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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戈培尔的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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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培尔笑得很是响亮:“隆美尔元帅您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是个明星经纪人,打造了您这么个闪耀的国际巨星。”
隆美尔也笑得很酣畅:“可不是吗?战场上拼杀的指挥官那么多,能入您部长先生的法眼,我可是三生有幸啊!”
“这话说得,”戈培尔笑意不断,“元帅阁下您在战场上大显神威,人们不想关注你也很困难啊,我要是不给宣传宣传,我那宣传部还要不要开了?再说,元首也主张让您来作为德国军人的形象表率,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啊!”
“元首对我是知遇之恩,部长先生对我是有帮扶之情,我是无以为报啊!”
“得了得了,”戈培尔笑道,“怎么出去打了几年仗,嘴皮子跟脑瓜子一样厉害了。”
隆美尔微笑着摊了摊手。
“殿下您在柏林住的还习惯吗?”戈培尔忽然问法丽德,态度比刚刚和隆美尔说话时相对正经,却依然不失友好。
“我住得很好。”法丽德表现得颇为特体,“隆美尔元帅和米尔希元帅非常体贴,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那就好,希望您能喜欢柏林,柏林是座非常美丽而友好的城市,不亚于开罗。”戈培尔的微笑中藏有某种深意,法丽德心中有些尴尬,脸上却笑得没有一丝动乱。
“我虽然是这个国家的政治要员,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够和隆美尔元帅一样,将我视作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戈培尔说着伸出手来,法丽德微笑着伸出手去握住,戈培尔脸上的微笑更加明朗了,“殿下果然深明大义识大体,这等国家元首的睿智和高级外交家的勇气,实在令我折服。”
“部长先生您过谦了,您一直是我和隆美尔元帅心目中的偶像。”法丽德微笑道,“很高兴能成为您的朋友,我会像隆美尔元帅一样尊重和珍视对于您的真诚的友谊。”
“很好。”戈培尔满意地摇了摇和法丽德握住的手,转头对隆美尔说道,“元帅阁下要是有公主殿下这般的精明,至少会在统帅部甚至是政治界都要更加顺畅和敞亮。”
“我是个军人,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的不相干的问题。”隆美尔说道,“他们(统帅部)在军事上的分歧总是被政治给扩大,国防高层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军事政治化了。”
“元帅,您这样说就不对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您,”戈培尔说着眉头有些紧皱,“以后您就会有所了解,军事和政治是脱不开干系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
“你们政治家总是有一套自认为正确而又总是说不完的道理。”隆美尔的微笑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法丽德知道,那绝对是出于对政治的厌烦和嫌恶。
“好吧,我们陆军元帅的枪炮看来不只是对准敌人,对我们这些同胞也是很有杀伤力啊!”戈培尔笑得颇为爽朗,“我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我可不敢得罪会打枪的人,马上就要生日了,我可不想在那之前在陆军元帅的枪口下殒命。”
隆美尔的笑容很是舒心:“是下周生日吧?我记得您是十月底的生日。”
“对,就是本月29号,比您早了十几天。”戈培尔微笑道,“我打算在家里举办个生日宴会,您看您和殿下方便吗?我想请您二位赏光光临。”
“这……”在戈培尔的目光里,不知可谓的法丽德看了看隆美尔,“埃瓦?”
戈培尔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稍稍侧耳听着隆美尔和法丽德说话。然而隆美尔并没有发话,只是在紧锣密鼓地思索着什么。
“最近的事务比较繁重,我也不想大操大办,只是想在家里安安心心地和家人一起度过那一天,”戈培尔微笑着对法丽德说道,“隆美尔元帅是位坦率又真诚的好朋友,这很难得,所以这次,我只邀请你们二位前来。”
“我不好保证,那要看我什么时候可以重返战场了。”隆美尔的表情有些凝重,“西线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元首应该也是有意让我去法国的,不然也不会允许我待在柏林。所以这两天我得严守待命,也许会直接去西线,也许会先回到南线,我很难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毕竟您只邀请了我和殿下,这令我非常感激。”
“也是,战事要紧,毕竟陆军元帅不仅手握千万人的性命,还有着坐阵战场的气魄,前方需要您。“戈培尔伸手拍了拍隆美尔的后背,“不过就这么定了,如果您还在德国的话,请务必前来捧场,我和玛格达会非常的欣慰。”
“好。”隆美尔说完,戈培尔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隆美尔端起手中的白水饮了一口。
“诶,刘公使。”戈培尔忽然叫住了从身边经过的两个亚洲人,那两位走近一看,其中一个正是刚刚在餐桌上斗酒将希特勒斩于马下的中国公使刘文岛。另外一位和刘文岛一样西装革履打扮的官员一身书生气比刘文岛更胜一筹,却明显不如刘文岛气场和精明。
“呀,部长先生。”刘文岛上前,脸上的微笑不减之前,浑身散发着袭人的酒气,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的醉意,“隆美尔元帅,公主殿下,幸会幸会。”
“您真就一点事都没有?”戈培尔虽是过了个话场,却依然不掩惊讶,“一点都没有醉吗?”
“怎么能没醉呢?”刘文岛微笑道,“今天是难得一次机会见了这么多的大人物,能和部长先生这样的传奇站在一起面对面地交谈,做梦也会笑醒吧,我怎么舍得醉呢?”
“公使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戈培尔笑了,指了指刘文岛旁边的那位中国官员,“这是?”
“哦,这是我国政府派来贵国考察学习的情报专员。”刘文岛说道。
“部长先生久仰了。元帅阁下、公主殿下幸会。”这位年轻的中国官员表现得很有礼节,“我是中国政府派遣到贵国考察学习的情报专员刘伯谦,初次来德,诸多方面不甚熟稔,还请各位多加提点。”
“你们中国真的是礼仪之邦啊,”戈培尔说道,“中国人和日本人是我见过的最知礼的,但是和日本人的谦卑不同,你们中国人永远都是那么不卑不亢。我个人非常的欣赏。”
“部长先生过奖了。”刘文岛说道,“尽管日本已经和我国开战,两国势同水火,可是在元首的眼中,我们两国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公使先生刚刚没有让元首刮目相看吗?”戈培尔笑道,“您将元首喝到不省人事的事迹我想不仅是我国要视为传说,连贵国都要传颂的吧?”
“哎,莫提此事,莫提莫提。”刘文岛笑了笑,挥了挥手,“酒桌上逞强算不了英雄。隆美尔元帅久经沙场,那才是真英雄,我们这些只会在酒桌上呼五唤六的,也只能是逞逞能罢了。”
“不,公使先生您是真的厉害。”隆美尔微笑道,“从来没有人能让元首那样……”
隆美尔不说了,所有人都相互看了看,最后心照不宣地以微笑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作为外交人员,就得履行外交人员的职责。”刘文岛继续微笑道,“喝酒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就像我刚刚说的酒桌不似战场,我们喝多少酒都解决不了一些问题。正所谓‘敬酒事小国体事大,国强方则外交强’,贵国强盛因而隆美尔元帅可以在外攻城略地,我国贫弱因而我等只能在此拼酒逞能。想来,着实心酸啊!”
刘文岛说着开始使劲地摇头,伴随着细微却悠长的叹息,法丽德似乎真能从中品味到一种深邃又浓厚的辛酸。那种滋味,在伦敦她第一次体会到。为了在外交场合保持自己和身后的国家、人民的名节,不管面前的人们有多刺眼、耳边的话语有多刺耳、手中的烈酒有多苦涩,都要看似心无旁骛地去微笑面对。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元首的想法,我们这些人是很难揣测的。”戈培尔看似无辜地耸了耸肩,“事实上你们中国人还是非常友好,而且很好打交道的,只是元首可能不太在意这一点。”戈培尔问刘伯谦,“刘专员的学习考察怎么样,还顺利吗?”
刘伯谦看了看刘文岛,刘文岛的表情颇有些无奈,刘伯谦一脸的凝重:“回部长先生,实不相瞒,不是特别的顺利。”
“哦?”戈培尔似乎来了兴致,双手抱臂地看着刘伯谦,“怎么个不顺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