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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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饭桌上异常沉闷，本来今天情况就有点儿说不出的诡异，现在几个人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语更是让人不自在，我实在受不了，只能主动活跃起气氛：“小哥，你干嘛一直吃白饭？吃菜啊。”
我刚拿起筷子为小哥夹些菜到碗里就听到我妈发出一阵抽气声。我看到她和我爸两个人表情异样的对视了半晌，但就是不看我。我也懒得管他们，抓起个猪手啃得欢。
这时候我妈却突然发问：“小张啊，你是哪儿的人啊？做什么工作的？”
我惊恐的抬头，看看我妈，又看看闷油瓶，心里虚得不行，生怕闷油瓶脑子不会拐弯，万一实话实说那我和三叔就死定了！我赶紧抢着开口，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随口瞎编：“他……他是长沙人，搞土木的，在外边做工程。”这么说应该没错，反正土夫子本来就是挖坑刨地和土地打交道，我第一次遇到闷油瓶又是在长沙，所以干脆胡扯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信口胡说。
“哦，那和吴邪是同学吧？这次是来杭州玩儿的？”
“不是，他有工程在杭州，常驻这边，现在跟我住一块儿。”
大概是嫌我多嘴，我爸转头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妈则是受了惊吓一样一脸诧异的盯着我猛瞧。我被他们弄得心里发毛，实在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干脆闭嘴不说话。
还以为这样便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一会我妈开口又突然发难：“那小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靠！妈你这是要假冒户籍警啊！还专往人家心窝子上戳，我转头看见闷油瓶面无表情的低着头没做声，赶紧伸脚踢踢我妈，冲她做口型：孤儿！别问了！
我妈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又望望一旁的闷油瓶，之后便再也没说别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闷油瓶现在究竟有没有家人，家又在哪儿，但是如果还有亲人为什么没人来认领他，任他像孤魂野鬼似的四处飘荡，一个人找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去路。
一顿饭吃得提心吊胆，我做贼心虚生怕我爸妈再盘问下去早晚会露出马脚，于是饭后早早的便要打道回府。临走时却发现我妈今天没对着我唠叨反而把闷油瓶叫到了一边，我正想追过去却被我爸拦下，只得跟着他先走到外面来。一出门，我爸就板着脸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我爸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瞒着他下斗是天大的罪过，看他这样一定是猜到了我和闷油瓶不是同学，但是又怕不打自招连其他罪状也一并供认了，所以含糊的回答：“小哥他对我有恩，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就是报答？”
我没想到我爸会这么问，他和我妈今天一直怪怪的，如今却又问出了连我自己也解不开的疑问。这一路走来，生死与共，某些东西点点滴滴凝结成了呼之欲出的情绪，只是每次开口却又哑口无言，唯独留下焦虑和纷乱。
我暗中叹息，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见到我爸异常严肃的注视着我，等待着回答。大概是被他感染了，我竟也不自觉的认真起来：“不是……小哥总是到处跑吃了不少苦，我看着难受，所以就拿他当家里人。”
脑子里依旧混乱不堪，心里却只有这一句话，我不想张起灵总是一个人，我想做他的家人。
我爸盯着我看了半晌，说了句：“走吧，不管你了。”，便转身进了屋。
回去的时候经过了一条老的商店街，我带着闷油瓶在里面闲逛，中秋节快到了，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口都挑起了通红的灯笼，夜市正是红火的时候，我一边左顾右盼着注意摊子上卖的各色物品，一边随口问道：“小哥，我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本来我就被一些漆器吸引过去，见闷油瓶皱着眉头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又发闷不理人，也没追问，直接走向摊子前想要看清楚。
“吴邪。”闷油瓶却突然叫住我，我回头看到他还站在原地，眉头锁紧一脸认真的望着我，“你是谁”
“哈？”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我被弄得有些不知所错，随即猜到闷油瓶大概又胡思乱想出了什么，他总是说些别人听不懂的的话，有时候急得真想跑过去抓着他的领子大骂“你他妈说人话！”，结果根本就没那个胆子，还是要自己认输。大概是因为弄清了一些事，所以心中感觉轻松，于是我只是无奈的笑着走回他身边，说道：“我谁也不是，就是专门负责记得你的人！所以以后对我好点儿！”
远处夜景斑斓，我感到有风迎面而过，带着清澈的凉意，那触觉仿佛是的时光停驻在了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