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初》夭夭青

22、月之流觞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了这么多也没我什么事啊，我不懂。
　　“三年前，有人从南疆深林中的一个世代猎户的百岁老人哪里得知，荼蔓血腾早在百年前还有另一种说法，有种方法可以把荼蔓花种入人的体内生长，以血养花，花在人的身上便生成一个血腾，遇阳光便会发出亮光”
　　他说着紧紧盯着我，我听得倒抽一口凉气。
　　“数年后，那花会长到拳头的大小，到那时便是花真正开到鼎盛时，其时被种下血腾的人便会和荼蔓花真正相融，也将具备和花本身相同的能量。而你就是那个被种下血腾的人。”
　　我难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又没见过真正的荼蔓，怎么可能断定我身上的就是它，再说那血腾不是月流觞所有吗，怎么会跑到我身体里呢？难道我和他……”
　　“十年前有人曾看到他和一名神秘的白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同时出现在南相国的都城，那是他和那白衣女子的孩子，现在那孩子也真好和你一样的年龄。你很可能就是那个孩子。”
　　“你是说我是月流觞的孩子？那他现在人在哪儿？我的母亲呢？”我浑身颤抖地问。
　　“他们……”
　　“他们怎么样？你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呀！”虽然我和他们完全不熟，但好歹也是我这个身体主人的父母啊。
　　“三年前月流觞被人追杀，为掩护妻儿离开，他死于暗杀者之手，妻女不知去向，而我当时见到你的时候正是三年前，那时你和……你和一个白纱蒙面的女人瘫倒在庙门外，当时她已经……已经……我把她埋在后山上后回来找你，你已经不在了，后来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好像一点都没有伤心的样子，我才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你早就见过我？”心里突然很难过，一些画面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显现，就好像这份记忆早已残留在我的脑海现在才开始显像。
　　“当时你的样子很镇定很平静，完全不像刚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你还说你是从外乡来寻亲的，我知道你肯定知道自己什么都忘记了而恐慌才故意表现地那么平静，所以我就没有揭穿你。”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追杀吗？”我的话过于平静，梁小天竟愣在原地。
　　良久他才道：“唐宇……虽然你身上的种种事情都和我刚才说的吻合，但并不代表你就是月流觞的孩子。而且就算是，你也做不了什么，因为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暗杀者的身份。而且现在的你很好，我不想你被以前你不记得的事惊扰，并不是想要故意隐瞒你，希望你不要怪哥哥没有告诉你真相。”
　　我苦涩地笑一笑“说什么话呢，我当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又怎会怪你，没有你我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呢。”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我永远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你会是我一辈子的兄长。”
　　“唐宇……”他动情地看着我
　　“好了，不说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放心我还是对过去毫无记忆，你不必过于担心”
　　转身离开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有这个血腾的？”
　　他的眼闪了闪道：“第一次发现你，你也是穿着男装而且满身是血，我怕会有麻烦就帮你换了……衣服”
　　“那你一开始便知道我是……”
　　“唐宇，我没有……那时情况……”他急得语无伦次。
　　我了然一笑，转身离去，泪水悄然滑落，为月流觞？还是为我现在的这个身体？为什么我能如此清楚地感受到从心底某个角落发出的忧伤，是那个“我”还残留在我体内吗，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今天又做了这样一个梦，梦里的人白发白衣虽然从头到脚都没看到过他长什么样，但从背影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莫非传说中的邪门预言什么的真的要在我身上发生吗？还是自己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一股躁意涌上来，看来今天晚上也别想睡觉了，披上外衣，穿上鞋子，我推门走了出来。
　　外面橙色朦胧，和缓的月色自天幕倾泻而下，整个世界笼罩在朦胧的月色里，如此夜色透着数不尽的缠绵说不出的幽美，庭外的水池迎着月色泛着凌凌的波光，波光映在步庭之上，摇曳多姿如同凌波幻境。如此美色良辰，把我心中的噪意抚平不少，暂缓心中种种不快沿着小道旖旎前行，不知不觉来到波心亭，一抬眼看见亭中的人，我停住脚步，看来今夜无眠的还不止我一个。
　　“既然来了怎么不出声？”远远地飘来禹晨枫的充满磁性的声音。
　　我搔搔头走了过去，“怕打扰到你呀”走到他身边我故作轻松地说。
　　他斜了我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个细致的人呢？”我尴尬地做了个鬼脸，转移话题道：“今天的月色不错呢，你也出来赏月啊。”
　　“赏月？！我最不喜欢的事情。”
　　我错愕地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透着一股戾气，让我不寒而栗，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是我第二次在他脸上看到，第一次是当初他在轩王府看着人家轩王夫妇相敬如宾的时候。
　　“为什么不喜欢？”
　　“为什么要喜欢？”他反问我。
　　“因为……”我一时哽住，“因为它美呀！”
　　“美？！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就在你眼前啊，呐，你看天上，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此情此景，你就没什么特殊的感受吗？”他不是这么不解风情吧，这可是帅哥的一大禁忌呢。
　　“有，我能想象到，在你说的这种看不真切的美中或许正发生着丑陋不堪的事情。”
　　我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说真的。“你……”
　　“我有说错吗？越是美的东西，越容易掩盖那些看不见的丑陋。”他突然低头盯着我说“你呢？在你这个脸蛋下面难道就没有什么秘密吗？”
　　“我……”我心中一惊，他这话好像另有所指，他知道了什么？还是他怀疑什么？
　　他的手在我脸上摩挲了几下，我强忍住心里的不安紧盯这他，“月青雨，好美的名字，你知道你如果换了女装后也会很美吗？有人曾对我说，越美的女人越会伪装，你会吗？你会在我面前伪装吗？”
　　不对劲不对经，今天的他太不对劲了，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抓住他停留在我脸上的手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今天怎么……”还没等我说完他一用力把我整个身体拉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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