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精神分裂患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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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康辛州。
长长的走廊上挂满了一幅幅的风景画，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木地板上，泛出柔和温暖的黄色。
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走廊很长，一开始影子小小的，走近了才发现男子的个子其实也不高……
他穿着没有牌子的T恤牛仔，一副休闲打扮，身材稍微有点偏瘦，完全没有壮硕宽大的骨架，显得T恤空荡荡的。肩膀不宽，腰就很细了，乍一看还像个未成年的学生。他的五官是亚洲人的长相，小巧而精致，皮肤却继承了西方人的，格外白皙。
路过窗户时，阳光照在他身上，照得光洁无瑕疵的皮肤仿佛透明一般。他皱眉，微微眯起黑色的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关系黑色短发看上去十分松软，让人有种走上去摸一摸的冲动。
门开着，传出一阵轻柔如爱人呢喃的轻音乐。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平易近人。
但Nelson·Shaw讨厌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里面英俊温和的中年男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了他并且露出了“啊，坏孩子终于来上课”的亲切笑容，他一定会扭头就走的。
为什么？因为这里是心理健康咨询诊所！说的每一句话呆的每一秒钟都要美元！！
那柔软的沙发、明丽的窗帘、知心的对话……一切都傻贵傻贵的！！
女助手贴心地倒了杯咖啡，冒着醇厚的香气，Nelson暗自比较，和自己工作的咖啡店所卖的有何不同，为什么要高出近十倍的价格呢？
他只是一家咖啡店里的普通服务员，平平凡凡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生活着，每天早起晨跑，上班，下了班就回家，冲个澡看看电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谁也没想到会飞来横祸，他一早上醒来，忽然发现脑袋里多了一个声音。
按常理推断，他可能、也许、大概……是精神分裂了。
这时，Kim医生开口了：“Neil，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上个星期你怎么没有过来？”
当然是因为你的身价太贵啦……
Neil（以后都用昵称）用谁都知道是谎言的借口说道：“抱歉，Kim医生，工作忙，抽不出时间。”
脑袋里一个毫无情感的声音响起：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你不喜欢来这里。
Neil：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有外人的时候，你不要突然说话！
那个声音十分冷静：有176遍了。为什么你总是问这个问题？
为了自己肺部的健康，Neil决定不予理会。
Kim察觉到了Neil的失神，轻咳一声吸引回对方的注意力，在他尴尬的视线中不以为意地笑笑，然后在症状记录里写下：注意力不集中，疑精神衰弱。
“我仔细看过你的档案，你的父亲是华裔美国人，普通银行职员，母亲是白人，没有工作，家境还算充裕。但在你刚出生没多久，你的父母就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生，而你却奇迹般地生存了下来。接着进入孤儿院，靠政府救济和社会资助念完了中学，接着就开始打零工，现在正在本地的一家咖啡店工作。”
“是的。”Neil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苦笑，孤儿的身世似乎很容易引来被人异样的眼光，有的是“哦，这么小的婴儿就失去了双亲”的同情，有的是“没人教养管束的小孩铁定是小混混”的警惕，还有的是“哈，我父母死和没死都一样，所以我们搭伙抢劫吧”的友善？
反正，都不正常。
Kim用令Neil不适应的视线盯了他一会，试探性地提到了一个较为私人的话题。这个名为Nelson·Shaw的男孩似乎十分正常，只是有点焦虑、走神，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用稍微激烈点的手段寻找突破口。
“你还是处男吗？”
Neil愣住了，他眼睛看向左后方，抿了抿嘴巴，似乎很羞耻，又很尴尬，他猛烈地呼吸了几下，及时控制住了愤怒的情绪。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Neil有些生气。
“只是例行询问，因为你在问卷调查上的交往一栏里空着，所以想要调查清楚。”Kim眼睛看着他，露出无害的微笑，手上飞快地写下：无易怒现象，初步排除精神性焦躁症的可能。
“那么，你的回答？”
Neil沉默了，他的沉默也让Kim医生得出了答案。
“Neil，你最近一次和人约会是什么时候？出去喝喝咖啡跳跳舞什么的，无论男女。”
“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我不得不对你在表格上填的性向产生怀疑，撒谎极不利于病情的检查与治疗，”Kim医生经验很丰富，“你不是第一个对我隐瞒男同身份的人，据我所知，一项调查说明孤儿院中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儿童受过xing骚扰或xing侵犯……”
语气中的暗示很明显：
你表骗我，是不是童年受过虐待有巨大阴影所以歪了不举了？
脑袋里那个声音突然跳出来，十分不屑地纠正数据：是百分之六十三。而且，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研究了，那家孤儿院也是战时修建，只是一个特例而已。
Neil第一次觉得那个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刺耳了。
舒缓了情绪，Neil带着叹息解释自己下半身的重要器官功能正常不需要太多关心。
“我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在中学时也和几个女同学约会过，相处得还算不错。”Neil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可心理咨询师偏咬着不放。
“那么，你现在已经20岁了，正常的性生活至少每周两次，是因为洁癖还是其他原因吗？”
Neil越来越后悔来这里：“Kim医生，我在咖啡店工作，在主街街口，还提供外卖，一个月工资还不够我来这里三次，所以我正在考虑晚上再兼一份工，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注意洁癖、女朋友之类的问题吗？”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产生了幻听？”眼见病人的情绪要爆发，Kim及时转了话题，同时把“初步排除精神性焦躁症的可能”这个结论划掉。
“两个星期前，在来这里的前一天早上，”Neil回忆着，“在我刷牙的时候，它凭空出现在我的脑袋里，害我摔坏掉了一个杯子。”
“你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
Neil知道自己的话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但还是尝试着去表达：“不是我觉得听到了了什么，而是它的的确确在我脑子里说话。”
Kim目光一凝，觉得眼前病人的病情似乎有点严重，缓慢问道：“它和你说话？”
“是的。”Neil紧张地抿住了嘴巴。
“Neil，在很多不擅长交际的人里面，他们很孤单，饱受压力，情绪无法得到排遣，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Kim语重心长。
“你不信它现在就在说话。”
“那么，它在说什么？”Kim表情严肃，精神分裂患者的第二人格都源于潜意识，可以直接反应出本人的真实情绪。
“你真的想知道？好吧，我让它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精神分裂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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