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落花不卷帘

7、第 7 章

　　我试图伸出手去触碰他那飞扬的衣角，但是拂过我掌心的只有冷冷地清风。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丝丝落在脸上，惊醒了我。才发现坐在桥边低头吹笛子的是一个少女，穿着大红的旗装，看不太清面孔，只觉得身形娇小，不似满洲女子的健壮。三天后，我如愿得到了皇阿玛赐婚的圣旨，她是侍郎罗察的小女儿。我要她不为别的，只因她吹奏的那首曲子很有十三哥的神韵。皇阿玛把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说是到时候要大办特办。一个月后，皇阿玛下了第二道赐婚诏书，将尚书马尔汉的女儿兆佳氏赐予了十三哥，婚期同样定在八月十五...
　　我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阿哥们的婚事从来都是依照长幼进行，由于我的婚事导致皇阿玛急急的为十三哥安排了一个福晋。但是诏书一下绝无悔改，十三哥这会儿恐怕已经从西北大营往京城赶来，可怜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福晋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额娘忙开了花，十三哥自小也是在她身边长大，与她的亲生儿子无异，一下子两个儿子同时大婚，又是选府邸，又是采办聘礼，一时间永和宫进进出出的人流如街市一般，着实羡煞旁人。我反倒很是失落，终日躲着不见人，额娘只道我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听人说明日十三哥就要进京了，额娘急急的命匠人在宫里候着，等他见过皇阿玛就马上量体裁衣，虽说宫里原先就有十三哥的衣服尺寸，但是这一年多的军营磨练，想必人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原先那些数据怕是不能再用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乾清宫的门外候着，我知道十三哥回来一定会马上去见皇阿玛，我希望十三哥在皇阿玛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年多的思念之情突然涌上心头，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脚步也似有千斤重，眼瞧着十三哥一步一步出了宫门。他的面容相较一年前更加清瘦，刚毅了。身量也仿佛更高了一些，西北大漠的烈日并没有灼伤他白皙的皮肤，只是打磨出了一些男人特有的棱角，这些都是在深宫大院里的阿哥们一辈子不会拥有的。
　　回到宫里，却看见八哥在客厅等我，他叫我退避了宫人，说是有些机密之事要同我商量。却原来是太子爷的事情。太子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分，先是他的奴才仗着他的名号四处巧取豪夺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接着他本人又目无尊长，公然羞辱几朝老臣，更有甚者居然对一些大臣私自处以鞭刑，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八哥此次举荐了几个心腹补盐道总督的肥缺，不料被太子暗中撤换，把自己的人抬了上去。惹火了八爷党，大家准备联名上个折子来参他。
　　“八哥，我看此事不妥，太子说到底还是皇阿玛的心头肉，除非是他做了天诛地灭的错事，否则皇阿玛一定会替他说话的。”
　　“我也是这么说，但是九弟十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想着来问问你，听听你的主意。这段时间皇阿玛对你极为宠信，想着你常在他老人家身边许是能猜到些皇阿玛的心思。”
　　“宠信谈不上，但是这几日与皇阿玛相处能看得出来，他老人家对太子那是无微不至，手把手的教太子批阅奏章，大事小情都要与他商量，连吃饭睡觉这种小事都要一一过问。他老人家尚且如此，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就更不用提了，都是像菩萨一样供着他，所以这弹劾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八哥若是真的气不过不妨先拿他身边的人下手，打狗给主人看。”
　　“十四弟说的有理，这事儿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