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会首 ...
-
在埃及讨伐巴比伦首战后的第二天,波斯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巴比伦港口的战船全歼,同时开始全面登陆。
待到兵临城下,将一封挑战书钉在城墙之上。气势之足,出手之快闻所未闻。
前后埃及亚述大军,后有波斯大军,巴比伦已然腹背受敌,在这危急之时,尼布甲尼撒却有恃无恐,那就是他赖以骄傲的城墙。
当妮妮薇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禁惊讶万分,费尔蒙特的确说过征讨巴比伦的事,但那是以她留在波斯为前提。
缔地亚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妮妮薇,蹙眉:“妮妮薇,不准想他。”
妮妮薇嗫嗫地说道:“他果真来了……”如果知道她已回到缔地亚身边,费尔蒙特一定怒极,怒极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想到此,她不禁一颤。
试问,世上能有几人拒绝妮妮薇的请求?除非不曾发现她的美好,不曾爱上她。辛那赫里布若无其事地摆弄着眼前的连弩,这个小玩意是经妮妮薇提醒,一起设计出来的。这种连弩可以连续发射十几支箭,节省了人工的发射一支箭后又要挽弓搭箭的时间。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
妮妮薇似乎永远有着用之不竭的想法和创意,在队伍调整上她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这样的女子若是与之为敌,那必然是一场噩梦。
辛那赫里布将连弩抬起,仔细地看着那些精巧而简单的构件,他将手指扣在扳机上,瞄准缔地亚。妮妮薇偶尔转过头,看见辛那赫里布眼中的寒光,心中一懔,她慢慢踱到缔地亚面前,顺势挡在连弩面前。
“他怎么可能不来?”缔地亚冷笑,“巴比伦人不止一次地闯入他的夏宫,堂而皇之地杀人掳人,他岂会忍下这口气?”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些只是历史上那些有私欲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以红颜为借口。费尔蒙特却是只为了她,妮妮薇知道。
他不要受伤才好!虽然他做事偏激,但绝大多数时间他总是温柔如水般,对她的宠爱和包容也是有目共睹的。妮妮薇知道,如果和他相处时间久了,她一定会深陷在他的柔情中,一定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是了,爱上他……
“他以为是尼布甲尼撒的人将我带离夏宫的?”她忽然醒悟,惊问。尖锐的声音不禁让辛那赫里布也抬起了头,他微微蹙眉不语。
缔地亚锐利的目光射向妮妮薇,“妮妮薇,你反应过度了。为什么?”
所以他神速地召集军队向巴比伦攻来,还记得他在他母亲面前吻她,那么珍惜隆重的样子,就像在白色教堂里当着父母的面宣誓的吻一般。她用力摇摇头,一双大手扳住她的肩,她抬头,用力抓住缔地亚的手臂,“不要让他出事,他……”
“你对情人一直都是这样深情款款的吗?”缔地亚怒极冲口而出,看到妮妮薇倏然变得苍白的脸,他一惊,“妮妮薇,你……”
辛那赫里布隔开缔地亚的手,将妮妮薇收入自己怀里,冷冷地对他说道:“你着了什么魔?对她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带她走,你好好冷静一下。”
“凯力,我……”她仰起头看他。
辛那赫里布一笑:“你不用解释。有战争就一定会有伤亡,这是必然的。妮妮薇,你太善良了。毕竟只是女人。”
妮妮薇低下头,她对他还有情。
“不要想了,容易伤神。你的身体太弱,知不知道?”他忧虑道,“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
妮妮薇蓦地抬起头,手却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喃喃道:“应该过了危险期吧。”
辛那赫里布无奈地一笑:“所以就掉以轻心了?你不知道这是兵家大忌吗?”
妮妮薇扑哧笑出声:“怎么能相提并论啊?”
他看到她笑了,嘴角微微一抿,“他贵为一国亲王,更是波斯王唯一的弟弟,身边又是这支精锐之师,所以不必为他担忧。”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表面看来是多么冷酷,其实他于是容易冲动,又极易感情用事,又爱钻牛角尖。他认定是尼布甲尼撒掳走了我,必然……”
辛那赫里布忽然打断她,“妮妮薇,你爱上他了?”
妮妮薇睁大了眼睛看着辛那赫里布,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咧嘴一笑:“差一点,幸好没有。”同时,自己内心也终于如释重负。
辛那赫里布回以一笑,问道:“好像你的法老误会了,此时必定一个人在生闷气吧。”
妮妮薇也为难地看着他,抽了口冷气问:“那我回去解释一下?”
辛那赫里布笑出声:“这男人连这点气度都没有?活该受罪。”
妮妮薇斜着眼看他,“你有些幸灾乐祸啊?很好笑是不是?”
“走了,省得他回想过来追上来,前面仗还没打起来,这里就先打成一团糟了。”他顺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弯里。
清脆的笑声响起,妮妮薇嗔道:“哪有这样打趣人的?我们没有吵架。”她忽然放开他,“我这就找他说清楚。”
一只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妮妮薇,这个时候过去能说清楚什么?只会越描越黑,火上浇油罢了。你还是不懂男人的心思。”
妮妮薇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凯力,你确定不是伺机报复?”
辛那赫里布正视她,慢慢说道:“那又怎样?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
妮妮薇傻了眼,他明显有捣糨糊的嫌疑。一定是谢弗拉把他带坏了!于是她就这样半吊在辛那赫里布的臂弯上走进了自己的营帐。
妮妮薇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昔日和费尔蒙特相处的片段,然后又是满脑子他遭遇不测的样子,然后焦躁到不行。
茉莉躺在外间的小榻上,她现在寸步不离妮妮薇。
妮妮薇坐起,茉莉立即闪身进入,“王妃要喝水吗?”她将手中的水递上,“还是接着睡会,天还没亮呢。”
妮妮薇点点头,茉莉的警觉性很高。在黎明时分,妮妮薇终于入睡了,果然体力较之以前差很多啊,她感叹,头晕晕地睡了过去。
绵长而宏亮的号角声吹响,埃及亚述大军站在巴比伦城外,骑兵座下的马兴奋而焦躁地踏着马蹄,整军蠢蠢欲动。
因为今天的太阳似乎离地面格外的近,炙热的气息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不要说站在烈日下,就是躲在树荫下也会汗流浃背的。这种天气十分不利于打仗这种高体力活。
图特摩斯和辛那赫里布并排站在大军阵前,此时两人脸上威严杀气十足的表情如出一辙,对视一眼,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剑,大喝:“攻击——”
铁架兵利索地在圆盘上装上一个个黑漆漆的瓦罐,拉动绳索,瓦罐顿时如离弦的箭般飞向城墙,“乒乒乓乓”的碎声不绝于耳,黑色浓稠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同时飞射出去的火球紧跟而上,“哄——”火球点燃了瓦罐中的液体,顿时城墙上一片火海……
守城的巴比伦士兵在指挥官的带领下,一边组织反击,一边组织灭火,城墙之上一片人头蠢动。
埃及亚述大军的进攻只是停留在原地,他们并不向前一步,主要的都是利用飞射出去的“武器”造成巴比伦城门上的混乱。
黑色的原油一点即燃,且火势熊熊,不易扑灭,在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采取进攻,更加增加火势。
护城河静静流淌着,一支支火箭忽然射入其中,原本清澈的护城河水不知何时变得一片墨黑了,火箭飞入,顿时变成一片火海,大火串起几丈高,整座巴比伦陷入一片火海中,到处都是红色的火焰,巨大的火焰仿佛要吞噬一切。
一片地狱之火!
大军停止攻击,看着眼前这座在大火中煎熬的城池,每一个士兵内心嗜战的血液开始沸腾。自古在一场战争中占得先机后,无不想趁胜追击,一举攻破黄龙城池的。
烈日炎炎,大颗的汗珠顺着士兵结实的肌肉留下,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平原地方没有任何可遮挡这毒日头,就算没有动,士兵体力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所以,图特摩斯和辛那赫里布命令全军撤回营地。
这突如其来的撤退命令让全军摸不着头脑,尽管个个心中不服,但都严格执行撤退命令。一个只守不攻,一个只攻却不前进,打的都是时间战。固守城池的巴比伦不怕,埃及军也不怕。再旷日的持久战他们都打过,更何况如今他们还有亚述的联盟军。
到目前为止,亚述埃及大军每一次的进攻都似乎是浅尝为止,但却是一次比一次加大了进攻的力度。他们好像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军事演习。
当尼布甲尼撒意识到这点时,他才感到了埃及军事力量的可怕。光是那黑色的易燃液体就已将他烧得暴躁不已。
就在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巴比伦望楼中的士兵发现了前方如林般的士兵正快速移向城墙,他们全身黑色,沐浴在晨曦中,仿佛还未还得及返回地府的地狱使者。还未从昨日的惶恐中恢复的巴比伦士兵再度变得惊慌起来。
费尔蒙特一身黑色铠甲,策马站在大军前,遥望着昨日大战后被火烧得有些破败的城墙,嘴角泛起冷笑。先遣部队已接近城墙,他下令弓箭手掩护,一时如流星般的利箭射向城楼,不时传来敌军中箭后哀嚎声。
波斯大军正式对巴比伦发起势如破竹般的总攻,护城河经过昨日几个时辰的燃烧,河水已变得干涸,波斯士兵已来到城墙之下,他们搭起云梯,城墙上飞射下来的箭被掩护的盾牌兵挡去不少,滚落的巨石也令波斯军受到不少的折损。但是这已经抵挡不了波斯大军的破城了。
波斯士兵一个接一个登上了原本高不可攀的城墙,城墙上又是一片厮杀。费尔蒙特下令,全军压上。一辆辆笨重的战车倾巢而出,巨大的石柱狠狠地撞向紧闭的城门,撞破了黎明时分的空气,一下接着一下,如雷般的吆喝声响彻整个天际,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沉闷的城门打开声,波斯大军一阵欢呼,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巴比伦终于被彻底攻破了!
战术和武器的较量变成了面对面的搏杀,波斯军在战场上的名声远没有埃及、亚述有名,但从现场来看,他们丝毫不逊于那两个战争强国,波斯的强大并不是浪得虚名。
城外出现黑压压的大军,无声无息地接近已打得如火如荼的巴比伦城,这是由图特摩斯和辛那赫里布率领的埃及亚述大军,他们从未承认过双方是联盟军,他们只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打这一场仗。
今天,他们全副武装,手持盾牌,利剑,以最快的速度策马冲向巴比伦城。结束这一切就在今天。图特摩斯无时不刻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城内一片刀光剑影,兵刃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一个个都杀红了眼。
费尔蒙特站在巴比伦王宫里,环顾这个普通的王宫,不置一词,身边的士兵仔细搜索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信步走着,穿过前殿,议事殿,绕过回廊,终于走到后宫。
他站在巴比伦王宫的花园里,满眼的暗红是玫瑰开得异常嚣张,一座小山般的土坡上满是翠绿,一层层,盘旋而上,树木,藤蔓,草皮,野花盘根交错。
旁边的圆形水池中一尊女神像亭亭玉立,她嫣然而笑,娇俏动人,水从她手持的托盘中倾泻而下,美不胜收。
她垂下的长发,飘飘然的衣衫,眉目之间的神情,羞涩的晨曦已经变得成熟,它斜斜地射在石像头顶,像是女神头上的那抹圣洁的光环……她就是妮妮薇!
费尔蒙特甩开衣袖,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将领,没有找到?他冷冷地说道:“一个都不要留,都给我杀!”
“是!”
他大跨步地走向宫外,抬头看向巴比伦东侧高耸入云的高塔——巴别塔。接过侍卫递上的缰绳,他翻身跨上马,扬起马鞭,马撒开四蹄冲了出去,身后的一队贴身侍卫紧紧跟随着。
策马疾驰,他不停地鞭打身下的坐骑,忽然破风而出的利箭直刺而来,身后的侍卫遂不及防,阵势被打乱,有些被射中而受伤者,但反应过来的侍卫依然紧紧将费尔蒙特围在当中。
费尔蒙特勒住缰绳,盯着前方慢慢出现一队人,嘴角的冷意更甚。两队人马均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个个将手中的剑握得紧紧的。
隐在黑色大氅中的尼布甲尼撒坐在黑色的马上,打量着眼前一身黑色铠甲的费尔蒙特缓缓开口:“你就是波斯亲王费尔蒙特?”
“你就是那个手刃亲兄长的尼布甲尼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抽出佩剑,冷笑:“我倒是很想知道那种杀人的感觉啊,是不是真的很快意?”
尼布甲尼撒抬眼:“你千里迢迢来巴比伦,不正是也有想要的东西吗?我们……是同一种人。”
“说,妮妮薇在哪儿?”费尔蒙特大吼,“卑鄙无耻的小人,三番五次派遣刺客刺杀妮妮薇,你还真是爱她啊!”
尼布甲尼撒蹙眉,“你比我更清楚她在哪儿吧?!”
费尔蒙特打断他的话,“你贼喊捉贼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吧?不说出她的下落,你发誓,你会死得很难看!”
“人人都知道她在你的夏宫,我还问你要人,怎么你倒反过来问我要人?你不要倒打一耙!”他抽出剑,“想要打架,你可以明说,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我都乐意奉陪!但是若是以这个借口,啧啧……实在是烂极了。”
“哼,向我夏宫内派来刺客,就是罪大恶极。如今,你是天堂有路你偏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尼布甲尼撒,最后还有什么话要说?”他已无耐心。
尼布甲尼撒扯掉身上的大氅,一身冷厉:“彼此彼此,擒贼先擒王,听说你和拉塞米尔是挚友,正好下去陪陪他。”
费尔蒙特异常冷静,“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众将退下。”
侍卫闪开一条道,费尔蒙特策马冲了过去,他的侍卫们也同时冲了过去,和对方的侍卫厮杀在一起了。
费尔蒙特和尼布甲尼撒刀剑交锋,手下毫不留情,二十几个回合之后,临战经验不足的尼布甲尼撒明显落于下势,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协同长剑一守一攻,也就能勉强接下费尔蒙特的剑。
费尔蒙特冷笑:“还不说妮妮薇在哪儿?我看你还能撑多少时间。说!”他挥出一剑,削铁如泥的宝剑立即削去了尼布甲尼撒的一缕棕发。
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有粘稠的液体滴下,尼布甲尼撒知道剑锋划破了脸,他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哼,你以什么身份想我要人?不要自作多情了,她不属于你。”
费尔蒙特咬牙,“这不需要你关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一夹马肚就要追上去,身后的侍卫围上来,“亲王殿下,埃及亚述的联盟军已经攻进来了。”
费尔蒙特拉住缰绳,看着尼布甲尼撒在自己眼前逃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哼……略一沉思,他扬起马鞭,“喝令全军撤回营地。”
昨日主攻的是他们埃及亚述,趁着巴比伦受到他们的重创之后,他再行出兵,明显也是占了点便宜,想巴比伦这样接受三方大军的车轮战,就是不败,在心理上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今日他就率军乘胜追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在充分的准备下,破城果然易如反掌。他不是恋战的人,只要接回他的妻子妮妮薇,只要杀了那个罪魁祸首就好。他已经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妻子了!因为他在母亲面前宣过誓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巴别塔,“走!”马蹄声如急骤袭来的落石声。
图特摩斯和辛那赫里布带领大军全面进入巴比伦城内,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尼布甲尼撒。
全城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从黎明攻城到现在,已是太阳当空,依旧没有发现尼布甲尼撒的踪影。他们只得下令士兵在城内安顿下来,稍作休息。
缔地亚喝完侍卫递上来的水,站在城楼上放眼望去,经历了三国大军攻打后,整个巴比伦显得破败不堪,本想借机杀了波斯一半的大军,去卖波斯王一个人情,不料波斯的费尔蒙特也非泛泛之辈,早已撤回营地。
城里辛那赫里布正骑着马巡视着。他们的合作简直天衣无缝,连日来两人一起商量作战方案,无形中都觉得如若与对方为敌,都不是件明智的事情,于是产生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情。
“封锁每一道城门,一只老鼠都不要放出城。”缔地亚不相信尼布甲尼撒这么快就能逃出城去,“晚上加强巡逻,三四个班轮流值班。”
“是。”将士领命而去。
缔地亚走向城楼,找到辛那赫里布,“我要回营地去,这里就拜托你留守。”
辛那赫里布冷眼横了他一眼,“我回去,你留守。”
缔地亚的火蹭地窜上来,“你回去做什么?我的王妃在营地,所以我要回去。”
辛那赫里布不依不饶,“这仗又不是为你打的,我当然要回去给妮妮薇报好消息。”
缔地亚咬牙,你狠!“不劳你费心,我自会告诉她。”
辛那赫里布忽然朝他阴阴一笑:“打了一天的仗,你也该累了,还是我回去一次吧。毕竟你年岁大了,体力也不如以前了,你还是留在城里好好休息。”
是可忍孰不可忍!缔地亚听到辛那赫里布的明嘲暗讽,当场发飙:“辛那赫里布,我看在妮妮薇的面上,忍你很久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淡淡地说道:“怎么?想打架?随时乐意奉陪。”
缔地亚一个箭步上前,挥出一拳,辛那赫里布偏头让过,同时倒退数步。两人身边的侍卫呆如木鸡,劝也不是,不劝更不是。偏偏两人身边的心腹干将都不在,侍卫们互相干瞪眼,忽然一哄而上,同时拉住自己的主人。
“放手!”两人同时大吼,这倒是唯一相同意见的时候。
“漏网之鱼,必是心腹大患。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不给我挖地三尺,将他找出来!”缔地亚火大地朝着一干将士吼道。
忽然由远及近的急骤的马蹄声响起,一个埃及利落地翻身下马,跪在缔地亚面前报告:“王妃已从营地出发,很快就会到达巴比伦。艾米将军让我先来禀报。”
缔地亚和辛那赫里布互看一眼,现在倒好,谁也不用回营地了。
缔地亚一声口哨唤过自己的马,一个翻身已然上马,“我不放心,去迎一下妮妮薇,驾——”马冲了出去。
辛那赫里布眼神一冷,“派兵包围巴别塔,密切注意波斯军营地的动静。”
“是!”
“将巴比伦王宫打扫干净,我们就驻扎在这里。”他命令,跨上马向王宫奔去。
整座城已是亚述的战利品了,辛那赫里布一路上看着这座城,遥想当年和拉塞米尔的一战,如今他已进到城中,尼布甲尼撒将这座城池拱手送人,拉塞米尔若是活着,该是怎样暴跳如雷啊。死者已矣!
他来到王宫,看着这宫中的摆设布置,当他转到后宫站在喷泉花园前,他冷笑出声,这座仿照他亚述无双殿中的花园,显然是出自尼布甲尼撒的手笔。
一抹人影闪现,谢弗拉跪在他面前,辛那赫里布眉头一紧。
“巴别塔下有地道,还未探知它通向何处……”
“谁让你离开营地的?”他忽然冷冷地问。
谢弗拉垂首,“埃及的影卫队长爱蜜已经到达她的身边。我以为应该没有什么……”
一脚被踹倒在地的谢弗拉看着一身冷冷的辛那赫里布,不知所措。
“哼……你以为?我何时准许你离开她的?”
“属下该死!”谢弗拉立即反应过来,“属下立即回去。”他说完立即往外走去,忽然回头:“王子,一切小心。尼布甲尼撒不会这么放弃的。”
辛那赫里布点点头,看向面前的石像。妮妮薇的这座石像真像女神像。他的目光不知不觉中柔和起来。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脱猎人的手掌!辛那赫里布眺望远方,尼布甲尼撒,就算你长双翅,我也会将你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