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bella

11、仙魔大战惊天地，箫音初试露锋芒

　　四波处在阵法中央，已经熟睡。睡前娘娘给他们每人吃了半片安眠草叶，应该能一觉睡到天亮。姐姐，莫邪和我警惕的注视着周围。娘娘告诉我们，今晚将有恶战，所以让四波安眠，免得恐惧，也嘱咐我们不要轻易出阵，视情况而定，到时听她安排。又额外叮嘱我今晚是我牛刀初试的机会，要好好把握，并讲解了如何以念御音，发动攻击。

　　前半夜安然无事，即使偶尔有妖魔生事，也被娘娘的阵法阻在外面。然而，从子时开始，却情况突变。越来越多的妖魔聚集在外面，并不发动攻击，似乎在等待什么。子时刚过，阵外的妖魔开始蠢蠢欲动，而远处也传来凄厉的叫声，和蛇芯吞吐的丝丝声，让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砰砰声也随之响起，每一声响，地面都会为之震动。正是“夜雨风萧萧，鬼哭连楚山”。

　　娘娘神色微变，但立刻又恢复如初“没想到华年的诱惑这么大，竟能让三大魔头同时出动。也好，一网打尽，彻底绝了后患。”“三大魔头？是谁？”我疑惑的问。“鬼车，九婴和夔，锦瑟，你目前还对付不了他们。你只管用音攻对付外面那些喽罗，不要出阵。”娘娘嘱咐道，又回头对姐姐说“荷花仙子，鬼车由你来对付。注意不要让它的滴血进到阵中，四波若沾上，就难救了。你的九叶莲对付它的八个鸭头没有问题，中间的犬头么…” 娘娘略一沉思，取出一个金红葫芦，“这个昆芦正好能对付它”娘娘将葫芦递给姐姐，又教授了使用法门。接着，嘱咐莫邪：“莫邪，你身法灵活，对付九婴。记着，它中间之头能喷火，莫邪，你要避开，那是三味真火，你目前还不能承受，其他八头只能喷水，你是紫金之体，倒不惧它。九婴死穴是头下黑斑，刺中即亡。你化出原身，我来帮你一把”。莫邪立刻化成紫金神剑，落到娘娘手中。娘娘将剑祭起，双手遥指，只见一道红，绿水柱分别从左、右手中指飞射而出，在剑身上相遇，融在一起，剑身顿时笼罩在紫气之中，并有光泽游走在整个剑身。然后，娘娘收法，莫邪恢复人样。“这是腐草和遏蛇，专门对付蛇妖，遇蛇血即成剧毒，融入血内，无法去取，能帮你除去九婴。”“至于夔，由我来对付。”

　　娘娘刚安排完毕，就听妖群一阵大哗，纷纷走避。仔细观看，却见三条巨兽邻近。左侧一只巨鸟，浑身赤红，翼展过丈，鸭身，却有九头，中间一头似犬，两侧八头似鸭，口中不停滴下血水。下面群妖走避，就是为了躲避血水，不及躲避者，沾血即亡，连魂魄都逃不出来。鬼车只奔我们飞来，娘娘急抛出一方锦帕，见风即长，瞬间就如大伞一般将我们全部遮掩起来。鬼车无功而返，回到妖阵中，桀桀怪鸣。

　　右侧一条漆黑巨蛇，身体盘旋在地，能有丈余，九个蛇头挺起，蛇信咝咝，吞吐不停，乃是九婴。

　　中间一巨兽，上身似人，下身则似穿山甲，混身布满绿色鳞片，身高十余丈，面目狰狞，手持一奇异兵器，宛如走动的悉尼歌剧院。身躯庞大，每一挪步，都发出砰砰之声，地面颤动。

　　我紧紧攥着玉箫，指节发白，我从未见过这种阵势。突然，九婴飞纵前来，发起攻击。莫邪随之飞起阻拦，跃起落在九婴正中蛇头之上，九婴恼怒，其余头颅从四面八方向莫邪咬来。莫邪稳稳站立，并不躲避，等袭来之头临近时，突然飞起，落在另一头颅之上。如此反复，九婴大怒，以尾狂扫过来，莫邪等到尾巴将要扫到面前时，突然下坠，落到下侧一蛇头上。蛇尾收之不及，狠狠打在自己脑上，那一头登时垂落，再无动静。“哈哈，笨蛇。”我的紧张心情也放松下来。九婴暴怒，当莫邪立于左二之头时，中间之头开始喷火，莫邪闪身躲于头左侧，而其余蛇头也退开躲避火舌，唯有左三之头冲莫邪咬来，莫邪急移至所在头颅之下，并迅疾化为剑身，急速刺入蛇头下的黑斑，左二之首随即毙命。如此这般，莫邪在蛇头间闪转腾挪，眨眼间又杀两蛇头。

　　鬼车见势不妙，欲上前助阵，早被姐姐拦下。九叶莲花化为九朵，分别击向鬼车的九头。鬼车羽翼张开，闪身带动周围八头避开，而中间之头却突然前伸，口中之血如箭一般向姐姐射来，姐姐急忙祭起昆芦，血箭俱被葫芦吸进，而血一入芦，一股红烟随之冒出，鬼车一见红烟，转身欲逃，却被姐姐拦阻，两人战在一处。

　　夔祭起手中兵器（就是那个悉尼歌剧院），兵器越来越大，尖顶间有闪电击出，闪电渐渐倾斜靠近，最后交织在一点。立时发出轰鸣之声，就如飞机紧擦着头顶飞过一般，歌剧院底部旋出黑风，劲力强大，所过之地寸草不留，正是威力强大的龙卷风。娘娘也出击了，但方式令我愕然。只见娘娘身形暴涨，竟比夔还高大。巨手伸出，将歌剧院托在手中，夔气急，欲用尾巴扫娘娘，却见娘娘手一指，地面突然冒出无数藤蔓，将夔的尾巴牢牢固定在地，动弹不得。娘娘将一根手指伸入闪电之间，将它们隔开，龙卷风立刻消失。

　　在他们大战之时，地面众妖也蜂拥而至，发动攻击。我集中灵力，奏响玉箫。娘娘曾说过，我只需将杀气注入音中，即可杀妖。可是，我从未伤过人，根本不知何为杀气，更运用不了，心中只想着阻止他们，别进阵伤了大家。柔和箫音滑过大地，侵入人的耳膜，一些功力较若的妖已平静下来，但却影响不了功力较高的，眼看着几个妖魔已冲入阵中，我催动灵力，强化萧音，但一时之间还不能奏效。我急的冷汗直冒，却无可奈何。危机间，娘娘反手甩出几根青藤，将他们缠绕消灭。同时，也听到“彭”然一声巨响，原来九婴毒发，毙命到地，而庞大的身躯倒地时又压死了几个小妖。群妖恐吓，一时忘了攻击。莫邪也回到我身边，我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突然，几声尖利的声音响起： “大家加紧攻击，抓住这几个人，救出龙神。龙神承诺了，只要救她出来，华年之血，人人有份。大家冲啊。”定睛一看，竟是那几个猫妖，我的心登时缩紧，眼前又浮现出圣君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庞，那毫无知觉的身躯，心在滴血，怒火在燃烧，我的怒气将衣衫都鼓了起来，发丝飞扬。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些妖鬼，杀，杀，杀，我要杀光这些伤害圣君的人。箫音高昂，宛如铁蹄踏冰，刀戈相交，杀气飞扬开来。一个个音符犹如实体一般，朝妖魔们压去。音符一触妖体，即行炸开，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妖魔们恐惧后退，想要逃避，但音波散开，满天遍野，那能躲避。有鬼魅欲隐于无形，然而有洞冥草在，他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短短半个时辰过后，满山再无活妖，唯剩残肢断臂，满地鲜血。我仰天长笑：“哈哈，让你们伤害圣君。我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蛟妖，你等着，我要喝干你的血。敢伤圣君者，杀无赦！杀无赦！”我狂喊着，最后却伏地痛哭。“圣君，为了你，我可以杀尽天下之妖，那怕为此永不超生，永陷修罗苦狱。只求你能平安无事。”娘娘揽住我，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又塞了一粒珠草在我口中，渐渐的，我平静下来。发现战斗早已结束，“鬼车呢？夔呢”。姐姐一笑，拍拍手中的昆芦，“鬼车早变成烟，收在葫芦里了。至于夔，娘娘收了。”娘娘一笑，“夔，力气很大，正好可以帮我种树。”
　　“你们进入阵中，我得把这收拾一下。这场大战，毁了不少林木，我们必须恢复。”娘娘说完，祭起歌剧院，将地上的残肢，血污，枯草，断木都收了起来，又施展法术，只见小草缓缓破土而出，树苗也迎风起舞，片刻功夫，已长成参天大树。周围的草木都恢复了战前的模样。“也只能这样了，我只能控制木属性的东西，其他的就恢复不了啦。”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娘娘，你既然能恢复树木，怎么不把北面人类砍掉的树恢复了？那样，困龙阵就不会破，睂也出不来，圣君也不会有此无妄之灾。”
　　“锦瑟，记住，这个世界是属于人类的，我们不能干预。所以，我们破坏的，要恢复。人类破坏的，我们不能修复。即使我们不得不在人间做点什么，也不能留下痕迹。”

　　天际渐渐发白，旭日东升，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死者长已矣，活着的人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四波醒来，只叹昨夜好眠，又梦见了波波，浑然不知昨夜的恶战，也未发现周围有异。稍事整顿，我们又开始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