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有情》郝幸福

2、chapter 2

　　十一中真的是什么都按成绩分，连班干部都是。

　　无疑，韩七七就是班长，沈晴天是副班长。

　　学校的高一新生欢庆会也是由一班负责。

　　此时，韩七七就跟沈晴天在外买欢庆会需要用到的东西。

　　因为彼此没有联络号码，走散了，浪费了很多时间。

　　当两人会合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韩七七提议。

　　沈晴天没有发表意见，韩七七当他答应了。

　　走进麦当劳，韩七七买了两人份，出来的时候，她却没有看到沈晴天。

　　咬了一口汉堡包，她的眼珠子不停转，找穿着白色休闲服的沈晴天。

　　沈晴天正在接手机。

　　韩七七找到他，走到他身边。

　　他正好收起手机，她把帮他买的那份汉堡给他。

　　他接过她给的汉堡，也顺带接过她手中的两大袋袋子。

　　她的心头一暖，“谢谢。”

　　他们匆匆解决了肚子的问题。

　　韩七七说，“宿舍十点就要关门了，我们得快些，否则连公车都赶不上了。”

　　沈晴天看她一眼，“我知道一条近路，敢不敢跟我一起走？”

　　穿越公园小道，这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灯光有些阴暗，淡淡的。

　　两人并肩走着。

　　韩七七说，“你走得这么偏僻，不怕被打劫？夜幕低垂是掩饰罪恶的好机会，不要抄近道了，我们回头吧。”

　　沈晴天瞥了她一眼，“你们女生就是一点冒险犯难的精神也没有，怪不得搞发明的科学家大多是男人。”

　　他真莫名其妙，冒险犯难和科学家有什么干系？

　　“遇到打劫的话，怎么办？”韩七七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决定问。

　　“啐！”沈晴天不以为意，“你还真悲观。”

　　韩七七可不这么认为。

　　沈晴天手中的购物袋掉在地上。

　　不会这么衰吧……

　　事实证明，人衰的时候，真的可以什么倒霉事都找上门。

　　公园似乎比刚才更阴森几分。

　　有五个人影，仿佛由黑暗中分化出来，倏地窜到他们面前，手上的刀晃着邪恶。

　　“嘿！今天的生意真好，又来了两只待宰羔羊。”黑影中从左边数站在第三的男人说：“小子，要活命的话，把自己的钱全部掏出来！”

　　韩七七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不自觉的去握沈晴天的手。

　　沈晴天很识实务，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我们只是学生，没有多少。”

　　“只这么一点？！有钱出来约会，没钱交税，当我们是吃素要饭的？！”

　　说话的男人一步步接近。

　　猝不及防就给了沈晴天一拳。

　　沈晴天狼狈倒地，那几人立刻一窝蜂一拥而上，多面围攻，准备强行搜身。

　　“韩七七，你还不快跑！”沈晴天吼道，“去叫警察！”

　　韩七七原地不动。

　　跑个鬼！

　　嘿！

　　正好！

　　她刚拿到绿蓝带，正想试试身手，希望可以打出个零头来。

　　啪！啪！啪！

　　一瞬间，那几个男人全部倒在地上，哀号不断。

　　对方似乎很不甘心，人多势众，倒了再爬起，一波又一波。

　　真难缠。

　　不过，她也非省油的灯。

　　几个回合下来——

　　“哇！这女的竟然有武功！”有人惨嚎。

　　“知道就好！”韩七七得意地说：“想抢我，门都没有！”

　　忽地，一把手电筒射过来，直射到韩七七脸上。

　　我明，敌暗。

　　不妙。

　　却听到那射手电筒的黑影大叫一声……

　　“啊！我的天，你不是韩七七吗？”

　　“我是！”韩七七的视线眯着转向那人，“你是谁？”

　　“女教头，我是左护法谭柄详啊，小学时，我们还一齐‘除暴安良’！”那人更兴奋了，赶紧爬起来，用手电筒照亮彼此，“你没怎么变啊，就是变得更漂亮了。”

　　“谭柄详？冤大头！真的是你？！”韩七七惊喜地说，但随即又拉下脸，“你还拿着刀子做什么？！”

　　“哦！对不起！”谭柄详收起刀子，又对其他弟兄说：“都是自己人！”

　　有两个人被韩七七揍得倒地不起，另一个也哀哀惨叫。

　　“韩七七是以前我们‘杂草帮’的创始人，我跟你们提过的。”谭柄详继续说，“快来拜见！”

　　“什么女教头？！”韩七七凶巴巴的抗议，“冤大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哦！我错了，是总教头才对！”谭柄详马上纠正。

　　韩七七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晴天在一旁一头雾水，傻了眼。

　　他被搞糊涂了。

　　“这位仁兄刚刚多有得罪，对不起！”谭柄详招呼兄弟们道歉。

　　道过歉，几个惨叫声飘过来，有人哭丧着脸说：“哦！好得很，谁不好抢，去抢到自己人，还是超级老大，真有够衰。”

　　韩七七凶凶的指责，“几年不见，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混日子？！”

　　“没有混啦！”谭柄详摸摸头，尴尬地说：“中考没考上，暑假就开始工作了，今天只是跟朋友往这条路回家。”

　　“你的工作就是顺便在回家的路上再逮逮兔子偷呀，抢的，赚两份工资！”韩七七瞪着他。

　　“很少啦！”谭柄详又摸了摸头，“今晚只是临时起意，就被你逮到了。”怕再提及自己，他便说，“不打扰你跟男朋友约会，我们先走了！”

　　韩七七还想说什么，却开不出口叫住他们。

　　四周恢复寂静，空气就沉寂下来。

　　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小径，韩七七突然觉得落寞却又不知是何原因。

　　她来到沈晴天身旁，搀扶起他。

　　“你没事吧？”她的手刚要触到他被打的脸就被他擒住，沈晴天一脸高深莫测的教训她，“你知道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我叫你跑，你为什么不跑？”

　　韩七七觉得莫名其妙，“你那是什么语气？！不懂感恩的家伙，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你！”

　　“天呀，我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说你愚蠢？”沈晴天笑讽，“就凭你刚刚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你遇到的不是他们，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三脚猫？！你竟然说我的功夫三脚猫？！”韩七七气了，“就算我的功夫是三脚猫，你又好到哪里去，还没——”

　　韩七七正训得起劲，一道冷锋划过，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直的抵住她的咽喉。

　　韩七七没想到沈晴天会这么做，所以整个人被迫靠在树上。

　　他离她，仅寸许。

　　“你是一个女孩子就没有想过会有的后果吗？如果对方人多势众，如果对方不是跟你同龄，如果对方比你强，可以跑的时候，你却不跑，你说是不是自寻死路？”

　　他的声音很低，很温柔，没有丝毫脾气的平静如水，韩七七却被他激得心肝肺全部都冒烟。

　　他的刀锋正在她的颈动脉，韩七七巧妙一挪，脚一勾，刀就移了位。

　　她说，“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好欺负的角色！”

　　韩七七的玉手勾成拳，使尽吃奶的力气住沈晴天扑过去，力量之大，令两人直冲向地面。

　　沈晴天用手撑地，避免撞伤。

　　韩七七则是用一只手钳制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夺过他的刀，在他的颈部晃动，得意地说：“如果你是歹徒，敢像刚才那样，早就死在我的刀下了！”

　　韩七七本来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却没想到沈晴天邪邪一笑，轻狂反问，“你确定？”

　　话才落音，他一个翻转，韩七七还没看清情况，人就由沈晴天从背后抱进怀里，双手被他按住，无法动弹，刀也飞了出去。

　　“怎么样？”他凑近她，忍不住低笑出来，“如果我是歹徒，想奸了你，你不就完蛋了吗？”

　　太过分了！

　　比她还厉害，却装软脚虾！

　　过分！

　　过分！

　　韩七七不服气的拿出最基本的招数，想用膝盖去攻击他的要害，但沈晴天却偏偏将她的腿也夹得死紧。

　　她使劲运用跆拳道的训练，招式样样来，但她怎么挣扎都是徒然。

　　她费了很多力气，不但动不了，还愈来愈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气。

　　温度似乎陡然变高，她头昏了，心跳加快。

　　她终于察觉差距，她的和他的，力气，味道，接触方式的差距……

　　“放开我！”韩七七狠狠地说，“你这个下流胚！”

　　“这样就叫下流？我该不该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下流呢？”他状似犹豫。

　　他抱得更紧，弄得她心慌意乱，挣扎不断，“放开！”

　　“你认输了吗？”他的声音在耳边轻拂。

　　“我认输。”她丧气地说，“我认输啦！”

　　沈晴天放开她，捡拾散落的物品，把它们全部装进购物袋。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韩七七无法即刻跟上状况。

　　“糟糕！”她抬手看表，“都十点了！”

　　一前一后。

　　一女一男。

　　在校门口晃荡。

　　这样真的很危险。

　　“我们这样会再遇到歹徒的。”沈晴天说。

　　“还不是因为你？！”韩七七停下来，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吼他，“说什么冒险精神，现在可好了！得流落街头了！如果不是你也住校，我一定杀到你家里去，说你硬拐我私奔，要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退学受处分！”

　　“真是最毒妇人心……”沈晴天不急不缓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宾馆，刚营业不久，好像不错的样子，我们去开个房？”

　　韩七七的呼吸频率迅速加快，仿佛有一团火由脚底烧起，全身热烘烘的，脸也涨得通红，“谁要跟你去开房？！要去你自己去！离我远一点！”

　　沈晴天现在说什么，都会遭韩七七夹枪带棍地驳斥，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沉默，让时间去平复突如其来的波涛汹涌。

　　“好吧，那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要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忙迎新会。”

　　沈晴天说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韩七七看着他一步步走，心里很乱。

　　想到刚刚的情景，想到沈晴天的恐吓，她的心里毛骨悚然。

　　韩七七很不甘心的还是跟了上去。

　　宾馆的招牌荧光闪烁，好不耀眼。

　　“这么贵？”韩七七看着那一闪而过，写着价格的红字荧光屏喃道，“抢钱啊……”

　　服务台的小姐看了韩七七一眼，“小姐，您也住吗？”

　　韩七七看了沈晴天一眼，扯着他就往外走。

　　沈晴天不知道韩七七干什么，就任她扯了出去。

　　“怎么了？”沈晴天问。

　　韩七七义正严辞，“我们今天购物之后剩下的经费是要退给学校的，不能贪污。”

　　沈晴天愣了好一会，接着噗嗤笑出声，“谁说我要贪污了？”

　　韩七七皱眉，“你哪来那么多钱？”

　　沈晴天挑眉，“你是我的谁？我的钱还归你管不成？”

　　韩七七被他吊儿郎当的话气得面红耳赤，“无赖，我哪里是那个意思了，你从哪里听出，我是那个意思了？”

　　沈晴天还是那副轻佻的样子，“怎么听都是那个意思。”

　　“你！”韩七七要气得吐血了，但随即她软下声来，“我们不能挪用公款，找便宜一点的旅社就可以了，没必要住宾馆。”

　　沈晴天扬扬手中的购物袋，“我可没有力气再走了，再说了，旅社不安全，你不上网吗？在网络上那些女生洗澡的照片——”

　　韩七七瞪着沈晴天，打断他，“你们男生尽是上网看那种没营养的东西啊？”

　　沈晴天耸耸肩，“还好吧，那种我倒没什么兴趣，我只对更劲爆的感兴趣。”

　　韩七七顺口问，“什么更劲爆的？”

　　沈晴天突然扯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你想知道吗？那可是你从未做过的美妙事。”

　　“什么事？”韩七七傻傻的问。

　　沈晴天回答，“当然是各式各样颠覆传统的，性……爱。”

　　韩七七惊骇地退后好几步，“沈晴天，你这个……这个……这个……”对男女之事了解贫乏的她，这个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出可以骂沈晴天的词。

　　沈晴天上前一步，故意漠视她的窘态，理所当然地道，“难道你不好奇你是怎么来的吗？难道你不好奇男生跟女生有什么不同吗？难道你不好奇——”

　　韩七七赶紧冲上去捂住沈晴天的嘴巴。

　　沈晴天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掌心，痒痒的。

　　“王总，你一定要常来捧我的场……”

　　擦肩而过的亲密男女让韩七七的心跳都停了。

　　她急忙放下手，下意识的躲进沈晴天怀里。

　　张初盈醉醉醺醺的倒在男人怀里，指甲滑过男人的胸膛，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那是一定的，只要你高兴，我明天去告诉伊大班，你的节数，我全买了……”

　　“死鬼，你就会哄我开心……”

　　男人不等张初盈说完，也不问张初盈是否同意便是一个热吻，用吻堵住她的话。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忽明忽暗的夜色中。

　　他们走进了刚刚沈晴天跟韩七七走出来的那家宾馆。

　　“怎么了？”沈晴天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在颤抖。

　　没有得到回应。

　　他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什么都没来得及问，韩七七就跑掉了。

　　沈晴天立即地就追了上去。

　　不是没见过女孩子不知所谓，但是——

　　他似乎没有办法就这样放下她不管。

　　韩七七心情焦躁杂乱的时候，就会急步行走。

　　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她走得累了，就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呆望着河上的明灭，那一望无际的美妙的蓝。

　　当沈晴天也坐下时，她立刻烦躁地怒吼：“请你坐远一点，别碰到我！”

　　沈晴天把手中的购物袋往地上一放，手都起泡了，他也不容易啊……

　　以他的个性，应该早就扔下购物袋，扔下她，自己到宾馆睡个好觉，哪还会陪她半夜在街上乱走。

　　要真遇上个什么歹徒，坏人的，他倒要瞧瞧她怎么喊爹，哭娘。

　　想是这么想，他的动作却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

　　他很温柔的把她的头搬到自己肩上，又很温柔的说，“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不能面对的。”

　　他轻轻的拭去她眼梢流出的溢彩，他诱哄着，“跟我说说，怎么了？”

　　话才说出口，沈晴天就想打自己的嘴巴。

　　他是在鸡婆什么！他从来不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

　　韩七七一直不吭声，但面色似渐渐缓和下来。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还是僵硬的，于是他试着说，“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吧，说说，那个‘杂草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叫你女教头？我觉得很好奇。”天地可鉴，他没有知道的兴趣。

　　她抬头看他，澄清，“我可不是什么帮派太妹。”

　　她肯回应他，他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那为什么叫‘杂草帮’？很奇怪的名字，一点都不威风。”

　　她说，“那根本就跟帮派没有关系，只是一种理论而已。”

　　“杂草也有理论？”他的兴趣来了。

　　“那是我拿来激励谭柄详他们的。”韩七七说：“杂草是生长在有害于人类生存和活动场地的植物，一般是非栽培的野生植物或对人类无碍无用的植物。”

　　韩七七的声音变轻了，“小学三年级以前，我常被欺负，成绩也不好，很差，常挨妈妈的打，对老师，对妈妈来说，我怎么都是杂草，没有一点用，后来，我被迫放弃自我，每天都在家补习，我的成绩上来了，通过不懈的努力，我什么都可以拿到第一，似乎杂草这个名词跟我没有关系了，我成了被老师呵在掌心的花，妈妈掌心的希望，我就用这个激励谭柄详，他有一个对他使用家暴的父亲，我经常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去学校，我想让他以我为榜样，我想告诉他只要努力就可以了，就可以脱离杂草群。”

　　“韩七七……”沈晴天仔细看她，心隐隐有些颤动。

　　韩七七对他笑了笑，“我的爸爸早逝，刚刚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沈晴天震住，但他体贴的没有再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韩七七换了一个轻快的口吻说：“我并不以此为耻，我其实早就知道妈妈在夜总会上班，我早就知道我现在的环境是她用这样的方式堆砌的，我是她的光，她为了我能一直亮着，可以不惜一切。是我辜负了她的期望，是我打碎了她的梦想。”

　　沈晴天不说话。

　　韩七七轻吐一口气，“我落榜了，考进十一中而不是一中，让她很失望。”

　　沈晴天问，“既然你成绩很好，为什么会落榜？”

　　韩七七的脸垮下来，“是妈妈弄巧成拙，把安眠药当维生素给我吃的缘故，妈妈拿错了。她不知道，我偷偷把安眠药跟维生素调换了，因为我不想她吃安眠药，那东西很伤身，而且，不是有很多新闻说安眠药自杀什么的吗？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会害怕她有一天无声无息离开我，所以，我就把它调换了，那天早上，太匆忙了，我本来是想含在嘴里，再到卫生间吐掉的，可我不小心吞下去了。”

　　她的头离开他的肩，认真的盯着他，问他，“你会因为我的妈妈这样而瞧不起我吗？”

　　沈晴天不以为然，“为什么要瞧不起你？”

　　夜深了，岸边灯火灭了一半，四周更漆黑，有些寂静凄凉。

　　“嘿，我们这样在这里呆坐到天亮也不是办法。”沈晴天牵韩七七的手，拖起她，“去看午夜场的电影吧，那里至少安全。”

　　一人一手各提一购物袋。

　　他提重的，她提轻的。

　　她说，“早知道我们该把这些东西也留在店里，让老板送去学校。”

　　他提着购物袋的手轻触她红肿的眼，“韩七七，你要记得，人生是没有早知道的。”

　　她点头，看看四周陌生的路牌，“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他理直气壮的答，“不知道。”

　　她一惊，“我们迷路了！”

　　他点头，“你走得又快又急，叫你，你又不停下来，我有什么办法。”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她又求助他。

　　“有这个就万事OK。”他扬扬手中的钞票。

　　她不解。

　　不过，她很快就懂了。

　　他拦下一辆计程车。

　　坐进计程车，她和他都是沉默。

　　到了电影院门口，他付了钱，发现，她睡着了。

　　他轻拍她的脸颊叫醒她。

　　购了票，他们进了电影院。

　　屏幕一闪一亮。

　　她问他，“你为什么会乖乖地听我的话，跟我出来买用品？你不像是会听从别人安排的男生。”

　　他轻笑，“我是该把你这话当赞美还是贬损？”

　　没有吭声。

　　他望过去。

　　借着微光，他看见她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今天，真是折腾。

　　缓缓地，他也闭上了眼睛。

　　电影在放映着，屏幕上的画面正精彩动人。

　　结局是忧伤还是快乐？

　　没有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