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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何去何从总两难 ...

  •   我走出机场,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尹父打了给电话。

      “我回来了。”

      尹父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意料之外的惊喜,很快的接道:“是芯爱啊,回来了?玩得怎么样啊?我和妈妈还以为你要在外边玩一整个假期呢。回来就好,好好休息一下,爸爸晚上回家,berry在家里,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先吃点东西再休息,想吃什么让berry做给你啊。”

      我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默默听着他在那边兀自叮嘱着,最终还是在应了几声之后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尹父并不知道尹俊熙给我打了电话,有关尹母病情的话他不提我还是问不出口,不过应该还好吧,不然他大概没工夫跟我扯这些吧。

      用手使劲按了按因为在飞机上没有进食而隐隐作痛的胃,我还是打车先回了尹家。

      berry对于我的归来很是惊讶,在一番热情的问候以后,催着我去冲了热水澡,趁着我洗澡的时间给我准备了吃的,在我吃完以后,神色有些别扭,吞吞吐吐的想要说些什么。

      我当做没有看见她的神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上楼休息。其实她不说我也猜得到,无非就是尹母生病了这件事,她大概以为我不知道,想要告诉我又怕我不高兴,毕竟平时大家相互之间泾渭分明的态度很明显,她一直以来也尽量避免谈论到这些引起不快。

      眼看着我已经走上楼梯了,berry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出声喊住了我。

      “Janice,原本你刚回来,我不应该说这些的,但是……”

      “既然觉得不应该那就算了吧,我很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在我还没理清思路之前,暂时还不想面对这个话题。

      berry涨红了脸,低低地喊了一声:“Janice!”

      我抬手掩去一个哈欠,用眼神示意她,表示还有什么事么?

      她紧张地攥了攥还没有来得及接下的围裙,开口说道:“Janice,我明白你刚回来肯定很累,但是我觉得这些话真的需要跟你好好的说一下,如果你还可以再呆一会的话,我们聊聊怎么样?”

      我想了想,对于在生活上一向很细心照顾我的berry,尤其是刚来时身体很差,各方面禁忌都挺多的时候,berry的悉心照料的确令我十分感动,我还真是不好意思拒绝的太彻底。

      回到客厅中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做到对面的berry,淡淡地说:“OK。”

      “Janice,我在这里也做了不短的时间了,虽然不是很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你和尹先生尹太太还有John之间不太融洽我也是知道一点的。这回你突然要去旅行,我们都吓了一跳,你走了以后,尹先生冲John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不是在哄你,真的,因为尹先生问起你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困难,结果John一点都不知情,被尹先生狠狠的训斥了一通,说他根本不像个哥哥的样子,两个人在同一所学校,居然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到底是怎么照顾妹妹的?John忍不住回了句嘴,尹先生十分生气,似乎想要动手,正好被听到动静出来的尹太太看到了,就上前劝说,没想到尹先生和John两个人反而意见更大了。后来尹先生扇了John一个耳光,尹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哭着哭着突然晕倒了,把大家吓得够呛,赶紧叫来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起先说得还有些磕磕巴巴的berry越说越流畅,干脆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前天John回来说要收拾一下尹太太平时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似乎是要住在医院里一段时间。我很担心尹太太的身体,她看起来真的有些虚弱,脸色一直都不大好呢。”

      我安静的听着,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以为我听到这些会很痛快,毕竟他们对我来说并不是个愉快的存在,可奇异的是,我听完了以后居然十分平静,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我并不怀疑berry会在这件事上骗我,她大概也是在用她的方式来关心我吧,不想让我和他们继续僵持下去。

      我低垂着眼睑,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

      看到我的反应,berry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劝道:“跟父母没有隔夜的仇,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大家说出来也就过去了,你这么要强,自己一个人硬挺着,我这个外人看着都不忍心。我看尹先生还有尹太太对你真的是很上心的,经常在你出去之后会打听你呢……”

      说到最后,尾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大概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参与到别人的家事中来有些不妥,只是带着担心和惋惜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厨房清洁起餐具来。

      我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身体酸痛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袋里被各式杂乱的思维搅得胀痛不堪,纠结着到底是去医院看看还是就此不闻不问。

      一时觉得他们又不是谁,生病跟我有什么关系,巴巴的去看干嘛?一时又觉得他们毕竟是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能衣食无忧的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拜他们所赐,他们除了恩熙这个大家默契避开的话题,对“我”也不算差了。可是真的要和他们扮演着母慈子孝的场面,心理上的抗拒感是怎么也克服不了的,如果没有感受过父母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疼爱是什么样子,大概现在就已经很满足了吧。不过,他们不论是处于愧疚也好,弥补也好,还是血缘上的一种挂念或者别的怎么样,起码在美国的这些年他们的确包容了我的很多行为,给了我很大的空间……

      心在这拉锯般的想法间左右摇摆,那一边都不肯妥协,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觉得很是憋屈。

      在折腾了不知多久后,看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我一把抓起外套,还是咬牙走了出去。

      无视berry惊喜的表情,问出在哪家医院之后,我还是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何去何从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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