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秋月清澄

15、初见翁姑

　　清澄还未睁开眼，便听得外面脚步声急促，似有很多人走过。有脚步停在门口，门外响起说话声。

　　“少夫人醒了吗？”是尹洛之的声音。

　　“回少爷，还没醒。要不我先把这粥和药送回厨房重新温一下吧。”回答是一个声音脆嫩的女孩子，听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端进去就好。”

　　“吱呀”一声，尹洛之推门进来。清澄费力地支起身来，高烧刚刚退去，只是身子还有些虚软。

　　尹洛见状忙止住清澄，过来帮她调整好姿坐姿。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清澄能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在她的头上方，他的呼吸略有些不稳。

　　“头还痛吗？”他问，“你一连睡过两日了。我很担心你的的身子状况。”

　　“好多了，我就是有些不习惯行旅。一换水土，我都会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

　　尹洛之端过药碗，“刚刚大夫来过了，开了帖药，来，先将药喝下吧。”

　　清澄皱起眉头，自小她就不爱喝药，怯怯地看着那碗黑水，抬头哀怜地看着尹洛之。尹洛之很想笑，却又担心清澄的身子，故将眼睛移开，表情严肃地说：“必须要喝。”

　　清澄略有些赌气，嘴巴微微地噘起，闭上眼一口气喝下了药。尹洛之笑出声来。

　　“来，尝口鸡肉粥，这是我吩咐尹婶熬的，还算热，快吃点冲冲嘴里的苦味。”亲手盛起一勺粥，送到清澄嘴边。清澄犹豫了一下。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喂过。她抬头望住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双蓝眸，壮硕的身材……痴迷地望着，就要落下泪来。

　　“清澄？”尹洛之担心地轻唤。

　　清澄回过神来，感到羞愧不已，她嫁给了尹洛之，再也不能这样想别人，这对他不公平。这样温柔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知道，虽然他的肩膀瘦弱，承载不了重压，但是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他说过的，为了她，他什么都肯做。

　　沉默地喝完粥，两个人又沉闷许久，尹洛之握住清澄的手，轻声问：“清澄，身体若舒服些就陪我去见父母好吗？他们……他们想见你……”

　　清澄羞涩地笑着：“当然，本来就该我先去拜见二位大人的。不过……我不大知道媳妇该做什么，可能会很失礼……我怕……”

　　“不怕，有我在，我会提醒你该做什么的。一切有我在，只要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去见父母。”

　　清澄笑点头，用力回握一下尹洛之的手，才发觉他的手抖得厉害，手心里满是粘腻的汗水。即使心中诧异，但是她什么也没问，随着丈夫往主屋去了。

　　越靠近主屋，清澄心跳得越厉害。这就是平凡人家的生活，媳妇要见公婆了。尹洛之也停在门口，回头望一眼同样忐忑的清澄。尹洛之心中清楚，他的胆怯同清澄不一样。

　　心虚。一些事情应该先告诉清澄的，却始终难以启齿。用力握一下两个人交缠的手，尹洛之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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