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进宫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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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呆到七月下旬，胤禛等人就要返程了。返程依然走水路，从京杭大运河回去，胤禩在杭州的时候，经常坐着船在西湖上，也适应了不少。再加上并不赶路，船速不快，相对也平稳很多。
八月初十回京，八月十一，聚在宫里的几个，也在说着话，话题是关于胤禛的，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是这次的寿是个整数，六十岁还是个吉利数，弘历想要办得隆重点。可是想想胤禛那个脾气，弘历更怕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还是找几个人商量下的好。
胤禩听见几个人讨论，自己也留了个心眼。
他现在已经袭了爵，按理一份寿礼还是要准备的，便宜阿玛还有些家底，拿出手也不错。只是六十岁也不小了，寿宴也是个喜庆，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把老十给弄出来就好了，虽然想着难度太高。还有弘时的情况，弘旺那里也是个问题，老十四还在守皇陵呢，这得守到何年何月。
想想胤禩就觉得头疼，弘时情况还好点，老十年纪不小了，这才是个问题。老被关着，别关出点什么毛病，估计待遇也是极差，得了病也没有好药。
“四哥，宫外头有好多好玩的，阿玛还说以后还要再出去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弘珺一出声，把正在愣神的思绪拉了回来，胤禩心里一紧，这时候不能乱想。
弘历伸手刮了下弘珺的脸，“小妹啊，你这是让你四哥忌妒呢？来说说，去江南都见识到什么了，也给你四嫂听听，让你四嫂也羡慕一下。”
弘珺脸色飞快地变了一下，“就是在苏州和杭州呆的时间长些，吃了很多的好吃的，什么松鼠鳜鱼、银鱼蒸蛋、西湖醋鱼、鲈鱼脍、莼羹，恩，还有好多的鱼。不过顾嬷嬷说了，我还小，吃多了不好消化，没让吃多，就尝了点。还有好多的糕点，跟宫里的不太一样，也挺好吃的。”
说了一大堆，都是吃的。弘珺可不想多说，要是乾隆爱下江南的毛病，都是被她弄出来的，那她不成罪人了？这事不能干，又不能不说，就都说吃的了。
小孩喜欢吃，顶多说一句嘴馋，要是大人整天琢磨吃，那就是一吃货，如果是皇帝……
四哥，您想当昏君的话，四爷头一个饶不了你。
弘历听了弘珺的话，笑了起来，一边的皇后也掩着口，一脸笑意。“小妹啊，这鳜鱼鲈鱼，在这北边，虽不是很容易弄，在宫里也是能吃得的。就是这莼菜是太湖特产，倒是真吃不到。至于点心这个容易，找几个那边的厨子，想吃什么都叫做去。”
真是好大的手笔。
水产的运输，并不是不可行，这运输的成本可不低。就是有些地位的人家，吃的河鲜也多是些鲤鱼一类，再有就是逢年过节，河鲜的种类会多些。鳜鱼鲈鱼产地，离京城就是远很了，想吃到这样的东西，就是亲王郡王，也不是平时都可以。哪是一个不是很容易弄，就可以说完的。
胤禩听得无语，幸好莼菜是放不了的，难道劳驾一大堆人力运这个？
“嗯，鳜鱼鲈鱼也不用了，其实偶尔吃一次觉得新鲜，老是吃到就觉得无趣了。况且阿玛不是说，这样极耗人力的东西，太伤财，怎么说来着，反正就是不太好吧。”弘珺挠挠头。“四哥，是这样的吧。”再寻求一下正解。
弘历一想，是啊，他爹是最节俭的了，这个要注意了恩。“小妹说的对，但是偶尔吃一下还是可以的，总是尝个鲜呗。”好比今年的寿宴，可以加点菜。
“对了四哥，小妹在苏州玩的时候，打听了很久，想给四哥带点礼物回来。可是那些人好奇怪，居然跟小妹说，苏州的特产是石头。这石头又不能吃、又不能玩，有什么好的，带吃的嬷嬷说路上会坏，所以还是带可以玩的东西最好。”弘珺说着，弘时拿过来一个木盒。
打开一看，在一边待着的胤禩，先傻了。
木盒里装着的，是汉家女子的必备，一双精致小巧的绣花鞋。
弘历也不明白弘珺的意思，他又不是女人，要绣花鞋做什么？“小妹啊，你送这个？”
弘珺点了点头，“是啊，四哥难道不觉得很精巧吗？”
弘历仔细瞅了瞅，一双很小巧的绣花鞋，粉红的底子绣了牡丹花，看起来确实精巧。可是再精巧，都跟他一个大男人没关系吧，就是这鞋子，太小了……
“这是南蛮子的小鞋吧，原来在家里的时候，曾听说过，蛮子有裹脚的习俗，原来是要缠得这样小。”皇后拿起一只绣鞋，又仔细看了看，“皇上，这绣鞋做的倒是精致，就是这样大的鞋子，只怕连和晖都穿不上吧？”
弘珺又点点头，“我拿过鞋子比过，比我的小一点，穿不上的。”说完拿了另一只小鞋，“四哥你看，汉人女子都那么大了，居然就穿这么小的一双鞋，是不是很有意思？”
弘历也是见识过的，还没登基的时候，曾经出去办过差，在山东的时候……
“熙良说，裹脚是要把脚骨都折断的，而且还要缠长长的裹脚布。外面看着是绣花鞋，当然觉得挺好看，实际上每天睡觉还要裹着布条、穿着鞋，内里可脏了。恩，后面那句是顾嬷嬷说的，熙良，是这样吧？”弘珺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再去找胤禩。
“回长公主，是的。”胤禩上前回应。
“顾嬷嬷？是你的奶嬷嬷吧，她怎么跟你说这个？”弘历听这话，有点不大高兴。几个小孩凑一起，说几句嘴，也还是不打紧，一个奴才怎么说这话。
弘珺不知所以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顾嬷嬷了，她也就说了这么一句。”
皇后以为弘珺被吓到了，连声安慰道：“这南蛮子的东西，看一看玩一玩就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晖你也别盯着这个，南蛮子总是顽固不化，他们的东西，大都不怎么样，还是正正经经地学咱们满人的东西，那才是正理呢。”
“嗯，知道了，四嫂。”弘珺表面答应得很好，胤禩看着她背在身后的拳头，用力地收了一下，才又放开了。
弘珺先行离开，胤禩留下来被问话，这回只有弘历一个了，气氛也不像刚刚那样。
“熙良，太上皇是怎么安排的？这回了京城，住什么地方，还有今年是个整寿，太上皇是什么意思？”回京了，胤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发了他过来，弘历也只能先问问看。
胤禛倒是交代了一点，“回皇上话，太上皇说了，他要住在园子里，所以想让长公主陪着他，也住进园子里。不光是长公主，六贝勒也一样。至于寿宴，太上皇说了，虽是六十整寿，也不需要大庆，就在九州清宴布宴即可。王公大臣、皇亲宗室一起，热闹一番也就可以了，不必太过于隆重。就是皇上的万寿节近了，这个才是真理，去年还在服中，没能庆祝，今年该喜庆些。”
八月十三，这是弘历的寿辰，去年的时候，还是国丧。孝敬皇后去世，胤禛整个人都不快活，弘历自然不敢触他的霉头，也就草草了事。今年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万寿，胤禛也不想让他难堪。
只是弘历摸不透胤禛的意思，今年是胤禛的六十整寿，虽说他才是皇帝，只有皇帝的寿辰，才能称之为万寿节。可是无奈，他老子还掌着实权呢，所以都到这个时候了，弘历还在做两手准备，就怕惹了胤禛不高兴。现在得了准，心里也放下了。
对于这个给了准信的人，弘历也不敢轻看了。胤禛用人的标准高，这个是孚亲王府出来的，现在还是个郡王爷。仔细打量一下，长得也还清秀，家世也好，还有那三个铁帽子亲戚。
整个就是一准妹婿。
这皇帝看大臣的眼光，自然和做哥哥的，看将来要拐走自个妹妹人的眼光，差了有十万八千里。看臣子吗，这么点大的小孩，他能干什么？看妹婿吗，似乎人挺老实，就是不知道长大了怎么样，长歪了他也得给剃直了，否则不是糟蹋他宝贝妹妹吗？
就是郡王，这个爵位似乎有点低了，要是再高点就好了。
好你妹！
这亏得胤禩是不会读心术，弘晓早就知道弘历的想法，要不是顾忌，早就想骂上了。固伦公主配多罗郡王，这已经是够招摇的，再升个亲王，那胤禩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弘晓这还是没算旁的，再要算上熙良天然的一脉亲戚，估计下一个皇帝，一登基首先就会想着，怎么处置他了。这光急也没用，盛极必衰这是常理，光知道还不够，还要能解决才行。好比现在，弘历就想发疯了，胤禛也不去阻止，那就没人能阻止了。
胤禩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眼下的都保不齐，他想顾及，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总之，一个老四一个小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就是胤禩最大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章 进宫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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