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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报 ...

  •   兆祥所离现在的宁寿宫花园不远。那个时候,小乾还没长大,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太上皇的养老之地,敏弘从贞顺门进去的时候,直接就看到了景祺阁,然后就是一片简单的花园。因为这里地处西北角,来这个园子的人很少,所以常常带着春香到这里走走。散步,锻炼身体。甚至建议胤衸每天早上在这里练英文,这可比学校里的小树林条件好多了。可惜,某龟看了她一眼,就出门了。不过,那个人以后到是经常带着她来这里走走,包括著名的“左三圈,右三圈”运动。某龟现在不用动脖扭屁股了,颇有小人得志的意思,“严格”要求敏弘去做。
      今天,胤衸出去办差。敏弘披着新做的大氅,裹得厚厚的,来到景祺阁小坐。北风还真是呼呼的吹,一点也不因为路过皇宫就客气客气。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敏弘看着枯枝败叶,听着呼呼风声,突然诗兴大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两手虚空一抱,作话剧演员状。
      春香叹口气,丢人啊!敛衽施礼到:“十七阿哥吉祥!”一身玉锦棉袍,外罩灰鼠皮坎肩的十七阿哥站在楼梯口。正微笑着看着敏弘的背影。眉宇间的温柔让春香微微的脸红,低下头不再敢看。
      胤礼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就好像在去热河的路上总是会站在他们的帐外看灯火明灭,总是看到敏弘或笑着,或怒着走出帐子,为胤衸取东西。看着那个人的喜怒哀乐,远远的,默默的开心着,心痛着,祝福着,颤动着。看着十八和敏弘分分合合,看着敏弘坚决而小心的在他们之间描画清楚的界限,胤礼的心在矛盾中撕裂着。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把她抢回来,却怕伤害她;每次劝自己只要远远看着就够了,又总是在她凝视胤衸的眼神里绝望的挣扎,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他惟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诺言:我,爱新觉罗胤礼,此生此世,只取玉敏弘为妻,若违此誓,断子绝孙!
      敏弘,你知道吗?你是我今生惟一的妻,就算你躺在别人的怀里,就算你的眼里没有我,你,仍是我惟一的妻。我爱你,守着你,生生世世!

      春香取过来一个绣墩,胤礼坐了。敏弘心里还在很感叹,这个家伙越大越忧郁了,只是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戾气,听说他在刑部接替八阿哥之后,搞的大家挺有怨言的。唉,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同事呢!
      话题从同事开始,敏弘讲了一会儿,发现胤礼很少说话,只有自己在讲,说道:“我觉得你很象我们那里的公安警察!”
      胤礼笑着扬了扬眉,算作询问。
      敏弘说:“就是不说话,张嘴就问,好像审犯人一样。哎呀,跟你们说话最没安全感了,一不小心,说不定哪儿不对就被你们抓住小辫子了!”敏弘斜靠在扶手的软垫上,搔搔头,怎么又痒痒了。
      胤礼看到春香拿着一个梳子准备为敏弘梳头,摆摆手接了过来。敏弘的头发在怀孕后变得很爱出油,有时还有点瘙痒,所以一般就简单的盘个髻。胤礼伸手摘下簪子,一头的头发就这样忽忽的飘散了下来。轻轻抓起一绺,有点黄,还打着卷,一下一下的慢慢梳了起来。春香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敏弘到是无所谓,看是胤礼,说道:“你行不行啊,我头发比较难梳通的。轻一点啊!要不,还是让春香来吧?”扭头看看春香,怎么表情那么奇怪啊?
      胤礼瞪了一眼春香,吓的春香向后退了退,肃手而立,不抬头了。趁敏弘不注意,悄悄的下楼了。
      胤礼的手很轻,一下一下的,扒的很舒服。敏弘侧着头舒服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在古代,只能夫妻之间才互相梳头的吧?这个会不会误导他?
      转念一想,算了,反正都快结婚了,以前明的暗的表示也不少了,他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应该早就明白了。大概这一次,就是来告别的吧?自己又何必那么矫情。且放纵一回,享受一下他的温柔吧!回想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情窦初开,有点莽撞的少年皇子,对着自己紧张的发下那个毒誓,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但愿,已经忘了吧?想起不久前听到的消息,胤礼恐怕早就变了吧。想着想着,心里不觉得黯然。
      默默的,精致的木梳刷过一层层的秀发,胤衸只想把自己的相思,自己的爱,一点点全都编进去。今日,我为你梳发,今生,你便是我的妻呵!我的妻……
      一梳梳过泠泠相思比梦长
      二梳梳过浅浅情缘如落花
      三梳梳过遥遥秋水少归航
      四梳梳过漠漠天涯有断肠
      五梳是流年变换青春老
      六梳把伤心泪化作了沧桑颜
      只恐相见不相识,
      唯挽青丝寄余生。

      胤礼的婚期选在十一月。康熙从热河回来以后,又去了一趟塞外,好像还为了什么事情,把为母守孝的八阿哥骂了一顿,不过顺带着,还稍上了老十三。每到这个时候,胤衸就会低沉几天,好像骂的是他。敏弘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想来这些事情他还是记得的,记着自己何时,因何被骂,然后前前后后这一段时间都要郁闷。
      因为敏弘怀孕,所以胤衸留守,十三病情又犯了,也没有去。十七婚礼,八阿哥守孝,京里的阿哥多少都有心事。
      结婚那天,敏弘想去看看,胤衸说她身子重,不要乱跑,婚礼上人多,容易伤着。带着敏弘万千嘱托,几乎被敏弘视为商业间谍的胤衸去而复回后,竟然用两个字汇报了全部过程:还行!
      还行?不行!
      后来才知道,胤礼在结婚前一天,一口气纳了两个小妾进门。在宴席上,喝的酩酊大醉。胤衸扶他的时候,被胤礼推了个跟头,还骂他卑鄙无耻,耍小人手段。要不是别人拉着,差点没打起来。
      或许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总是难以放手。
      敏弘又想起那天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时,胤礼说得话:“不管你是谁的,我是你的。我会守着你,一直守下去!”
      胤礼的唇颤抖而轻柔,从蜻蜓点水的轻琢到狂放肆意的深吻,敏弘不敢回应,却不愿阻拦……
      “这是你为我流的泪吗?原来你心里是有我的。”脸上的泪被吮吸了去,耳听到:“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小十八也不信我呢?他究竟对你作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

      新年,再重的身子都要参加,只不过按品级身份排队,敏弘排在了最末的最末,拜见了几位娘娘,光等候就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有点象小时候排队买烧饼,人多,等好长时间,也不敢离开,怕加塞的。
      幸好,怀孕的人受照顾,可以在侧间等着,不至于受苦。
      一圈转下来,敏弘看到了落蕊和青菊,青菊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已经怀孕了,但脸上却是怯怯的表情。几个人走了个对脸。弘低身施礼,落蕊顿了顿脚步,高高的抬起头,又往前走。青菊却是冷哼一声,那个小妾紧跟着,一起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春香消息多,看敏弘对那个小的感兴趣,先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十八爷不让说十七福晋的事情,这个十七爷的妾总可以说一说吧?嚅嗫着说:“那个,那个是十七爷新纳的小妾,好像叫巧娘的。
      “哦!”看敏弘一副敢兴趣的样子,就大着胆子说了起来:“前儿,十七爷大婚的头天,就迎进了两个小妾。其中一个还是青楼里的花娘。这个是因为怀孕了,被迎了进来。十七福晋也不怎么理。青菊原先就管着府里的事情,很是讨厌这两个,变着法儿的欺负她们。十七爷好像也不怎么管的样子。听说,昨天晚上,青菊因为给十七爷的水太烫了,回去后狠狠的烫了这个巧娘。您看,她现在走路还有点歪呢!”
      “呀!那孩子呢?”
      “青菊手段高着呢。在宫里的时候,就有不少十七爷身边的丫头吃过她的暗亏。怎么可能让那个孩子掉了,自己落人话柄!”
      “这么厉害!那十七福晋不是要吃亏了。”
      “难说!那个十七福晋也是个厉害人儿。我听说她服侍爷的时候,乐儿姐姐就吃过她的暗亏。”春香来得晚。胤衸屋里管的严,下人们平日里很少乱传话。外面的人,多半都以为是敏弘横刀夺爱,踢走了落蕊。春香听到的也不全,但敏弘是自己的主子,平日里也不觉得敏弘多么难伺候。想着,一定是落蕊挺厉害的,爷不喜欢那么精明的女人。现在,说她坏点,主子肯定不会生气。
      果然,敏弘很感兴趣,说道:“怎么个吃亏法儿?”
      “落蕊以为十八爷喜欢乐儿姐姐,总是排挤她。本来乐儿姐姐一直是这里的大丫头,爷房里得事情也都交给她做。可是这个落蕊悄没声的,就抢着自己全做了。乐儿姐姐也不争,就到外面去了。后来,爷还是很相信乐儿姐姐,落蕊就使了个更狠的。”
      “怎么了?”
      “在爷身边做事的小五子,是乐儿姐姐的亲弟弟!小的时候被拐走了,长大点儿,就给送来当了太监。后来,乐儿进了宫,姐弟两个凭着后脖子上的印记相认了。他们都是老实能干的。乐儿姐姐先过来伺候十八爷,小五子是后来调过来的。也不知道落蕊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撺掇的十八爷杀了小五子。唉,听说,那阵子,乐儿姐姐都不想活了。幸好,十八爷念她辛苦,赏了好多东西,让她回家看看,这才熬了过去。唉!”
      原来是那段故事。我和胤衸或者胤祥不知道是站在多少人的悲伤之上。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从别人嘴里听来,心头仍然是沉闷。
      春香误会了敏弘的意思,说道:“不过,现在好了。落蕊嫁给十七爷,自然有青菊和她闹。十八爷待您那是一心一意,我都没见哪位爷这样待过自己的福晋呢!”
      小丫头话多,有些地方有点冒,以后自然会有人管。敏弘拣了个齐整的石头,春香赶紧铺上垫子。敏弘道:“她们做得原也没错。”低头一笑,喃喃的说:“有什么错呢?”
      春香吓的扑通一声跪倒,说道:“主子饶命,是奴婢嘴贱,胡乱说得。主子饶命。”
      “快起来!”敏弘也吃了一惊,头一次有人给她下跪!“快起来,没人怪你。真的,快起来。我只是随便想想。你也知道的,这阵子,我就爱瞎琢磨!快起来。”
      春香偷眼看了看敏弘,觉得说得是真的,这才怯怯的站了起来。敏弘知道一时半会好不了,也不管她,自己坐在那里想心事。
      她不关心落蕊,也不操心青菊。于她,这两个人都是外人。唯有十七,总是心头的一个牵挂。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嘴唇,想起了那个绝望的吻,想起听来的事情,心都绞起来了。何苦!

      正月十五的时候,康熙大办曲宴。胤衸圣宠隆眷,随侍在侧。敏弘怀着身孕不便出席。遣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折耳乖乖的趴在一边,也不靠近。敏弘因为害怕传染了婴儿,很久没有理它了。见它一幅哀怨的模样,抱歉的笑笑。下意识的拣起了水晶球……
      怎么会有热量?
      心中一惊。低头凝视片刻,水晶球里隐隐有一些图像出现。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滑过球体,一层淡淡的光芒浮现出来。
      敏弘明白了,自己的灵力正在恢复!
      放松了精神,靠在椅背上,慢慢的蓄养着精神。
      上帝不给你关上那扇门,也就不会给你开开另一扇门。现在有一扇门已经打开了,上帝想干什么?
      门轻轻的打开,敏弘睁开眼睛。看了看来人,笑了!
      “兰月,别来无恙!”
      “你还我命来!”一双冰凉的手覆上敏弘的脖子。一阵冰凉的风而已,敏弘微微一笑,看着她。兰月狰狞的脸,半边已是白骨,淅沥的血肉挂在颌下。地上是一滩又一滩的黑血,慢慢的浸漫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你看看我,为了你,就为了推你一下,我被十七阿哥整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还我的命!”
      敏弘觉得有点恶心,神情间却是一派的安然:“没用的,你动不了我。我心里无愧,为什么要怕你?”敏弘觉得周围全都黑了,“你心思狭隘,欺上瞒下,纯是自取其辱。只不过,十七阿哥的手段太凌厉了些。”
      “凌厉?你以为就是凌厉吗?”兰月形如恶鬼,指着自己说道:“你看看我,我这个样子。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只要你肯过来说一句不怪我,他就会放了我!十天啊!我被折磨了整整十天!每一天,我都在等着你,就你的一句话!可是,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
      敏弘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心里黯然,胤礼你这是何苦!我只是不想给你希望,你又何苦这么执著?以至于搭上一条人命!你以为是胤衸对我瞒下了消息吗?你洒得满天飞的消息,从哪里不能知道呢?我是自己不愿意去啊!
      兰月疯狂的说:“这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贱人。哼!你以为你就是好人吗?你不过是仗着阿哥们的宠爱,在那里装好人。如果没有阿哥们,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你!呸,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敏弘依然笑着,咬了咬牙关,说道:“没错!我是故意勾引我相中的男人。我就是不想落到你说得那种地步!而且,我成功了!我的男人保护我,宠爱我,理解我,尊重我。我的目的全达到了。但是,有一点,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装好人。我的男人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好人!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你的痛苦,我不会去承担。行为是你自己做主的,后果由你自己去承担,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在你伸出脚的时候,你就应该做好最坏的准备!你现在找我来,是最没用的。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这个世界,我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我自己,一个是我选择的男人!你们的道德,对我没用!”
      “你无耻!”兰月声嘶力竭的喊着,森森白牙裸露在外面:“好!你既然不在乎!我就去找他算账,这是他欠我的。”
      “站住!”敏弘喝道!
      兰月嘿嘿一笑,说道:“后悔了?”
      敏弘说:“我说过,我不在乎!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手腕一翻,掌心向上,一团白色的雾气在手中凝聚:“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去伤害胤礼!”
      兰月惊到:“你敢!我有来世今生,你若是化了我,上天会罚你的!”
      敏弘歪着头,斜看了了她一眼:“我需要向你解释吗?”遂又叹到:“我一直负他。也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一次,就算我帮他吧!就把他欠你的,记到我的名下吧!”
      双手一扬,明晃晃的光芒夹着七色的缕缕光丝,罩住了兰月。
      兰月狂笑着:“报应啊,报应!你这妖精身上竟然有血咒!”笑声和影子一起熔化在光团里。

      春香从院子走过,一阵冷风,冻的一哆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卧室,突然亮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果然是花了。一切正常。
      想想还是进去看看,敏弘斜歪在椅子上睡着了。折耳猫在一边。目光炯炯有神。春香拿了见狐裘悄悄的盖上,退了下去。
      敏弘的睫毛微微抖动,眼角滑落了泪水,水晶球里,看到的是十七疯狂刑求兰月的场面,她只看到胤礼疯狂的充满血丝的眼睛,绝望丝丝缕缕的浸透了她的每一寸神经。外面是十七派的人,在等着敏弘可能的求情,却一直没有等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胤礼,何必?

      第二天,敏弘有一点感冒,略微养了几日,慢慢的才好了。
      胤衸也正好休息,除了必要的请安,多半时间都在陪着敏弘。这天,敏弘熄灭了屋里的灯,牵着胤衸的手,站在了水晶球前面,两只手,轻轻的覆上球体,慢慢的光芒亮起来。胤衸觉得有一股热气从手心传了过来,就好像当初敏弘第一次向他体内注入灵力一样。惊诧的看着敏弘。
      过了一会儿,敏弘收了手。才解释道:“落蕊嫁给十七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子了吧?”老九趁着落蕊伤心,□□了她。胤衸知道老九的计划却瞒下来没有说,十三和老九的矛盾更深了。看了眼胤衸,他大概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那么好欺负。敏弘继续说:“兰月在我的饭菜里面下的不过是泻药,落蕊却加了绝育的东西。幸好被你派着的人发现了。这些都是你为我做的,你从来不说,也不让我知道。”顿了顿说道,“既然我只会这一些,也只能作这一点了。放心,伤不到孩子的。”
      胤衸毕竟是紫禁城这个修罗场里炼出来的。自己何其走运不必面对他的修罗面孔!胤衸是,胤礼是,胤祺也是,每个人,或许还要包括自己,都有一副修罗面孔。
      胤衸不知道敏弘作了些什么,听她这样说,只道她已经恢复了能力。心中想到,她或许可以走了,不禁一阵惶恐。反手抓住她,说道:“你,你在做什么!你说过不走的。”
      敏弘一笑,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走。我也就是能够耍些小把戏罢了。刚才不过是让你强身健体的,免得你又为你的那个自己伤心,弄坏了身子。”心里却说,有什么冤家帐就都记到我的头上,让他们开心的活着吧!
      他们为了我收了修罗面孔,又为了我牵连那么多人,我,终究要作些事情的!
      她没有想的是,命运的另一扇门竟因为她的这份执念,悄悄的打开了。

      ==============
      周五更新……
      主要是补充了很多细节。昨天心情不好,写的很粗。
      见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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