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怨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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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觉得自己身上莫名奇妙的脏的要命，想着我一进办公室门狐狸一脸夸张到极点的表情本来俊美的脸庞愣是让他挤得五官变形，整个一包子似的，两只指头提拎着我的糕点，作势就要丢垃圾桶，一边走还一边捂着鼻子发出一种极怪异的腔调嘟囔着“小白。。我让你去徐记买糕点了，你拎着一兜子什么东西回来了，跟一移动厕所似的```忒臭忒臭了。。。。”
啥。？！说我买的东西是“移动厕所”？狐狸你也太欺负人了，也不知道为了谁我才这么晚跑出去买糕，还碰到一刚死不久的鬼。。。
“小白,你说啥,说你刚刚碰到鬼了还说我欺负人” 额...我又不小心把自己心理想的东西说出来0.0 悲催....
"小白.不要怪我這個老板不讲义气` 就我這么个世紀末唯一一個肯收留你的老板.你就該感激零涕以身相許.啊` 不是,你別误会啊 .我的意思是說.用你的忠誠度來表現你的觉悟! 恩恩-.- "那個瞬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沒动了.思想飞到哪裡也不清楚了.大概
大概.好像很多事情就是原來它該是的摸样.就像感情.总是那麼飄渺.你不知道它爲了什麽而來.不知道它帶來了什麽又帶走了什麽.可能是想起了第一次見胡哩的時候.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的窘迫.想到那麼多.如此小心翼翼守護著自己僅剩不多的東西.....
披了件浴衣走进了浴室...泡在浴缸裡..像是条瀕死泛白的魚.
空絔.
从很小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为此媽媽总是会說着我一些不懂的話然后,用后背对著我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据說我沒見過的奶奶從我沒出生前就很喜歡我了.但是沒來得及等到我的降生...但是她走前也把她最心愛的翡翠金佛留給了我.說能替我免灾祛病.爺爺也在我五岁的時候随奶奶去了..大概是耐不住寂寞吧..媽媽常說,人老了一旦沒了個牵挂就容易去了.在我印象中那個慈祥的爺爺总是会一边盯着我的眼睛看一边用干枯的手掌顫巍巍的扶著我的臉....淡淡的笑..滿臉的褶皺却並不显得有多难看.甚至我能感觉他是透过我看另外一個人...
再后來.在我高中的時候,那年高三.大家都是埋头苦学把自己往骨瘦嶙峋狀弄,一個個考生从六点开始就散发著怨气...看著比剛死的那些東西还要恐怖..还記得那段时间每天都回來的很晚...但是院子里几個同龄的孩子一起下学家長還是放心的..就只有那天晚上...
"小白.你去哪"
"啊.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数学笔记沒拿.明天有小考要是在不及格的話..数学老師說要逮我去她家裡好好恶补一下.."
"哇塞...小白,好羡慕你啊.数学老師那么漂亮的美女要替你单独补习..我们這些男生真是求都求不來啊```` 不用拿了.干脆去老師家补习算了,到时候帶我們一起,怎么样啊``哈哈."
"去..一幫沒正经.花痴` 我先去啦.你們先走吧."
"一個人能行么.我們等下你把."
"什么啊.我已经17岁了好吧.真是的.再說了.学校还這么多人呢.大家都騎車回去的.沒事的.放心啦.我拿了笔记就回去."
"恩.那好吧.回家了敲敲窗子.怕你真出事哈."
"恩恩.謝啦.拜"
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很平常的走到了教室,很平常的笔记本就是找不到了.就那么著急忙活的找了近半個小时.直到最后個同学离开了教室我才恍然发現已经將近十一点钟了..心里开始著急了..算了再继续待下去媽媽会擔心的..而当我在看一眼书包的時候,发現数学笔记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好像不曾移开过...我纳闷了.這算什麽.但是,时间已经不容許我在思考什麽.就在我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時候..
头顶的白炽灯.晃了几下灭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只有我头上的這一盞...我只是很奇怪..這种灯不是串联的么..爲什麽..只有一盞灭了
心裡有种不好的预感...边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的越快.心跳也就越快...在离开了教室门口的瞬间我闻道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晚上的學校,总是各种鬼故事偏愛的场所.像是徘徊不去的紅舞鞋,值班的老師,打更的大叔好像每個故事都是真的一樣,流传在各大高校里..虽然我不相信這些..但是
我能看得到他們.
由于有着奶奶給我的护身符..一般這种東西都是离我远远的.很多時候.只是看了一眼就消失不見了.但是今天早上.洗漱的時候,我把翡翠忘在了洗臉池上...我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大脑去想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我真的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样想回家想念奶奶的翡翠..
有历史的学校证明它夠悠久.也同样证明了它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通常理由都不会很动听.也通常這一类不能称之为人的東西也很执着..就像.转過一個楼梯口.我看到的某种東西.
它很靜.站在那裡.腳是悬空的...
它的臉很模糊.但是個女的.从身体大小能判定...
我不能淡定了...因為.這是唯一从三楼下二楼的入口.它的目的也很显而易见...不是我脑袋当机连腿都迈不动实在是在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不能隨便轻举妄动.否则事情只会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毕竟我不知道它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还在我头脑发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股阴风吹來.腥臭的气息布滿了我的呼吸道..让我一口沒憋住咳了出來..再抬头的一瞬间,发现
不見了!
这一吓.脑门上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这个时候王力宏经典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出现在了这个空旷的教学大楼里...
"有没有一句能够动人心弦~```` 情人总分分和和,可是我们却越爱越深........."我的心跳声简直盖过了这么嘈杂的音乐..再也听不见除了心跳意外的任何声音..
"呼_——" 耳边传来吹气的声音。
“什——？！”一个转身硬生生被我定格在了看到那只眼睛的一瞬间！整个脸从中间鼻子开始凹陷一个巨大无比的洞...只剩下左半边的眼睛..虽然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眼睛了..残缺的肉在一旁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望着你.甚至可以清楚到看见尸斑爬满了眼白以外的部分..
大脑一片空白.口腔中发不出任何有效的声音.这一刻脑中异常的静,犹如一种电流声穿过脑中...我只知道我的身体超过了我的反应..下一刻,我早已出现在了楼梯的转角处..虽然跳跃了四阶台阶,却因为落脚姿势不对,很吃疼的扭到了脚踝,但是那一瞬间,这些简直就像挠痒痒一样无关紧要.身后飘来的喋喋怪笑像是上了锈的锁中间被钥匙拧动的噪音
跑着跑着我冷静了下来.但奇怪的是这里是第几层了慢慢的我停了下来如果没记错我应该转三个弯就可以到一楼了.但是这是我转了第五个还是第六个弯了...没有多少路,但是我的喘气声好像一个得了结核的老头子一样哆嗦的颤抖着..即便我慢了下来..当我又绕过一个弯时.注意到了那个班牌时候..我停住了.
"三年四班...."如果我没有记忆混乱的话.我记得.我们学校三年级历年都是安排在三楼这一个楼层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在原地转圈..
正当我大脑当机不知道该上该下的时候...楼下上来了一个老太太...蹒跚的脚步却不似正常老太太一步步脚踏实地的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好似支撑着她的身体的是一个杆子一类的东西..僵硬的步伐偏偏把脑袋像个灯笼一样的晃来晃去..在她走过我的身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死鱼一样翻白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你,听不到声音,我却知道她再问,"姑娘四楼怎么走"
我受不了了..这个学校 .从来没有四楼!!至少我所知道的,从来没有四楼过!!!
这次我没有停止的继续跑继续跑,可是每转过一个弯,这个老太太都会从楼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晃上来蠕动着没有嘴唇的牙齿诉说着相同的话
而每一次.她的速度就会像录放带一样快进着过来...让我整个头皮发麻
正当最后一次..我脚软的蹲到地上站不起来的时候,老太太像疾跑着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翻白的眼睛就要贴上我的脸的时候..
"啪`!什么人哪个班的这么晚不回去还留在学校干什么呢"然走廊的大厅灯被打开...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个诡异的老太太瞬间消失不见了.我看到自己坐在三楼第一个台阶口处...身后还拿着手电筒晃我眼睛的正是打更的大叔...这位大叔不停的用手电筒晃我的眼睛.但是我没有生他的气.甚至我十分感谢他.即便他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撞邪了一类的..惊魂未定的我,强撑起自己软到一塌糊涂的腿..没有解释任何,只是对他报以微笑.转身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离去...虽然.在外人看来..就和我撞鬼了没有区别..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被妈妈罚跪了一个小时在菩萨面前..想着刚刚在窗口时候犹豫着要不要敲窗的时候,还是小七自己探出头来.眯着丹凤眼,像是看笑话似的看我.说你妈妈都快把我家里电话打爆了.估计明天就能看"爆炒栗子头"了.其实内心真的很感动...对于他这个朋友,我真的觉得.心里暖暖的.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和我这种"倒霉"的家伙做朋友.
看来,妈妈是真的生气了..但是或许是从我苍白的脸色中看出来了什么...她没有太责怪我.只是把翡翠重新戴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一个人跑后面念佛去了.走之前规定我必须在菩萨面前跪满一个小时才可以..
家里的灯都灭了.我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很想不顾一切的宣泄.但是没用.
这世上总有什么,是我要学着接受的.哪怕是我最讨厌的一部分.
心,那么疼.又那么凉. 对未来的不确定.恍然间像是要压垮了自己.
从那天以后.翡翠好像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即便是在白天.我也能清楚的看到那些东西.但是我尽量不去注意那些.
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个,易碎的假相.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怨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