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渔樵世家

18、第 18 章

　　王水去了另外的战圈外面等待自己的第二场，而石榴的第二个对手王丰也上来了。照旧是互通姓名，等监考亲兵把负责计时的漏壶调整到合适的刻度，他们的第二场也就开始了。
　　只不过这一回，王丰抢先出手的，而一出手就是极为老练的一记冲刺，石榴只能侧身避开，他不敢退，因为他还记得上一场王水是怎么输掉的，场地太小，棍子又太长，根本没有多少可以退步的余地。
　　石榴的身体倒是很灵活，侧身避开了当胸的一刺，一只手妄图去抓住对方的棍子，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单手挥着棍子继续打对方下盘。对方只轻轻一跃，就避开了石榴，落地的瞬间，又是一顿子从上而下的往石榴的脑袋上敲去。石榴只能上手握着棍子，用力的将对方的棍子隔开。两根木棍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来清脆的爆响声。石榴稳住自己的下盘，侧身横扫过去，目的是将对方的棍子挑出手去。
　　刚刚的那一记碰撞，石榴便知道了这个王丰的力气跟自己是有得一比的，想以力制胜是不太可能的，可是论技巧，他还真没什么。便也只能见缝插针看菜下饭了。
　　石榴的棍子挥了个空，对方的棍子已经到了自己脚下，石榴也学者之前王丰的动作，跳将起来的同时也往对方的脑袋上招呼过去。事实上，现学现卖也不见得就是可行的。石榴的棍子差一点就要落到王丰头上，但王丰只是微微一偏脑袋，棍子敲在了他的肩头。但石榴在棍子刚一落下的瞬间就暗叫不好。棍子并没有打倒实处。果然，王丰借势身子一矮，手中的棍子自下而上的斜扫过来，石榴却因为之前那一招才刚发完力，正是回落地的时候，眼见棍子就要打倒自己，石榴只能刚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杵，硬生生的让自己在半空顿了顿，然后一扭身避开了那一棍，落地的位置将将在边界上。
　　石榴心里才想着，好险，才站稳了身子，就看到一个棍影刺到自己面前，堪堪抵住了自己的脖子。石榴咽了口口水，看着自己对手。只见王丰单手持着棍子，棍子的一头抵在肋下以维持稳定，整个人站得笔挺，身子侧对着石榴，脸却扭过来盯着石榴的后面。石榴的背后是负责监考的亲兵，只听到那亲兵喊道：“枪头入喉，石榴败，王水胜。”
　　如此，石榴的第二场便败了。败得干净利落，也败得心服口服。石榴的木牌上就又多了一个黑点。
　　石榴的第三场也很快开始了，是个魁梧的大汗，名叫杨军。有了两场的经验，石榴自是更加的小心翼翼，能不能进最后的决赛，就全看这一场了。
　　两个人一开始便只是互相试探，石榴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杨军则是因为知晓石榴的实力。力气上，杨军不认为自己比得过石榴，但论技巧，两个人也就半斤八两。但毕竟杨军看了两场石榴的比斗，而石榴却从没看过对方的。最关键的是，石榴已经连战了两场，一胜一败，在心态上，就比第一场的杨军要多了许多压力。
　　石榴仗着自己的力气，几次都快要把杨军打出边界去，但几次杨军都硬是扛了下来，疼得龇牙咧嘴，但就是站定了圈子里，不出去。石榴只能一点点的加大自己的力气，又不敢往要害上招呼，便只能尽量挑肉多的地方打。一时间基本都是石榴在单方面的虐杨军。杨军也算硬气，每次宁可扛着也不愿多退两步，反倒是石榴觉得有些不好下手了。石榴越打越觉得有些憋火，几次都想扔了棍子直接把对方给掀出去，但比赛有规定，武器离手也算输。石榴打得没了耐心，杨军却是找到了点眉目，不再是一味的承受，反而抽空还能还击一下，石榴反倒是因为心思有些浮躁，挨了几下，一时间两个人又僵持了下来。就在石榴准备冲过去假装横扫目的却是直刺对方前胸的时候，亲兵喊话了：“时间到，平局。”
　　石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猛的扭头去看亲兵身边的漏壶，刻度依然过了。原来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时间已经没了。这一项，石榴败了。三局一胜一败一平，但已经无缘最终角逐。心下也说不上来是懊恼多一些，还是不甘多一些。
　　石榴退了下来，重新站上去的是之前与自己比斗赢了的王水，与他比斗的是另外的一个人。石榴看到王水上场，只能暂且将心里郁闷压下，先看比斗再说。几场比斗看下来，石榴心里的郁结也疏散了些，自己的表现应该也不算差了，只不过，跟一些人比起来还是有太多的差距，而这个差距在经过今天的观摩后，石榴相信也会越来越小的。
　　前半段时间，众人还只是安安分分的呆在原地观看离自己最近的场地的比斗，但随着单场比斗全都打完的越来越多，四处游走的也多了起来，他们一边看着，一边同身边的人讨论着，与自己之前的比斗作对比，兴致来了的，还会找两个人一起比划一下自己的设想，一时间整个校场你极为热闹。而亲兵们对这些并不怎么理睬，只要不影响其他人校考，他们一律不予干涉。
　　这种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很久，石榴跟自己帐篷的几个人一番交流后对白天的比斗已经彻底放下了。毕竟这才是一场，之后还有三场，他们需要养精蓄锐，争取拿更好的成绩。
　　第二天是大刀。对此，石榴倒是比昨天多生出了些信心，起码他自己也跟着崔玖练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有与崔玖对打过，但相对于长矛，他对刀的熟练度还是要多一些的。虽然石榴更倾向于用自己以前砍柴用的长斧，但这里毕竟是军营，不到一定阶位或者拥有一定军功是不能自己配备武器的。但事实上的结果并不理想。事实上，刀比长矛对于其他人来说要更容易上手得多，尤其是在近身格斗的时候，刀比矛更容易发挥。石榴仍旧是第一批上场的，但与之对战的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些，石榴这时候也知道，第一批上场的大部分都是队长，但其他的人究竟是怎么轮替的，石榴就不太清楚了，也许根本就没什么定则。
　　石榴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似乎是个杂耍艺人出生，一上来便把手中的刀舞了起来，是真的在舞。一招一式都像花架子般，很是漂亮。只不过对方舞动的速度不慢，因此就算石榴觉得对方满身的都是破绽，但也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能在旁边游移着，擦边转的撩拨一下。但石榴心知，如果继续这样拖下去，最终不是自己失了耐心被对方钻了空子，就是俩个人继续僵持然后又是平局。平局，就是输。石榴有心想给对方卖个巧，但对方并不为所动，双手舞得飞快，却也恰好的护住了自己的前方。而因为场地问题，石榴又无法绕道对方背后去，便只能一边骚扰一边再想计谋。但时间并不等人，这一场，两人又是平局。而之后的一场，石榴遇到了一个行动极为灵敏的小个子，在整个场地里上蹿下跳，就是不让石榴挨到一丁点。两个人整场下来，刀锋一次都没碰到过，就这么你追我赶的在不大的圈子里绕了许久，又是平局。最后一场，石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一开始自己便乱挥一通，把手中的大刀当做长斧来使，虽然有些别扭，但总能有些借鉴，误打误撞的用刀背将对方的道给拍飞了出去，第三场胜了。但也失去了最后觉组的资格。
　　好在经过昨天的失败之后，今天石榴已经不会那么看重成绩了，能进就是最好的，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一个月后还有呢。当下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去观战其他人，尤其是崔玖那里。他实在很好奇崔玖又会有怎样的一番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