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10 ...
-
10.半年后…三年后…死亡抉择…展颢生还的代价…失去…
赵离怔了怔，随即了然。来自火莲的那份痛苦的心情似乎更浓烈了，伴着身体上的刺痛一同困住了赵离。
不是没力气推开，只是，
于心不忍…
其实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没有差别，不同的是，没有余影，却多了一个离哥哥。
展颢依旧执行他的命令，偶尔会换成他去执行展颢的命令，对他和展颢而言的确和以前一样。
可对火莲而言，大概是，他的爹，有了赵离就不要他了…吧…
以前还有余影这个爹陪在他身边，以前他不知道余影和展颢是两个人，可现在，似乎……
展颢的态度，让他误以为父亲不再关心他了吧？
虽然，展颢的确是不关心他死活的，可那也是因为他知道我在你身边呀，火莲…
想及此，赵离忍着越发强烈的刺痛感，抱紧了怀中伤心的小孩，作出了一个决定：“火莲，以后，我当你的父亲吧？”
“离哥哥？”
“叫爹吧。”赵离笑笑，拭去了儿子脸上的泪水，似乎，比以前更在乎这个儿子了…
展颢，我已经放不下他了，该怎么办才好？
“…爹…”火莲愣愣的盯着赵离仿佛散发着光芒的笑颜，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眷恋，“那爹那里……”
“他的话，一直就是同意的…”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休息时间结束了，我们继续吧。”
“…好！”其实，叫你，爹，感觉更适合呢…离哥哥…
带上趴在一旁的犬兄，火莲心情很好的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今天的太阳很温暖，阳光洒在大地上，每一个人都仿佛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轻纱，散发着幸福和温暖的气息…
别样醉人…
童战远远看着，笑了笑，快步跟上刚离开的展颢…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只是，爹……
虽然没说什么，却的确是…
难过了啊…
火莲…如果你知道自己害爹伤心难过了，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深夜，万籁俱寂。
展颢，你在犹豫不决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在意火莲唤他人爹爹？赵离本就是他的父亲，火莲没有叫错……
你到底在想什么……
床榻上，疲惫的少年沉沉睡着。
展颢移步桌边，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鲜红的液体溢出了指缝，展颢尤不自知，只是出神的盯着桌上的木雕。
那是他闲时教会火莲雕刻的第一个人，那时火莲还不知道赵离和他是两个人，那时火莲专注的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这个父亲……
展颢，不要再想下去了！
既然结局早已定好，如今又何必心软！
终有一日，他会杀了你为那个他以为的生父——赵祯，报仇，
在你设计将他变成赵祯的儿子，并且杀了赵祯之后……
展颢，你不能心软，不可以，绝不可以！
合眼，深呼吸，展颢瞬间离开了这个房间。
床榻上，少年——余火莲缓缓睁开了眼，确认屋内除了他再无任何人之后，几步蹦到了展颢方才站的位置。
是爹来过了……
真的来了……
一切都像离哥哥预料的那般……
一碗清水，碗中是展颢的那一滴鲜血。
沉默良久，火莲才压下了身上的颤栗。
他知道他在害怕，怕结果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呼……”火莲轻轻抚了抚心口。
幸好幸好，我的确是爹的孩子！
看着碗中相融的两滴血，火莲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无声的咧嘴笑开。
随即，眉头一皱。
离哥哥为什么要我记住这个滴血验亲的结果呢？为什么说，要我将来某一天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定要记起来呢？
离哥哥……你在担心什么？
时间的齿轮就这么平静（？）的转了三个春秋，到了1036年。
如今，火莲已经14岁了，而童战，时间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就和来到这个时空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26岁的模样……
今天，依旧是元宵节，依旧是热闹非凡的一天，本该洋溢着笑容度过的，偏偏，老天爷就是不让人好过。
这一天，注定了将书写悲伤的篇章，
因为，天道灵镜，又出现了。
他首先见的人，是展颢，
为的是将展父(展颢以为的生父)的遗书和，先皇(°▽.°〃)的手扎交给他，让他知道身世真相。
果然，展颢随手一翻开，马上就看到了关键字眼，所有的情绪，立刻变成了震惊和愤怒！止不住全身颤抖，却似是有火无处发一般…
“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还有事，不用送了。哦，对了，那本手扎要从另一边看起的，从左往右，从上往下看，你看反了哦。”一脸淡然的说着，灵镜毫不犹豫的离开。
该去消灭那个赵离了呢…要用什么方法好呢？诶呀呀，真伤脑筋~一般反派都是怎么做来着？
“好，好！真是太好了！”颤栗的声音，森冷异常。
没有人知道展颢是以如何强烈复杂的情感一字一句看完了这本厚厚的以赵氏鲜血为墨(°▽.°〃)写成的《忏悔》手扎…
即便是他自己……
当展颢看完最后一个字，才发现，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泛滥。
这一刻，说不清是恨是怨，只知道，很苦，很苦……
“惟愿，吾儿赵离，与其胞弟，终有一日，魂归宗室，哪怕代价，是整个，赵氏王朝的覆灭…惟愿吾儿赵离，与其胞弟，不会死了，都是一个，无祖无宗的，游魂…天堂地狱两不收…只能魂游在无界之中…父，恒，绝笔…”
喃喃念着，双手无力的垂下，只有眼泪，孤独的坠落…
这满纸鲜红，字字皆是不甘，字字皆是怨恨，尤以那一声，诅咒…
“朕，诅咒赵氏江山，不因内忧而亡，不因外患而毁，而是灭于吾之皇位继承人赵祯至亲至信之人！”
如此，竟是与他（展颢）原先的复仇计划不谋而合…
手扎悄然落地，展颢浑然未觉，只是走向某个地方，他的孪生哥哥所在的地方。
只是突然的，好想见他…
＋＋＋＋＋＋＋＋＋＋＋＋＋＋＋＋＋＋＋＋＋＋＋＋＋＋＋＋＋＋＋＋＋＋＋＋＋＋＋
要相信那个倒霉孩子对自己穿成赵恒是真滴非常之怨念哒(′-`)
那个倒霉孩子心里不平衡了×_×于是，一个指令下去，令所有和他有血缘的人轮流献血，并暗中让人带出话去，说他这么做是要看看有没有“冒牌货”(°▽.°〃)
于是，找人代为献血成了不可能的事，外人的血，他们怕过不了滴血验亲这关的说(′▽`〃)
另，要相信，不是所有的穿越者都能写出一篇大气回肠催人泪下的【文言文】的，
于是，这倒霉孩子写的是【白话文】(′▽`〃)
＋＋＋＋＋＋＋＋＋＋＋＋＋＋＋＋＋＋＋＋＋＋＋＋＋＋＋＋＋＋＋＋＋＋＋＋＋＋＋
远处，少年在他走远之后快速捡起了地上的手扎…
犹豫了一下，这个少年，也就是余火莲，决定先看桌上没能等到某人拆封的那件比较薄的遗书。
这一看，所有的疑惑便都解开了。
只是…
火莲颤抖着手一页一页翻着那本先皇手扎…
没想到，我终究还是，成了爹复仇的工具…
长皇孙…
唇角微扬，努力让自己开心一些。
没关系，没关系的，爹不是故意的…
爹…爹他，也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嘛…
泪水，止不住滚落。
悲伤，是因为这相同的命运。
难堪，是因为感受到爹的难堪。
绝望，是因为他终究只能走下去。
愤怒，是因为爹曾经的忠心被糟蹋。
难过得哭不出来。
想到父亲此时的心情，火莲飞快的向后山跑去。
爹一定是去那里了！
爹，离哥哥……你们都不要有事啊！
孩儿，承受不起，再次的失去……
午时(11：00)，天道灵镜出现在赵离面前。
“你是？谁？”赵离看着他，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杀了他。”
遵循着脑海中的声音，赵离迷迷糊糊的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后山的小湖边。
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一副浴血浑身的姿态了，倒在他怀里的，赫然是…
“展…颢？”
干涩的声音，木呐的眼神，此时的赵离仿佛雕像般僵硬。
“终于…清醒了吗？呵…”，展颢笑开，口中兀自吐着鲜血。
“为什么…我…”伤你如斯？赵离仍有些反应不能。
“咳咳……”为了让赵离清醒过来，展颢施加在赵离身上的伤虽然不重，看起来却分外凄惨，只能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了！而他自己，自然也好不了多少……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事？赵离微微歪了下头，茫然。
“其实，火莲他，真的是你的，儿子啊，赵离……对不起，一直，骗了你，对不起…皇兄……”
气息渐弱，终是消亡了。
“皇……”赵离回过神来，便对上天道灵镜冰冷的目光，怀中的人和天道灵镜一样，快速得消失了。
赵离怔怔的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手…
那一声皇兄，如此刺耳…
展颢，你终于，知道真相了吗…
展颢，你是否同我一样，已经原谅了…他……
他，我们的，生父，赵恒……
“…爹……离哥哥……爹呢？”
颤栗的童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正是匆忙赶来的余火莲。
“展颢……死了啊……”
手中的遗书和手扎再也拿不稳，径直落到草地上。
心口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跟着往下坠，一直往下…
火莲只觉得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痛…
那本手扎，让他想通了所有的问题，到头来，却只能发出一声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哀鸣…
“不会的！你骗人！！！！！！”
手札上记录的那个真相，何其残忍，何其残酷，叫他如何承受！
所有的声音都梗在咽喉，除了心痛，什么也没有，连哭泣，都办不到了…
爹爹…您…好过分…好过分呐…怎么可以，一死了之……您让孩儿，如何是好？
爹爹，孩儿的心，会疼得不得了的呀…
赵离缓缓转过身，眼神依旧空洞，本该什么都没有，眼泪却掉了下来。
“火莲……”
眼中不再被泪水模糊，余火莲终于看清赵离此时的模样，
心，更痛了。
因为，那些淋漓着鲜血的伤口，是那个，前世的爹，造成的…
虽然没看到那个爹的身影，但是，火莲却十分笃定。
正因如此，所以才更加难过啊！
“骗人的，对不对？”火莲颤栗的问着，一步，两步，接近，颤抖着，伸手。
“火莲…”泪流满面的赵离忍着一身伤痛，最后一次，紧紧地，抱住了火莲，任泪水泛滥，心碎满地，“对不起，对不起，火莲……儿子……”
第一次，赵离十分认真的打量起火莲的样子，仿佛要把他牢牢刻印在灵魂深处一般。
或许会成为最后一次……
他的火莲，那双清澈的大眼里，此时，却盛满刺痛和诸多难以言表的情感。
“儿子……心莲……爹要走了。以后，就剩下，你们三个人…爹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好好的…”
“离哥哥……是爹的……皇兄？”
“心莲…不，现在该你叫火莲了。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就是展颢的大哥，也是，先皇的嫡长子……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好好听着，火莲，其实我们一直就中了一种名为‘火莲’的毒。
就在你出生那年，爹跟天道大人做了这样的交易，以我们二人的痛苦，换取展颢活下去的可能性，
如果在一年内我们都没能喝到对方的血，毒，就会发作…
展颢对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相信，他对你而言同样是很重要的。
原谅爹擅自决定了你的未来…
爹相信，不论发作时有多痛苦，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只可惜，你的未来，爹无法再参与下去…”
最后一次，赵离在身下割下一块肉，硬生生的，让火莲咽下去。
最后一次，赵离让动弹不得的火莲喝下了自己的血。
只是为了让这孩子活下去……
因为火莲身上的毒，只能用这个办法抑制。
也因为，这是，展颢生还的代价。
被定住的火莲只能在内心挣扎着，一滴血泪，溢出了眼角，又被亲昵的抚去……
爹…爹爹……
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重新轮回的代价是让今世的您如此不幸福，孩儿宁愿在前世便死去……
“儿子，好好当余火莲，如果可能，爹会把展颢带回来的……”
其实，赵离还是有些感激这个毒的。
因为它，赵离总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火莲的心情，不管多么痛苦…
因为它，赵离总能在第一时间就找到火莲的位置，不管多么隐秘…
因为它，赵离总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火莲的伤口，不管多么细微…
“火莲，原谅爹的自私。爹不能让展颢死在这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兄弟死去。对不起，儿子…”
离哥哥…不，爹爹，您要做什么？死去的人，要怎么回来……
爹……回不来了……
火莲只觉得心下一阵窒息的痛，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小心的放平火莲，将遗书和手扎拾起，放入怀中。
“天道……灵镜……请回应我的呼唤，来到我身边……”喃喃念出，手指锁定在火莲脖子上的龙玉。
那是属于他的玉佩，作为父子的信物，送给了火莲……
不过一息时间，灵镜便出现在他身后，眼神冰冷得令人颤栗。
“赵离，你打算拿什么交换？”
“我自己。”
没有犹豫，语气那般平淡，大手拂过不安的“睡脸”，
儿子，爹走了，你要连爹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