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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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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头是戏剧化的。
擦肩而过,缘定终生。这是不是在说我们呢?
我记得那天天气有些冷,我开着破旧的小金杯急急匆匆的赶到三叔那里只为能抢到龙脊背。
天有些阴,你背着刀走下楼,蓝色的兜帽遮住了你的脸。
你的身影冷清消瘦,踱着的步子轻而快,气息薄弱很快就融进了黄昏的黑暗中。
翻开日记第一页。有些无厘头的开场白——
我一直以为,张起灵是那种喜欢苏格拉比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那种感性东西的人,可是接触后才知道他其实是属于很黄很暴力也就是简单粗暴的人。
对予他来说一样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存在将就的说法,只有无视的行为。
反而我自认是果断不犹豫,但是其实大多时候却是婆婆妈妈,犹豫不决。
也因为这个性格的差异,导致我多年甚至是一生都未能翻身的惨况。
一行蓝色的字批在这段字后面——因为你太弱
隐藏在笔墨中的回忆勾起了那些模糊的记忆。
那年我正值青春洋溢的25岁,拥有私人产业:一间二十多平方米古色古香的小古董店,一个八十多平方米的顶层复合式公寓,一辆二手小金杯以及两只有些好吃懒做的伙计和萨摩耶。
正处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况。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为什么我25岁还没有结婚。因为我并不是直男,其实也就所谓的双性恋,而且我更喜欢男的多一点。这也没什么,只是从原来只有A的选项扩展到了AB两个选项。
不过从那时起前后5、6年暗恋男人数个,但是实际交往为零。
这倒不是说我有什么问题,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我都很良好,只是大约我生活的圈子太小了,而我又有些保守,再加上我又不愿意去掰弯那些直男,所以至今都未遇上一个。
这人生是何其的苍白啊!
不过,人生就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在21世纪的某一年,我机缘巧合的参与了家族的传统活动——盗墓。
作为一个盗墓世家的嫡子长孙,到我这个年龄才第一次,说实话在道上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
好意思,我某些时候某些地方还是挺厚脸皮的。
而这次的活动也让我终于遇到了我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交往对象——张起灵。
说实话,古董店真是不是人开。虽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赚的钱还是离我的目标很远很远的,至少要能让我把门口的破金杯换成路虎吧。
一想到当初脑抽选了建筑设计,出来连个实习都没有捞成,真是后悔的我只想借小叮当的时空机回去让五年前的我从选一次。
只是这世界上从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也没有时光机可以借。我也只能守着十几平方米的小店过着最基本得小康生活离暴发户还有十万五千里那么远的距离。
不过我平时也有亡羊补牢,好歹手里也有个十几万,想着有什么可以发大财的勾当。
炒股是肯定不行的。中国吃大锅饭的情况是没有外行发大财的说法。所以这一条高风险高利润的不行。至于投资呢,就我这点钱是没有什么大项目选的,只能挑些潜力股的嫩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收产。
选来选去也只有做家族老本行才能赚大钱,下去捞几件值钱的好货色能买好几百万。可是古董古墓这东西就像同志一样,有是有,可是你没发现就没发现,没能拿到手就没能拿到手,得到了也不一定是能卖大钱的。
好在,福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这不钱就有人送到家门口了不是,没花半点人力物力。真是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啊!
我那高兴啊!仿佛看见去世的爷爷在向我招手,当然之所以看见的是爷爷,是因为他在世的时候最疼我,给的钱也最多。
开着快散架的小破车,我心里那高兴劲就像一颠一颠的破车一样蹦蹦跳跳的,连被抢走的龙脊背也都没有在意。赶紧置办了装备去堵想要先跑路的老狐狸,直守到上了车到了车站。
装备花了我不少钱,虽然肉痛但是毕竟不是旅游,而且一想到倒是拿到的钱肯定比这钱多也就没有在意。关键是这些东西重啊,要不是我坚持锻炼,大约半路就要趴下。
我们一行人共六个,我、三叔加上三叔的两个伙计——潘子、阿奎还有陈皮阿四的一个伙计,一个闺女——张起灵,陈子莹。
我没想到尽然还有一个女的,虽然九门中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霍家,我也不是看不起女的。只是来得怎么是人家闺女呢?到我们这一代大多都是独生子,都是家里的肉疙瘩,宝贝儿,更不要娇贵的女孩儿。出来怎么也是跟着自己人。像我这样,三叔也叫了两伙计还拉了一个外人。哪有像她这样的随随便便的跟着外人的,连个能帮衬的就一个,实在太不像话。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我没权利管,也不想管。因为我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三叔不准我下地,只准我在上面放风。我想先来个缓兵之策,再来个暗度陈仓。反正跟你们后面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路上很是沉闷,上车后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是金,尽量少说话。一开始陈丫头还会想办法和大家聊几句。结果大家根本是敷衍了事没几句是真搭话的。慢慢的她大约也举的无趣了,车程又长就累的睡觉去了。
而我呢也想聊聊天打发时间,只是车上人多没法问老狐狸斗里的事,而且他现在懒得搭理我。陈丫头的话题我也搭不上。车子一晃一晃的把我瞌睡虫全从耳朵里晃了出来。没法也只能睡觉打发时间。我想这样也好养足精神好办事。
中途到了休息站,我看那一直睡觉的小哥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龄,想着我们两人总有些共同话题吧。于是乘着吃饭休息的空挡挤到他旁边搭话。
“小哥,你那龙脊背还卖吧?”我想来想去找不到可以搭的话题,也就拿第一次见面那事开个头。
“…”可是谁想这人好似睁着眼睡觉一样,连个屁都懒的放给我。
“你喜欢古兵器?我也喜欢,我哪儿收藏了不少,你以后有空可以来看看。”我不信邪,想你不可能真的睁眼睡吧,再接再厉的和他搭话。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看那龙脊背是刀,你喜欢?我哪儿也有一把,保存的很完整,跟新的一样,拿来杀人砍柴都行。”
“噗——嘻嘻嘻…”
那混蛋尽然还是不搭话,甚至还把头扭一边去。倒是对面那陈丫头被我两逗笑了。
我坚持是被我两都笑的,绝对不是看我吃瘪而笑的。
“呦,你好啊。有缘千里来相会,相见即是缘分。鄙人吴邪,这位小美女可否告知芳名啊。”我想既然你小子不愿理我,那我就找美女吧。于是转移阵线对这看起来刚成年的丫头搭话。
“吴邪哥哥好,我叫陈子莹。”小姑娘长相和符合当下流行,天真甜美,一看就讨人喜欢。
“哦,那我叫你莹莹行吧。”见她点头我接着说“看你年纪不大,怎么想着跟出来啊?”我本想抽根烟,但是想有女孩子在便把烟收了回去,只能剥了颗凉糖在嘴里解解馋。
“出来看看呗,长长见识。”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拨弄着杯子里的冰块,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旁边好像真的睁眼睡着的闷油瓶。
哎,这年头美女都喜欢这种自可远观的男人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吴邪哥哥为什么出来啊?”不过小姑娘倒是先转了话头,将问题抛回给我。
“我啊…”拖了长音我转头看向外面,将糖从一面推到另一面“为了钱呗。”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姑娘直接说道“这年头物价上涨,哥哥我手头紧,只能出来捞些钱回去养家糊口啊——”夸张的摇头叹气耸肩又惹得小姑娘一阵笑。
突然坐边上的闷油瓶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惹得我一阵惊愕,因为他直接从我背后翻了出去。我还以为他真的睁眼睡着了呢。而且就算穿着耐克也不用真的不走寻常路吧?
“大侄子!走了!”这是三叔突然叫我。
“哦!来了。我们走吧。”我回神,回头对同样有些被吓到的小姑娘说道。
路上开始下起雨来,我们也开始转车,真是有些苦不堪言,更别说小姑娘细皮嫩肉的难受又不敢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见了有些不忍心,但是这又帮不上忙只能尽量无视睡觉。
快进中午我们终于到了地方,尽然还要坐船。
我坐在搬下来的行李上,实在忍不住抽了支烟,看着那纯天然无污染的环境有些欲哭无泪。那些古墓不是一般都是在人家田里的么?我们这次不会是要进山吧?到时真是叫天天不灵的情况啊。
而且林子里什么都有,虫啊,蛇的,说不准连狼都会有。我可不想钱还没有拿到就先变成其他动物的米田共。
与我忧心忡忡不一样,小姑娘一扫路上的疲倦,兴奋的拿着相机到处拍照,还拉着我帮她拍。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我翻了件外套穿上,听着三叔他们谈话。没想到这路上就开始有怪力乱神事出来凑热闹。
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那可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我。
为了以防万一船家有诈大家都各自背上包,而我则把准备的几个小腰包系上,这样拿起来也方便。防身的刀具则用衣服下摆遮起来。
那船比较小,我们五个大男人加上一个小姑娘,船头船尾又站着人,我们几个也就只能挤一挤了。
三叔打头和潘子坐最前排,陈子莹和我坐中间,阿奎和闷油瓶挤在最后面。
“小哥你要不要和我换一下,我看你快被挤下去了。”我回头一看那只闷油瓶快被有他两倍宽的阿奎挤下船去了。
“…”闷油瓶抬起头看了许久没有动作。
“吴邪哥哥,没事的啦,起灵他可厉害了。”陈子莹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不是妹子,你张起灵哥哥厉害的地方难道就是这点?
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默默转过,抓抓头对陈子莹干笑“是吗,真厉害…”
“大侄子磨蹭什么快坐好!”三叔回头给我一脑瓢子。
切!不就是没有偷跑成功么!用得着揍这么狠!
摸摸有些隐隐发疼的脑门,我嘟囔着尽量让自己坐稳当,一边对着旁边又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的陈子莹勾勾嘴角,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还没进去我就觉得寒气扑面,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握紧腰间的刀柄给自己壮壮胆。一想起刚才听的传说,我的心里就发颤,不会真有什么大蛇吧!?
这时候潘子来了一句“啊,这么小的洞,要是里面有人打劫我们,不是想逃都逃不掉?”
我抬头一看撑船的人脸色变了变,做了一个手势给后面的那个老头。难道有鬼?只要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就好,要是只是人捣鬼凭着三叔他们几个的身上算计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么想着我便心安了不少,松了松被我汗湿了刀柄。
就这潘子打的灯,我分神观察这个矮的只能弯腰进去的洞。
“三爷,这洞不简单啊!”阿奎说道。
“难道是盗洞?这也太宽了些吧!”我抓着船沿接道。
“小崽子懂什么!水盗洞,古圆近方,你看这些痕迹,这洞有年头了,看样子,这洞里应该另有乾坤。”
切!这时候都不忘记训我!小心眼!
撑船的接话,又开始说那些瞎七搭八的事。三叔顺势和他搭起话来,不过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里轻易被套话。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我一手抓紧船沿,一手放在刀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啊!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兴奋,期待着有什么发生。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被不知道那里传来的声音迷了心智,等我醒过来我已经在冰冷的水下了。
因为被踹下来的时候太突然,我并没有憋多久便撑不住,不得不浮出水面。刚透口气就被从上面挂下来的尸体吓得差点被那口气憋气。
有脸盆那么大的虫子甩了一段血淋淋的肠子下来,顿时我觉得胃里一阵泛酸就想往外吐点什么。这是潘子从旁边冒出来惊动了那虫子,看虫子一叫落在他头上。我顿时慌了神不知道手里的刀要往那里砍。
潘子倒是够厉害一把把虫子给弄下来了,可是我却倒霉了,面对投怀送抱的大虫子吓得我连手里的刀都忘了,不由的学了旁边的陈子莹来了次惊声尖叫。
这是丢脸啊…
好不容易爬上船,惊魂未定又进了尸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站在那里的是什么啊!
正当我们都慌神的时候一直都沉默的人发狠了,果然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没想到是那看起来只会睁眼睡觉的闷油瓶这么厉害,不单是发丘中郎的后人,血还有那样的特效,一刀下去血花花的留下来虫子跑光光粽子也下跪,就凭一人之力就让我们能平安出去。
我本来以为终于结束了,结果一个低头尽然看见违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果然出门应该看黄历,上面一定写着诸事不利。
折腾了这么久快到傍晚了,从昏睡中醒来,就看见船上加上我倒了三人。一边安慰着受了惊吓的小姑娘,我还要背那所谓的救命恩人闷油瓶。
不过毕竟这家伙帮了我,背一下又不会怀孕。
不情不愿的将身体软的像没骨头一样的闷油瓶拉起来。
嘿!这人长的还挺好看的。
因为他总是低着头,又老是带着兜帽所以没看清,印象里只觉得这人很闷。没想到这闷油瓶还有这么好的皮相,难怪小姑娘对他这么倾心。
放下这皮相不错的闷油瓶放在牛车上,刚起身突然什么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一个没防备本能的反身想看个究竟,结果额头重重的磕在车沿上。
老大一声,听着就疼。
“嘶——”我顿时疼的叫不出声来,蹲在地上捂着额头一个劲的抽气。
“大侄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三叔顿时哈哈大笑出来,一边还装关心的拍拍我的背。
“靠!”我骂了一声站起来“谁拉我!?”看着正偷笑的三个人,我低头看看还拉着我衣领的闷油瓶。
原来是你小子!睡着了都不安分!竟然敢阴我!
看着呼吸平稳的闷油瓶,难道是装睡?敢跟我玩!?
跳上车,我一把捏住他的鼻子。
陈子莹凑过来也不阻止,饶有兴趣的看我恶作剧。
没想到这小子呼吸贼长!我手都酸了都没一点动静,睡的跟个死人似的。
看着三叔他们三个有些鄙视意味的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拿开手说了句‘不和你计较’便坐旁边歇着了。
这时小姑娘翻出绷带帮他包扎手背上的伤口。我看纯粹浪费绷带,那种破点小皮的伤口,血早停了结盖根本没必要包起来,包起来反而不好。不过我也没多话,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被我破坏了多不好啊。
抖着腿,我哼起歌欣赏起远处的雨后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