入图特摩斯怀里。
      谢弗拉跪在辛那赫里布面前。
      辛那赫里布冷冷地看着他,“放松警惕,你该当何罪?下去自领罚去。”
      “是。”谢弗拉退下。
      图特摩斯抱起妮妮薇,“快传克里拉特。”
      费尔蒙特仰躺在花丛中,眼中一片红色,他木然地看着头顶一望无垠的天空。
      他终究败了……

      尾声
      七月的尼罗河再次泛滥,带来肥沃的淤泥,堤坝挡住了汹涌的河水,减少了人畜村庄的损坏。晚上的埃及变成了一片欢乐地海洋,民众举着火把,穿着盛装,化着浓妆,划着小船庆祝着尼罗河神节日。
      雨季开始降临,冲淡了空气中的闷热,带来一股清凉的风。荷花已经盛开,洁白的,粉红的,玫红的,硕大的花朵展示着它的雍容华贵,却又不失妩媚。
      金莲宫中,侍女们个个忙绿着,打扫的,插花的,爬上爬下更换帘子的,布置家居的,妮妮薇的寝宫内侍女们忙着铺地毯,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首饰,橱柜内的衣服一应俱全。就连侍卫们也都帮着侍女们抬半人高的花瓶,搬各式盆栽。
      唯恐天下不乱的白色鹦鹉在他们头顶飞来飞去,时不时地叫嚣指挥着:这里,这里……那里那里……波斯猫则懒懒地趴在地毯上睡觉,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挪动它肥胖的身躯。
      “法老!”侍女们和侍卫看到一身盛装打扮的图特摩斯全都跪在地上恭迎圣驾。
      图特摩斯环顾四周,眉目之间掩不住的喜悦之情一目了然。
      “明日王妃和王子就要回国,你们务必要准备好迎接。”缔地亚身后的奕思说道,自己也兴奋地摩拳擦掌,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是!”
      图特摩斯走进妮妮薇的寝宫,看着布置一新的房间,鹅黄的床褥用品,米灰色的两层落地窗帘用流苏结扎起,庄重而不厚重,长毛的驼色地毯铺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靠窗白色的梳妆台上的铜镜擦得一尘不染。
      他仿佛能看到妮妮薇的身影了,不禁嘴角微微扬起……
      波斯的费尔蒙特每年都会送来大量的荔枝,却再也没有踏进埃及一步。他依然游历于各国山水之间,仿佛那场争斗已烟消云散。
      缔地亚没有杀他,因为妮妮薇不让他杀。
      遭受巨大的刺激后,妮妮薇在巴比伦宫中修养了一段时间后,立即由辛那赫里布护送回亚述。算来已经一年多了。
      今天,她就要回埃及了,还有埃及唯一的王子——阿蒙霍特普。

      当第一缕晨曦亲吻大地时,缔地亚就已经站在尼罗河边,他面前通红的朝阳虔诚地祈祷着,身后的贴身侍卫尽职地保护着大埃及最伟大的法老。
      用过早餐后他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沐浴更衣,骑上骏马前往卡纳克神庙。
      神庙内一片庄重,僧侣们都身穿暗红色僧服,手持法器。加布塔满脸笑容,乐得堪比弥勒佛,他手持权杖站在门口迎接法老的到来。
      他伸开双臂,低下头,向法老表示无上的尊敬,带领着法老走进神庙内,在太阳神面前祈祷埃及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仪式结束,加布塔由衷祝福道:“恭喜法老。”
      缔地亚一脸笑容,“我已决定,待王子阿蒙霍特普年满六岁就交给你,神官,请你细心教导。”
      加布塔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这……这……”一个妮妮薇王妃就够头痛的,再加上一个妮妮薇教导出来的王子奶娃,这……颐养天年的美好梦想真的只能成为梦想了!“臣老了……”他的声音抖了抖。
      图特摩斯身后的森姆特抚了一把雪白的胡子,慢悠悠地指出:“才听闻神官阁下前日吃得下两个面包,三碗米酒,四碗红烧肉,怎可言老?”
      加布塔狠狠瞪着老奸巨猾的森姆特,气得浑身打颤:“宰相大人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臣愿和宰相大人一起承担王子的课业。”拖你下水没商量!
      森姆特的眼神狠狠刺向油光可鉴的加布塔,梁子结大了!
      图特摩斯点头:“有劳两位重臣了。”
      两人同时垂首领命。

      辛那赫里布一行早上行进埃及的国境线,正式进入埃及境内。
      埃及大开国门迎接妮妮薇王妃和阿蒙霍特普王妃的归国。街头已是热闹非凡,街道被清空,埃及士兵将民众格挡在身后,到处是鲜花,水果和人们的欢呼声……
      “亚述王子辛那赫里布护送埃及王妃王子回国!”
      民众沸腾了。
      亚述士兵个个魁梧高大,一身藏青短装,开道后出现骑着马的辛那赫里布,他一身玄色希腊贵族式的短装,将他健实的身材衬托得更甚。
      他身后的敞篷马车上站着一名身穿白色拽地长裙怀抱孩子的美妇,她乌黑的长发盘起,头顶斜斜地戴着一顶钻石王冠,正笑盈盈地看着前方。
      前方的图特摩斯已能看见马车上的人影了,他跨下马,稳步上前,辛那赫里布也跨下马,两人相视,图特摩斯伸出右手,辛那赫里布也伸出手。
      两人紧紧握住,相视无言。
      辛那赫里布侧身让开,图特摩斯走到马车旁,仰视马车上的女子和孩子。
      他跳上马车,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他怀里,低头看了一眼她怀中睁着一双黑色眼睛正好奇打量着他的大埃及王子,他抬头大喊:“我埃及王妃妮妮薇,王子阿蒙霍特普回国了!”
      民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妮妮薇归国数日,辛那赫里布应邀也在埃及逗留数日,同行的还有无双殿的一干人,包括管家布鲁斯,小侍卫克拉特等。金莲宫和法老王宫内连接着数日热闹的宴请和盛会,国内同样举国欢庆不休。
      加布塔和森姆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结成牢不可破的联盟。因为他们埃及的阿蒙霍特普王子拉着布鲁斯的手指,甜甜地叫着:爷爷……
      这是他们大埃及的王子,未来的法老王!他一蛮荒之国亚述的庸医怎可与埃及最伟大的神官,最博学的宰相相提并论?
      于是双方在无形中展开了争夺战。几个年近花甲的老江湖开始明争暗夺,打得不亦乐乎。
      难得这一日的午后能有一份空闲,缔地亚解下身上的佩剑交给爱蜜,他轻轻走进妮妮薇的寝宫。
      寝宫内一片安静,只有尼罗河微微荡起的水声,风吹起落地纱帘,一身杏黄色的妮妮薇躺在巨大的波斯长毛地毯上睡得正熟,黑色的长发枕在身下,腋下一双小脚紧靠在她身边,7个月大的阿蒙霍特普的的小脑袋却睡在妮妮薇的脚边,嘟囔着小嘴也甜甜地睡着,黑色的碎发黏在额边,显然是玩累了。
      这是他的王妃,他的王子,幸福感像廊外的尼罗河一般不可抑制地泛滥,充满整个胸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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