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小令今蝉

7、七

　　推开房间的门，红婉坐在桌子前，若有所思。我进门还一无所知。
　　“想什么这么入神？”轻拍了红婉肩膀一下。
　　“啊！依敏姐姐，你回来啦？”红婉抬起头轻声说，尽管已经尽力掩饰，但红红的眼角仍旧难以掩饰。
　　“恩，外面站着有些乏了，回来歇歇。”我如往常一样回答，装作并没有看出红婉的异样，毕竟谁心底不曾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呢？
　　“听说明日晨姑姑要带我们去宜妃娘娘那里去行礼，也不知这位娘娘性格温和还是挑剔呢？妹妹好生担心啊！”
　　“不管这宜妃娘娘脾气秉性如何，咱们规规矩矩地，麻烦肯定不会找上门的。”
　　“可皇上让宜妃主持这次大选，想必这次见面宜妃就是来摸底的吧……”
　　在红婉面前的木椅上坐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红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告诉姐姐，你希望这次选中吗？
　　红婉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即也定定地盯住我：“不瞒姐姐了，刚刚家里来了消息，说阿玛新娶的姨太太生了个弟弟，额娘本就不是正室，又没有靠山可靠，但好歹阿玛的其他老婆肚子不争气，除了我再无子嗣，我和额娘还能勉强度日，如今有了弟弟，额娘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红婉话说不下去，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妹妹不用说了，我明白。我既然知道妹妹的难处肯定会祝你一臂之力的，等我想想办法。”
　　一晚上辗转反侧，看红婉这个样子心疼得很。还未到这里之前，我的家里境遇和红婉的差不多，父亲和奶奶从小嫌弃我是个女孩，从小看都懒得看，父母常因为这件事情争吵不休。所幸母亲生性坚强，果断离婚后独自一个人抚养我。从小我便发誓要比男孩子还要优异，虽然生性懒散，但一直名列前茅……
　　一想到此便更加抑制不住我的思乡之情，家里的老母亲不知如何，一直拿我当命的她发现我失踪会怎样？想下去越发睡不着了，索性披上衣服出了屋。夜晚的储秀宫大门紧闭，所以只能在院子里活动，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望着月亮发着呆。
　　嘁嘁喳喳……
　　有声音。像是有人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我环视了一周院子发现并无人影，周围的房间也都灭着灯。
　　嘁嘁喳喳……
　　声音似乎更大了，巨大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寻着声音找去。
　　穿过院子有条小路，路上的杂草早已被踏平，显然是有人经常走此路。走了大概十几步，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眼看前方就两个人影在晃动，赶紧停下脚步，驻足细听。
　　“姑母怎么和你说的？”声音听起来慌乱、着急。
　　“咳，娘娘说了，请您大可不必担心，她自有安排。”回答的人谨慎小心，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清晰。
　　“自有安排是什么意思？姑母到底收没收到阿玛的信啊？”这个声音似乎更加着急，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大了些。
　　“小主早些歇息吧，留好精神准备明日的拜见才是。娘娘也是身在宫中，有许多事不能娘娘一个人做主，小主自己也要把握住机会。奴婢告退……”说着，人影伏了一下身变转头离去。
　　我也悄悄地退了出来。
　　回到屋里，闭着眼回想刚才的一幕，这人影其中定有一个也是秀女，另外一个听起来像是个宫女。
　　思来想去仍旧想不出帮红婉的办法，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第二天一睁眼竟然日上三竿，看红婉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
　　“姐姐，你可终于醒了，叫你你都不应呢！”
　　“是吗？我睡得那么香啊……”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快收拾吧！水已经给你打好了，再不抓紧点时间可要来不及了。”
　　想我在现代经常加班到深夜，第二天抹上一把就去上班，可这古代却不容我那么邋遢。每日就光穿衣服就要层层件件好几层，别说是胭脂、水粉之类的化妆品了。一边感叹自己这个懒货竟也到了如此境地，一边飞速地往脸上拍粉。
　　“啊！姐姐，你看你，这是怎么回事？哈哈……”
　　低头望向铜镜，糟糕！刚刚净顾着瞎想往脸上糊了厚厚的一次粉，现在俨然成了一个女白鬼了。
　　“我来帮姐姐弄吧！”红婉接起我手中的粉扑，认真地帮我扑起粉，粉扑毛茸茸的扫在脸上痒痒的，像是又回到了和伙伴互相依偎的大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