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之嗜杀》流裳照影

16、15 沦落

　　“我只是恰好经过，你从来不会把亚历克斯关在门外，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那我应该谢谢你咯，我的弟弟，不过……”扬低下头来看我，我暴露在夜色中的肌肤陡然感到一阵凉意，“我想好好享受今晚的温存……”
　　我将自己缩得更紧，绝望将我紧紧包围，扬，他是铁了心地要侵占我，而我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他绝不会像谬一样……
　　谬的视线和我的紧紧碰撞在一起，这一刻，我忽然听到了谬的心跳，以及他，比我还要痛楚却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的空茫。
　　“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我听到了谬的声音，忽然，我全都明白了。
　　谬缓缓地低下头，对扬颔首，“那么哥哥，祝你今晚……愉快。”

　　我闭上了眼睛，谬的离开，让我彻底地断绝了所有希望。扬忽然勾起一丝笑容，“刚刚我还以为谬要来打扰我们呢，看来是我多虑了，是不是，姽姽？”
　　“这是我的第一次。”我忽然轻轻地喃语。
　　“我知道，”扬忽然俯下头，碎发深深地探入我的双肩，“姽姽，你将会永远记住我，不仅因为我是夺走你初夜的男人，更是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
　　刻骨而缠绵的吻覆盖了我刚刚落下就被蒸发的泪，我成了最不堪的玩偶，模糊之间，我最后残留的意识被扬狠狠地打断。
　　“姽姽，我真高兴呢……”
　　“你终于是我的了……”

　　那一夜是我的噩梦，“我恨你。我恨不得……”我的手心里掉落了我的头发，一夜之间，我的头发怎么会长得如此长了？我想我现在的眼睛必定是布满了血丝，我颤颤地将我的头发缠绕在他的脖颈，缓缓地，缓缓地收紧……
　　“我要……杀了你！”我的声音被男人突然张开的瞳孔给硬生生地打断。他的手在攀上我的手腕时我吃痛地惨叫一声，应声落入了他的怀中。
　　“傻丫头，看来昨晚我还没有满足你？现在还有力气想要掐死我么，呵呵呵呵……”
　　扬的阴笑在我耳际不断地回荡，“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所属品，我会给你很多的机会……杀我。”

　　我惊异地扬起头来，“你敢给我杀你的机会？”
　　“这表情才是我的姽姽。”侵袭而来的碎吻折磨得我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夺得一丝自由空气的我连连喘气，“咳咳……咳咳……”
　　“做好觉悟了吗，姽姽？”英俊的恶魔张开了黑色的羽翼，我怎么会看错了他，从小就会偷偷地将别人的尸体踩在脚下走上顶端的萨洛扬，是不会吝惜任何到手的猎物！
　　“扬，你别以为你能真正得到我。”我静静地微笑，“人伤我一分，我必还他十倍，而扬，我会让你加倍地偿还我！”
　　“哈哈哈哈……太好了，”扬忽然将我的手束缚，压在头顶，我倔强的表情更激起了他的兴趣，“不过只要你一天不杀我，你就一天都是我萨洛扬的女人！”
　　“我会等着……那一天的……”
　　我闭上了眼睛，扬再一次的索求，让我泪如雨下，刻骨的恨意使我煎熬得沉浮……这样的痛楚而又羞耻的快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扬才离开，我摸了摸全身，冰凉透骨，然而心却是更冷。疼痛剧烈，可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踉跄地套上纱衣，推开门的刹那，我镇住了——
　　门外，是谬，他的额发上滴落的水珠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我忽然作呕地蹲下身去，却被他狠狠地拦住。
　　“放开。”我颤抖而又坚定地启齿。然而我忽然意识到我手上的液体并不是水珠，而是血，谬的手心被刀刃般的东西划开了无数道伤口！
　　我忽然意识到他昨夜是如何度过的，就正如我在扬的床上眼前还会清晰地飘过谬深邃而痛苦的眼睛，原来那并不是幻觉！
　　“萨洛谬，”我一字一句地扔给他，“是你把我送给你的哥哥，现在你满意了吧？姽婳已经不是完整的了，这不是你在乎的，对不对？就连血契，也只是为了保我的命，然后当做礼物来讨好……呵呵呵呵……”我冷笑。
　　谬的眼睛如尘埃中的蜡烛，微弱的光芒比死还要阴冷。
　　“我承认，从扬回来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姽姽……”

　　“不要叫我姽姽！”我被他激怒地尖叫，“你们都不配！萨洛谬，你真是好，很好……你把我当傻瓜耍，很好，很好……”
　　我笑得快要疯癫，然而突然间谬忽然将拳头狠狠地撞击到我背后的白墙上，瞬间我听见血液迸溅的声音，“你怨我，恨我，都好……反正这就是一场赌局，姽姽，我早就做了死的觉悟，可是只有你……”谬的眼神让我震撼，刹那间我竟然忘记了对他的仇恨，以及深深的羞耻。“只有你才能取我的命，或者……让我生不如死。”
　　我忽然平静了下来，谬的手指伸到我的脸颊上，我竟然迫不及待地开始吮吸他手指上残留的血，那是多么美味的血液……只有谬的血，才能让我胃口大开。
　　“你赌什么？”
　　谬轻轻地划过我的牙齿，就好像要把他的血液亲自奉献给我一样。
　　“扬嫉妒我什么你知道吗，姽姽，我再比他弱都没关系，你拒绝不了我，因为你拒绝不了我的血，我的身体，就是你食物的容器，我不会死在别人手上，因为……”谬的嘴唇和我的紧紧扣合在一起，“我只能死在你的手上。”
　　“十年前，我就有了这个觉悟了，”谬绝美的笑容在阴风中肆意地飒动，“但你越是抗拒，便越是无法掌控，姽姽，你做好觉悟了吗？”

　　“扬，你什么时候有了新的玩具？”心存嫉妒的女声忽然在血族的下午茶会上响起，我神情麻木地被扬挽住腰际，顺从地依附在他的胸前，他不时低下头来抚摩我的额头。
　　“塞莉娅，我并不觉得你有资格干涉长老家族的事。”扬很不客气地下令。
　　“哎呀，我哪有，只是扬你之前一向都对我们很热情的，突然怀里有了陌生的小姑娘……好像还不是我认识的……一时惊讶下而已嘛。”塞莉娅娇媚地嘟囔着，却有意无意地想将我挤开，勾人的眼波直直地传到扬的眼里。
　　“热情的人……可不是我，是瑟姆吧。”扬冷冷地一笑，顺势甩掉了塞莉娅，指向了远处被一群血族贵族女子围绕的格兰瑟姆，“塞莉娅，我劝你还是把对我的心思多花点在瑟姆身上，这样你嫁入四大长老家的夙愿，说不定就成了。”
　　“哎呀讨厌哪你！”塞莉娅狠狠地盯着剜了我一眼，就好像是我出言伤人似的。我漠然地扭过头，却看见格兰瑟姆走了过来。
　　“你动作还真快嘛，扬。”
　　“我可不会让你先动手的，格兰，抢着上你床的女人，你还嫌不够么？”
　　格兰瑟姆望着我，我却毫不客气地对视他。格兰饶有兴趣地说，“扬，看来你的小姽婳，还不那么服帖呢。”
　　“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扬轻轻一笑，然而刹那，我就听见了子弹的声响。格兰瑟姆一声低叫，扬迅速抽身，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子弹就如同贴着扬的脸颊飞过，啪地钉入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