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WDying slowly》苍*.

2、Dying slowly 2

　　Chapter Ⅱ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这位Holmes似乎没打算怎么为难他，John百无聊赖吃完第三个橙子芝士蛋糕抬头发现Mycroft脸色不太好，想了想就没有去拿第四块。
　　[你说过，]坐在他对面的英国政府抬了抬下巴，目光穿过格子桌布上的精美糕点不知聚焦何处
　　[你会改变Sherlock，让他变得跟我不一样。]
　　医生放下小勺坐直身体，准备迎接随后的责难或是关于自不量力的嘲讽，[是的，Mr.Holmes.]
　　然而他只是对他的防备姿势嗤之以鼻，
　　[我希望你能够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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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半夜医生被敲门声惊醒，力道大得他怀疑外面简直是有人在用砖头砸门。他慌慌张张披了件夹克杵着拐杖去开门，老天，伦敦四月的凌晨还真冷。一个脏兮兮的老乞丐缩在台阶旁边，在他打开门低下身的一瞬间就抓住了他的手[先生行行好，行行好。]
　　John能感到他粗糙干燥的手掌皮肤刮得他手心生痛，乞丐苍老面容黝黑皮肤上还有深深岁月刻纹，随即他发现了这个老人还受了伤。这其实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作为个诊所医生经常会有特急病人在半夜敲他的房门。
　　[快进来。]
　　John拉开门对乞丐说道。

　　把乞丐安置在客厅沙发上，要他躺平并且屈起双腿好做个全身检查。老乞丐张了张嘴，用干哑的嗓音要求好心的先生可否给他一杯白水。
　　可是当杵着拐杖端着杯子的John回到客厅时候，他看到Sherlock.Holmes站在了他的面前。
　　GOD help ME!
　　意识消失前他听到自己手里玻璃杯和拐杖同时落地的声音。

　　[John，]
　　医生醒来第一个感受到的不是被灌下的白兰地而是脸上的粗糙质感，那双修长苍白只适合用来握住小提琴的优雅双手现在长了老茧，布满刻痕，抚过脸颊时候会留下微微刺痛。
　　[Sherlock，Sherlock这到底--------]他一把按住老朋友的手指，这才发现他正躺在自家的沙发上，睡衣领口被解开了，显然刚才有那么一会儿他这个军医非常丢脸的晕了过去。
　　[这到底------天啊，你还活着！还活着！]
　　他觉得他脑袋又开始充血地混沌不清了，而他的朋友非常不人道地抓住他肩膀摇了两下，力道大得医生皱起眉毛
　　[听着John，是的我还活着，等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不是现在，还有个案子没有解决还有件麻烦事儿。]
　　[什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John觉得有什么东西重新让他鲜活了起来一样，每个细胞像是长眠后终于苏醒一样跃跃欲试。他死死盯着Sherlock怕一眨眼这家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慢慢坐起来（还抓着Sherlock的衣摆）两眼都放着光，心脏跳动的轰隆声响回荡在耳边
　　[我随时都准备出发!]

　　[Oh,John......]
　　而他消失了三年的朋友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转向别处
　　[不，我是说，你必须离开伦敦。你已经被盯上了这很危险，最好明早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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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rlock说完那些话之后又匆匆离开了，
　　John在沙发上坐了大概二十分钟，然后嘴里嘟嚷了两句就靠着坐垫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清晨的光晃在他眼睑上时候John其实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自己对自己说话挺可笑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那是个梦是个梦伙计不用在意。][房间里没有其他任何人。][是的他们都死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撑起眼睑
　　哦看吧，一个人都没有。

　　无精打采地去洗澡，脱掉睡衣T恤时候John愣住了。他冲到镜子前面发现自己肩膀上面有一处很淡的淤青。
　　Oh my god!那是真的！Sherlock还活着？！
　　-----------以及他又一次把自己排除在案件外。
　　连衣服都顾不得套上他用滑稽的姿势单脚跳回客厅(拐杖放在浴室门口）拿自己的手机
　　[Lestrade，我需要Sherlock今天行动的地址。]
　　[John!你知道了？！我也是才......我是说我，我不是有意要......呃但是----------]
　　[少废话，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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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让伟大的Sherlock.Holmes露出白痴一样的吃惊表情是非常非常难得，John.Watson再一次做到了。

　　当他和苏格兰场探长一起冲进221B对面的卡姆登私邸，正好看到有个强壮高大的金发男人骑在Sherlock身上并卡着他的脖子，医生想都没想扑过去（Lestrade居然没有拉住他）反抄起拐杖就给了那家伙脑袋狠狠的一下，随后其他警员一哄而上把他从侦探身上拉下来压住。
　　男人抬起来的蓝眼睛充满扭曲又恶毒的恨意，尽管脑门上鲜血直流也不妨碍他用那种眼光盯着侦探
　　[你这个狡猾的魔鬼！你这个---------]
　　[你如果再不闭嘴]医生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拐杖[就让你直接脑震荡，昏迷两个月的那种。]

　　[John,]Sherlock有几秒露出了那种“白痴一样”的表情，然后忽然皱着眉头冲医生身后喊[Lestrade!]
　　[如果他没有“多管闲事”你现在还躺在地上被人卡着脖子。]
　　John慢慢走过去[嘿，Sherlock---------]
　　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死的，他只能就这么看着他的朋友，天啊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Sherlock，就在这儿就在他面前不是其他任何人只是Sherlock。有那么一小会儿，侦探抿紧嘴巴动了动手臂似乎想伸手把医生拉过来，但他最终选择什么都不做。
　　[嘿，Sherlock。]
　　医生张了张嘴结果还是只有这两个单词，他终于放弃了，向前倾过身体抱住他的朋友，撞掉了拐杖，颤抖地在他身后合拢双臂，嘿，Sherlock。嘿，老朋友。
　　大概过了三四秒钟，John不确定。他感到侦探的身体有些微的僵硬和不自然，他忽然反应过来他正在做什么。天，这里是犯罪现场，整个苏格兰场的人都在那儿傻杵着（上帝，希望他们把Moran上校已经拉走了），而他失踪了三年的朋友似乎并怎么不享受这个重逢的拥抱。
　　[哦......抱歉我......嘿，只是太激动了。]
　　他有些尴尬地放开手，发现侦探正在观察他，他看着他的眼神专注无比但下一刻就移向门口
　　[我想我们需要去一趟苏格兰场不是吗？]
　　医生缓慢地蹲下去把拐杖捡起来，[哦，是，我是说，好的。]

　　Sherlock跟John讲诉他的三年用的措辞出奇平静简单，
　　掉下悬崖，假死，躲避追杀，这样过了很长段时间他开始反击并且偷偷联系到了Mycroft，后面的一年半大部分时间花在打击Moriaty的剩余力量以及不停隐藏自己转移阵地。而现在最大的隐患，Moriaty最精明狡猾的手下Sebastian.Moran也终于落网。Moran知道Sherlock没有死，甚至打算对Watson下手引Sherlock出来，不过还是在最后一步输给了这个恐怕有着英国最聪明脑袋的侦探。

　　[所以说......]John的手指摩擦着警署提供的纸咖啡杯[你哥哥很早就知道你还活着？]
　　[对，一年半前，我找到机会联系了Mycroft，然后一起策划反击。]

　　侦探端着咖啡却并没有喝它，隔着腾腾的水汽，他的容貌也被氤氲得模糊不清
　　[还有你妻子的事，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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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rlock所说的并非全然事实。
　　实际上他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把Moriaty的余地消灭得七七八八，Moran只是最后的漏网之鱼。
　　Holmes家的兄长曾经在最后的一年中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的弟弟，要不要回伦敦。甚至在Mrs.Watson过世时候，他告诉过Sherlock你完全可以去见John.Watson并趁机迷惑他，这对你来说很容易。
　　Sherlock每次的回答都是言简意赅的No。

　　他妻子还在的时候他无法面对他的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而当他妻子不在了的时候他害怕自己无法压抑独占他的欲望，那些欲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只要想起都要浑身颤抖，它们尖锐强势不容反抗，它们诱人危险没有退路，它们会伤害到他。

　　“你不该禁止他进入221B。”
　　Sherlock有次跟他哥电邮Moriaty据点坐标时候如此写在“ps”后面，“你甚至没把我留在莱辛巴赫的信交给他！”
　　而他的哥哥直接无视了他。

　　Mycroft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弟弟的愚蠢和固执说服了，但这仍旧不能解释在他以为Sherlock死在瀑布下后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医生在221B“若无其事”乱晃而腾升的愤怒和为弟弟的牺牲觉得不值。
　　他弟弟的好医生显然如他宣言过的改变了Sherlock，但这样的改变却让他亲爱的弟弟比以前更难过。

　　他打定主意不告诉医生任何Sherlock的消息，这让他有种轻微的Holmes式的报复快意。
　　直到三年后再次跟医生坐在一起喝茶，他惊讶地发现他并没有被这些压垮，依旧该死的温和善良，该死的执着暴躁，甚至更加该死的坚定顽强。

　　于是Mycroft做了件他自己后来都没想通的事，也是大概是这辈子唯一一件没通过理性把关的决定
　　他想让Sherlock回来，他想要弟弟再见见他的医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