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一季年华》一路从荣

17、第 17 章

　　沈瑞没有对木锦说的，是只有他看见的不知所措的木锦，从慌张到淡然。

　　她对他说，沈瑞你知道吗，

　　我记得安彤和我说过，爱是平平淡淡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也记得辛彦和我说过，她要的是只想谈恋爱。

　　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生活是别无选择的。

　　我甚至记得聂篱说过，你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这么无关紧要的话。

　　可是沈瑞，木锦说，可是沈瑞你知道吗我唯独想不起苏以晨对我说过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他离开我太久了吗？

　　久到我记不得他说过什么，久到想起他的面容甚至没有想起聂篱的清晰？

　　木锦说，沈瑞你知道吗，我曾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话，说：让你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笑着说出来。

　　我当时不信，觉得不对，因为每次想起苏以晨我都难过，那么难过，可是就像它说的，真的像它说的那样，

　　我现在说的我和他的事，真的是笑着说出来的，真的，多好笑。

　　木锦说，

　　是不是我们年轻的时候都要遭遇一次刻骨铭心，

　　然后才会乖乖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是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要经历一场伤痛，

　　然后才会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身边不像幸福的幸福。

　　是不是人都要经过一次洗礼，

　　才能看清属于年轻时那场青春的成人礼到底要教会我们的是什么。

　　原来当一个局外人去听去看的时候、是另外一种感觉。

　　明白了，却不可能再重来了。

　　可为什么要经历这样让人难过的事情呢。

　　沈瑞说，木锦你不是说你最想旅行，最喜欢看风景吗？

　　但是木锦你要知道一个频频回头的人是走不了远路的，所以只去想明天想走的路、不要去想昨天走过的路。这样你才能快乐。

　　木锦说，沈瑞，你說-這樣的季節、要怎樣快樂？

　　路上，是一地的落叶，秋天，最适合悲伤的季节。

　　她对他说，要怎样快乐。

　　沈瑞说，别怕，有我在。

　　沈瑞说，木锦告诉我你在遗憾什么？

　　木锦说，嘘...我想安静、

　　我现在只是想捂住眼睛、听一首老歌。

　　但我忘了把那首歌带在身上，怎么办、我...给你唱吧
　　生命中最善良的时光

　　就象是水一样明亮

　　记忆里总有人坐在身旁

　　抚摸着我枯萎的肩膀

　　对我说红色不该遗忘

　　温度不迷茫方向不倔强

　　不要对我说红色不该遗忘

　　温度不迷茫方向不倔强

　　对我说永远永远 再次围绕着我

　　对我说永远永远 是不一样的生活

　　对我说永远永远 再次围绕着我

　　对我说永远永远 是不一样的生活

　　对我说永远永远 再次围绕着我

　　对我说永远永远 是不一样的生活

　　对我说永远永远 对我说永远永远 对我说永远永远

　　对我说永远永远 对我说永远永远 对我说永远永远

　　......

　　于是，安静的夜晚，沈瑞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那首歌，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撕心裂肺，耳边只有重复着的那句-对我说永远 永远。

　　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你给他糖吃，她就对着你笑，你把糖拿回来、她就对着你哭。

　　苏以晨曾是她的糖，但她终于长大，可以不需要糖。

　　没有冲不淡的过往。

　　木锦的记忆里，永远没有这一个画面。

　　已经冰冷的十一月，在萧条的大街上，一个已经无力的女人，仰着头，满脸泪水。

　　一个男人坚定的站在她身旁，替她支撑起整个身体，他用自己的大衣将她牢牢裹紧。

　　他希望他的温度可以给她一点点温暖。

　　他对她说，木锦，我会永远永远陪伴在身边。

　　得你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几秒钟虽然不长，却可以堆叠成时间的长流，无数个短暂的瞬间构成永恒，在记忆里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