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流锦清水

15、第 15 章

　　那个嚣张的狐狸脸倒在地上，面具破碎歪斜在一边，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那凸了出来的眼球令这张脸看起来更显狰狞可怖。

　　倒下的冰冷尸体旁，小孩子在哭。

　　鲜血将洁白的浴衣染成黑红，银色月光泼洒下来，那张沾满了血污和泪水的脸却依旧是该死的清丽干净。他哭着跪在冰冷的石面上，一遍一遍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

　　土方岁三忽然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他静静走到小孩身边。

　　远处似乎有人生嘈杂，点缀着灯笼的星星点点往这边逐渐靠近。
　　土方岁三一把捉住孩子的手。

　　——别说了，快过来这边！你现在这样子会令人起疑的。

　　那把宝藏级的刀被这样纤细白皙的手握着。

　　这么多年了，他煞费苦心想得到一把刀，一把真真正正的武士刀。而现在自己看着它，却只觉得讽刺可笑。

　　…

　　……

　　…………

　　——“等我长大之后，我要做武士，堂堂正正有权有力的武士！”

　　——“我就是…身怀这种力量…大家才会被我害死！爹、娘才会死…”

　　土方岁三一寸一寸地将刀从孩子的手里抽出来。

　　——“为什么农民之子就不能做武士？我要武士刀，买给我，买给我！”

　　——“…我不要这种力量！我不要…我不要啊！”

　　握着刀的手缓缓抬高，月光反射在剑身上，清冷刺目。

　　——“等我有了力量，我要做日本第一强的武士！”

　　——“这种力量有了也没用！还是…还是没有人需要我啊…”

　　使劲全身力气地将刀往巨石上砸去，哐当一声清脆，刀应声折断。这打断的，是否还有自己狂妄的天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