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家闺秀养成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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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儿，叫娘，叫了娘给你吃桂花糕，乖啊！”
切，谁理你，瞧你那两眼冒光的样子，整个一个狼外婆的形象，可惜我不是小红帽，“呀呀……”我晃动着胖嘟嘟的身躯，依依呀呀地越过面前的美女。
美艳妇人不甘心地跃起，美妙的身姿在空中划过，轻松飘落在我面前，继续充当狼外婆，“飞儿，叫娘啊，就一声，好不好？你最乖了，就叫一声，来啊。”
这么幼稚，怎么当人家娘的？我都为你感到丢脸，一脸鄙夷地继续绕过眼前的女人，一双小粗腿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
跃起，挡路。
绕开，前行。
……
唉，就这样拔河，一来一往，来来回回，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过就凭老妈那火爆急脾气，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
“柳飞儿，我警告你，别这么嚣张啊，给我回来！”优美的身段杀气腾腾地飞到我面前，冒火地抱起我，“你继续走啊，走啊！”
你抱着我，我还怎么走？我又没你力气大，真是的！瞧着面前美女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无语问苍天啊，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妈，有够纠结啊！
话说回来，我也到了说话的年龄，还是开口吧，要是被当做哑巴，以后的日子就不好玩了。摆出我认为最可爱的笑脸，甜甜地叫一声：“妈咪！”
话一出口，我自己没晕过去，喊什么妈咪啊，没麻烦也要给自己制造一点麻烦，看来我真的秀逗了！感谢天上的各路神仙，地下的各位妖魔，长时间不使用发声系统，舌头打结得厉害，稚嫩的声音怎么听都是“猫咪”。
“笨蛋，是娘，再叫一声！”
两眼一翻，无奈地叫声“娘”，唉，被当做小狗一样逗弄，还真是让我抑郁！更让我抑郁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被逗弄，还得积极配合，还有人比我更可怜吗？
好吧，我承认是自己太虚伪，这样的家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实话，我很满足，没有任何不满或抱怨，我只是面对这么幸福的生活，有点不确定，这样的日子让我想起没有穿越前的幼年时光。真是很好的日子！
除了......
面前的男人姓赵，一身长褂子，留着两撇山羊胡子，说一句话晃三下脑袋，标准的书生形象。根据老爸的说法，这哥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曾是现任皇帝的授业恩师，目前从翰林院退休在家，专门研究学问，是有名的才子。啧啧，老爸居然能请到这么大牌的御用教师来给我做家教，看来老爸的面子也不容小觑啊！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是告诉为人处事的道理。”……
滔滔不绝的之乎者也，真让人昏昏欲睡，我就纳闷了，怎么日耀王朝也有孔夫子的理论啊？孔夫子的思想真是影响深远啊，不管历史上有没有记录的朝代，都能看到孔老师诲人不倦的身影。看着先生摇晃的脑袋，我很惊讶这颗脑袋的结实程度，这样的幅度和频率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实在让我佩服！
虽然决定多学些，好应付以后的未知，不过实在不喜欢这些大道理，也不喜欢这样的上课方式，无聊得紧。“爹爹，我不要让赵先生教了，他讲得太慢了，飞儿都会，好没意思啊！”
“飞儿，不可以这样说赵先生的，他是位很有学问的才子，你要好好向他学习，不可以这样骄傲！”
谁叫我人小言轻呢，没人把我的抗议放在心上。为了免受赵先生的荼毒，我只好再接再厉。
“先生，处处红花红处处的下联怎么对啊？”
“这是回文联，你很有对对子的天赋啊，小小年纪能写出这样的上联，下联就对重重绿树绿重重。”
“先生好厉害啊，那松叶竹叶叶叶翠呢？怎么对下联？”
“就对秋声雁声声声寒。”
……
看着先生额上渐渐冒出的汗珠，我不急不慢地给出另一个上联，“那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呢？怎么对？”
“这，这，对了，我们今天该讲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
转移话题吗？这种小伎俩真是太小儿科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在我坚持不懈地刁难下，赵先生终于受不住面子的考验，想想也是，一个资深老学究被一个三岁多的娃娃问得无言以对，真是很没面子的说，于是赵先生三鞠躬下台，“柳老爷，令千金天生聪颖，我已没什么可以教授她的了，您另请高明吧。”
斗争胜利，把胜利的掌声送给自己，耶！文人把面子和气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对付他们真是太容易了，只要问倒他们就ok了。
最难搞的还是老爹请的周嬷嬷，一身赘肉，板着个脸，像苦瓜似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三从四德，三从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做女子的，最要紧的是德行，能正身立本；然后是相貌，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再来是言语，与人交谈要会随意附义，能理解别人所言，并知道自己该说和不该说的是什么；最后是治家之道，要做到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
啊，把我敲晕吧，这哪是授课啊，分明就是虐待！估计向老爸抗议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还是自食其力吧。我用考倒先生的方式，把赵先生赶走了，但是这个老嬷嬷呢？跟她比背《周礼》，还是看看我俩谁的姿态更优美？哈，用我最弱的项目和她最强的项目PK，啧啧，估计我挂得很快很彻底！不过，我另有妙计……
第一天，周嬷嬷教我怎么踩寸子，老人家自我感觉良好地在前方做着示范，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大蜘蛛从屋梁上吊着丝线在嬷嬷面前荡秋千，“啊……”这尖叫声，真是中气十足，蹬蹬退后两步，老嬷嬷重心失衡地倒在地上，屁股朝地，四脚朝天，可怜了她的老腰！“嬷嬷，踩寸子最重要的是平衡，你怎么忘了呢？这么突然地倒退，难怪会摔倒了。”我诚恳地边说边去搀扶仍在地上哎呦的老太太，可惜嘴角微微上扬的幅度透露出我的邪恶。
第二天，嬷嬷捂着腰、瘸着腿地来给我讲《女诫》，“嬷嬷，您不舒服就歇歇吧，您这样来上课，飞儿会心疼的。”心疼，才怪，快回去休息倒是我真实的心声。“不用，我们今天不踩寸子，不用担心我的老胳膊老腿。”咦？我真不是担心你，嬷嬷，你别误会啊！古人都真么爱岗敬业吗？可惜，嬷嬷这个样子，我还真不忍心继续下手，还是停停吧！
N天后，“礼，重中之重，若无礼，道德仁义何存？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夫能知自别于禽兽矣！故此，为人当要时时谨守礼法，否则又与禽兽何异？”靠，禽兽？怎么就是禽兽了？礼数的含义是什么？是四书五经还是《周礼》《礼记》？奶奶的，真后悔我那时候停手！眼珠骨碌碌地转转，准备继续我的抗战。
“飞儿小姐，我知你天资聪颖，也知你生性活泼，不愿受这些礼教的约束，但人活一世，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总会有许多顾忌和牵挂。谁也不知将来会怎样，也许今天学到的就是你将来的伪装。我说的话，可能你不太懂，但是无论怎样，你也应该为柳老爷想想，至少人前你不能让他丢脸，富甲天下的柳府小姐不能成为人们的笑柄。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会明白的。”
呵呵，这么深奥的话，说给一个三岁的孩童听，的确不容易懂啊，不过我能理解。“伪装？我为什么要伪装？”一脸天真稚嫩。
“嬷嬷在宫中生活了一辈子，哪个人能完全真实地活着啊？你是柳府的小姐，身家不一样，率性不得啊！”
“宫中？身家？”
“是，嬷嬷见了太多宫中的生活，哪有人能不用装装样子？柳老爷富甲天下，除了因为经营有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惠妃娘娘，她是柳老爷的表妹。柳夫人甚至是一品诰命夫人，当今圣上的救命恩人。这样的身家背景，多少人在看着你，你怎能率性而为？”
咦，原来我们家显赫成这样？！我一直以为柳家只是商贾之家，很有钱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关系在。
“那娘为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爹爹都不约束他？”
“夫人只是和柳老爷在一起时，才什么都不在意。人前，夫人可是标准的当家主母的架势！”
好像是这样的！
“嬷嬷，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你在骗飞儿吗？”
“为什么要骗你？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关系，只靠钱，怎么可能请到翰林院的先生和我，怎么说我们也是宫中的人，官家的象征。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还小，再加上柳老爷和夫人宠你。如果还不相信，可以问问你爹，你出生时，皇上和惠妃娘娘都送来了贺礼呢！”
貌似是有这么回事，可惜那时候我只顾自怨自艾自己作为婴儿的可怜，后来又被老爸老妈的温情打乱，忘记关心家里了，这一世，我有梦寐以求的完整家庭，幸福得让我失去警觉，看来我这个柳府小姐真的太不称职了！
“嬷嬷，飞儿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恩，嬷嬷知道你是个聪慧善良的孩子。”
“聪慧？善良？”
“你以为嬷嬷不知道赵先生为什么走？不知道嬷嬷为什么摔跤？不知道你可怜我年老的身子，才没有继续折腾我？”
这个，嘿嘿，被当面揭穿的尴尬，让皮厚的我也脸红起来。我说周嬷嬷，不就是要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至于用这种狠招不？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喊着口号，一路跑步向前进。动作不够标准，重来；姿势不够优美，重来；礼节不够熟练，重来；笑容不够自然，重来；言语不够谨慎，重来；眼神不够端正，重来……
大家闺秀就是这样养成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大家闺秀养成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