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命运 ...
-
一、
浑浑噩噩醒来，我以为我做了很长的梦，梦太孤单太久，久到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到底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恍恍惚惚看到阿爸阿妈在床前，蓦然，我掉下了眼泪。
二、
我跟在妈妈的身边，呆呆地站在机场，阿妈站得很笔直，刻意制造出的坚强，让我呆在她的臂弯里，来来往往的旅客川流不息。
我死死拉住她的手，嘴里喃喃，“不准走不准走。。。”
三、
阿妈还是去了，她没有听我的话，如梦境里那般登上了一去不回的飞机，我站在原地，被阿爸背回家。
几年后——我收到阿妈的死讯。据说是自杀死的，她还是受不了爱情的痛苦，扔下了我，还有我同母异父的儿子，奔向了死亡的殿堂。
“作孽啊。”阿姆老泪纵横。
几天后，阿爸领了一个小孩回家。
小孩很是怯懦，战战兢兢，却在转身的时候留下寂寞的背影。
我想起梦境里这个比我小5岁的的弟弟，阿瑾是阿爸为弟弟改的名字，寄托了美好的愿望，希望像美玉一样无暇。
梦里的我经常去监狱里看他，他还是依然叫我姐姐，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不管经过多少时间，我唯一记得的也只有这张笑脸。
四、
阿月像是女生的名字，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孩子。
他很爱哭，老是躲在我的身后，看我将欺负他的孩子打跑。但是我却时常想起梦里那个，长大了的抱着我死去的阿月。
“别哭，你一向比我强，怎么现在止也止不住了呢？”他喘息着，吃力地抹去我的眼泪，浓稠的血液在我最爱的白衬衫上泛开，“我很开心，因为这一次，终于是我保护了你。”
……
“胆小鬼！你怎么这么弱小！”我气急了，赶跑那些臭小孩，插起腰骂道。
阿月吐吐舌头，“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你的。”
我愣了愣，突然抱住阿月，流下眼泪，“不准不准，你不准保护我，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了，你不可以丢下我，呜……”
他不知所措，只好拼命摇头，满脸通红，“不会，我不会离开你的。”他郑重地点点头，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誓言。
五、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昊天。”
昊天他就像长满了刺的刺猬，禁止别人擅自踏入，他多疑、善妒、自傲，又卑微，平常的他就像毒蛇般潜伏在草丛里，待有人闯入他的领域，等待之后必是见血封喉。
梦境里——
昊天：“你以为他要杀我？你要杀我，他却救了我，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因为他要亲手在我面前杀你。”
昊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嫉妒得发疯，那时我本以为他是为了我，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为了你，只要你喜欢的人，他都恨……”
昊天突然笑了起来：“你可知道阿瑾是谁陷害的？”
我面无表情，淡淡道：“难道不是你？”
昊天看着我，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自欺欺人也不过如此。”
我：“……”
昊天的脸很是狰狞：“我一向认为我很了解你们，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是大错特错，实在想不通你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像姐弟又不是姐弟，像爱人却伤到对方到底，像仇人又宁愿死也要救你……”他冷笑道：“可我知道无论是哪种见鬼的关系，都一定令人恶心得要命。”
我：“或许你猜对了一半。”
昊天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他痴痴地问：“你到底爱过我吗？”
我：“……我也想问你，你爱过我吗？”
昊天没有回答，直到毒药的作用终于发作，才低低地回答：“我以为我爱不来女人的，那样全力地去利用所有，可是我却爱上了你。”
站在他身边，我还没回答，昊天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将手盖上他向来可以迷惑人的眼睛，从此我便再也看不见这个人眼中的温柔，“我爱你，但是那颗爱你的心早已跟着阿月死去了……”
“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自私的人。”
六、
命运牢牢抓着我，教我逃不开。
既然让我重生，那么重演的历史，未必太乏味了。
七、
‘嘭——’
“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
神父看向我，“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静了一下，慢慢回答：“我愿意。”
神父看向他，“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阿月温柔地笑了笑，“我愿意。”
神父对众人说：“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众人答：“我们愿意。”
“我不愿意！”教堂的大门被粗鲁地踹开，逆光下的昊天惨白着脸，眼里满是血丝，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右手拿着一把枪。
待众人还未开口，“嘭”地一声，子弹被打出，冲向阿月的心脏。
八、
“啊啊啊——”
“小怡小怡，放开我，放开我——”我只能看着昊天被警察制住，他的眼泪沾满了脸庞，苦苦地挣扎，我转过头，对着阿月笑了笑，“终于还给你了……”然后我陷入了黑暗。
我飘在上方，看着自己这辈子的尸身被阿月愣愣地紧紧地搂住，任谁也说不动。昊天也停止了挣扎，只是低低地啜泣，“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我没有想杀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跑过去，我好恨啊，好恨啊。”
我终究还是输给了命运。
“走了。”突然一个冷漠的人出现在面前。
我最后看了看他们，终于不忍，想要跑回自己的身体里。
“大胆！”那人大喝一声，我忍受不住震撼，晕了过去。
九、
‘簌’地一声，我坐起了身，看着自己年幼的身体，跑出了房间。
十、
“喂，听说了吗？”
“怎么了？”
“林家的女儿傻了！”
“什么！？不会吧！”
“是真的，听说有天早上她突然疯了似地跑出大街，结果被汽车撞到。”
“啊？”
“好像撞到了脑子，傻了，每天说这个那个，还说自己母亲死了，有个弟弟，还经常阿月、昊什么天叫着……”
“这么严重？”
“是啊，林家就只有一个女儿，哪有什么弟弟，竟然傻了！”
“唉，是个可怜的孩子。”
“是啊。”
十一、
命运看着家人绑着的傻乎乎的林小怡，冷笑一声，‘无论经过几世，你依然斗不过我。’
空间模糊了一下，一个少年出现在林家的门前，“你好，叔叔，我是小怡姐姐的朋友，听说……”少年红了眼睛，“我能看看她吗？”
男人叹了一口气，“进来吧，难得小怡有朋友来。”
“对了，孩子，你叫什么？”
少年腼腆地笑了下，“叔叔叫我阿瑾好了。”
男人愣了下，一滴冷汗滑下额头，“……”僵硬着身体，却什么也没说。
十二、
“阿瑾阿瑾阿瑾……”已经七八十的老人却像个八岁稚龄的幼儿，一遍又一遍喊着阿瑾这个名字。
他很快出现她面前，叹了口气，却仍温和地笑，“怎么了？”
老人抬起头，看见少年，笑了起来，撒娇道，“阿瑾，陪我玩。”
少年笑了笑，眼角满是温柔，“好。”
十三、
浑浑噩噩醒来，我以为我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我变成了一个傻子，我摇摇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