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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身陷囹圄(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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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领主大人拥有数不清的情妇,与无数少女也有过春风一度,但是克蕾娜夫人从来都自信自己永远都会是最受宠的那一个,这并不只是因为领主喜欢妩媚多情的美丽女人,更因为她深谙他的一些小小的癖好,并能投其所好令他在其中享受到更大的乐趣。
当安娜出现在大殿里的那一瞬间,她轻易地捕捉到了领主眼中那抹狂热和不可抑制的兴奋,面对着这位落落大方的绝世佳人,克蕾娜夫人只感到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怜悯与战栗,那种感觉无关其他,只是一种看到美好的东西即将被毁灭的怜惜。
安娜跟着众武士一路走进城堡,虽然面上一直微笑着,但是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她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领主之后,这种不安的感觉更甚。
“您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美。”已过中年的领主眯着眼睛说,毫不遮掩眼中的欣赏之情,“既然您那么崇拜我,想必也听说过我的一些事情吧。”
“是的。”
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为了不让自己之前的言论穿帮,安娜还是行了个礼,硬着头皮说,站在领主旁边的那位美貌熟女看出她的局促不安,用手中的扇子挡住自己的嘴,微微笑起来。
“那真是太好啦!”领主仿佛很高兴地说,下巴上的三层肥肉因为说话而不停震动着,他转过身朝那位熟女贵妇抱怨,“克蕾娜,我都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人自愿到我的城堡来了,您说呢?”
“是的,法尔。”
克蕾娜温顺地回答,抬起头看了安娜一眼,眼神无比复杂。
站在台阶下的少女被这一问一答弄得头都大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傻傻地站着任人打量。
在被别人当成观赏动物看的同时,她也在观察着别人。领主的外貌和他之前想象的痴肥好色的老头子的形象出入不大,只不过年轻个十来岁罢了,但是他和他身边妇人的神情令安娜的心中涌现出很多疑问,毋庸置疑她也注意到了这位领主大人看自己时的欣赏与满意,但是这与一般男人看漂亮女人的眼神不同,倒是让她想起了后世的大明星看到自己狂热的粉丝之后的得意与骄傲,不知道为什么,总使自己感到毛骨悚然,而他的情妇克蕾娜的表情也很奇怪,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一样。
“您真是来对啦,今天有一场绝妙的表演,正好我可以邀请您同我一起观赏哩!”
领主想到了什么,满意地朝安娜点点头,近乎和蔼地对她说。安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倒是他身旁的贵妇听到这番话后有些迟疑地阻止。
“可是亲爱的,您不觉得这稍微有点早么?”
“不要违抗我,克蕾娜。”
虽然话语还是很温和,但是一看到领主的脸稍稍沉了下来,那位□□就立刻附和说:
“当然没问题,亲爱的。我只是怕还没准备好让您扫兴呢!”说罢她上前一步,亲亲热热地挽起少女的胳膊,转过头向领主法尔娇笑道:“那么亲爱的,我先带上她去看一看你的宝贝,等着精彩的表演开始啦!”
是自己的错觉吗?安娜转头看着这位克蕾娜夫人,感到她的身躯在微微的颤抖。领主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就兴致勃勃地召过身旁的武士讨论起什么来。
“您听好了。”
一走出大殿,挽着自己手臂的贵妇人脸上的妩媚风情就不见了,她转过脸看着安娜的眼睛,“虽然不知道您因为什么原因欺骗领主说您崇拜他并且自愿要到他的身边来,但是请您不要让他知道您说谎欺骗了他。”
“我没有……”
“您不用再多说了!”克蕾娜直接打断安娜的解释,“时间不多了,我们没时间磨蹭,我必须让您做好准备,让您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的人!”
“……”
不对劲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安娜的心头,她静静地看着克蕾娜那张美艳的面庞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狰狞,她神经质地挽着自己的手快步地走着,拖着安娜往前,口中还语无伦次地念念有词:
“您会后悔的,您会后悔的,不管您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要到这儿来,但是这里都不是人应该来的地方……您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个恶魔!哈哈哈哈!我也是,我也是恶魔,这儿所有的人都是,您迟早也会是的,最后我们都会下地狱,下地狱!”
走到一座塔楼前,她松开安娜的手臂,走到一旁去点燃蜡烛,安娜抬起头看着这种其貌不扬的灰色高塔,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像是呻吟又像是哀嚎的吼声,她被唬了一跳,连忙去看克蕾娜,没想到对方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径自点好蜡烛,转向安娜。
厚重的钉着铆钉的金属大门缓缓在她面前打开,里头是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克蕾娜紧紧地盯着安娜的脸,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现在,女士们请抓好你们的裙子,我们要开始下地狱啦!”
她们沿着螺旋的楼梯往下走,克蕾娜的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嘶哑起来,一脸苍白,精神却保持着极度亢奋的状态,一路上兴致高昂地哼着歌,与刚开始在大殿上的端庄高雅判若两人,而蓝眼睛的少女则跟在她的身后,像个安静的魂魄般悄无声息。
“到啦!”
她轻笑一声,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两个神情阴沉的狱卒,他们向克蕾娜行了一礼,金属刮擦地面的刺耳声音随即响起。
“现在我带您看看领主的宝贝们吧!”克蕾娜秉着蜡烛,迈着轻快的脚步朝里走去,从看到那座塔楼起,安娜就已经猜到自己可能会看到什么,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害怕犹疑。她稳稳当当地朝前走去,告诫着自己保持后世参观博物馆的心态,但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刑具时,心脏还是一阵狂跳。
“这个叫做铁处女,”看到安娜盯着一个相当眼熟的人形棺材猛看,克蕾娜走上前去拉开盖子让她看内壁,“这里面的铁钉都是避开了心脏的哟,像这么打开又关上的话可是非常痛苦的,听说上次有个女孩子整整被折磨了两天才死去。”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里面的铁钉,但很快皱了皱眉把手收了回来,安娜见状从自己身上掏出手帕递给她,克蕾娜接过后,反复地擦着自己的手,直到手上沾到的血迹都消失为止。她随意地将用过的手帕丢弃在地上,转过头看着安娜,突然笑了。
“看来您还真不怎么害怕呢!”
少女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指着一个悬空的大金属笼子问:
“这是什么?”
“棺材吊笼,非常恐怖,犯人被放进去之后笼子会被吊在树上或绞刑架上,让鸟或动物来吃犯人的肉。”
“你真不怕?”
她仔细地注视着少女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找出她所想像的惊惧与崩溃。
“有一点。”
安娜微笑着说,她的“博物馆参观心理暗示”起到了作用,再加上以前在网上看过这样的帖子,见到过很多更恐怖的刑具,所以除了最开始对于周围阴森恐怖的气氛的一些不适以外,倒是没什么特别害怕的。
“不如我们出去吧,有点儿冷。”她实事求是地建议道,一脸期待地看着旁边的美妇人。
对方扭曲的脸僵硬了一下,就像被人踩过,不知道为什么,克蕾娜忽然就觉得自己很蠢,她疲惫地挥了挥手,“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