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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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叶孤城的约战，陆小凤下意识是想阻止的，叶孤城为南海群剑之首自然是剑法高强，独孤一鹤也成名多年并非庸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因上官飞燕一事对于独孤一鹤等人，陆小凤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而叶孤城经上官木一事陆小凤认为他是一个可交之友，在内心中已然把他当了朋友，所以陆小凤并不希望两人因此而有所损伤。
就在陆小凤准备开口相劝之前，独孤一鹤已经应下了这次约战，陆小凤也只得把已到嘴边劝解的话语给咽了下去。
至于独孤一鹤为什么要答应这次有可能会枉送性命的约战？原因很简单，作为严独鹤的时候他为金鹏王朝兴衰殚精竭力，成为独孤一鹤之后他也埋首为峨眉的发展呕心沥血。大半辈子过去了他一直为别人忙碌着，却从未替自己活过。手上的的这把剑，承载着他儿时想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剑客的梦想，从少年时代一直陪伴他至今，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连配着的剑穗早已斑驳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这一辈子总得为自己活一次拔一回剑，他想。
两人把比斗定在了三天之后，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实力碾压以往对手的绝顶的剑道高手。所以二人都不敢大意，必须等自己恢复到全盛的状态时才能一战，这是对二人追求至今的对剑道的致敬，也是对对手最好的尊重。
同其他人告辞之后，舒苒便同叶孤城回到了白云城附近的一处产业中，望着叶孤城在显得夜风中越发清冷的身影，舒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三日后的一战你可有把握？”
叶孤城并未回答舒苒的提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紧握着他随身携带的乌鞘长剑，一袭白衣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终年不见阳光的远山上的冰雪，如此的孤绝而寂寞。
舒苒读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他对于同独孤一鹤的对战并无把握。舒苒初涉江湖不久，还无法理解这种绝世剑客的一生所求，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值得么？”
叶孤城原本冷冷清清并无多余表情的脸忽然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如初融的冰雪一般闪烁着单纯而明快的笑意，惊艳了此时仿佛停滞的时光。
“朝闻道，夕可死。”言罢便消失在院子里，只余下几株芍药在深夜里静静的随风摇曳，舒展着妩媚的身姿......
而另一边，独孤一鹤等人也回到了珠光宝气阁开始休整。身为多年老友的阎铁珊自然了解独孤一鹤对于剑道的一片赤诚之心，所以他并未多言，只是拍了拍独孤一鹤的肩膀表示理解，便转身离开了。陆小凤等人与此也不好多言也紧跟着离开了，回到了珠光宝气阁提前安排好的客院，只留下独孤一鹤和他的几个徒弟们。
经过多年的相处严人英等人自是知道独孤一鹤说一不二的性格，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更改，纵使几人相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有年纪最小也最受宠爱的石秀雪似是撒娇般咕哝道：“与叶孤城一战若是师傅受了伤，其他人趁机欺负我们峨眉派该如何是好。”
那一声声音虽小，内力深厚的独孤一鹤又怎么会听不到。
看着眼前年轻的眼中带着孺慕之情的几位弟子，独孤一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几人年纪轻轻已是江湖上的新一辈的后起之秀，但是比起江湖上如同陆小凤西门吹雪等江湖上真正声名显赫的天才，几人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几个弟子中功夫最功夫最高资质最好的苏少英，性格太过执拗太好面子，当不起峨眉的大任，张英风耽于家传的泥塑手艺在武道上并不出众，只有性格最为沉稳的大弟子严人英才能当得起几分责任。剩下的几名女弟子更是不必说，他一直认为会由男弟子接过自己手中的大任，所以只教会了她们武功，而并未教导他们为人，竟让几个弟子中最为老实的叶秀珠受人蒙蔽，做出了悖逆之事。
在教育上深感失败的独孤一鹤，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得吩咐道：“三日后，若我不幸战败，你们几人不准向复仇叶孤城复仇。人英继任掌门之位，立马带着我的尸体会峨眉封闭山门，同几位长老一起好好教导门下弟子，以图来日，十年内你们不准迈出眉山城半步。”
感觉到独孤一鹤似乎在交代后事一般，几人都急忙叫了师父，想打断独孤一鹤的不详之言，年纪最小的石秀雪眼眶都红了，她上前拉着独孤一鹤的袖子，似乎这样就能不让独孤一鹤离开一般。
感觉到气氛的凝重独孤一鹤宽慰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你师父我成名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听到独孤一鹤的话石秀雪，这才破涕为笑，其他人并没有石秀雪那般单纯，知道事情并没有独孤一鹤说的那般轻松却也并未多言。独孤一鹤只让叶秀珠单独留了，便吩咐其他人下去休息了。
知道自己的行为瞒不过去的叶秀珠在其他人离开之后，立刻跪了下来，直接坦诚了自己的罪行，并且言明自己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师傅别赶她走。
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女弟子，十数年的相处一一浮现在眼前，独孤一鹤终是不忍的说道：“三日之后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会峨眉面壁思过去吧，以后都不要在下山了。”
见独孤一鹤并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叶秀珠收起了眼泪，称了声是，再次谢过师父的宽宏大量，便退下了，留给独孤一鹤一个清静的思考空间，为三日之后备战。
第二天，留在珠光宝气阁准备见证当世两位顶尖剑客的之战的陆小凤，只是同花满楼出门见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就又被麻烦找上了门。
经过上官飞燕一事，陆小凤的阴影尚存，可是此事已经由不得他不管了。
因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已经年近七旬的商山二老的亲传弟子山西雁连同市井七侠等人亲自找上了门来。
望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陆小凤只得苦笑着，连桌子上美味的酒都似乎变了味道。
见着苦笑连连的陆小凤山西雁开口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为什么回来找你。”
陆小凤那同胡子一模一样的眉毛皱了皱，叹息道:“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山西雁燕接着开口说道：“霍天青是我的师叔，江湖中有很多人都不信，但是你总该知道的。”
陆小凤只得回应了一声：“我知道。”
看着面前的穷要饭的，野药郎中，卖包子跟卖菜的小贩，卖花粉的货郎，再加上此刻正在算账的掌柜，与门口卖面的胖子，陆小凤的头越发的疼了起来。陆小凤自然知道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却是山西大名鼎鼎的“市井七义”，顿时十分后悔今天出门的行为。
山西雁见此笑了说道：“但是你肯定不知道，他们也是我们的同门，论起辈分来，有的甚至是霍天青的徒孙。”
陆小凤更无奈了，此刻他已经是骑虎难下，由不得他说不。
山西雁知道陆小凤的为难，可是此事他们也没有退路。霍天青是祖师爷唯一的血脉，也是唯一能够继承天禽门道统的人。他们知道霍天青所做之事天理不容，但是他们深受师门大恩，哪怕粉身碎骨，也必须保下霍天青，为师父也是为天禽门留下一点嫡传血脉。
见陆小凤不再言语，知道陆小凤是接下了这桩苦事，山西雁对陆小凤行了一个大礼，便同他们二人回到了珠光宝气阁。
对于不请自来的一行人，阎铁珊对于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有所预料，在救了霍天青之后他自然知道了，霍天青是天禽老人的独子，在江湖上势力颇深。他是个没有后代的太监，起初也是真心把霍天青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但是没想到霍天青居然连同上官木做下了那等事，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最开始在盛怒之下，的确是想直接杀了霍天青的，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清楚的知道，霍天青即使死也不能死在他的手上，否则会给珠光宝气阁带来无尽的祸患。
知道留不住霍天青，所以阎铁珊并未多言直接让他们带走了霍天青，本来还以为必定要恶战一番的山西雁等人直接愣了愣，再三道歉过后便带走了负伤的霍天青。
但是对于心高气傲的霍天青来说，这样比死更让他难受。或许是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或许是求生的本能作祟。霍天青还是接受了山西燕等人的好意，同他们一起离开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霍天青暗下决心今日之辱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总有一天他会一个一个向所有为难过他的，瞧不起他的人联本带利的讨回今日之辱。不报此仇，他霍天青誓不为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