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四澄澈》灰银

5、第五章

　　建业。
　　“我们，去那边~”晃了晃紫丞的手，拉着他走。
　　这段时间澈变得很活泼很爱玩闹，凑热闹的事情当然也不会放过，像是恢复了从前的本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将他宠上天，澈完全是个缠人的小家伙了。
　　“不饿么？”任由他牵着自己乱逛，温柔的问。
　　“想，看。”指指前面来来去去的人堆，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紫丞将注意力转向前方，眉头微微皱起。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澈…”
　　“咦？”
　　想拉他走开已经来不及，眼尖的楼澈透过人群一眼便看到了那匹受伤的小雪狼。
　　隔开人群上前，只看见一人懒洋洋地在旁坐着，鄙夷地看着过往人群。雪狼趴倒在铁笼里，眼里闪着幽幽的寒光，让人不敢靠近。
　　看见紫丞与楼澈，那人忽然堆起了笑容。“两位公子，可否对雪狼皮有兴趣？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活物在此，绝无虚假！”
　　感觉掌心里楼澈的手有些紧张，紫丞不语，甩出一张千两银票。
　　那人眼睛突然亮起来，颤抖着手接过银票，嘴里连连致谢。
　　“公子，需要我将这狼处理好再将狼皮送到府上吗？”
　　“不必，你走吧。”冷淡的道，视线却紧紧盯着楼澈凑近雪狼的动作。
　　“是是是，我这就走。”
　　“……”
　　“你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楼澈轻声说道，打开笼子。
　　雪狼盯着楼澈伸过来的手，却没有动。
　　温柔地抚摸着它，然后小心翼翼将它抱入怀里。
　　蓦地感到赤焰玉有些激荡，紫丞的眉头皱得更深。
　　“它的，伤…”楼澈求助的看向他。
　　拿出伤药给雪狼包扎好伤口。不经意触到楼澈有些冰的手，眼底愈加不悦。
　　“好了，放下它。”
　　“咦？可是…它，还没…好，不能，走。”
　　“放下它。”紫丞的声音沉下。雪狼皮毛虽暖，却生性属寒。楼澈原本体质偏弱，体温偏低，极为容易受阴寒之气侵害。
　　楼澈心里有些酸涩。紫丞不高兴了，他又给他添麻烦了吧。咬了咬下唇。“我…把它，抱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好…不好？”
　　“……”
　　“寒舍久候黎王大驾，不知黎王肯否赏脸！”
　　玩味的话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两人。紫丞转身，对上陆逊似笑非笑的脸。
　　“陆兄还是这么喜欢说笑。”
　　“呵呵~陆某的确受人所托，留意黎王是否驾临建业。今日有幸黎王路过，必请随陆某去主人家做做客。”
　　“陆兄客气了，紫某本是要来叨扰的。”
　　“呵，这小狼不妨借陆某带回府里玩玩儿。”说着，似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楼澈。
　　“烦劳陆兄！”紫丞微笑。随性散漫却深藏不露的陆逊比文绉绉的陆逊让他习惯多了。
　　“如此甚好。”说着走到楼澈面前伸出手。
　　楼澈正迟疑着要不要将雪狼给他，怀里的小狼却突然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为难地看向紫丞和陆逊，不知道到底该伸出手去还是收回来。
　　陆逊笑笑，锐利的视线盯着小狼的眼睛，有些强硬地从楼澈怀里将它抱了出来。“走吧。”
　　说着，陆逊先行一步。原本有些反抗的雪狼在他怀里竟无法动弹。
　　紫丞牵起楼澈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却不发一言。
　　楼澈埋头，只柔顺地跟着他的脚步。
　　昔日的孙恒居如今取代了原先的孙权府，门前不再是兵甲枪戟，而换成了可爱门童。也是因孙权先逝孙恒接替，才没有像到成都那时刻意隐蔽的换装。曾经天下三分势力其主，紫丞已全然不欲再有瓜葛。
　　“恭候两位多时了。”
　　沉静恬淡的话语出自风采依然的女子。呵，还是听出了一丝长年未见累积的不忿呢！
　　“叔武，璎珞。好久不见。”依旧微笑淡然以对。
　　“的确是久。府里的熏风都已经可以做嫁妆了。”孙恒感叹。
　　“楼澈。”
　　“……”接触到璎珞直接的眼神，楼澈有片刻恍惚，而后展开笑容。
　　察觉掌心里他的手细微的颤抖，紫丞转头看向他。
　　……
　　看见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楼澈怔了怔。
　　空气里一时间有些寂静。
　　陆逊打了个呵欠，甩了甩头。“抱这家伙真是够累的~叔武，我饿了。”
　　“呵，哪天没有特地为你准备酒和小菜？走吧。”领着陆逊率先走开。
　　璎珞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紫丞，视线又转向楼澈，有些无奈的笑。“怎么还是一副傻瓜的样子？见到我你就无话可说？二十年不见，一句招呼都没有，我可是很怀念你叫我美女姑娘呐，虽然老了一些，我自认还是担当的起的~”
　　“啊~是…”楼澈莫名有些脸红。
　　璎珞叹口气。依旧是个傻小子呢！曾经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女孩子也不知把握距离，总让人误以为是个轻浮的人，实际上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
　　转向紫丞，轻叹。“孩子似的让人放不下心，你多费些心思罢。”
　　紫丞挑眉。璎珞话里的意思，对眼前的楼澈、对盘古之源里的楼澈，都得好好对待处理。呵，怎么似乎个个都有些忧虑？
　　“也只有他能让我费心思。”
　　璎珞微笑。“呵，不谈这些了。这次我可只提供一间客房哦~”说着边将二人领向内庭。
　　楼澈有些机械地跟着紫丞的脚步。盯着两人相牵的手，眼底有些黯然。是啊，他始终只会给他添麻烦，他总是要他为他花费心思，除此之外他还能替他做些什么？面对着似乎熟悉却感觉陌生的人他总是心底有着怯懦，不知该如何应对，气氛总是被他弄僵。他果然不该出现的吧。如果可以一直呆在落仙谷该有多好。可是为什么忽然觉得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久到连在落仙谷生活的一切他都觉得有些模糊。好遥远！
　　咬了咬下唇，微微的刺痛让他觉得清醒。不是告诉过自己，应该要开心的吗？在一起的时间里，他只想让紫丞看到他快乐的样子。
　　紫丞还很不悦吧，冷冷清清的，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
　　“紫…紫丞…”
　　听着他又有些结巴的声音，紫丞皱了皱眉。这些日子澈已经可以慢慢的说好话了，可是一紧张，说起话来便很费力。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耐心等候，不顾璎珞也在等待。
　　开心他终于肯理自己，楼澈连忙凑近他怀里。“小狼，吃东西。”
　　“……”
　　“呵，怎么？还怕府里养不起你的小狼么？”璎珞打趣道。
　　楼澈缩了缩，望向紫丞的眸子里有着乞求。
　　张开手将他抱入怀里，轻抚着他的发。就只会担心些有的没的小事，完全不顾自己。是啊，澈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变过。
　　“会让他养好伤的，恩？”
　　“恩！”连忙点头，这样就好了。
　　璎珞摇头叹息。随便一小猫小狗也够楼澈把自己卖掉了。
　　“娘~”
　　脆生生的嗓音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清儿~”璎珞接住扑过来的小小身影，眼底尽是温柔。“清儿乖~叫叔叔。”
　　孙清望向两人，忽然甜甜的笑。挣开璎珞的怀抱，扑向紫丞。“紫叔叔，抱~”
　　紫丞被动地放开楼澈接住孙清，挑了挑眉看璎珞。
　　“呵呵，她不认得你。是你一身紫色罢了。”
　　小娃儿软软的身体忽然让紫丞心里有丝波动。抱起孙清，点点她的鼻子，转头对璎珞微笑道：“是个可爱的小精灵。”
　　孙清听见是在夸她，亲热地搂住紫丞的脖子“咯咯”笑开。
　　“清儿几岁了？”紫丞柔声问。
　　“七岁~”孙清大声回答道。
　　璎珞有些自豪地笑，女儿总是那么招人喜爱~
　　“娘，紫叔叔，我们去找爹~”
　　“好，紫叔叔带清儿去找爹。”
　　“呵，叔武在大厅等着呢。”
　　“恩。你们，不止一个七岁的女儿罢？”
　　“清儿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哥哥。我太想要个女儿了，所以才又有了清儿。”
　　“女儿很可爱。”
　　“呵，不如我让清儿认你做干爹。”
　　“干爹干爹~”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孙清机灵地唤着。
　　“小鬼~”紫丞淡淡微笑着，眼里却满是宠溺。
　　……
　　楼澈安静跟在三人身后，看着他们说笑的样子，心里满是羡慕。那么天真可爱的孩子多让人喜欢。紫丞…也希望有这么个孩子吧？

　　夜。
　　楼澈不动地窝在紫丞怀里，没有撒娇，没有耍闹，只是凝视着紫丞微微带笑的脸。紫丞今天很开心呢，他可以感觉得到。
　　抬起楼澈的下巴，轻轻吻着他的脸颊。“冷么？”
　　摇摇头。
　　温柔地将他再抱紧一点。“不许和小狼玩，恩？”
　　“……恩。”
　　“不要闷闷的，恩？它的寒气会伤到你。你如果那么喜欢小狼的话，以后再养一只普通的，恩？”
　　心里的阴霾终于开始消却，一丝甜甜的感觉重新爬上心头。“恩~”
　　只是因为这么点小小的事就能开心起来，实在让人忍不住要怜惜宠溺他。“小傻瓜~”
　　楼澈开心的情绪却突然怔住。为什么…为什么忽然觉得紫丞对他说话的语气和对清儿说话的语气…是同样的呢？
　　“孩子似的…”璎珞的话语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孩子似的…
　　原来是这样。是呢，自己在紫丞面前一直就只是个孩子般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呵…
　　“紫…丞…”
　　“恩？”
　　“……”你喜欢清儿对不对？你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么？想要这么问，却突然说不出口。
　　“澈？”
　　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贴近他，甜甜地亲亲他的嘴角。“要亲亲~”
　　紫丞眸底的颜色变得深沉。“要亲亲？”
　　脸红了红。“亲亲…晚安…睡~”
　　“要亲亲就不可以那么早睡。”扬起邪魅的笑容，翻身将楼澈压在身下。
　　“诶？…”
　　楼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疑惑，唇便被紫丞捕获。今天的吻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楼澈胆怯地想要退开，却被拉得更近。紫丞强势的舌尖深入喉间，身体开始发热软化。意识变得模糊，只能被动的承受跟随着不停逗弄翻搅着他的物体，无法闭合的双唇溢出银丝。
　　“唔~”
　　身体弹跳了一下又被压制得更紧，紫丞火热的掌心有如游鱼般潜入衣内，游走在他的腰间。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发觉楼澈一直在颤抖，紫丞眼底的情绪有些明暗不定，却不曾停下手中往下爱抚的动作。
　　“呜~”被触碰到敏感的地方，楼澈抱住紫丞的双手陡然收紧，迷蒙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恩恩~”青涩的身体羞怯却诚实，在紫丞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抚弄下楼澈很快便释放了第一次陌生的欲望。
　　不知何时唇已得到自由，轻喘着平复呼吸，眼角还残留着泪痕。身体倦极，勉强睁开眼看向紫丞，看见他眼中虽有着温柔怜爱，也仍是一贯安宁的平静淡然。心里一黯，却来不及说什么便陷入昏睡。
　　清理好两人，将楼澈有些冷的身子裹入怀里，深沉地凝视着眼前水晶般透澈脆弱的人儿，眉头微皱。帝台…

　　怔怔地看着天空中的白云发呆。紫丞一定很快又会找到自己了吧，这两天不管自己溜到哪里总是被他轻易抓到。
　　黯然地垂下眼睑。那天晚上之后他对着紫丞总是羞涩得脸通红，于是耍小性子躲着他。其实也因为心里莫名的一丝寒意，总让他感觉到绝望。他忽然好害怕，怕面对紫丞，怕想明白心底呼之欲出的答案。
　　“嗷呜~”
　　有声音从相邻的院子里传来。楼澈呆了呆，是小狼。想起紫丞说过不许自己接近小狼的话，稍稍犹豫了下，还是想去看看小狼的伤。
　　穿过回廊奔向破旧的木门，解下木栓推开了它。
　　“呃~”
　　一道白影迅速窜向怀里，楼澈还来不及反应，便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回过神来才发现，雪狼亲昵地趴在自己身上看着他。
　　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抱起它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确定它的伤都已经好了才又放回怀里。
　　“太好…了，小狼，不疼…了”
　　“嗷呜~”抬起头舔了舔楼澈的手指。
　　“啊！”
　　恐惧的尖叫声突然响起。楼澈转头，看见孙清正惊吓的盯着他和小狼，手不自觉将怀里的小狼搂得更紧。
　　感觉到楼澈的紧张，雪狼盯着孙清，眼里闪着幽幽的寒光。防备的姿态似乎准备好要随时攻击。
　　“清…清儿…”困难地想要发出声音安慰，却发现孙清盯着雪狼的眼睛在发抖。
　　孙清被雪狼的样子吓坏了，尖叫着捡起脚边的石子向它扔去。
　　“唔~”
　　楼澈将小狼护入怀里，却被小石子打中额头，细细的血丝溢出。
　　“吼！”雪狼有些发怒，凶狠地看着孙清，挣开楼澈的怀抱便向孙清扑去。
　　“啊！！！！”孙清闭上眼睛大叫。
　　“小狼，别…”
　　一抹紫色掠过抱起孙清，与雪狼改变方向收势的身形相擦而过。
　　楼澈狼狈地起身连忙将小狼圈入怀里，望向停立在不远处的紫色身影，缩了缩肩膀。
　　“清儿，不怕~”温柔的拍着孙清的背安慰着，眼神却凌厉地射向楼澈怀里的雪狼。
　　“呜呜，紫叔叔，清儿好怕~”孙清啜泣着，身体还在颤抖。
　　“不怕~紫叔叔在这里。”
　　“清儿~”
　　璎珞焦急地奔过来，从紫丞怀里接过孙清。
　　“哇！爹爹，娘~”看见璎珞和跟随其后的孙恒，孙清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对…对不起…”楼澈局促地看着所有人，怯懦的道着歉。
　　“…”孙恒正想开口安慰楼澈，却蓦地感觉到一阵死寂的寒意。
　　紫丞走向楼澈和雪狼，空气里散发着强大逼人的寒冷气势。
　　雪狼执拗地和紫丞对峙着。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它楼澈会因为眼前的人而受伤。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接近雪狼？受到寒气侵袭怎么办？再伤到清儿怎么办？恩？”语气没有加重一丝一毫，却因为冷淡而带着魔族之王一贯的强势压力。
　　楼澈缩得更紧，不敢看向紫丞。
　　身形微动，来到楼澈面前，才伸出手去，雪狼却突然如疾箭般攻向紫丞。
　　楼澈一怔，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仍是怕雪狼伤到紫丞。
　　紫丞眸光转寒，侧开身体对雪狼发出一掌施以薄戒，楼澈的身影却突然扑向紫丞…
　　“澈！”
　　“楼澈！”
　　……
　　浊气迅速入侵，楼澈在昏沉痛苦中感觉到周围的人声嘈杂渐渐远去，只剩心里的痛楚愈加明显。浊气在体内乱窜、身体时冷时热的经历是那么熟悉。零碎的画面闪现，那是紫丞冰冷的眼眸和毫不留情的攻击。他听见他指责他欺瞒身份，他感觉到嘴里全是苦涩，他无法辩解。他多想告诉他，他第一眼就喜欢他，喜欢他所以忘了他们之间可能还会有身份差异；他多想乞求他不要冷漠而疏离地看着他，他不敢奢求别的，他只希望让他陪在他身边，哪怕要忍受锥心的痛苦看着他对别的女子温柔；他多想乞求他不要厌恶自己，不要让自己失去继续待在他身边的勇气，然而他说不出口，一丝一毫都不敢让人知道…
　　黑暗里渐渐安宁，只有紫丞看着他的眼神还在不断变幻，冰冷的、平静的，冰冷的、平静的…慢慢地融为淡然的。是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紫丞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他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词叫两情相悦，也知道前天晚上自己对紫丞的反应叫做情欲。可是紫丞没有…呵，紫丞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感觉呢，自己不过是个什么用都没有只会像小孩子一样缠着他的傻瓜而已…
　　孙恒奔过来，看着紫丞阴沉的脸色几乎忍不住呻吟。天，怎么会有楼澈这样的傻瓜~！！！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有那么惊人的速度飞身挡在雪狼与紫丞之间。两人一狼的动作几乎在同一瞬间发出，电光火石间只看见楼澈的身体软倒在紫丞怀里。
　　“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嗷呜~”雪狼凑过来，呜呜地想要接近楼澈。
　　紫丞再也没有心思去管雪狼，将楼澈搂入怀里，拿出琴瑚备的药就要给他服下。楼澈却忽然挣扎起来，在他怀里越蜷越紧，抗拒防备的姿态那么倔强而孤寂。
　　有人在身边…恍惚间神智再次变得混乱。不要…不可以…死命将头埋起来，咬唇无声的哭泣，他好怕一出声就会叫出紫丞的名字，就会有人知道他喜欢紫丞的事实。不可以这样…紫丞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再容许他待在他身边…不可以…
　　紫丞周身的氛围更冷了，孙恒对着走过来的璎珞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孙清在所有人的寂静里脸上犹挂泪滴，只是停止了哭泣。
　　强硬地展开楼澈的身体抬起他的脸，竟看到他凄楚绝望的神情，眼角的泪已湿了额际。
　　楼澈苍白透明的脸色让所有人心里一痛。紫丞的动作微微停滞，却在见到他已咬出血的下唇时毫不犹豫地吞下药吻上他的唇。撬开他紧咬的牙关长驱直入将药推进，忍不住勾动他的小舌想要他的回应，不顾他仍在昏迷之中。楼澈眼角的泪让他想起前天晚上他眼底那一抹茫然，想起他虚弱易碎地紧紧偎在自己怀里依赖的模样。澈…
　　“呜~”楼澈的泪流得更凶。是什么让他无法抗拒？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没用？
　　明明感觉到他的逃避与抗拒也仍是不放开，他就是不喜欢澈的退缩。
　　认命的安静下来。楼澈，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会从黑暗里醒过来的，没事的没事的……
　　温柔的摩挲着，他不可抑制的颤抖的温顺让紫丞感觉连亲吻都如此让人心痛。
　　陆逊疑惑地瞄着眼前静默的一干人等，视线转向紫丞和楼澈…还有那只眼里似乎流露出愧疚与焦虑的狼。
　　大踏步走向雪狼一把捏住它的脖子拎入怀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它愤怒的对自己挥爪。眼角余光瞄到孙清满脸泪水满眼恐惧地看着张牙舞爪的雪狼，眼前这麻烦场面只好他来收拾。
　　“叔武，璎珞，你们先带清儿回去吧，别让她再吓到了。黎王，把他抱回屋里吧。”
　　璎珞担忧的看着紫丞和楼澈，想说话却被孙恒揽入怀里再一次阻止。“伯言，交给你了。”
　　陆逊顺了顺怀里雪狼的毛，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