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文盲一人

21、20

　　20

　　方可去了南方拍戏。
　　这是他离开原经纪公司后第一部戏，他很紧张。于是得空时和许冉闲聊，说终于有人找他演现代戏。
　　“其实古装不是不好，不过演太多了总会审美疲劳。”
　　“嗯，新戏造型不错。”
　　许冉合起办公桌上的资料，微笑着走到窗边。
　　“帅吧。”方可很得意，“这公司对我也挺不错。”
　　“想签？”
　　方可在电话那方沉默片刻。
　　“还没想到那地步吧，再等等看好了。”他吸一口气，“我想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可以多看看。”

　　黎小莉送咖啡进来。
　　“许总……”
　　准备离开时她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
　　许冉继续翻阅手边的文件。
　　“是关于张总的……今天网络上有传夏剑飞的绯闻，不知道许总有没看到……”
　　许冉抬起头。除了有关方可的内容外，他几乎不看娱乐新闻。
　　“我们新签下的产品代言？”
　　黎小莉点头。
　　“和张总有什么关系。”
　　黎小莉指了指许冉的电脑，许冉点头，把它推过去。她很快键入网址，又把电脑推回许冉面前。
　　许冉一手撑着下颌，面无表情浏览眼前网页。
　　“几乎所有门户网站都有这个内容。”
　　这则娱乐新闻里说夏剑飞一边追求与他合作的美女模特，一边又与代言产品公司老总有暧昧，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有心百度，不用花多少时间就可以找到新闻里隐去的名字。
　　“相关论坛呢。”许冉问道，“就你知道的。”
　　“很多大型论坛都有帖子讨论了，毕竟夏剑飞很红……”黎小莉顿了顿，“我看到有帖子已经爆出张总名字……”
　　“立刻让她过来。”许冉起身，“召集所有部门负责人半小时后开会。”

　　三分钟后张悠然出现在许冉办公室。
　　她对许冉说她和夏剑飞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和他吃过一顿晚饭。
　　“是偶遇。”
　　她强调。
　　“夏剑飞和苏珊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才看到相关的新闻。其实……”张悠然迟疑片刻，“我以为许总是你在追求苏珊……”
　　许冉失笑，但并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
　　“我不管事实怎样，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他指了指电脑显示屏，“对我们的产品销售会产生正面还是负面效果，影响会有多大。”
　　张悠然点头。
　　“今天内给我报告，另外，”许冉抬腕看表，“十五分钟后开会。”

　　下午时，某论坛关于夏剑飞的绯闻贴又有新内容。
　　有人发帖说夏剑飞纯粹是炒作，第一代言公司老总与他并不熟，第二与他合作的美女模特其实另有追求者，她和夏剑飞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之后有人贴出苏珊照片，大家赞叹之余都问是谁追求她。回帖人神神秘秘，只说是一位大老板，也与夏剑飞代言公司有关。
　　于是黎小莉和公司一干女同事伏在电脑前不停刷新帖子。
　　“狗仔也太行了吧，这都能有！”
　　“我觉得很正常，许总前不久不是去博鳌了吗，新闻里都出来好多次，被盯上也很正常。”
　　“……你确定是许总？！”
　　“……我以为你们都确定了……”
　　大家沉默片刻后一致看向黎小莉，她正面带微笑刷帖子，十几秒后终于感受到众人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
　　“干，干嘛。”
　　“小莉！是不是许总，是不是！”
　　“呃……”
　　黎小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为她解围的是许冉，他推门出来，于是大家鸟兽散。许冉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现在是休息时间？”
　　黎小莉起身。
　　“许总，您也许应该看看这个……”

　　有人贴出了很模糊的照片，照片里是许冉和苏珊一起吃饭的情形。
　　之前一直热烈讨论夏剑飞的网友们立时换了方向，开始八卦起混血美女模特和的Y公司历任中最年轻英俊的中国区总裁许冉可能存在的关系。
　　张悠然被召到总裁办公室。
　　“许总，保持现在这个状况对公司没任何坏处。”
　　她非常直接。
　　“张总的意思是，用我做挡箭牌？”
　　许冉面上看不出喜怒。
　　张悠然点头。
　　“夏剑飞的绯闻已经引起了一些反弹，无论他炒作与否，对其形象都有一定负面影响。但现在这样……至少可以转移公众注意力，最大程度淡化这个影响。”
　　许冉静静看着电脑显示屏。
　　“和他的经纪公司联系没有，还有相关门户网站，我想知道是谁爆出的消息。”
　　张悠然点头。
　　“技术部门已经介入，关于许总您的消息来源……我们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发帖人IP地址指向境外。”

　　黎小莉敲门进来。
　　“许总，不好意思。”她指了指许冉手边的电脑，“您可以刷新看看，有新内容。”
　　许冉和张悠然一同探头至显示屏前。
　　爆料人又发了贴，说许冉与苏珊吃饭那晚其实他还见了其他人。他们在新区见面吃饭，之后他送她回酒店，然后驾车上了高架，从新区赶到南区一家台球室，与一位白衣男子见面，两人一同打球，直至后半夜才相携离开。
　　贴后立时炸了锅。
　　有人发帖说难道真命天子是白衣男子，有人则说可能只是好朋友吧，还有人说许冉脚踩两只船，而且还有男有女……

　　张悠然拼命忍住满心的八卦欲望，面无表情等待一直静静注视显示屏的许冉的命令。
　　但许冉不发一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许总，”张悠然斟酌后开口，“我们可以想办法转移公众视线，您也可以采取其他措施，毕竟……”
　　许冉抬手阻止了她。
　　过了一会儿，他靠进椅中，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就这样吧。”他道，“应该到此为止，不会再有新料。而且，这是我的个人行为，公司不必做任何回应。只是那个夏剑飞，张总可能需要和他或者他的经纪公司再做必要沟通，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情况出现。”
　　张悠然点头答是，片刻后她迟疑着开口。
　　“许总，我能不能问您一个私人问题。”
　　许冉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您和苏珊……”
　　“普通朋友。”
　　“哦……那那个白衣男子……”
　　许冉微笑。
　　“无可奉告。”

　　张悠然带点梦游般的神情从许冉办公室出来。
　　黎小莉正在刷帖，没注意到她走到桌旁。
　　“安娜……”
　　黎小莉吓了一跳，看清是张悠然后松一口气。
　　“张总，有事吗。”她注意到张悠然视线落在显示屏上，“后面没继续爆料了，虽然还有人说许总，不过都是网络上可以随便查阅到的资料。”
　　“安娜，你一定知道那人是谁是不是。”
　　黎小莉满脸莫名看着张悠然，而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即使知道你也不会说。”
　　丢下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的黎小莉，张悠然径自转身离开。
　　其实无所谓了，她想，不管许冉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和自己和公司都没任何关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