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文盲一人

39、38

　　38

　　许冉从机场出来，黎小莉和司机已经站在车旁等他。
　　“许总。”
　　许冉把包递给她。
　　“上车说。”
　　他离开国内一共二十天时间，黎小莉将电脑打开递过去，开始汇报需要他立即处理的工作。
　　高速路出口有些堵车，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才回到公司。许冉长长呼出一口气，把签完字的文件交给黎小莉。
　　“还有多少。”
　　“大约还需要花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黎小莉微笑道，“但剩下的部分也可以明天处理，许总您刚下飞机，要不要回酒店休息？”
　　许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不用了，今天能做完就今天做完吧。”
　　总裁回归的消息立时传遍公司上下，张悠然第一时间抱了文件来到顶楼。得到允许后她进到办公室，看到一副休闲打扮的许冉。
　　“张总，我只能给你十分钟。”
　　他抬起头，虽然面上有明显倦意，但精神看来不错，而且眼里唇角都是笑意。
　　张悠然愣一愣，对上许冉眼睛时她居然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花去十五分钟与许冉做好沟通，拿着签完字的文件出了办公室。
　　黎小莉正好泡了咖啡，于是递一杯给她。
　　“搞定了？”
　　她知道张悠然为了手边这个案子等了许冉快一礼拜的时间。
　　张悠然点头，长出一口气。她放下杯子，回头看了看总裁办公室。
　　“安娜，”她压低声音，“你有没觉得许总看上去很开心。”
　　黎小莉认真想了想，确信自己的答案并未涉及上司的隐私。
　　“嗯。”她点头，“很开心，很有精神。”
　　张悠然微笑着伸手拍她肩膀。
　　“其实你早知道，现在我也能确定了。”她想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是那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
　　黎小莉也笑。
　　“张总，你应该相信许总……”她顿一顿，“和那个人。”

　　同一时间，那个人刚乘上飞机。
　　他打了个喷嚏，心里稍微有些郁闷。其实早知道自己撑不过的话就和许冉一起回国了，可惜他要挣面子，硬是不肯与他一起订机票，结果许冉刚走，他就开始坐立不安。
　　丁蓝何等眼亮心明，自然立时便看穿方可心思，她故作不经意问他想不想家，出来那么久，父母应该很想他了。
　　于是方可从善如流，很快订好机票准备回国。
　　在机场时他发了短信给方森木，本想再发给许冉，考虑到他应该还在高空中，遂作罢。
　　因为是从悉尼出发直飞中国S市，大约十小时后，方可便在机场见到了父亲。
　　“爸爸。”
　　他和方森木拥抱，然后扭过头打了个呵欠。
　　“累不累。”方森木上下打量宝贝儿子，“你妈妈早开始准备了，就等你回家。”
　　“累。”方可搂着父亲肩膀朝外走去，“我要先睡一大觉，然后大吃一顿。”

　　上车后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给许冉发了短信，说他回来了。
　　刚放下手机不过三秒钟，铃声便响起来。
　　看清屏幕上跳动的来电人姓名后，方可不由得露出大大笑脸。
　　“喂。”
　　“回来了？”
　　许冉柔和清澈的声音传进耳中。
　　“刚到，我爸来接我，现在回家。”他顿一顿，“不过别急着找我啊，我要好好睡一大觉，睡到自然醒。”
　　许冉低低的笑。
　　“等你醒了以后我再联系你。”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醒。”
　　许冉沉默片刻。
　　“不知道，但我一定知道。”
　　方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转过头，看到方森木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好好我知道了，我等你电话。先挂了啊。”
　　看着儿子手忙脚乱收起电话的模样，方森木笑着开口。
　　“可可，刚是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
　　方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回答。
　　“朋友啊……”方森木想了想，“好看吗。”
　　“当然好看。”
　　方可脱口而出。
　　方森木面上笑容更深了。

　　车子驶入南区后方森木对方可说了家里有客一事。
　　“是朋友的外甥女，第一次回国，我让她住到家里了。很漂亮的女孩子，家世家教什么都好。”
　　方可翻白眼。
　　“爸，你又来了。”
　　方森木笑呵呵。
　　“我可什么都没说，反正你都有了决定，我和你妈当然支持。”他顿一顿，“其实那孩子真的很不错，我和你妈早先还考虑着要不介绍给许冉……”
　　正好前面一个红灯，司机踩下刹车，方可差点一头撞到前方座椅背上。
　　“什么？！”
　　方森木也晃了晃，有些奇怪方可的反应，但还是继续把话说完。
　　“后来他们见了面，原来互相认识，莫妮卡回来以后我们才知道，她原先就是许冉的女朋友，许冉回国时两人说暂时分开。”
　　方可没说话。
　　过了好半天，绿灯亮了，车子前行，他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木木开口。
　　“哦，是这样啊。”

　　大约半小时后，不停打着呵欠的方可见到了莫妮卡。
　　他第一个念头居然是——
　　尼玛，和许冉太搭了！
　　莫妮卡很大方和他打招呼，他也迅速回过神来，真心与美女问好。
　　“可可？”美女笑得非常好看，“我知道你。”
　　方可于是琢磨她这话是不是有第二层意思，刚一转念，便看到她朝他眨眼睛，他一愣，心说还真有第二层意思！
　　和妈妈说了一会儿话，方可回房间收拾东西，不一会儿，莫妮卡上来敲门。
　　“请进。”
　　“你真的欢迎我？”
　　莫妮卡走进房间。方可转过身，笑着看她。
　　“你是女士，更何况，你是这么漂亮的女士。”他皱皱鼻子，大眼睛闪闪发亮，“他们说我是妇女之友。”
　　莫妮卡坐到他床边。
　　“我们是情敌。”
　　方可想一想。
　　“好吧如果是你的话，我宁可和许冉做情敌。”
　　莫妮卡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那么如果是你的话，”她起身靠近他，“我也不介意与他做情敌。”
　　方可没有后退，只微微低下头，看她几乎与他贴近。
　　莫妮卡抬起头，几乎要触到他的嘴唇。

　　门口有声音响起，方可和莫妮卡同时扭头，方森木面不改色站在门外。
　　“点心好了，下来吃吗。”
　　莫妮卡欢呼一声，先跑了出去。
　　方可对着父亲做个耸肩的动作，方森木走进房间。
　　“可可，”他略皱眉，“你如果已经有喜欢的人，就应该对她一心一意。当然莫妮卡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方可先是一愣，然后噗的笑出声来。
　　“爸爸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根本就是开个玩笑，什么都没有的。”
　　方森木心里一松。
　　“那就好。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你有了决定，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我和你妈妈看看？”
　　方可假装听不懂。
　　“什么人？爸爸我们下去吃点心。”
　　他推着方森木出门。见儿子转移话题，方森木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