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五章 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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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盟主决出来了，说是今日要在各位武林同道面前来个见证，上届盟主也好将信物授与新盟主。不过我没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些，反正听到别人提了几次那什么新盟主是谁谁谁，可是我还是连名字都记不住。
但是一再有人托寺里的小沙弥来请，说无论如何也要过去坐一会儿；落尘也说只差我一个不好，只得悻悻然的去了。
说是见证，其实他们在上面说些什么，我都没怎么听；用手托着下巴颌，拄在椅子的扶手上，只希望这些馊事快点完。
哎，若不是我当初非要出来到处逛逛，参加什么破武林大会，落尘也不会遇到这些事，更不会受伤了。
隐约听到什么美人，什么蹙娥眉之类的言语，抬头看看，发现周边有些眼睛都在盯着我，带着一副被抓个正着的表情速速把脸转开了。
呼，“真是烦人。”被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看，大白天里都让我脚底毛毛的。起身想走，却被叫住了。
“看来这位公子对在下得到这盟主之位颇有微词啊？不知道如何称呼？”
“我？”环视下四周，确定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正要离开的我身上，确定台上那人原来是在说我。
“不敢，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各位，告辞。”向周围抱拳，不想与他纠缠。
脚才跨出几步，就听到那恶心的讪笑：“莫非公子所谓要事，就是回东院去陪着受伤的男宠？”
末尾那两个字，将我的身形钉在了原地；看向台上，第一次正视那口出秽语却身为盟主之人。哼，也就这点水平而已，拿我开刀立威信就算了，居然把落尘也扯进来，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如此难听。
“无须庄主亲自动手，属下马上就将这台子清理干净。”白修罗也看不过去，自己请缨。
“不用，我可不想被人家说是缩头乌龟。”若是用毒，白修罗绝对是一顶一的好手，可是这厮好歹也胜了那么多武林高手，武功应该不赖，单单让白修罗上去，怕他吃亏。再说他是冲着我来的，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
飞身上台，站定在那畜生面前；老方丈上来劝言，我只说自有分寸。
“以示佛家仁慈，咋们就不用兵器如何？”笑得这么得意，未免笑得早了点。
“谁跟你是‘咋们’？”只不过是想说自己仁慈罢了，哼。
攻将过去，还接住了几招，也躲过了几招，看来这厮也有点能耐。“不错啊，还能接得住我两成的力。”笑笑，看着他变色的脸，在台下的抽气声中：运功，将气凝于指间，融以剑术，化为剑气。
“这是替我自己讨的。”游龙剑法第十八式：狂龙摘月，摘的就是你的脑袋。想躲？“这是替落尘讨的。”另一只手使出落尘惯用的招数，从左侧攻过去。
我看你往哪里逃！居心不良逞口舌之快，便是这下场。
“阿弥陀佛！”老方丈身形一动，长袖一带，将那厮拐带开来，避开了剑气的中心。只见几缕发丝飘落，一道红痕现于那厮颈项上。
“庄主息怒！切末伤了新盟主性命。”老方丈的话道是提点了我，先不说杀了他别人有没有意见，主要是我自己不想趟这些浑水。
“在下本无意于这盟主之位，但若是谁口出狂言，与我栖凤山庄为敌，只怕是要把脖子洗干净些。”
迈下台，与白修罗一道回了东院；虽说是出了口恶气，但是心口还是不舒服。
男宠？虽然我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在别人眼里都是这样的吧？但是同为男子，难不成八抬大轿过门，诏告天下？况且落尘也不是那种人。
而更主要的是，落尘是如何想的呢？关于我和他之间的种种。想知道，却不敢开口；所以只能象现在这样继续下去吧。
第二天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欧阳念玉却来邀我，说要我带着落尘一起去他那里静养，先不要回山庄，等龙寻带回解药，再行返庄也不迟。
想想也是，落尘还是不要舟车劳顿的好；况且住在欧阳家，落尘应该会觉得比住在分舵自在些：没有了上属下属的分界，且欧阳念玉与欧阳翊又是那样的关系——虽然与我们不同，但至少有些类似吧。
“不躺着么？”将披风披到落尘肩上，探了探他手腕处的脉象：还算平稳。
他淡淡笑了：“落尘没有那么娇贵，庄主放心。”说完将马车的帘子拉起来，让风灌进来。
“我知道，可是还是小心些好。”毒是暂时压住了，可是万一有个风寒啊，发烧之类的一触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将帘子开口弄小些，“还有，我不是说了私下里不要叫我庄主么？”
“是。”
“人之所以取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你们都叫我庄主，让我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记得了。”将身子靠在车厢内壁上，吐出一口气。
“落尘明白了。”
靠着也不舒服，换个姿势，最后还是躺下，把头搭在落尘腿上，暖和得紧。
“重不重？”
轻轻摇头。
将他的手拉过来，握住了，哈些热气，塞到胸口抱起来。冬天的山里还真是有点冷啊，尤其是逆风行车的时候。
“落尘，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将暖裘在他腿边都塞严实。
他看了我一眼，慢慢道：“怀书。”
“好名字，一听就知道你父亲一定是希望你将来文武双全，出人头地呢。”
“恩，不过，他怕是要失望了。”眼神滑向外面萧瑟的冬景。
“怎么会？你是他儿子，他是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失望的。”伸手，摸摸他带着些许失落的脸颊；恩，凉凉的，估计是被风吹的。索性抬起两只手，将他的脸颊包裹起来。
“‘怀书’，‘怀书’，还是‘落尘’好听。”
“那是因为你叫得习惯了，一个名字，哪来的好听不好听。”
“怎么会？反正我觉得好听。”双手收紧，面颊就往中间推挤，嘴巴很自然就嘟了起来。
“别闹。”他两手来拉，贴在我手背上，热热的。捉住了，拖到眼前，一一用唇去抚遍。“反正你就是你，叫什么都好。”
到了欧阳家，还是住原来住过的院子，房间里还是那些东西；似乎没什么变化，除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染上了冬景。
人和树木都是一样的吧？就这样默默的经历春夏秋冬，慢慢变老，枯萎或死亡。
系紧外裘的带子，进屋去与落尘一起围着暖炉坐下，龙寻已经离开了四日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那就表明是好事吧。现下，也就暂且信着他能带回好消息来。
落尘中毒的事庄里已经知道了，不过没有让他们加派人手过来；至于和朝廷有关的那些事情就交给白修落去办了。反正那边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应该不需我费心的。
落尘坚持要出去走走，我有些不愿意；倒不是怕出去不安全，是觉得外边寒气重：因为他肯定是想去那些清净的郊外，而不是那些人群熙攘的街道。
他却是看得清淡：日子还是应该象以前一样随意一些，就算是明天会如何如何，至少今天，还是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一路上显少说话，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即使是明天就没了性命，今天也要如往常一般平淡随意么？可是，我不愿意去猜测太多。只是跃到他的马背上，与他一起浏览路边风景。
这样的身型相依，鼻息相触，怎么可以就这么结束呢？我不允许。
我开始计算时间，与以前过一日便是一日的我不一样，我感觉到时间的漫长。漫长的，悄无声息却让人胸口压抑的等待。
我变得难以入睡，就算夜晚醒过来，也会紧张地去查看身边的人还在不在。象一只紧醒的老鼠，却又同时在害怕的老鼠。
落尘却自然很多，时而与我下下棋，时而品茗，时而去郊外走走，甚至是逛逛市集；但是他的这种平淡，却让我越加的绷紧胸口：就仿佛在珍惜最后的时光一样。
而我，说不出什么太多宽慰他的话，只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紧紧抓住他的手。如果在这茫茫人海中相遇已是不易，那么，就不要轻易与他走散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五章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