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bella

7、老君念旧赠灵丹，锦瑟荷花闯碧潭

　　兜蔻宫，白壁墙，青砖瓦。琼香绕，彩云飞。万载长青祥瑞草，千年不谢碧莲花。紫金丹炉炼金丹，明月清风见月明。描金葫芦一排排，老君爷爷胡子白。葫芦装丹不装酒，爷爷馋酒愁白头。金丹葫芦送锦瑟，琼浆美酒香满楼。

　　兜蔻宫依然如故，5000年前我打趣老君爷爷的打油诗也余音未了，墙内的猬实、紫茎仍花开艳丽，紫花如瀑。然而“今年花似去年好，去年人到今年老”，想到从前天真烂漫，缠着老君要金丹，追着明月清风到处跑，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童子模样，永远不老的幼稚举动，我不禁笑了，但随即又寞然，“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前的我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我的沉思被荷花姐姐的话音打断，“道长可好？烦请通禀一声，瑶池荷花仙子有要事求见老君”，原来荷花姐姐在和守门之人讲话，可那明明是青衣鬉角的明月小童吗，何来道长？我一时兴起，从隐身的九叶莲花中飞出，一把抓住明月头上的鬉角小辫：“明月，快告诉老君爷爷，锦瑟来了。否则，我就闯进去了。”
　　明月拍开我的手：“锦瑟，我好不容易过了5000年安稳日子，你又回来捣乱了？闯进去？你那次等我通禀过？”说完，转身向荷花姐姐一辑身“荷花仙子请。老君已经料到诸位会来，特让我在此迎候。还有一位应该叫莫邪吧，也请现身，一起入内”。

　　莫邪兴奋的从我发间跃出，盘旋一周后落地现身“哇，太上老君也知道我？太好了。如果弄几颗仙丹吃吃，功力一定一日千里，大有长进。”

　　听了莫邪的异想天开，我噗哧笑了：“几颗？我闹了老君爷爷几千年，连一颗都没吃到呢。”

　　谈笑间，已到了兜蔻大殿，老君已在内等着我们；“你们都到了，现在事情紧急，我们也无需客套，直接进入正体吧。”

　　“老君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疑惑的问。
　　“我看到了你发给荷花仙子的金光，感觉到出事了，仔细掐算，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
　　“那，老君爷爷，你…”我准备赶快把还魂丹要到手。
　　“锦瑟，你先别着急”老君打断我“你是熟客，应该先让仙子和莫邪提问才对。”
　　“哼，什么熟客，爷爷小气，就怕人要你好东西”我郁闷的说道。
　　“你还不算熟客。5000年前，你在瑶池的时候，三天两头跑来闹，这兜蔻宫差点让你给拆了。呶，后院的延龄草圃，被你拔的差点绝种，现在还没恢复呢”清风来上茶，听见我的抱怨，就接口说到。
　　我不由撅起嘴来：“我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和明月，看你们两个总长不大，以为延龄草，吃了就能增长年龄，才拔了，偷偷放在你们的饭里，谁知总不管用。我以为是吃的太少，所以就多拔了点。”

　　这次，连荷花姐姐都笑得喷茶了，莫邪笑的滚到了地上。老君爷爷也笑得眼泪直淌。

　　“那，大茗呢？”明月也打趣问道。
　　“大茗啊，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酩酊大醉，我为了爷爷健康着想，才砍了它的。留着它，爷爷不喝酒就醉了，我还怎么骗仙丹”。
　　这次，莫邪跳了起来：“天，你毁了大茗。那种树，吃一片叶子，就能长出羽翼。你竟然砍了它。”
　　“哈哈，不用担心，锦瑟的那点功力，砍了两个月，树皮都没伤着”老君大笑“锦瑟的丑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先谈正事。”
　　“请问老君，这次睂如何出来的？据我所知，当年睂被镇于神农顶后，华年圣君曾布置困龙阵。而这么多年，也确实相安无事。这次睂能破阵而出，莫非她的功力突然增进了？”荷花姐姐首先发问。
　　“不是，睂能出来，是因为困龙阵被人类破坏了。”
　　“啊！”我们都大吃一惊，“人类能破坏神阵？他们有这么强的能力？”
　　老君摇头叹息：“当年华年布置的困龙阵，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以神农顶为中心，依势造阵，由森林，湖泊，山石组成。甚至考虑到人类需要伐木造屋，阵法中的树林都有再生功能。一次砍倒百颗大树也不会对阵法造成影响。可谁能料到，人类竟如此贪婪无知，连自己生存的环境都恣意破坏。最近，神农顶北面方圆二十里的树木被一口气砍伐干净。而有些地方栏河筑坝，一些河流竟断了流。这才破了阵法。”

　　“那怎么办，不能弥补了吗？”我们焦急的问道。
　　“唉，天意使然。本来华年还留有后招，让神兽巡天守在那里，专为应付这类突发事故。偏偏巡天这些天跑出去玩了。唉，天意啊！人类这次也自食其果，那妖孽虏了华年还不够，又开始食人精血，已经伤了几百人了”
　　“那，老君爷爷，快想个办法呀”
　　“我已让青牛去找巡天了。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有了巡天，就能弥补漏洞，阵法会再次运转，妖龙就出不来了。”
　　“太棒了”我欢呼起来。但突然觉得不对“那，圣君岂不也被困在山下了？”
　　“是，他需要你们去解救”。
　　“我们？我们法力低微，怎么救圣君？我和莫邪与那妖龙交过手，连一招都招架不住。”我埋怨道。
　　“是你们，尤其是你，锦瑟，你和圣君关系密切。当然，还需要帮手。这个神必须法力高强，曾和华年一起布置当年的困龙阵。只有这样的神才行。当年华年布置困龙阵时，屡有孽龙的朋友出面捣乱，华年为防意外，将阵法改进，除却参与布阵之人和与华年关系密切之人，其余人等，进入阵内，法力减半。所以，我不行。”

　　“这个人是碧波娘娘？”
　　“都说荷花仙子心有七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对，此人就是碧波。”
　　“可我们上那找碧波娘娘？谁知道她的碧波潭在那。”我焦躁的反驳。
　　“这个不难，我能帮你们找她。荷花仙子，把你的九叶莲花给我”
　　老君话音刚落，我就跳了起来“哎呀，爷爷，你不能为老不尊。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抢荷花姐姐的法宝。她的莲心给了我，这个莲花是她唯一的法宝了。”
　　荷花姐姐摇头叹息，尴尬的向老君道歉：“老君，我这个妹妹..”
　　老君哈哈笑道“这个锦瑟，说什么都不奇怪。当年明月清风气的说要把她熬鱼汤渇呢。今儿这话算是客气的啦。”说着，接过荷花姐姐的莲花法宝，开始做法。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老君爷爷要九叶莲花，是为了帮我们。只见老君将莲花祭起，飞在半空，拂尘飞扬，疾如闪电，手势之快让我们眼花缭乱，瞬间打出360道灵符，在莲花叶柄上排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又是360道灵符打出，荷花姐姐的莲花顿时光芒四射。而最后360道灵符却只固定了一个小小的金丹模样，却碧绿透明的东西在花蕊上。老君停下拂尘，收回莲花，将它递给荷花姐姐，又在她的右手上画了一道灵符，嘱咐道：“你们出去，向东南而行，直至莲花熠熠发光，荷花手中的灵符发热为止，这就说明你们到了碧波潭上空。此时，请荷花仙子以手中灵符击向叶柄图案，图案自会运转，激发花蕊中的碧玉符，那是碧波潭的通行灵符，会自动带你们进入碧波潭。为了安全，锦瑟和莫邪最好躲入莲花中，那种速度只怕是你们承受不了的。”

　　荷花姐姐和莫邪道声谢，就要辞别离开，而我却扑上去抱住爷爷脖子撒娇：“老君爷爷，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就给我一粒还魂丹吧。这次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圣君吗。”又凛然说道：“你要不给，我就拔光你的胡子”

　　老君摇头“锦瑟，不是我不给你，我的还魂丹对现在的华年没用。”
　　“爷爷骗人。你的还魂丹，死人吃了都能复活，圣君还没死呢，怎么会没用？”
　　“锦瑟，我的丹只能救脱体之魂，救不了涣散之魄。”
　　看我一脸迷惑，老君接着解释：“锦瑟，你说，如果一个人迷了路，而你指给他方向，他会怎么做？”“那还用说，赶紧回家呀。”“是，我的还魂丹就是指路之人，而那些刚死不久，魂魄离体，就像迷路之人，一有人指点，立刻就会回去。而被睂驱逐出体内的魂魄，消散在空气中，就如失忆之人，即使从家门口经过，也不知回家呀。华年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我的还魂丹救不了他。”

　　我听了，不由失声痛哭，几近昏厥。老君抚慰我说：“锦瑟，不用着急，也许碧波和你能救华年呢。你还是赶快去找碧波吧”

　　我抹把眼泪，抽泣着道了声谢，和荷花姐姐，莫邪一起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却被明月追来，递给我一个小玉匣“老君说，这里面是一颗定魂丹，让你在救圣君前服下。”我都囊道：“还魂丹都救不了圣君，这个定魂丹对救圣君有什么用？”明月无奈的翻我一眼“锦瑟，这个定魂丹是给你用的，千万不要给别人吃了。”我漫不经心的收起玉匣，和莫邪一起躲入莲花，由姐姐带着，向东南飞去。心中充满希翼，那个碧波娘娘一定能救圣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