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谁是狐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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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尔。
“一群老狐狸！”
沃安“啪”地推门而入，拿起夜面前桌上的一壶茶猛灌。
“怎么？十老头有什么动作？”
夜正一手支颚一手写写画画，闻言也不停笔，慢悠悠地问道。
“他们竟然一声不吭就把格斗奥运的比赛规则改了！改完了才来告诉我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不错了，他们还记得通知你。”
“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是实话实说，要我是十老头，干脆等到格斗奥运比赛那天再告诉你，到时你毫无准备，发怒是少不了的，没准还会闹上一场，自然就可以用破坏规则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顺理成章地取消林科尔的参与资格。”
“……你太毒了，”沃安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十老头和你比简直是圣人。”
夜轻哼，“十老头不是圣人，他们只是看在林科尔是目前天空竞技场的掌控者又是地头蛇的份上，怕万一逼急了，你发起疯来把天空竞技场炸了什么的，他们也没好处。”
“原来还能这么干，”沃安意动，炸了一了百了什么烦心事都没了，还能观赏到十老头精彩的脸色，越想越心动。
“当然，你要真这么做了，我相信在十老头撕了你之前，西琉一定会记得先给你来一次刻骨铭心的再教育，”夜继续道。
沃安立马打消了念头——至今他仍旧怀疑之前一年他是怎么从西琉那些惨无人道的地狱式训练中活过来的。
“看来你猜得没错，十老头是想先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他转移话题，“这次他们敢这么做，摆明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不是说胜负在场外么，看他们那个架势，就算我们找个高高手，十老头每人派个高手，十个打一个，高高高手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样说来，我们不是输定了？”沃安凑到夜面前，“你倒是说话呀。”
“这些话我上次不是就告诉过你了，”夜终于抬起头，“话说回来，我给你的十老头女儿们的资料你看得怎么样了？有信心搞定几个？”
沃安的脸扭曲了……夜给他的那叠资料下到八岁的小萝卜头上至四十八岁的欧巴桑应有尽有，她把他当什么了？！
“十个？八个？你拼命摇头干什么？一个也不行？你真是太没用了！亏你花名在外，”夜痛心疾首，“难道你更喜欢十老头的儿子们？也不是？哦，那就是十老头本人？”
沃安的脸色由青到黑，由黑化灰，最后只剩下惨白，终于忍不住单膝跪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眨着他的桃花眼虚弱地说，“如果你那么想要我献身，我情愿献身给你……”
夜被他的样子逗笑，脑中自动地把刚才的场景替换成某人，不由笑得更厉害，伸手摸摸沃安的脑袋，把手上写的纸推到他面前。
“十老头有各自的利益，只要看准这点，我们自然有机会。”
※
沃安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他不急。
欣赏着屏幕侧方墙上挂着的色彩炽烈的西式油画，沃安沉淀思绪。既然对方答应通过视频会面，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终于，视频系统中空荡荡的皮质座椅上坐下了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根本没朝屏幕望上一眼，就自顾自点上烟，显然没把林科尔放在眼里。
沃安了然，正好借机大方地打量他，一边回想夜的话。
【十老头之所以能够那么多年屹立不倒，除了结成整体一致对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之间的势力相差并不悬殊。
当然，不悬殊不代表没有差距。我第一个要你去见的，就是目前坐着第二把交椅的隆斯家族。】
“林科尔家的小子，”隆斯吐出烟圈，瞥了眼屏幕中人影，“怎么还在。”
要不是他们送上的东西十分称他的心意，加上林科尔毕竟是地头蛇，他怎么会答应见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沃安笑嘻嘻地靠近屏幕，讨好道，“晚辈等长辈是应该的。”
隆斯嗤笑一声，“有事快说，你有一支烟的时间。”
“我们想和隆斯家族合作。”
“你在开玩笑？”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冷笑。
林科尔是众矢之的，早已被排除在这次的争夺之外，这是十老头的共识。他们是看不清局势自以为是地找上他，还是明白了处境想要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无论哪种，都是白日做梦。
“如果我说我们已经和伍德家族合作了呢？”
隆斯捏着烟的手停在了半空。伍德那个老家伙！
沃安看着他的举动，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让隆斯起了疑心。
【十老头内部也有远近亲疏之分，伍德、特雷奇和乔斯顿这三个家族观念守旧，但向来共同进退，以伍德家族为首。这次他们新加入天空竞技场的利益争夺，为了弥补劣势，迫切需要渗入势力，最好方法就是和林科尔或巴莫合作。只不过——】
“他们要合作也会找巴莫，”隆斯抽了口烟，脸色阴沉，“小子，骗我你还太嫩。”
【这次十老头都是瞄准天空竞技场的掌控权来的，自然会想在尔加市扎根以便日后掌控，所以除了这三家，其他几家也会或多或少有同当地势力合作的想法。现在林科尔独大，十老头联合打压，反之势微的巴莫任何一家都能一口吞，是他们最好的目标。隆斯想必也是其中之一，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到时你只需说——】
“是真的，我也问过伍德为什么不找巴莫，”沃安像是被隆斯的神情吓到，“他只说他们不想做第二个林科尔。”
隆斯神色一动，确实，几家都抱着同样心思，若是他成功接手巴莫的势力，被群起而攻之的可能很大。而且相比其他几家，他的势力范围离这里更远，很难保持控制，即使能把巴莫纳入囊中也难以长久，这样看来，和林科尔合作倒是更为可行。
这么说，伍德他们三家真的和林科尔合作了？
隆斯透过屏幕，紧紧盯上沃安，“既然你们已经和他们合作了，何必再来找我？”
沃安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们提了一堆要求，还说本来林科尔是注定垫底的，现在能让我们通过淘汰赛就不错了。我……我去年刚刚坐上家主的位子，这次要是不但丢了天空竞技场的掌控权，还还……长老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隆斯明白了。
伍德他们三家仗着林科尔别无选择，把人逼狠了。通过淘汰赛不过是第十名，对于原本占着掌控权的林科尔来说，简直是天上地下，这个责任自然由眼前这个被摆在家主位置上的小子担当。
虽说和林科尔合作应该好处不少，但还不足以让他和那三个顽固的老头子杠上。
重新点了支烟，隆斯不怎么诚心地问道，“你想要怎么合作？”
屏幕里的小子激动得语无伦次，“你同意合作了？我只要前三……不不，前五就可以了。我虽然掌控天空竞技场的时间不长，不过那些楼主什么的情况我知道很多，你想要什么资料我还可以找人帮你去查……”
不可否认，隆斯有点心动。天空竞技场有每场比赛的监控录像，如果能够到手等于掌握了格斗奥运选手的大半情报，而林科尔作为地头蛇到时打探其他几家的消息也不是他们这些外来势力能够比拟的。不过……
“前五？异想天开！”隆斯家族去年也不过排第三，以为他只手遮天么。
沃安连忙说，“不会啊，只要我多找几家，大家合作，前五一定没问题的，难道不是吗？”
“那你就去和别家合作！”隆斯重重哼了一声，就要关视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一个白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等等等等，就和你一个合作，真的真的，”沃安大叫，“不过真的做不到前五吗？”
隆斯嘲讽道，“谁知道你们参赛的会不会是个草包。”要是跟这个小子一样的还能过淘汰赛他就跟伍德的姓。
“参赛选手？你说找谁，我都听你的。”沃安嘴上答得飞快，其实心跳得更快。想到那天夜说不用挑人去参加格斗奥运了，直接把这个人选名额作为和隆斯家族合作的筹码，他就有晕倒的冲动。隆斯家族傻了才会把可能夺冠的高手借给他们参加格斗奥运，何况这样一来，他们的比赛结果不是完全掌握在隆斯家族手中了么？
他真的不明白夜的想法！
隆斯同样不明白沃安的想法。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他可以指定林科尔家族的参赛人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当隆斯家族和林科尔同时进入排名前五之后，原本只有百分之二十机率赢得天空竞技场掌控权的可能变成了百分之四十。
他为什么要拒绝？
伍德那三家既然已经同林科尔合作，加上他，四家，剩下的六家里至少有两家能够被他左右，那么，就有了绝对票数可以推翻原先对林科尔的决议。
想到伍德他们找上林科尔，最终却是他得了莫大的便宜，隆斯深深吸了口烟，极缓极缓地吐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谁是狐狸（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