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钧座

31、酒宴

　　傍晚，赵庆穿着华服来到前院大厅，今日办的酒宴共三十多席。有身份的人，类似康老、唐老，这些人共六席外，其余的都是这些年参与到热气球工作中的匠人、学徒，对赵庆来说，反正自己不差这点钱。

　　在严老看来，这些年赵庆投入到热气球上的事确实很多，让他疯一回也没什么。

　　这些年，皇帝每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派心腹到府中问候。也不知道朝廷出了什么变故，皇上又下旨意，将赵庆可以拥有的两千府兵名额增加到五千。李老知道后，多少感叹：当今圣上是在安抚军中将领，给他们看自己如何优待侄子。思来想去，觉得原因无他，应该是望远镜的出现给朝中军将一个借口，让赵庆袭父从军。

　　他们也将这个想法告知给了赵庆，可赵庆听了总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看来，当今圣上根本不必如此。严老只是叹息，感叹如今小王爷体会不到两代王爷在军中积累下来的人脉，还有势力。

　　对于这些，既然没有切身体会，赵庆也不想去管，能让当今圣上如此忌惮，恐怕，自己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首先，赵庆给那些匠人学徒们敬酒，然后又与尚明唠叨了阵，这才离开，前往唐老他们酒席。这些工匠们也知道，王爷能首先给他们敬酒已经对他们不薄，所以，赵庆离开也没有在意，反而觉得，王爷不能怠慢那边的老爷。

　　“打搅了，唐老，我想敬您一杯。”一位穿着蓝色锦袍，嘴下蓄有胡须的人站起来，端着酒来到唐老身前，恭恭敬敬。

　　抬头看着这人，唐老哈哈笑道：“原来是穆当家，来。”酒杯与对方轻轻一碰，然后放在口中喝上一小口。

　　姓穆老者看到唐老喝下酒水，也不管自己喝完而对方仅喝一口，只是高兴，抱拳退下。

　　来这里的人，多是凌阳城大户，江南地域，商户人家皆会进入纺织业。这里的每个人，家中都是布商。只是有些堪堪涉及，有些做大做强，与历史上所有商人一样，每位商户，他们都需向官府打点。

　　凌阳城虽然没有皇上钦点，可是，这里俨然是闲王封地。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即使闲王未成敲打他们，但每年送进王府的孝敬是一分不敢少的。如今能被请来，又与唐老康老这些能量颇大的人坐在一，心中自然高兴。

　　这场酒宴为匠人准备，在那些卫道士眼中，前往参加有失身份，可他们也不会理会别人看法，平日没有机会和闲王、康老这样的人接触，如今有了，得到请函的，一个个颠仆颠仆过来。

　　“闲王来了。”

　　突然，屏风口处酒席上的人低声轻呼，接着，人们渐渐放下相互间的交谈。

　　唐老、康老也放下酒杯，看着屏风处。

　　没过久，赵庆身影出现那儿。

　　来到这些人中间，赵庆双手抱拳，给每个酒席一个拱手礼。那些酒桌上的人不敢坐着应对，全部站起，同样拱手抱拳还礼。

　　“唐老、康老。”赵庆来到他们中间空着的位置坐下，小声说道。

　　唐老瞧着眼前，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次过后，你有什么动作？别告诉我，你想歇息了。”

　　赵庆呵呵一笑，看到康老也将目光投来，缓声说道：“好叫唐老知晓，确实有计划。”接着，压低声音，“我想建个空中楼阁，可以在天上飞几天几夜的东西。”

　　“吓！”

　　赵庆的话让两人目瞪口呆，脸上表情凝滞。酒桌上，那些没有听到赵庆话的人看到二老表情，心里揣测：看来，闲王又有什么惊人的东西要拿出来了。

　　酒宴开始的时候，王府管事便将今日这场酒会缘由说了一遍。听到白天那玩意可以将人带到空中，所有人都吃惊，即使心中一早知道情况，可是，当王府承认后，还是让他们感到诧异。

　　三角翼听上去很玄，可是，在大家看过之后便没了兴趣，只是将它当做一个玩物。但白天的东西，飞行高度是三角翼不能比的，那才是真正的飞行。虽然那东西飞行速度不快，可要看在什么地方。平原地区自然及不上马车，不过，若到了山林地带，其他交通工具对它可就望尘莫及。

　　唐老眉头皱起，将手中端着的酒盅里面酒水喝掉。“你说的是真的？”

　　“我已经开始进行了，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只要那一步能够完成，其他都好说。”赵庆说的那一步，就是氢气压缩。用空间一立方米一立方米的复制根本不核算，哪儿才是头啊。

　　康老和唐老一样，立即从赵庆的话中了解到这种工具军事上的用途。

　　赵庆口中的东西若真如他说的那样，只要数量足够，它将在军事上发挥巨大作用，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

　　很多地方，双方交战士兵是铺不开的，就如攻占城池，每段城墙能攻打的人数量限定，即使再派人上去，也不过是站在城下给城上敌军当箭靶子。可是，如果有了那种可以长期飞行的工具，地面攻击，空中攻击，两者呼应，又该是什么场景。

　　考虑到这儿，康老一脸严肃同样压低声音，问道：“庆儿，你说的拿东西能飞多高，可以搭载多少东西。”

　　赵庆倒没考虑这些事情，想了想，就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载重量肯定不少，搭载几百个人，不是问题。至于能飞多高……不比今日的热气球低，绝对在一箭之地以外。”

　　听了赵庆的话，两人同时点头，“好，好，你可一定要做出来呀！”

　　摇摇头，赵庆可是知道氢气飞艇的危险的，那脾气，简直牛到了极点，一点火星就能让整个飞艇成为空中烟火。而且，目前的胶质薄膜根本无法挡住氢气从里面逃逸，往往过上一天，那些充满氢气的胶质膜就会干蔫下来。

　　赵庆也很头疼，所以才有了压缩氢气的方法。同时，他也担心目前的钢制材料质量不够，毕竟，在高压下，氢气同样可以穿过几厘米的钢板的。

　　他也清楚，相对氢气，氦气是最好的航天气体，但如今的环境，让他怎么去制取氦气。赵庆计算过，即使有自己异能支撑，飞艇的数量也不能超过三架。这些话他没有说，此时飞艇还没造出来，没有必要和他们讨论这些问题。

　　酒席有这些人精在这儿定不会冷淡，这也是赵庆让来的原因。若是赵庆自己，绝对不会举办这样的酒宴，即便是每年的生辰，赵庆只让唐老康老带着自己的家眷前来，没有大肆举办。

　　这次是因为对象是工匠，他们的想法与自己不同，在他们看来，如果酒席上多出几个平时仰望的角色，定然说明上面的人对他们的重视。因此，赵庆也入乡随俗，称了他们的心。

　　酒席散后，没吃多少东西的赵庆将一众客人送走，接着和严老打了声招呼，便朝前院书房走去。他要在那里接见一些匠人，相比研究飞艇，这些人才是自己的重中之重，只是，他们的工作赵庆掺合不进去。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来到书房，尚明已经换成了小厮打扮，恭敬的守在那里。

　　“都到了？”看着进来后，朝自己行礼的人，赵庆问道。

　　郑英回话，“回王爷，都到了。”

　　“嗯。”赵庆走到书桌前，坐在椅子上，接着像众人指了指两边的椅子，“坐下说话，上茶。”

　　自有妇仆上前，给这些坐下的工匠端上香茶。

　　来的人共九个，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但是，别看他们年级苍老，可每个都有一身绝活。赵庆关于蒸汽机、枪以及冶金的许多设想便是因为他们，才得以实现。

　　这些都是粗人，也不会品茗，觉得口渴了，端起茶一阵牛饮。赵庆并未因为他们不会品茶而用次一等的茶叶糊弄，倒是一旁的妇仆，瞧着这帮人将那些大老爷都要细细品味的上等茶叶如此糟蹋，表情抽搐。

　　“大家的工作很多都相通，所以孙老，你先请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大家一起指正。”赵庆说道。

　　孙老名叫孙立贤，是为铁匠，如今专门负责熔炼钢铁。如今炼制的钢材达不到赵庆的要求，所以，他们只能将这些钢材进行人工捶打，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满足条件。

　　他们说的都是比较专业的话题，赵庆虽然和他们待过一段时间，可依然有许多不懂的地方。

　　其实，这种会议赵庆举办了几次，他只将自己当成吉祥物，只有在两位工匠因为某件对立的事发生争吵时才出声。

　　看着他们侃侃而谈的模样，赵庆眯起眼睛，嘴角含笑。

　　五年努力，赵庆已经有了一架火炮，只是如今已经成为观赏品。因为那架火炮才开炮六次，赵庆派在一旁观察的人就发现炮管内出现孔隙，显然，火炮材料达不到要求。不过它的威力却为严老、李老瞧见，一直希望赵庆能将它快速造起来。

　　只是赵庆没有答应，他能复制的物体体积只有一立方米，那架青铜炮已经超过了。而且，那么短的使用寿命，也让他熄了继续下去的心思。寻找更好地钢材，这才是他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