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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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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迹部觉得自己上当了,上了不二的当就没能及时地抽身出来,虽然他自己也没很干脆的拒绝。——自从上次去了家庭餐厅,去给一群不怎么相干的人当「课外辅导」了。
不二说,那迹部你还不感谢我的啊,没有我你和你家手冢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
迹部说,难道我们偷鸡摸狗吗!
不二说,难道你们光明正大吗?
迹部没说话,心想「真想掐死你」。
现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坐在一群青学的活宝对面。
所以,他叫上了忍足——他说,有问题问那个去,别来烦本大爷。
但是,忍足来的时候说他约了慈郎,所以等下慈郎应该也会过来。
因此,场面有点奇怪……
忍足知道了点来龙去脉,就边喝咖啡边挪位子边和迹部说话,说,我还以为是高中课程的交流呢,怎么“那个”也在?
迹部没把视线从笔记本的屏幕上移开,说,那个你不用管,他是冲着手冢来的。然后拿过左手边的应该是自己的红茶就是开始加糖。
忍足说,难道你们相见你没感觉的么?心里却叨念:我们明明长的差不多,只不过有点点色差,怎么一个手冢这么吃香的啊,郁闷撒。
迹部说,你有病啊,我要有什么感觉。
忍足心想,要是有人在我没了意识的时候剃了我的头发,我非一脚踢死他不可,之后还要切成一段一段用来清蒸用来红烧用来烟熏用来油炸!一边感叹着「怎么从来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大度量」一边拿起杯子喝,一口下去便想直接毁了形象喷出来拉倒——他的咖啡甜得要命!然后瞟了一眼旁边面色镇定非常的迹部,心里为自己身为这人好友默哀:心里不爽就说嘛,我的咖啡碍着大少爷你啦,你这样会害我要倒掉咖啡变相的浪费钱财浪费资源俄 = =||。
隔了几秒,迹部没预兆的开口,说,你把慈郎叫来做什么?
忍足说,我怎么会想到你迹部大爷是为了逃避责任才叫我来的啊,想到一样回家要辅导慈郎功课索性就一起叫他来了。心中盘算:一定又是和你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赌,慈郎中午竟然主动来找我说要我给他补习,目标这次例考进前十。想累死我是不是啊。
迹部说,瞎扯,我对青学要有什么责任。
忍足说,你不是负责了他们的部长了么,当然要承担连带责任。
迹部说,去死!看了看表,又左右看了看,说,怎么还没来?
忍足说,他说“知道了”,不过大概又是睡过头了呃,不过昨天他打工到很晚就是了。
迹部说,话说回来,你介绍的什么兼职给他啊,活腻了啊你。
忍足说,遇上慈郎的事你就会对我很凶耶,真是伤我心哦。
迹部推了推旁边的人,说,那个谁的,好像做完了,你去看一下。
忍足往迹部指的方向看了眼,果然菊丸已经放下了笔,正在东张西望。他说,迹部你在研究什么啊,那么严肃真吓人。
迹部说,你不是看见了么,游戏攻略。
话音刚落,似乎隔壁一张桌子上好几个头都瞬间的抬了起来,十几只眼睛望这边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只是少年的好奇,如此而已。
迹部说,你可以过去了过去了。
忍足说,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没这义务哦。——想我今天约会不成就是被你大少爷一个电话给叫来的啊,还要指手画脚,没天理。忍足自从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后,就经常觉得自己是「超人」呐,觉得自己活得那么潇洒「自己真是伟大阿」。
迹部说,那他更不是我的谁。
忍足叹了口气,向菊丸身边坐过去——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另一头只留了迹部一个人。
迹部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觉得火大。
呃……还以为两年前的那件事会给他点教训呢,本来还觉得越前做的很过分,看来完全没效果。——这时,忍足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说话的音量,迹部不可能听不见。
越前,桃城。手冢发话,两个还没做完习题的人只好乖乖低头。
越前,每次都是会来问手冢升学的事情,你很认真哦。不二眯着眼睛笑,心里也在笑——「小朋友啊,真是小朋友」。
切。越前不语,扭头。
扭头的方向,看见了似乎一直没和这里几个学生混在一个国度的迹部,他也没再看笔记本了,就再看窗外。
——他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啊。越前想。
迹部和这边青学的几个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关系好点就一个不用废话介绍的手冢,和那个之前跌破他眼镜的双天才组合中青学的那一个,不过人家闪电式的好聚好散了——何必和他们多话,况且这次拖了忍足挡着。直到忍足接了一个电话从位子上跳起来,他才回神看到那个方向去。
忍足说家里出事了,他要回去。
迹部看得出忍足的紧张背后无非就是慈郎懒得烧水就直接把保温杯放进微波炉的蠢事,不过,好歹他们住的房子可是自己的,万一有了什么大事故也是自己倒霉。于是,他就合上了笔记本。忍足见状就一个“谢”字,跑了。
那个“谢”字里还包括「拜托,不要再让我赔Jiroh弄坏你家东西的修理费了好不好」。
迹部把那个迷你的笔记本塞进包里,坐到手冢边上,对面前的菊丸说,要是太低级的错误,本大爷拒不解答。
越前瞟了一眼过去,说,那你是来干嘛的啊。
迹部没抬眼,说,不关你事。
趁着现在可以偷闲,去拿点单和咖啡的手冢和迹部都不在,桃城就忍不住凑到菊丸边上,问,英二学长啊,你每次都抽到迹部,命真好啊。
菊丸愣了一下,笑笑,顺着他的意思用很委屈的口吻说,是呃,超辛苦的喵~
桃城不是没听出来那个“故意”的口气。
菊丸说,话虽如此,但其实迹部每题都会分析得很细,甚至是做对的题目也会把更简单的功解题方法告诉我——不像这个人(指着旁边“呵呵”中的不二),每次都只会欺负人。
不二说,呵呵,我就说迹部很好用的吧~
手冢和迹部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完成了作业。
然后,刚才很忙的人和很闲的人,明显的互换了角色。
结束的时候,没想到天气预报说的有时有雷阵雨就这么的应验了。不过该走的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下一个,站在手冢的身后。
手冢说,没带伞?
越前说,嗯。
迹部说,跟你一样令人讨厌。
越前说,最讨厌的人是你吧。
迹部说,本大爷又没和你说话,多事。
黑色的宾利停下来的时候,泊车小哥也不禁小小的惊讶了下。车里下来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撑了一把伞,又带了一把伞。
迹部接过伞,侧了身子扔给手冢,然后再司机的护送下,没湿了几滴的上了车。
手冢没撑开伞,也没动。
车没动。
迹部降下了玻璃窗,所以撑着伞的司机也不可以上车——免得随着乱七八糟风向中的雨水打湿车里尊贵的少爷。
手冢说,太晚了,我送越前回去。心里只好感叹,唉,还好他家不是很远。
迹部说,雨中漫步走回去?心里只想骂「猪头」。
越前说,我会打车。也一个不识时务的人 = =||。
迹部说,拦得到车刚才送走那几个哪需要浪费45分钟!大少爷的口气不太好。
手冢说,今天真的有点晚,我不太放心。心里琢磨着,也是哦,刚才叫了3辆车就用了三刻钟,还是麻烦一下自己家里的司机吧。这么想着又觉得对不住迹部同学了,毕竟家里的人要是看见这个人之后一定又要有类似国三时那些「不必要」的举动了,想着叫迹部先走吧,毕竟差不多做了这种「对不起人家的事」的90%都是他。
迹部没说话,就直直的看着手冢,隔了一会儿,他推开了车门,说,上车。
越前说,不用。
迹部就打断,说,又不是为了你。[真是令人感动的直接∏︷∏]然后自己往里面移了个位置。
越前刚想顶回一句什么的时候,看见手冢撑开了伞,感觉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背后,用了很轻的力道示意“走吧”。——啊?手冢部长在笑么?越前抬头,不确定。
车里很安静,安静得不像话。
越前坐在手冢和迹部的对面,看着这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则各自看窗外,意思就是左边的人看左边的窗外,右边的人看右边的窗外 = =|。
也许是手冢部长自己看了3年了,所以在这么个情况下,越前有意识没意识的再看迹部,他觉得……也许是2年不见迹部,那头当初被自己剃光了的青灰色头发现在变成了金铜色。
月亮没有温度的光落下来,本该温暖的金色却变得很冷酷。
隔着有色玻璃,路灯变得昏暗的灯光一片一片落在迹部冷冷的脸上。——没有来得觉得,一个国中生的形容词,果然有点匮乏。
你可以回家睡觉了。
约15分钟后,安静的车里响起迹部不温不火的语调。然后听见车门开的声音。
越前口吻淡淡的回了一句“多谢”就顶着已转变成暴雨鬼天气往大门里跑。
司机关门。
车子再次开动。
迹部说,你今天不回家了?
手冢说,嗯,和家里说过了。
迹部有点轻蔑的笑了一下,说,又说谎了吧你,真厉害的嘛。
手冢没应。默认。心里却说,你还不是乐意我这样嘛,你以为我日子好过啊。
迹部回头看了手冢一眼,却看得很挑衅,心想,没想到你还真是叛逆。其实迹部心里也不爽,比如想着「搞什么,弄得像是地下党」,「和本大爷在一起哪里委屈到你们手冢家的儿子了」、「太夸张了吧,我们家也没你们家那么大反应」之类的。他却说,那我们去宵夜吧。
手冢看了看表,意思是“这么晚?”,说,现在?
迹部说,嗯,因为作业很多,我要回那个家里通宵去。
手冢说,不是之前就说要是你作业多的话,不用来也可以么,况且他们……
迹部说,你管不着。——其实他很想骂“正蠢材”。
手冢微微笑了下,说,去哪里呢?
迹部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