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选择 ...
-
塞特和尔加处于多风地带，现在这个季节，从塞特到尔加顺风只需三天不到的行程，但从尔加往塞特却是逆风而行，大约要五天才能到，所以在夜原本的计划中，即使团长大人为了贝欧特之冠临时把旅团的集合地点改到塞特，那时侠客他们也已经在去往尔加的航线上，她至少可以有一周的时间。而团长大人昨天才知道贝欧特之冠在乔娜手里，侠客他们却只用两天就能赶到塞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旅团集合的地点从来就不是尔加，而是塞特？” 夜瞪他。
他微仰颚，懒散而轻慢的姿态，半眯的眸中透出犀利。
“塞特还是尔加有区别么？”
对旅团而言，无论是塞特还是尔加，不过是寻找神殿之匙的中转站而已。
“啊啦，”夜低头扯了扯手中的被单，笑吟吟道，“当然有。”
“原本以为‘幻影旅团七月十日齐集尔加’的消息泄漏出去，那天的尔加一定会非常精彩，我自然就有了很多机会，现在临时换成了塞特……”
夜露出困扰的表情，“真是伤脑筋，怎么办好呢……”
话音未落，手中抓着的被单被猛力一拉，夜猝不及防地向团长大人倒去。
“唔……”夜闷哼一声，架开他扣在她肩胛处的手顺势切向他的手肘，一手不甘示弱地扯着被单用力，“怎么？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那夜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他的视线掠过自己压制在被单上的手，轻轻一笑。
“我在想……”他单手化解掉夜的攻势，一把扣住她的左腕，眸色微沉，“夜故意说这些话……到底想掩饰什么？”
夜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嘶啦”一声，那张可怜的被单在她和团长大人的角力下化成了两半。
一抖手，半边被单劈头盖脸地向库洛洛笼罩过去，在他手中化为飞絮的刹那，夜毫不客气地一脚扫向他的肩颈，“你想太多了。”
他抬手格挡的顷刻间，夜收势，转而踹向他的胸腹，团长大人向后轻跃，却没有放开扣住她左腕的手，扯得她奇痛。
“不说么？”他不怎么认真地随意道，“无所谓……”
纷纷扬扬的飞絮中，他那一跃竟似比那飞絮更轻盈几分，气定神闲的样子看得夜切齿。
对他不怀好意地一笑，就着他扯住她左腕的力道，夜左足轻点向他扑过去。
他之前一直处于靠近床沿的位置，一跃之后落点应该正好在床沿，而夜这一跳，就把他往床外撞去，一想到团长大人将要被她压倒在地毯上的狼狈，夜觉得就算让她饿着肚子睡觉都会笑醒。
团长大人黑眸一闪，微微偏了偏身子，居然利用夜扑近他的时机借力，诡异地在空中转了半圈，当夜发现天花板竟然出现在她正上方的时候——
“砰——”
“啊——”
“猪哇——”
夜眼泪汪汪地大声控诉，但一想到压在身上的是团长大人，凄厉的惨叫声立刻化为哀婉的咏叹调，“主啊——”
七手八脚地把他推到一边，夜好不容易挣扎着攀着一边的床沿坐起身，含泪猛喘了两口气。
“库洛洛，……”你该减肥了。
“夜想说什么？”
呜呜呜……，她不敢说。
“我只是……呵呵……我只是突然觉得还没吃晚饭实在是太好了，”夜充满真诚地感慨道。
还没吃饭就把她压得半死，吃了饭她就该直接升天了。
团长大人坐在地毯上，闲散的姿态，衬衣因为夜刚才的拉扯显得皱巴巴的，扣子散开了几颗，领口向一边肩头滑去，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不复衣冠楚楚时的优雅翩然。
“有夜在，一点都不会无聊呢，”他大刺刺地向身后的床沿靠去，轻吐一口气。
单纯而直接的一句话，听在夜耳中，却有那么点天真，那么点残忍。
他与他的旅团独立于自己的世界中。
世界之外，尽皆蝼蚁。
会因为好奇而驻足，看着蝼蚁们忙碌来去。觉得无聊，便在它们前进的路上设些路障陷阱，然后守候一旁，有趣地观望他们前赴后继地或生或死，或成或败，毫不动容。因为，游戏而已。
一旦厌倦，他就会头也不回地走开，不在乎脚下踏过的曾是他有过片刻关注的。已经厌倦的东西，没有存在的价值。
有她在，不会无聊吗？
她该感到荣幸吗？似乎……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呢。
为什么……他无情地说这种话的样子，却是该死的吸引人！
夜如同着了魔般凑到他身前。现在的他明明应该是落拓的，偏偏那双黑眸，比任何时候更亮，更纯粹，也许现在，才是库洛洛•鲁西鲁真实的模样。
“夜要不要，加入旅团？”
夜听到他在说话，听到每一个字，可她现在无暇去想他到底说了什么。
伸出手，轻点上他额间精致的十字，他没有动。手指顺着轮廓慢慢向下，来到他的唇，轻抚，再往下，就是脆弱的咽喉，夜不确定是否有那么一瞬间兴起嗜血的念头，因为还未动，他已经扣住了她的手。
轻笑，倾身印上他的唇，用舌尖轻轻描绘，间或蜻蜓点水式的浅吻，偶尔尝试着深入，却不多作停留，诱惑而挑逗。
感觉到他的回应，夜身子软软地靠向他，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手指轻划他因大敞的领口而曝露在空气中的肩颈和锁骨。
扣住她的手缓缓松开，却又突然一紧将她拉得跌坐在他身上，夜轻喘着移开唇，迷茫地看着他。
他的眸忽明忽暗，再次吻上夜的同时扼住了她的脖子，他的吻越深，他的手就越紧，夜难受得皱眉，报复性地在他的肩颈处划下血痕，他停顿了几秒，终于松开，在夜急促地喘息着的时候，他的手向下落到了她睡衣的扣子上，挑开。
微凉的手指在锁骨下的肌肤处流连，“如果在这里纹上蜘蛛，应该很漂亮吧……”
蜘蛛？！
夜一僵，平复着呼吸慢慢地推开他。
她真的真的没有成为蜘蛛的远大理想。在团长大人出现之前，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脱离诺克家族后，找伊耳谜合伙开个美容院，把他的小针美容法用以致富，风险低，收益高，比当蜘蛛强多了。等哪天数钱数到手抽筋，就去NGL度个假，找蚁王签个名，顺便问问去非洲采访它亲戚的创世者富坚大神到底啥时候回来，嗯，顺利的话再把猫女拐回家做宠物……
看，多么美好而和平的理想啊！
“夜？”
夜迅速往后退了退，双手护在胸前，坚决抵制非法纹身，“不要啊，人家还要穿美美的泳装……”
飞一般地扑到床边，忽觉后领一紧。
“哦？”团长大人的声音贴着后颈传来，似乎夜的回答取悦了他，“不错的选择……”
夜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团长大人说“不错”，那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错”了，尤其他明显意有所指。
感到他扯着自己的领子往后拖，夜连忙巴拉住床单，恨不得能长出一双奇牙那样的猫爪来。
“呜呜呜……我饿了……”要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他松了劲，却没有放手，也不说话，一时间，空气静谧得有些诡异。
忍不住回头，腰部被牢牢地钳制压靠向他。他抚上方才被他掐得有些青紫的颈项，在夜的颈侧落下一吻。
然后抬起头。
侵略的眼神，无辜的语气。
他说，“我也饿了。”
清浅的一句话，如同魔咒，禁锢了夜的身体，让她无法言语。
睡衣被大力地扯开，他沉眸，伸手覆上她的丰盈。
夜可以清晰地听到心脏在他的掌控下飞快地跃动着的声音，每跃动一下就激起一阵近乎窒息的痛楚。
温软的湿润沿着耳廓缠绵厮磨，时而伴随着微的刺痛，夜不禁轻颤，一把扯住他的衬衣，露出方才留在他肩颈处的殷红。
“我饿了……”他在她耳边低吟，轻轻缓缓地，似是诉求，但他眼底交织着的掠夺和肆意分明泄露出不容抗拒。
表里不一，言行不一。
很矛盾，却总能让人轻易地陷入。
执迷不悟。
耳畔掠夺的气息，眼前触目的殷红，激起夜血液中阵阵的恣意，丝丝的张狂。
环上他的脖子，一手钻进他的衬衣，磨娑着游移，双腿缠上他的腰，偎得他更紧，俯首轻舔那抹殷红，感到他的紧绷，不由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沿着痕迹一分分地啃噬。
他抱着夜起身，手沿着胸腹一寸寸往下，带来难耐的酥麻。夜微眯眼，抬首咬向他的唇，深入，血的味道在彼此纠缠的唇舌间蔓延开来。
“自己的血，味道怎样？”
夜开口，却是连自己都陌生的渗透着情欲的暗昧。
勾起她的下巴，舔吻唇上残留的血迹，嗓音多了丝嗜血的暗哑，“还不错。”
拉开夜缠在他身上的手，将她扔上床，动作有些粗暴。
他站在床边，目光紧紧地锁住夜，不急不缓地解着衬衣的扣子。
那眼神，带着噬人的野性。
……
“喂，你到底会不会啊！”夜惨白了脸，死命把他往外推。
当然，基于敢让她痛就让他更痛的原则，夜没忘了在这之前先留下横跨他整个背部的五条杠。
库洛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隐隐泛着黑，汗湿的发贴在额头上，使力压制夜的挣动，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闭嘴！”
忽然觉得他现在的气急败坏比平时总是不愠不火的模样可爱了许多，难道是被她刚才那句“会不会”戳中了痛处？唔，对男人来说，这个问题好像和被骂“是不是男人”一样伤人。
生生地对他产生了几分愧疚，夜觉得她有责任有义务弥补他因自己的口不择言而遭受的心灵创伤。
“其实……”夜忍着痛皱着眉硬是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表示理解，“你不必太介意……”
他眉头一跳。
夜瞄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再完美的人也是有缺陷的，虽然这个缺陷对一个男人来说稍微难以接受了一点……”
他的脸色似乎更黑了。
“不过，你放心！”夜作大义凛然状，“我绝对不会告诉侠客他们的！就算飞坦出马我也不说！”
他瞪她，样子有些可怕，连额头上应该显得神秘优雅的十字都似乎闪着血色的光芒。
看着他眯眸向她压靠过来，夜竭力表示诚意，“真的！不……”
“唔……”
“嗯……”
夜想，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