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青鸟rain

13、第四章、闯狱(一)

　　又是一天的早朝，刘瑧站在朝堂上，再过些时辰他便能知回复——无论是好是坏。他只觉今虽仍显闷热，朝上气氛似乎比前几日平静许多。刘瑧一直忐忑不安，整整一个早朝，他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当大臣几次提醒道太子殿下时，他竟顺口道，好，就照方辅相的办。大臣左右看去，因为方芾根本还没开口说什么。最后，刘瑧也知道再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提前说道：“退朝。”
　　群臣散去，刘瑧没等到圣旨，父皇未做答复？还是奏章未到？按理该到才是，父皇为何不做答复？这样也好，自己也正希望有这个结局。如此一来，缓兵之计就行之有效了。再加时日，他会再想对策。
　　车到太子府正门口，刘瑧刚下车，就见杨忠神色慌张地从府门内跑出来。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是……是昨夜太傅家出事——”杨忠道，“佘田竟派人搜进俞太傅家中——”
　　刘瑧大惊：“俞太傅知道此事么？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太子殿下，西厢房找不到俞太傅，一大早他就不见了。”
　　刘瑧暗叫不妙，老师定是放心不下家中，趁他在早朝期间回家中探望。想及此，他转过身，蹬上马车叫：“阿虎，去太傅府！等等……杨忠，把武士侍卫都叫齐。一同前去太傅府。”
　　杨忠大惊失色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果太子只是带家园那还行，可是随卫兵士乃……乃圣上亲嘱只能护驾太子上朝，若与佘田兵戈相向，后果不堪。”
　　“住口！”刘瑧高声断喝把杨忠给怔住：“去传护卫武士！”
　　“是。”杨忠只得跑进府内，时间不大，九名武士加今早朝跟在刘瑧身边的六位共十五位到齐。
　　“太傅府！”刘瑧丢下话。
　　第一次，刘瑧带齐十五名随卫奔向太傅府。
　　天涯府是京城第一大牢——即使如此酷暑炎热，百姓听到‘天涯府’三个字仍吓出一身冷汗，民间更有谣歌唱：“天涯府，阳间狱，阎王见了怕三分，去到天涯府，是鬼褪层皮，是人留魂不留骨。”
　　佘田皱眉捂鼻，费劲才没吐出来，天涯府地牢里腐臭、血腥味、屎尿臭与污浊空气混合在一起让他想已以前的屠宰牲畜场，也许比那味还恶，有些妇人单闻到这味就吓晕过去了。他大声喝斥：“妈的，狗养的一群东西，快点把那群人压好了。”接着不等手下把人关进牢门，他逃似地奔出地牢，转到审囚室内。
　　到审囚室，他心情好多了，比起关压男囚及死犯的地牢，他还是喜欢审囚室，虽然同样光线阴暗，不过空气好很多，而在审囚室里，他最喜欢的就是间‘火房’——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聪明，把审囚室分别起名金、木、水、火、土，每个室里的刑具也因室名各有特色——比如‘水房’中那个大水缸，把囚犯倒吊其上，头部向下浸入注水缸中。‘金房’中那些金属残肢绞架。不过，他还是喜欢这个‘火房’，主要是因为这里刑具多，场地大，可以同时审讯几十人，还有九级台阶，他坐在其上据高临下，审问囚犯，感觉跟皇帝没什么两样。
　　此时一个脸上铜钱痣的巫师，走到佘田身旁，弯脸轻声说：“佘大人，周家侍从还是没召……已经两天了，再用刑话，恐怕……”
　　“嗯？一群废物！”佘田一瞪小细眼，高声骂道，“好你个周凌，一块硬骨头，哼，你真是家训有方啊，连个小小侍从都对你忠心不二，要不是皇命在身，我还真要敬你是个人物。好好好，是你逼我的，来人，把女囚提上来一块审。就从周凌的小女儿开始。周凌，听说你那小女儿，长得不错，可惜啊，可惜，就因为有你这个爹……妈的，还站着干什么，去提人。”
　　“是，是。”铜钱痣听要审女囚，一脸喜色，飞奔出去。
　　“佘田，你这个奸邪小人，你……你不得好死。我周凌就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周凌身穿囚衣，被绑在木柱上，并未用刑，他大骂佘田，身体剧烈地挣扎，绳子隔着囚衣在他皮肉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哈哈哈……。”佘田大笑。
　　“佘田！”俞文儒隔着牢门高声断呼，“你这个无耻诬赖，竟抗旨，太子明明下旨，在圣上回京前不许你审问周家，你竟……”
　　佘田腾地站起身骂道：“妈的，俞文儒别在这里摆架子，你以为你是太傅，我就怕你不成。好好好，既然，你皮痒，那就从你审起。”
　　“你敢。”俞文儒大骂，却被人拖出牢门。绑在周凌对面的一根木柱上。
　　“我问你，你跟周凌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在你家中，搜出周家奴人。说……”
　　俞文儒把脸一边。
　　“你别装蒜，那周家奴人上太子府喊冤，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后，那人就一直藏在你家中，后来，你深夜到太子府上，哼哼哼，俞文儒，你自作聪明，我们可是查的一清二楚。”
　　俞文儒大惊，没想到太子府已经被佘田派人暗中盯上，亏昨夜太子小心让两人在空地上谈话，否则，要是昨凡话让佘田知道……俞文儒想到这里，心中暗想，太子啊，我就是死也要保住这段话。
　　佘田继续高叫：“说，你跟周家人私通什么？暗中勾结有何图谋？还有……”
　　佘田刚想问俞文儒，深夜为何到太子府时，一阵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
　　周凌十岁的小女儿，周玉铃被连拉带拖推进‘火房’。
　　“爹爹！”
　　周玉铃见自已的爹爹绑在面前，上前想要抱却被一群佘田手下拉开。
　　“女儿！你们这群畜牲！你们……”
　　周凌血往上涌，使劲想挣脱绳索。
　　佘田狞笑：“周凌，你可要想想清楚，你家小女儿这身细皮嫩肉，要是用刑可就……”
　　“佘田，残害忠良，你不得好死！皇上啊！臣忠心可表。臣……”周凌老泪纵横，满脸通红，高叫，“女儿，爹爹对不住你，可你要记住，你姓周！”说到这儿一咬牙，一口鲜肉喷出。
　　佘田暗叫不好，手下人上前阻止却晚了。
　　“佘大人，周凌咬舌自尽了。”
　　“爹爹！爹爹！”
　　周玉铃见亲爹死在自己面前，大叫：“我跟你拼了！”
　　扑向佘田，一□□住佘田的脸。双手抓佘田的脖子。
　　“啊！”
　　佘田措不及防惨叫。伸手使劲打周玉铃，无奈她就是不放。佘田脑羞成恼拨腰中匕首，一刀捅进周玉铃身上。可周玉铃已近疯狂老老咬住就是不放。佘田拔出匕首，一刀又是一刀。
　　“你们还站着看什么，把这贱人给我分开。”佘田大叫。众人上前，最后，就听佘田又一声惨叫。周玉铃被铜钱痔扭下来，她双眼圆瞪，口中咬下佘田脸上的肉，已断气。
　　“妈的……妈的。”佘田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疯狂地大叫，“周凌，我叫你周家上下都不得好死。贱人！贱人！”说着使劲踩踏周玉铃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