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综+胤禩重生)情难自己》寒明

51、第十七章 又是意外

　　胤禩咬咬牙，把最后的计划重新布置了一下。原本计划是岳钟琪带骑兵，直入大金川官寨，现在胤禩决定，由自己亲自带兵，劝降莎罗奔。
　　什么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胤禩现在没有避功的念头，只有自保的念头。的确，胤禛没有直接动手对他的契机，可是，如果是弘旺他们呢，他都不需要理由，就能让弘历去动手。那话怎么说来着，胤禛不快活，他就得比胤禛更不快活，胤禛可是能很好地实践这句话。
　　至于怎么样能让自己不太快活，好吧，自虐做不出来，他虐总可以了吧。
　　抱着奇袭一定会受伤，不受重伤也能装重伤的念头，胤禩挑选出了奇袭的骑兵，加上岳钟琪，准备第二天行动。至于傅恒，则留在主营。

　　傅恒自然是不同意，带着的人已经出问题了，如果胤禩也受了伤，就算最后能成功，估计皇上也不会高兴。可是他没有办法直言，只能硬着头皮说：“王爷言重了，坐镇主营，自是比奴才更要强，这奇袭之事，太过于冒险……”
　　“富察大人，此事本王已经决定，而且……”胤禩把自己挑选的结果说了一遍，好嘛，很多都是京师子弟，甚至还有傅恒的儿子。
　　傅恒这么一听，反而是更想去了。自己儿子在啊，那是长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刚想开口再说，看到胤禩的脸色，傅恒没有开口。
　　胤禩见傅恒没有坚持，便道：“富察大人放心，这场战一定可以结束，很快的。而且皇上既然让他们出来，自然也是有所期望的，就如富察大人的期望一般。”
　　傅恒带福灵安来，自然是希望他能立功，也希望他平安。同样，弘历对八旗子弟也是这个希望，期望立功，期望大清后继有人；同时，又希望完完整整地归来，毕竟那些人的出身，都不低，牵扯到的人也是一大堆。

　　胤禩实际上是没有难为傅恒的意思，这次选中的人，不是真有本事，就是出身真的很好，父辈祖辈有功劳的。这样的人，傅恒不好带，因为容易出事。
　　不是说胤禩带，这些人出了意外对他影响就不大，这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没办法，出意外又怎么样，大不了被责罚，就算是把爵削干净了又如何，总不会牵扯他人吧！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更多的是，他厌了，彻底厌烦了小心翼翼的日子。
　　以前在胤禛身边，他小心翼翼；后来开始办差，他依然不敢多走一步；苗疆之战，安抚的工作大部分都是他在提点，可是还是要给张广泗。甚至到了现在，他还要因为胤祥意外负伤，而不得不亲赴险境，就是上辈子，他也没有这么憋屈过！
　　干脆吧，干脆把他一抹到底，就算什么都不是又怎么样，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样？

　　还没到出发的时候，岳钟琪突然到来，让胤禩始料不及。
　　“主帅。”岳钟琪毕恭毕敬地行礼，不是王爷，而是一军之帅。
　　胤禩看到岳钟琪来了，也没有什么表情，道：“是到时间了吗？那……”
　　岳钟琪再行一个礼，拦下了胤禩的步伐，“不是，还没有到集合的时间，末将来找主帅，其实是因为末将这几天观察，主帅似乎是……精神不太好。”
　　居然让他看出来了，那么是不是还有谁看见呢，特别是傅恒。胤禩心底自嘲了一下，什么时候他这么大意过，居然把心思显露到脸上了？“岳将军，没有的事，只是想着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
　　蹩脚的理由，这也能让他说出来！
　　“主帅，行军作战最忌心急。”岳钟琪也不说破，只是接着说下去，“眼下胜利在望，如果因为一时大意，就得不偿失了。这一场仗，不光是关于军中的将士，更关乎大清朝，况且，京师中还有人，等着主帅凯旋而归呢！”

　　等着他回去？
　　听到这句话，胤禩第一反应是弘时，然后就是弘珺，再然后才想到了胤禟、胤俄。想到弘时是再自然而然不过，想到弘珺……
　　不是第一次，绝对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就知道弘珺对于她来说，绝对不只是一个未来的福晋这么简单。最开始的时候，是利用更多，彼此都有需要且极好的资源，彼此都有不得不这样选择的理由，但只是利用。
　　弘珺极其自私，这是胤禩对她的评价，当然是一开始。弘珺愿意帮胤禩去弘历那里说情，愿意给弘旺送去药材和药方，甚至让弘时去看望，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胤禩替她出谋的基础上。
　　胤禩有过一世的记忆，对宫廷的事情了如指掌，更是清楚胤禛的脾气。而且他身处宫外，更容易接触到外界的事物，知道外界的动态，弘珺想要知道一些胤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这就是渠道之一。
　　当然更多的，还不止这些。
　　但是后来呢，还有什么？弘珺对人不坏，相处的时间长了，胤禩本身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她也会说说话，为他考虑到一点什么。
　　可是很多年的时间里，也就那么几个人，还会记得他，又弘晓、又弘时，最后就是弘珺。

　　寒非明，好察非明。
　　自己还是要好好回去吧，如果不是自己，胤禛会让她嫁给谁呢？不是没想过她会不会帮忙，不想她自私的一面，实际上在胤禛的猜忌下，她连自身都难保了吧。
　　送走岳钟琪，胤禩开始最后的准备。

　　大金川本身难以攻克并不是因为兵力，而是金川之地本身的地形，当两路兵会合时，莎罗奔的官寨就近在咫尺了。胤禩带着准备充分的骑兵，一路快马从探查好的路线前进，岳钟琪打头，胤禩带福灵安在中军，阿桂走在最后。
　　生平第一次的最近距离接近危险，胤禩努力调整心态。官寨的兵马不多，尤其在连败之后，很多人看到飞奔而来的军队，甚至自己乱了手脚。
　　岳钟琪的先头部队中，都是原本的驻军。胤禩就算是再不管不顾，也不敢真拼，如果真把带来的旗兵折了三四成，张广泗就是他的榜样了。
　　倒霉的人，就是喝凉水都塞牙，用到胤禩身上，也是不差的。
　　虽然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也躲过了要害，还是被刺中了左肩。
　　而此时，先头的岳钟琪已经到达官寨寨前，而官寨外的守兵，则已经一个不剩，官寨大门紧闭。岳钟琪差人在外喊：“大清怡郡王带兵到此，土司莎罗奔送来觐见！”

　　经过简单的包扎，胤禩还是觉得不太好受，他也没忘记，自己前来是为了劝降，只能坚持着。
　　莎罗奔在官寨内的日子也不好，军队都打到这里了，虽然此次来的人不多，可是他也知道，不是很远的地方，还有大军驻扎着。这是要完蛋了吗？他是有过野心，但是现在也很怕死，不光是自己，还有全族上下的命。
　　在忐忑过后，莎罗奔将胤禩等人请入官寨。
　　金川一带大大小小有很多土司，在大清的角度上，这样一个土司的身份，自然是比不上郡王爷的，胤禩也没有多把莎罗奔看在眼里，只是表情却很好。

　　“莎罗奔见过怡郡王。”
　　胤禩轻挑眉毛，笑道：“不敢当啊，土司前段时间可是威风的很，就是现在，似乎不是很如意。就是不知道，如果继续下去，是谁会得意？”
　　莎罗奔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莎罗奔不过一个小小的土司，从未得意过，是吧？”
　　“这也是，两军交战这么久，其实对谁都没有好处，当然是没有谁得意，尤其是到了这个天气，真是太冷了。”言下之意，消耗也差不多了吧？
　　莎罗奔心底暗恨，这确实也是一个大问题，虽然还不是很迫切，但也撑不了多久。
　　胤禩看着莎罗奔的反应，肩头的伤口开始作痛，心下也是大恨。他此时不能乱了阵脚，又道：“如果土司愿意，依然是土司，这样对你对我对金川对大清，不是都好？”
　　这么说死不了了。
　　莎罗奔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打了半个多月的仗，他也看得出来，眼前的人比上一个张广泗强多了，不是好对付的。如果能就这么算了，岂不是损失也不算太大，这么一想也觉得不错，可还是不愿意承认输得这么快。
　　在莎罗奔的踌躇和交缠中，胤禩的汗不断往下淌，每次都不动声色地抹去，等到莎罗奔投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主帅！”“怡郡王！”
　　岳钟琪和阿桂带着莎罗奔一路，胤禩和福灵安还是一路，可是离开官寨没多久，胤禩就撑不下去了，这下众人都急了。这还是半路上，没医没药的，轻骑而来的时候是不用一个时辰，可是胤禩现在伤重，如何能够骑马？
　　没有办法也得有办法，福灵安明白，自己阿玛是为了什么来做督军的，伤了的那个还没好，这出了一个伤得更重的，实在不是好事。
　　所以，扛也得扛回去。

　　养心殿
　　这天弘珺、胤禟、胤俄、胤礽几人和弘历在养心殿里闲聊，当然不止这几个人，只是弘珺会更主意这几个人而已。
　　“前几日收到捷报，金川之战连战连胜。”这样的消息，弘历也是很高兴。
　　张广泗的连连败退，也是都知道的，不过这么几日就有胜，在座的人心里都有几分明白，皇上是要抬举人了。战功也是个好理由，不是徒有虚名的，又是个底子厚的，自然也不会有人觉得那里不好。几个阿哥便齐口恭颂皇父，是吧，这人是皇上选的，功劳自是第一。
　　弘珺兴致缺缺，坐在位子上很是心不在焉，突然高无庸进来传话，“启禀皇上，太上皇派苏公公来了，说是有封急件，送长公主亲阅。”

　　能有什么急件呢？弘珺一边拆信封，一边在心里直嘀咕。信件依然是密码书，但对于弘珺则是习以为常，很自然地就能念得出来。
　　“怎么了吗？”弘历见弘珺呆在那里，不由得出声问询。
　　原本捏在手指间的纸滑落到地上，弘珺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喃喃地说了些什么，却又让人听不清楚。
　　胤礽觉得不是很对劲，这丫头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是有什么大事，也不该就这么乱了手脚吧，但是老四让人专门送来的……确实不是很对劲，遂出言道：“皇姑是怎么了，汗阿玛在问您呢？
　　轻声地呼气声，似乎也成了噪音一般，弘历有些着急，就在这时，弘珺开口说话了。
　　“怡郡王受重伤，已昏迷两日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