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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异议 ...


  •   亚述打仗只是为了打仗而打仗,每一次的肉搏,每一次的攻占城池,挥出的每一刀,每一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们嗜血好战,在每一个亚述人的血液中已是根深蒂固。
      一身铜色铠甲的辛那赫里布坐在白色的马背上,身后的亚述军蠢蠢欲动,个个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城池。
      日暮下的亚述军被染上了一层红晕,远远看去,这支犹如天兵一样降落在贝尔国的前方。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集结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因为亚述人做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的。
      辛那赫里布淡米色的短发,神色宁静地凝视着这个小小的城池。贝尔虽然小,但是它以铁器著称。就算它以强大的铁器著称,它也还是小,因为小,所以它的兵力远不足以和亚述相提并论。
      此时的辛那赫里布身为这支亚述军的将领,和身后如狼似虎的军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看上去安详,平静,还有亚述人身上根本没有的温柔。
      但是他的命令并不温柔,他冷冷地下令:“在日落之前,拿下!”现在离日落只有两个小时,而他们现在还站在贝尔的城池外,他能想象现在的贝尔国内已是一片混乱了。
      贝尔的主力不在国内,留在城内的兵力只能日常巡逻用。
      辛那赫里布慢慢举起手中的剑,“杀——!”他已率先驾马而下,身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马蹄声紧跟而下。
      一阵巨石隆隆地砸向城池,骑兵赶至,架起云梯,身后的士兵掩护,巨大的圆木伴随着吆喝声嘭嘭地撞击着城门,一片硝烟弥漫……
      如此熟练的配合和工程战略,士兵的动作和机灵,反应也极快,近身肉搏更是让对方闻风丧胆。这些都是亚述历来战争经验的积累,小小的贝尔简直犹如以卵击石。
      一个多小时之后,辛那赫里布率军进入城内,他依然淡淡地扫视着这座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城池。小小的贝尔,民众看起来十分富足,无论是居住的房子,还是饮食衣着,都比之其他国家要精致一些。这全都倚靠着长年来高价卖出本国的铁矿所致。
      “控制这里的铁矿,命人严密把守。在城内安扎,调整军队,随时应战。”辛那赫里布吩咐身边的副将道。
      “是!”副将领命而去。

      于此同时,埃及军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贝尔和贝拉的友好邦交使贝尔向贝拉派出了支援部队,埃及军队长途的行军已是消耗了些体力,再加上两国的军队誓死抵抗埃及的攻打,也让埃及军一时不能攻破城池。
      这一次,图特摩斯没有亲征。这种程度的战役,也是着力培养后继之才的机会。何况坐镇埃及,随时作出决策,意义更重大。
      消息早已传至埃及,缔地亚听着战报,身边站立的奕思同样一言不发地听着。等到士兵退下,缔地亚才露出一抹冷笑:“亚述的鼻子可真尖,趁着我们牵制住了两国的主力,他倒是趁乱捡了个便宜。还不费力地掌控了贝尔的铁矿,和我埃及分庭抗礼了!”
      “看来,他对两河流域的情势分析得很透彻。似乎,他最终的目标……”奕思走上前指了指案桌上的地图,他敲了敲巴比伦的这块,“他早些年就很想吃掉这块肥肉了。”
      “现在,他更有理由了。我记得,他曾经见过妮妮薇,在费尔蒙特的眼皮底下。奕思,你知道……”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没有人可以拒绝妮妮薇。更何况他是辛那赫里布。”
      “看来我们的王妃比什么武器都好用啊。”奕思感叹,“下一步……我们是留还是走?”
      “传我的令下去,尽快攻占贝拉,获取铁器,不得与亚述起冲突。立即回撤至努比亚。”缔地亚果断地下令,“奕思,这场棋局很快就要结束了。”
      花了很大的力气布局,现在剩下的只是吃子了。

      辛那赫里布也想过和埃及军的较量,但是似乎意义不大。两河流域和尼罗河流域的文化相差甚大,又隔着红海,他的野心只盯着这块肥沃的土地。而巴比伦离亚述最近,又是将幼发拉底河独占了一个大国。这没理由不成为亚述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算没有妮妮薇的建议,他也一直在准备着对巴比伦的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只是现在在妮妮薇的策划下,局势对他越来越有利,因为妮妮薇知道,亚述出兵,向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妮妮薇永远不可能成为亚述的王后,这是他一直清楚的事实。强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两人都痛苦,于是他放手了。反而让他得到她最甜美的笑容,与妮妮薇为友,相信一定与她为敌要得力得多。
      对于战争,她有着异常的天赋。她对于目标很耐心,她一步一步地计划,同时确保着每一步的精确度。直至最后一刻,收拢包围圈,让目标无从挣扎。这是他对妮妮薇这次布局的见解,阵势极为庞大,牵扯进了几乎小亚细亚80%的国家。
      巴比伦,在劫难逃!相信很快就在两河流域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能与妮妮薇为友,那么他一定会选择杀了她。杀了她之后呢,他的生活也必然是行尸走肉了吧。

      费尔蒙特不喜欢波斯王宫,这里有着太多关于母亲和父王的记忆了。母亲在这里不快乐,浓厚的悲伤总是环绕她全身。自从母亲过世后,他就将她带离了王宫。自己再也没有踏入宫中一步。
      儿时的费尔蒙特喜欢腻在母亲身上,喜欢看母亲墨黑的眼睛,抚摸那黑色柔软的长发。听母亲哼的摇篮曲,母亲的性情始终是淡淡的,但总是对他轻轻地微笑,对他软言细语。
      父王对王兄的临终嘱托是,尽他所有的里量照顾好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弟。但是费尔蒙特始终将他当做王兄,仅此而已。连兄弟都算不上!
      他控制着整个波斯伟大的海军,财富富可敌国。他游走于各国,对于政治,国策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但是他从不参与波斯本国的政治体系中去。那是中央政权,隶属于国王大人。他的王兄还没有无私到那个程度。他也不屑这个位子,这个位子象征着更多的责任和繁琐的工作。远没有他游历山河来的逍遥自在。
      这次回国,他的王兄已是第二次屈尊踏入他的夏宫了。他们坐在前殿的会客厅里,费尔蒙特坐在波斯王对面。
      “相必你也知道了。亚述和埃及同时对贝尔和贝拉进攻,埃及很快就去攻占贝拉。这两国看来已是联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和图特摩斯和辛那赫里布是什么关系。他们根本就是敲山震虎,你还打算装作视而不见?难道等他们打到家门口,你才醒悟过来吗?”波斯王一身朝服,想来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夏宫了。
      “你直接说她是红颜祸水,不就得了!我能将她带回来就不怕,你是担心自己的王权受到威胁?”他坦然自若地看着由于激动而站起的王。
      “波斯是一个国家,国家有子民,一旦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而引发战争,造成生灵涂炭,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亚述和埃及同时出兵,这显然不是偶然,费尔蒙特不是今天才得到消息,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子民?”费尔蒙特冷笑,“她现在是我的,你怀疑我的能力?”
      “迂腐!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患无妻。为了她,你赔上身家性命,你值得吗?”王终于发怒了。
      “王兄,我尊称你一句王兄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没有妮妮薇在我身边,这一生活得再长,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对自己发过誓,我不会放手,就算死,我也不放手。”他退后几步,单膝跪地,傲然地看着他的兄长,波斯的最高权力者。
      “看来,无论我怎么劝你,都是无补于事了。那么,我问你一句,她爱你吗?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吗?”
      费尔蒙特默然,这始终是他的死穴。“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胡闹,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给我起来,给下人看见成何体统?”
      费尔蒙特默默站起来,“你是波斯王,我是臣子。有什么不成体统的?”
      “你为了一个女人向我下跪!她还真有能耐啊!看来要好好管教管教。”王环顾四周,淡淡地说道。
      费尔蒙特挡住他的视线,“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一根头发。”连你都不行!
      “你!”波斯王气急,“你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妮妮薇,你知道亚述的王城吗?尼尼微!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咬牙,“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偏偏要她?她不是你能要得起的女人……”
      “王兄!”费尔蒙特厉声打断他。他已经触到他的底线了!“目前局势并未明朗,你在杞人忧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她青眼有加?难道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仅仅只是暖床的工具?”
      “你的意思……”
      “王兄难道不记得早年埃及在美吉多的那场旷日之战了?那里出现的所谓埃及的伊西丝女神就是你那天看到的妮妮薇。还有撒丁岛的覆灭,其他的还要我再提醒你吗?她的价值远远不止此……”
      “啪——”门口传来清脆的摔破声。
      厅内的两人一起向门口看去,一身白色莎丽裙的妮妮薇楞楞地看着他们,黑色的眼睛水雾弥漫,她显得那样委屈,脚边破碎了一地的花瓶和鲜红的大朵山茶花。
      该死的!费尔蒙特走向妮妮薇,“你来这里做什么?”
      妮妮薇甩了甩他的手,一抿嘴,“不让我出门,连这里的房间也要选择性地限制我出入吗?”
      “别闹!这里是会客厅,没人提醒你吗?今天谁服侍你?”
      “你让我回埃及,不回埃及的话,随便哪里都行。我不要呆在这里。”妮妮薇的眼泪终于滑落,“我在你眼里始终是价值,你始终在利用我。我不再喜欢你了!”
      “再说一遍。”费尔蒙特抓住她的手不曾松过,此时更是用了力气。
      妮妮薇道:“让我回埃及。”
      “不是这句。”
      “你在利用我。”
      “继续说下去。”费尔蒙特急道。
      妮妮薇挣扎着:“你抓痛我的手了,我不喜欢你了。”
      下一刻,妮妮薇被费尔蒙特紧紧搂进了怀里,欣喜若狂道:“妮妮薇,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波斯王此时亲眼目睹了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他这个王弟温柔多情,风流倜傥,对每一个女人都是极尽体贴的,但任何人都进不到他心里。他摇了摇头,今天看来又是无功而返了,不是今天,是今生都无法让费尔蒙特放开手了。
      妮妮薇用力推他,“我还喜欢我的鹦鹉和波斯猫呢!”
      啊?这个女人!不过,费尔蒙特不介意。“我就知道,在我身边时间长了就一定会爱上我。王兄,你看,我没有说错吧?我的妮妮薇,真乖。”他激动地吻上她的唇。
      妮妮薇害羞地用力推他,“流氓!”
      波斯王看着一向沉稳的费尔蒙特,此时像一个毛头小伙初恋般兴奋的样子,真的大跌眼镜!“你要是敢辜负王弟的这片深情,我一定不饶你。”
      妮妮薇抬头,墨黑的眼睛很亮,她看向波斯王,波斯王一惊,妮妮薇今天的眼神不再是那天单纯好奇的目光,他感到一种凌驾于他之上的气势。他听到妮妮薇说道:“一个用强取豪夺的,一个用威逼利诱的。真是一对好兄弟!哎呀……”
      费尔蒙特立即看向妮妮薇的脚,果然被碎瓷片扎破了脚,鲜红的血慢慢出现在视野里,他立即将妮妮薇抱起,“妮妮薇,不生气了啊。女人身上伤口多了不好看啊。歌莉,赶紧让医官过来。”
      费尔蒙特早已把波斯王扔在了一边,夏宫的女主管在一边恭敬地说道:“塔丽儿恭送陛下。目前夏宫处于一级戒备,请陛下恕爵爷不敬。”
      波斯王看着费尔蒙特的背影,看着他怀中那个女子受伤的脚底,忽然有些羡慕费尔蒙特,他的身份不容他对感情如此放肆,他始终和王后相敬如宾,可是总还觉得缺少了什么。
      而费尔蒙特却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爱的女子,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有些无赖,却都是真性情的表露。

      妮妮薇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处理脚底伤口的古力医官,感觉不到痛。今天她是故意跑去听墙角的,想知道波斯王对眼下战局的看法。却不料,矛头直指她。
      费尔蒙特对自己的调查让她有些惊讶,他的确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真的在利用她?让埃及和亚述自相残杀,他坐收鱼翁之利?
      难道他的演技比谢弗拉还要出色?费尔蒙特要有什么动静,谢弗拉一定第一时间知晓,他是辛那赫里布的人,所以一定不会发生自相残杀的悲剧。这不在计划之内!
      “想什么这么入神?”费尔蒙特摸着她失神的脸问。
      “刚才你和他的对话是真的吗?”她微微转过头问他,“是不是在这个战争年代,什么都是有利用价值才会被重视?”
      “不管你以前是如何生活的,但是我,是不会让你身处那些险境的。我怕我的心脏没有那么强壮。妮妮薇,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平安幸福和快乐。”费尔蒙特亲亲她的额头,“皮肤养白了不少啊,是不是也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自觉性了?”
      “你在岔开话题,费尔蒙特爵爷。”伤口很小,只是为了在波斯王面前显得自己十分柔弱,告诉他,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而已。从而削减波斯王对她的戒心,但另一方面也让他看到费尔蒙特对自己的呵护,可能让波斯王更增加杀她的决心,也可能就此作罢。这小小的一个苦肉计实则十分冒险。
      费尔蒙特看着妮妮薇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问:“还疼吗?”
      妮妮薇对着一脸担心的费尔蒙特灿烂一笑,“是我自己心不在焉的教训。小伤而已,和在阿达塔城受到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不知道,当时的匕首离我的心脏只有几公分,差点就见不到哥哥了……”
      看着费尔蒙特越来越阴沉的脸,妮妮薇不敢再往下说了,“你……哪儿不舒服吗?还是……太累了?”
      “拉塞米尔屠城的那一次?”
      妮妮薇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费尔蒙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她小心地解释道:“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伤口也已经好了,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你……你这个笨蛋,从来不知道保护自己吗?还有你身边的也是一群笨蛋,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这样傻傻的,还跟着跑去战场干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费尔蒙特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平日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做出来的事情都不经大脑考虑啊?”
      妮妮薇挨着他中气十足,理由充分的骂,越来越感觉是自己做错了似的,她的脑袋越垂越低,咕哝着:“我是挺机灵的啊!”
      费尔蒙特大吼一声:“你还敢说!”
      妮妮薇立刻乖乖地禁声,讨好般地拉拉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费尔蒙特看着楚楚可怜的妮妮薇,心中再度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妮妮薇,你不要再受伤,也不要再生病了。”
      船上连续几天的昏迷至今还让他胆战心惊,他差一点就看着妮妮薇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情形他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人食五谷杂粮,理论上是不可能没有小病小痛的,不过看到费尔蒙特深情的眼神,她违心地说:“不会再生病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保证。”
      费尔蒙特看着认真承诺的妮妮薇,一笑:“整天毛毛躁躁,迷迷糊糊的,一个不留神就打碎这个,踢倒那个,你什么时候能用心地走路,仔细地做事?”
      妮妮薇皱眉,怀疑道:“我真有这么马大哈?你太夸大其词了!倒是你,真的惹恼了你的王兄呢!我看他的一脸的怒气,像火山爆发一样可怕。”
      “你少担心这些有的没的。等脚伤好了,我带你出去逛逛街头港口,是不是闷坏你了?”费尔蒙特揽她入怀,轻软的唇瓣印在她的脸颊上。
      妮妮薇一低头,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同时也躲开了他温柔的吻,只怕他的唇会慢慢移到她的唇上,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费尔……”她轻唤他,“你太宠我了。”
      费尔蒙特轻笑,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傻瓜,女人就是用来宠的。”
      “可是,你不怕我会伤害你吗?”她抬眼认真地看她。
      费尔蒙特摸着她渐渐养白的脸颊,取笑道:“看看这张脸,都是阴谋诡计的,还有这双眼睛,骗死人不偿命,真是祸害人间的妖精。可是……我愿意。妮妮薇,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妮妮薇开心地笑道:“费尔,你真的很好骗啊。”
      费尔蒙特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轻轻咬了一下,佯装恼怒道:“你这个小魔鬼,我对你这么掏心掏肺的,你怎么舍得骗我?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唇上还留有微微疼痛的感觉,妮妮薇用力推他,“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不怕引狼入室啊?”
      费尔蒙特看着娇小可人的妮妮薇,失笑:“狼?我看最多只能算只受伤的小狐狸。小狐狸,你愿不愿意死后和我葬在一起?”
      妮妮薇一下子敛住笑,木愣愣地看着一脸嬉笑的费尔蒙特,“你……在向我求婚?”
      求婚?又是一个新名词。费尔蒙特问:“那是什么意思?”
      妮妮薇立即咧嘴笑道:“没什么实际的含义,就是……”她想了一下,说道:“求婚的意思就是……”
      “做我的妻子!”费尔蒙特说道。
      妮妮薇再次张口结舌,慌忙摆手:“不是不是……”
      “只有我唯一爱的妻子才能和我葬在一起。”他知道她闪烁其词,一定又会找托词来搪塞他,所以他先声夺人,挑开了话题。
      妮妮薇头皮一硬,梗着脖子说道:“我配不上你。”
      是人都能听出她的婉拒,费尔蒙特火大地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咬着牙说道:“那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努力让自己配得上我!温柔顺从,琴棋书画,都要精通。”
      压力好大!这根本就是古代淑女嫁个好人家必备的条件。可是,重点不在这里啊。她现在已为人妻了,这哪儿跟哪儿啊?刚想反驳,一看费尔蒙特一脸的不善,她悻悻作罢。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妮妮薇索性低头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冷。
      费尔蒙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入眼费尔蒙特琥珀色的眼眸,近似金黄色,他冷冷地警告妮妮薇:“妮妮薇,我知道你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波斯,离开夏宫,离开我,但是我告诉你,没有这个可能性。你不记得我说过吗?我这么辛苦才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将你拱手让人。我活着一天,你就要陪着我一天。我死,也会将你带入我的陵墓。所以,你不要再存任何妄想。这话,我只说一遍。”
      妮妮薇轻声劝导:“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才是爱情的最高境界。费尔,你看你自己,融合了东方的柔和与西方的魅力,身材像楠木般颀长挺拔,面如冠玉,身份又极其尊贵,无论是头脑还是经济都是人中龙凤……”
      费尔蒙特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夸奖:“所以,你不赶紧爱上这样优秀的我,还在干什么?”
      妮妮薇巴巴地眨了眨眼,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对牛谈情。
      “到时间喝下午茶了吧?”
      费尔蒙特恶狠狠地咬牙,“养你跟养猪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是个人都知道,猪能说话吗?你堂堂一国亲王能跟猪求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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