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术师》轻裘

2、所谓约战

　　纲手是个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

　　不过但凡认识她的人，从来不会有这个意识。

　　当一个仙术师，传言是从“神都”下来的，强悍凶暴到异常，因为其行事风格被人冠以“暴凰”之名——这样的一个人，很难令人意识到她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性。

　　她住的地方叫“影月川”。见习仙术师在成为初级仙术师之前，是和导师住在一起的。

　　影月川的枫树林中，佐助脸色很差脾气很差地对对面的人切齿：“你有完没完？”

　　少年漆黑的眼睛冷厉，漆黑的短发桀骜不驯，虽然只是个12岁的少年，但的确有令女孩尖叫的资本，再加上身为“天才”的光芒，令他的异性缘好到离谱的同时，同性缘也差到极点。

　　对面的男孩摆开了架势，金发耀眼，圆圆的脸庞上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少说废话，我还没输呢！”

　　“白痴！你非要我揍得你爬不起来才承认吗？！”佐助握拳的手啪啪作响，冷笑。

　　现在的他们应该在规定的时间里和导师见面，而不是在这个地方做无谓的争斗。

　　心中隐隐有名为暴虐的火在升腾，每次，每次，都是这样。

　　“今天我要你彻底地，0胜完败地，毕业！吊车尾！！”

　　是的，在别人眼中云泥之别天才少年和百年吊车尾，其实一直是有交集的。

　　“你的体质不适合修炼仙术。”——这句话是鸣人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除非必要，很少有人会主动跟他说话。而说过的话里，似乎最多的就是这一句。

　　身为“魔裔”，却要去修炼仙术，这本身也许就是一个笑话。可是身为魔裔了，鸣人却一路跌跌撞撞地在及格线上“挣扎”，居然毕业——即使是史上最低分，即使这个分数让许多人当做笑料。

　　佐助却很清楚这个“笑话”的背后是什么。

　　就像他清楚自己“天才”光环的背后还有什么。

　　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仅凭“天才”二字是不够的。

　　正因为如此，眼睛里才会允许这个刻苦到自虐的人出现。

　　某种程度来说，鸣人是一种尺度。

　　如果自己的付出在这尺度之下，那么所谓目的就是空话。

　　所以才会每次都接受鸣人的挑战。

　　而后每次将对方打到很惨。

　　其实佐助真的不是存心的。不知为什么，明明实力很差地家伙，明明都是些基本仙术，却让他总会产生一次两次的“束手束脚”的感觉，而后因为这感觉而莫名火大。

　　这一次的争斗，两个人都没有预感会与以往不同。

　　即使佐助下定决心让对方完败毕业，即使鸣人正为此卯足了劲“垂死挣扎”。

　　当两个人气势汹汹冲向对方决一胜负时，鸣人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粒石子。

　　石子很小，很圆滑。

　　即使它很小，很圆滑，也足够让他滑倒，呆呆地向前栽去。

　　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那段他背了无数次却怎么也背不上现在却历历在目的《仙术师战斗基本守则》第二条：环境的因素往往会对战斗的结果产生超乎寻常的影响……

　　前面是佐助。

　　佐助在攻击前计算了所有鸣人会攻击的角度，可能闪避的角度以及自己相对应采取的最佳策略，但他却没有计算到对方会以这种自杀式的方式“轰轰烈烈”地，一头栽过来。

　　对方栽倒的一瞬间很短，又仿佛很长。

　　可以揍他的脸——佐助心中念头一闪。

　　风扬起了鸣人额前的发丝，那蓝色眼睛显得格外傻。

　　佐助很奇怪自己在这一瞬间怎么会想这么多，怎么会小小地犹豫了一下，怎么会小小地分了神。

　　所有因为鸣人犯的这个低级错误，他跟着犯了一个令他一生？追悔莫及的错误。

　　惊叫，扑倒。

　　惊叫，被扑倒。

　　嘴唇和嘴唇，就这么碰到一起了。

　　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好冰！鸣人才反应出这点，从佐助口中呼出的一种阴柔寒冷的气息飞快地冲到了他的内息。

　　一直沉睡的“什么”被惊动了，疯狂地在他经脉中冲撞，将他辛苦修炼出的“仙气”吞噬一空，依旧不依不饶地咆哮，如烈火焚烧灵魂的痛楚让鸣人本能地追寻那至阴至寒的气息。

　　那冰冷的气息慢慢和体内的狂暴之气融合，以一种类似仙气又非仙气的状态缓缓流动，而后流入对方的经脉。

　　身体的伤在离奇地飞快愈合。

　　消耗的“气”在离奇地飞快充盈。

　　不过对于当时的两个人，“初吻的对象是男生”，而且还吻到“手脚有些发软”——这个认识更令人恐怖。

　　其实所谓的“手脚发软”只是缘于熟练度0导致忘记呼吸。但是谁都没有“推理”出这个结论。

　　因为实在无法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

　　于是反应过来的两人触电一样分开。

　　“你这家伙……”佐助阴沉如暴风雨的前夕，“我要宰了你！”

　　“啊啊啊，我的嘴巴一定会烂掉的！”鸣人在悲鸣。

　　再度扑到一起的两个人，最后因为战场的扩大，“一个不小心”，拆了一幢房子。

　　运气不好的是，影月川这个地方，唯一的房子就是纲手的屋子。

　　当两个人被“暴凰”捉住“和蔼可亲”地询问迟到并打架的原因时——

　　誓死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