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失去的自由》宅腐猩猩

12、11

　　11.

　　Severus被定好的魔法闹钟从睡眠中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Lucius居然还在与一堆炼金术和魔法阵材料斗争。
　　黑发的魔药大师觉得自己与Lucius的角色发生了互换。多少年以来，都是通过壁炉不请自来的Lucius把沉迷在魔药中的自己拉出实验室，强迫自己吃饭、洗澡和睡觉。这些天来，反倒是Severus在强迫在研究让巫师能够使用麻瓜电器的方法的Lucius吃喝休息。
　　“Lucius，已经十二点了，洗个澡然后睡觉吧。”Severus从工作室的卧榻上撑起身子，对埋头刻画魔法阵的男人说道。
　　Lucius揉了揉眼睛，说道：“马上就好了，你先继续睡吧。”
　　Severus从自己被Lucius强迫中止魔药实验的多年经验看来，所谓的“马上就好了”根本就没有个时间限制。——Lucius是怎么硬把我拉到他家去参加冬至节晚会的来着？
　　“Lucius，现在洗漱睡觉，然后我明天早上给你打下手。”Severus模仿着Lucius那懒洋洋的贵族腔说道，只是将Lucius口中的“给你想要的魔药材料”换成了“给你打下手”。
　　Lucius撅了撅嘴，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向了浴室。
　　Severus扶着卧榻慢慢爬起，撑着手杖走到Lucius的工作台边坐到了爱人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他看着Lucius在一块金属板上勾勒的魔法阵草图，努力辨认着那个魔法阵的作用：这一部分大概是隔绝魔法的作用的，这一块儿是限制魔力作用范围的，还有这个是干什么的来着？
　　Severus努力回忆着Lucius从前教给自己的魔法阵课程，顺手抓起了Lucius放在一边的工具书，翻看了起来。
　　铂金发的奴隶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哭笑不得地发现，刚才命令他洗澡睡觉的主人现在居然对着工具书和自己的草图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我的主人。”Lucius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
　　Severus抬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Lucius，不情愿地放下了羽毛笔。他扶着桌子试图站起，第一次努力却没有成功。
　　Lucius很快赶到了Severus的身边，扶起了爱人。
　　Severus被Lucius搀向卧室，一边慢慢地走一边问道：“Lucius，干嘛不用炼金术呢？”
　　Severus没有说出的是：炼金术的材料比魔法阵的便宜多了，你这只老孔雀，恐怕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成本的问题吧？
　　Lucius看着Severus的眼睛，忽地笑了起来：“主人，你相信我们是第一批想到在巫师中应用麻瓜科技的人么？”
　　Severus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即使以Malfoy的标准看，也过于侮辱那些对麻瓜生活保持旺盛的好奇心的巫师们了。经过那些巫师们多年的研究，现在已经有了巫师电台、巫师相机等与麻瓜物品类似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模仿的仅仅是麻瓜物品的功能和外形，其内在部件还大多数是巫师的炼金术产品。于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变成了，为什么这些巫师没有发明更为简便的让麻瓜物品直接可以在魔法环境中应用的办法呢？
　　坐在床边，魔药大师渐渐明白了Lucius的暗示：“你是说，炼金术这一方向已经有了足够的人去研究，却从来没有人取得决定性的成果。而魔法阵，由于掌握这项技术的人很少，外加它高昂的成本，却没人研究过。”
　　Lucius一边扶着Severus躺下，一边说：“我的主人，您总是这么英明。”
　　Severus瞪了爱人一眼：一天不敲打他，他就不老实起来了，好好的，学什么跟黑魔王说话时的语气嘛！
　　然后，Lucius做了一件他与黑魔王相处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会做的事情：他将手伸向Severus的睡衣。
　　Severus转眼将刚刚的不满忘在了脑后。他主动环起了Lucius，与爱人交换了一个深吻。
　　浑身疲惫的Lucius抱住了Severus的腰，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Severus用自己的大鼻子在Lucius的长发间磨蹭着，略带惊讶和失望地发觉自家的孔雀竟然没有将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他低头一看，发现爱人已经枕着自己的手臂昏昏欲睡了。
　　魔药大师用空着的那只手摸出魔杖，对着房间里的灯说道：“Nox（熄灯咒）。”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静谧与黑暗。
　　Severus轻轻地抚弄着像八爪章鱼一样爬自己身上的Lucius的长发，忽地感觉到了一种近似于老夫老妻的幸福感。

　　*********************************

　　黑发的魔药大师按照Lucius的指示，尽职尽责地进行着魔法阵所需材料的前处理的工作。那些材料所需的处理手法与Severus闭着眼睛都能处理的魔药材料大同小异，只不过是价格比大多数常见魔药材料贵很多罢了——但黑发的魔药大师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更加昂贵、稀有和难以加工的魔药材料。故而，他干起这份工作来得心应手而且毫无自己可能会毁坏材料的心理压力。
　　手上磨着Lucius将要用到的魔法墨水，Severus黑色的眼睛看向用铅笔在银板上勾画魔法阵草稿的爱人。Lucius浅金色的头发被一根黑色的丝带扎成了马尾，灰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银板，好看的眉毛则不时因为思考而挑起或是皱在一起。
　　不知怎的，Severus心中唯一的想法是：Merlin啊，专注工作的Lucius真好看啊！
　　魔药大师甚至不怀疑，自己可以整天给Lucius打小工而不嫌烦，只要让他看着那铂金发的男人就好。那一刻，Severus似乎理解了Lucius从前说的“我喜欢看你熬魔药的样子”那句被自己认为是胡说八道的话。
　　感受到了Severus爱慕的眼神，Lucius微微抬头，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来舒缓连续多天超负荷工作而造成的头疼，一边对着爱人飞了个得意的媚眼。
　　Severus被Lucius看得躲开了眼睛，轻轻地“哼”了一声，继续磨起了已经磨好的墨水。
　　铂金发的奴隶如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一般，在主人肩头蹭了几下，道：“主人，我头疼。”
　　当主人的黑发巫师瞋视着自己的奴隶，最终败下阵来。他推着自己的轮椅绕到Lucius的身后，帮对方按摩起了太阳穴和肩膀。
　　——诸神在上，这到底谁是主人啊！Severus腹诽道。
　　另外一边，Lucius则舒舒服服地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一边对着羊皮纸上的计算检查自己的魔法阵草稿，一边享受着主人的按摩。
　　感受着对方僵硬的肩部肌肉，魔药大师忍不住说：“Lucius，先休息一会儿喝杯茶，再接着正式刻绘魔法阵吧。”
　　说到这里，Severus本想停下来等Lucius的回答，但一下子又想起了最近自己刚刚学会的技巧，连忙加了一句：“行吗？”——如果没有后边的问句的话，那么成为了奴隶的男巫是无法违背主人的直接命令的。而Severus不想让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成为对Lucius的命令。
　　Lucius低下头，同鼻尖蹭了蹭自己肩头的来自魔药大师的修长的手，又将头靠在Severus的手上，才不清不愿地说道：“我想，一直工作下去的话，效率会降低的。”
　　然后，铂金发的奴隶自然而然地撅起了嘴。
　　“Lucius，你真的是被宠坏了。”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Severus还是将Lucius拉到自己的身边，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

　　*********************************

　　当Severus估摸着在实验中用掉的魔法阵材料已经大致相当于自己作为一名没有任何奢侈消费习惯的魔药大师的全部家底的时候，Lucius的实验终于在达成小范围内的魔力束缚改型这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Hogwarts现任校长对着麻瓜的青少年科技拓展读本搭起来的矿石收音机被小心翼翼地放进刻好的魔法阵里。在一个小魔法喇叭被放在收音机的听筒旁作为扩声器兼近距离魔法干扰源之后，喇叭里传来了电磁干扰的“沙沙”声。
　　Lucius一听电子噪音，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小时候当过收音机杀手的Severus却还有些常识——他轻轻地扭起了可变电阻：“Lucius，麻瓜收音机和巫师收音机一样，都需要调台的。”
　　“啊？我看那些麻瓜年轻人用的‘走路着的男人(man walking)’什么的，怎么好像是直接用按钮的呢？”纯血巫师不解地问道。
　　混血巫师一边调着矿石收音机，一边回答道：“Walkman是用磁带的录放机，跟收音机不一样。带收音机功能的Walkman，一样需要调台。”
　　正说着，魔法喇叭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据悉，女王将……不列颠图书馆……新馆位于……”
　　Severus这个强电磁干扰源马上摇着轮椅后退。他的手一离开可变电阻，喇叭里的声音就忽然变得清晰了许多：“新馆的总造价约为五亿两千万英镑……”
　　魔药大师看了一眼身边为了矿石收音机能够在Snape宅这样有着不小强度的魔法背景干扰的地方工作而激动不已的Lucius，鼓励道：“你去试试看？”
　　Lucius慢慢地接近着矿石收音机，喇叭里仍然传出了令人心安的声音：“新馆的开放，必将为广大读者带来更多便利……”
　　铂金发的奴隶小心地扭了扭可变电阻，结果魔法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反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了。
　　在纯血巫师好奇的目光下，本人也没怎么用过收音机的黑发混血巫师不好意思地承认道：“这个，调台的话，是有一个接受频率范围的，你大概把它调得更加准确了。”
　　“主人，您也靠近试试？”Lucius的眉眼中闪烁着“兴奋”这个词。
　　Severus推着轮椅，小心地接近着工作台上的收音机。一直到他的手碰到收音机上的二极管，收音机还一直保持着正常的工作状态。黑发巫师又试着碰了碰天线，结果背景噪音再次变大。
　　Severus拍了拍略微有些失望的Lucius，道：“Lucius，这是很大的进步，不是吗？”
　　Lucius挑眉看着自己的主人，圆滑地说道：“如果您这样说的话。”说着，他就固定了Severus的轮椅，把自己的身体向主人身上靠。
　　“嘿，又这样！我真的把你……”正说着，双面间谍忽然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幻影移形的声音，而能够幻影移形进入Snape宅而不触动警报的唯有Draco一人。
　　不知为什么他们的儿子/教子会在没有事先约好的时间到来，两名巫师不得不松开了怀抱。
　　Snape宅老旧的楼梯上，传来一阵跑动的声音，那脚步声却在踏上二楼的地板的时候变成了故作稳重。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总是做最坏的打算的前双面间谍连忙拿起魔杖，示意自己的奴隶赶快隐身。
　　这时，帐篷外传来了Draco掩藏着兴奋敲门的声音：“教父，父亲，我找到凤凰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