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综+胤禩重生)情难自己》寒明

61、第二十六章 生而克母

　　尚书房是胤禛时才有的，是个很讲究的地方，汉人师傅不少，满人师傅当然也是有的，却没有亲王一类的。
　　人选有了，胤禩也认命了，接下来就是操作。

　　弘珺在里屋榻上斜靠着，睡得迷迷糊糊，外间的几个人说完了话，胤禩便只身进来。即使是指了婚，无论是弘珺所做，还是胤禩所做，都是不合规矩的，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胤禩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几乎每日都会进宫，可也有半年没见过弘珺了，这是规矩，可是他还是想见。
　　几天前弘时来到他这里，出了有对未来的担心，也有对弘珺的心疼。这几天是更忙了吧，再加上那个小燕子，怕是更不得安宁。
　　想到此，他都快舍不得叫醒她了。
　　弘珺睡得不熟，感觉到有人，很快也就醒来了，“唔，都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了，应该不会太差吧。总算可以解决麻烦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小燕子，简直是精力过剩，真折腾人。”
　　“还有什么是你解决不了的，嗯？”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道。
　　弘珺右手撑着榻起身，拍顺身上的衣服道：“很快你不就知道了？”
　　“你还真是对我有信心，如果你能再有信心一点，不就好了，比如说是别的方面。”说话间，眼睛一直盯着弘珺。

　　弘珺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还是能明白胤禩在指什么的，可是她不信，他是一个受着封建传统教育的男子，拥有过很多女人。低下头来，不想去看他的眼睛，“胤禩，我从来没信过多少东西，连亲情都不过如此，何必再强求许多！”
　　看着因为倔强握起的拳头，胤禩也不想多说什么，“老四现在，也已经是接受你了，至于我，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能够让你相信，我有这个自信。”
　　拳头没有松开来，反而是握得更紧，“你知不知道，太后那边是怎么说我的，生而克母，好一个生而克母！不但是太后，五阿哥、晴格格，甚至是桂嬷嬷一个奴才。我知道了，汗阿玛没可能不知道的，可是至今不还是那样。”
　　“那是太后，还能怎么样，总不能……”
　　“为什么死掉的不是我，就像上辈子那样，克母？会不会，汗阿玛其实也是这么任务的，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胡说！”胤禩低吼了一声，“你都在瞎想什么，仁孝皇后当年不也是，汗阿玛对他……”
　　“胤礽生而克母，自古称为不孝！”

　　胤禩一时愣在那里，怎么谈话说得这么僵，这可不是他的性格。清了清嗓子，又道：“你怎么知道你阿玛就是这么想的，或许他是因为别的愿意呢？你不是知道，他其实很少说什么，开解弘时的时候，你不是也这么说的吗？”
　　“去问问看，可能，他在等你去问呢？”

　　和亲王府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丧事，前来的官员依然是不少，再荒唐都是亲王，皇上的亲弟弟，除了自诩清廉的刘统勋一类人，都愿意来露个脸。
　　当然，弘珺只是来凑个热闹的。
　　可是她是黑着脸进的和亲王府，因为小燕子居然出宫了！
　　小燕子是跟着五阿哥、紫薇等人出宫的，当然让弘珺生气的原因不会少，比如那个等里面的，是五阿哥身边的福家两兄弟，比如在弘珺让齐九去叫小燕子时，五阿哥那一副深情的模样。坑爹呢你，小燕子现在可算是弘时的女儿，你那眼神想干嘛呢！

　　“姑姑，小燕子知错了。”小燕子脑袋一耸，也不多辩。
　　紫薇也是跟着来了，一看这副情况，就想给小燕子求情：“其实小燕子是被我拉着出宫来的，请姑母不要……”
　　“什么叫你拉她出来的，你们出宫是谁批准的，皇嫂同意了吗？还有，你出宫带了哪些人，侍卫呢，宫女呢，嬷嬷呢，皇嫂就许你这么出来了？依本宫看，恐怕不是吧！”弘珺压根不等紫薇答话，又道：“两个格格、一个阿哥，就跟两个奴才一起，你的规矩呢？”
　　见紫薇还想解释，小燕子赶紧拉她衣角，多说多错，跟弘珺呆了一段日子，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弘珺本不想多说紫薇，反正跟她关系也不大，回宫自有教她规矩的人，何必她来管这闲事。“紫薇，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有什么要说的，回宫跟你妃母说吧。”
　　“至于小燕子，你阿玛既然把你交给我，我就有这个责任。上次我也说了，要你去尚书房读书，这事四哥同意了，让我给你选个师傅，这事我也考虑了。一个是怡亲王，他是宗室亲王，也是跟在你玛法身边教养长大的；还有一个是李师傅，当年是教过我的，现在上了年纪。”弘珺还是把李卫说了出来。
　　“两个？”这么多？

　　她以为天底下人都像她那么闲呐？“一个，选一个。怡亲王是你阿玛提的，李师傅是我建议的，你自己选。”
　　“怡亲王这个人……怎么样？”小燕子压根不知道谁对谁，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你未来的姑父，想想也就知道了！”弘昼散完了前面的场子，和吴扎库氏一起过来，“你玛法教养人，第一重的，就是规矩，后面就可以想象了。”
　　合着您老不是他儿子呢？弘珺也懒得说，“请五嫂安。”对着吴扎库氏，倒是几分亲近。
　　“请五叔、五婶安。”小燕子和紫薇行了礼，小燕子到哪都安分不下来，这时候心里想着师傅的事，更是要多问几句。“那李师傅呢，就是教过姑姑的李师傅。”
　　“李又玠？小燕子，你可知道你玛法当政的时候，一共有三个宠信的大臣，而李卫李师傅，就是其中之一。你以为，你玛法会挑一个不靠谱的，做公主的师傅吗？”弘昼说的都是实话，李卫确实深受胤禛宠信，可是跟他的性子，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啊？”

　　出宫许久，弘珺也带着几人回宫了，当然，小燕子紫薇也是跟着她回去的。
　　刚回到毓庆宫，小燕子就道：“皇姑，那个五阿哥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还有那个福侍卫，他以为他是谁啊，居然跟紫薇走的那么近。皇姑也把紫薇接来毓庆宫吧，令嫔、不是，那个令妃实在不是个好人，紫薇跟着她肯定过得不好。”
　　“不行！”弘珺想都不用想就否定了。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就是规矩。宫里的格格都有例的，西三所就是格格该住的地儿，当然，你是贝勒家的格格，自然没你的地儿。至于其他的事，她是记在令妃名下的，一应事情就是令妃的责，我不能插手。当然今天，我瞧见这事，自然是会跟皇兄说一声，其他的，管不了。”
　　“那明个儿去看看紫薇总可以了吧？”
　　“不行！”
　　小燕子炸毛了，“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后天就是你玛法的寿辰，礼单上的东西我还差点。不光是我，还有你呢，你也要备寿礼，这两天哪都不能去，怎么讲也得做点什么东西来。今天的事我先记着，寿礼的事情你弄好了，我算你一功，一笔勾销我就算了，否则……”

　　七十大寿就在宁寿宫办了场家宴，当然，诸如弘晓、胤禩一类的，还是会出现的。十年的时间，胤禛已经苍老了很多，不只是白发、皱纹，身体看起来也不是很健朗了。
　　胤禛的右手边是弘历，左手边的位子却是空着，空着的不止这一个位子，还有弘历的下手，原本是皇后的位子，也空了下来。至于本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的太后，在大家自觉没有多想下，谁也没有提及。弘珺坐在原本皇后位子的下手，也是安安静静没有多话。
　　而本该热闹的寿宴，也在众人的各种心思压抑下，平淡地过去了。

　　“和晖。”
　　筵席散场后，胤禛让弘珺留了下来。
　　“汗阿玛。”弘珺行了礼，然后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胤禩说的时候是简单，可是让她怎么问？万一问出来的结果，正是她所害怕的呢。
　　胤禛叹了口气，“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一句话倒让弘珺更是警觉起来，是不是她做错什么是了，或者说，他发现什么了？会是什么呢，小燕子吗，应该不像吧，难道说是胤礽的事情，说不定就是这件事。四爷怎么会看不出什么问题呢，胤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玛法，这怎么办……四爷不会想杀了他吧？
　　“弘珺！”
　　“汗阿玛有什么事？”
　　胤禛走过去，“不错，朕一直都没有完全信任过你，可是反过来说，你不也是一样，你也从来没有相信过朕。”
　　“你难道不觉得，每次你安慰弘时的那些话，其实根本就是在安慰你自己。你每次都在说，朕没有怪你，孝敬的死其实跟你并没有关系，朕是把你当女儿的，朕是真心对你好的，即使是让你嫁给胤禩也是在替你考虑！”
　　“不……”
　　“你每次在说你没有不孝，你没有生而克母，其实如果可以你希望当时死去的那个是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