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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逆 ...
她说,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很愤怒,在房间里跺来跺去,每一步都能踏出血来。
这是头一次,他这样不知所措,愤怒至极。
她咽了口水,让嗓子润滑一些,虽然说话不多,但嗓子却格外的干涩,她知道有一半是因为紧张。
她一直很紧张,在他面前。
而今天,说这些话则是花了极大的勇气,这样的勇气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在你之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笔直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他对耳光一直很有心得,让被打的人很痛,自己的手却不是那么痛。
口腔内壁撞在了牙齿上,大概是破了,有微微的出血。
可是她还能说话。
“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他是我第一个男人。”
她不是想激怒他,只是想把事实都说出来。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无所顾忌了。
啪!
先是右脸,现在是左脸。
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一直以为他不太喜欢我,那个时候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想我长的不难看又很年轻,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很难过;那个时候我想,既然他不喜欢我,索性就离开他算了,因为如果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喜欢我,如果他不能够喜欢我,我留在他身边只有痛苦而已;那个时候我很想地开,最起码比现在要洒脱。”
他把烟蒂踩在脚下,狠狠拧灭,真希望脚下的不是烟蒂而是眼前这个女人。
“可惜我错了,我一直找不到他不喜欢我的理由,因为根本没有理由,因为他很喜欢我,你明不明白?”
这一次,比上两次更重,他的手掌就像铁一样打在她脸上,嘴角终于流出了血。
她吸了吸鼻子,擦掉了嘴角的血,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不会再开口,知道他已经发怒再惹他,她是吃不到好果子的。
他坐下,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点了支烟,稳定自己的情绪。
他猛地将烟扔在了她脸上,“你知不知道他比你大多少岁?”
“20岁。”
不过20岁,这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是男人和女人就有相爱的权利,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20岁,他都可以做你爸爸了!”
他冲了上去,又是一下耳光,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不清醒。
“一开始,我把他当成我的爸爸,后来他成了我的男人,我很爱他,他是我爸爸我的男人我的情人。”
“我不是吗?”他的声音几乎撕裂,愤怒把声音都扯断。
她不开口不说话,女人便是这样,如果她不爱一个男人,即使每天和他上床,她依然不会承认他是她的男人。
他忽然觉得很绝望,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突然来的,真的不好受。
“你想怎么样?”
他开口,恢复了那样浑厚的男声,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就像他的长相一样好。
是的,他很好,无论长相,身家,财富,都很好,如果她早些遇到他,一定会爱上他。
想想不免觉得有些可惜。所以她笑了。
“你笑什么!”他猛地抓住她的肩,狠撞她的身体,“你要走了,你开心吗?”
她只笑不答,只是背有些疼。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
“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她从来不了解他,就像他不了解她一样。
三年,她跟了他三年,可他们还是不了解对方。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得死在我面前。”
她不在乎他说什么,他总是这样,她已经习以为常。
她用手撑了撑椅子,让自己坐好。
“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一个女孩子无亲无故,很容易喜欢上对自己好的男人,你说是不是?”
他猛地将他拎了起来,扔到了床上,用身体压住她,“我对你不好?”
她摇头,“我不知道,你有时对我不好,有时对我很好,我不懂你。”
“我不要你懂我,我只要你爱我!”
“可是我爱了别人了!”
“那我就把那个人杀了,你就能爱我了是不是?”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慢慢说道,“那次我遇上他,他受了伤,伤重地快死了,只有我在他身边,他于是问我,为什么每一次他最绝望的时候只有我会在他身边。我告诉他,因为我很想他爱我,所以总会选这个时候出现,然后他一定会觉得我很重要。他笑了,笑地很厉害,所以伤口又裂开了,流了很多血,他被人砍,砍在腰上,很深的一刀,他问我会不会伤到肾,因为如果肾伤了,他就不能和女人上床了。”
她在哭,一边哭又一边笑,不知道到底是想哭还是笑。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的时候出现了表情,从前她也常常哭,可是除了流眼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有时候他会怀疑,她是不是滴了眼药水上去。
他总是想,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奇怪,她哭,是不是真的因为伤心。
三年,三年他没有看到她伤心过也没有看到她快乐过,她总是这样,没什么朋友也就没有交际,如果她想看电影,也不需要人陪,一个人买张票上电影院。自己上街自己吃饭自己想自己的,仿佛她不需要交流。
之所以会和她在一起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她不会纠缠他不会拖累他不会麻烦他,如果他想要,他们就上床,如果他很忙,几个星期不回家,她也不会怨他;即使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她也不会介意吃醋。
他以为这样很好,现在才知道,因为她根本不爱他,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在意。
这不是幸运,这是屈辱,没有人能侮辱他,侮辱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是不是也想这样?是不是?
他掀起了她的裙子,那条荷叶边的粉红色的裙子,是他替她选的,他觉得她穿地很好看;可是现在他不在乎,不在乎这条漂亮的裙子会被撕地粉碎。
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反抗。
他更加生气,手指触到了她的内裤,很熟练地便褪了下来。
进去,她依然很温暖。
她慢慢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心里想着,她是几时认识这个男人的。
几时呢?
好象是那天晚上。
徐信又被人砍了。
那段时间徐信过地很不顺利,摆小摊被警察冲了,想贩毒又被吸毒的给抢了,大哥让他把毒资交出来,他交不出,大哥就把他砍了,然后在路上见到他一次就砍他一次。
大哥说,还钱,或者让你的女人出来卖。
他不肯。
她对徐信说,要不然,就让我出去卖吧,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也无所谓。
他还是不肯,他说你才18岁,出去卖会残地很快,你知不知道?
她说,反正你也比我大20岁,我残地快一些更好赶上你,我们不是很般配?
他打了她一耳光,他从没有打过她,他不像其他男人,过地不好就打自己的女人,他很疼她,把她当女儿情人一样疼。
可是她不想看着他就这么死了,于是她找到了他的大哥,说自己愿意去夜总会工作。
大哥说他很有潜质就把他送了进去。
她画了很浓地妆,那是第一次,她接触别的男人,她很害怕,手一直在哆嗦。
那个男人摸她的胸的时候,她怕地几乎从他的腿上跌下来。
她说他要上洗手间,那个男人有些扫兴,但她还是去了洗手间,在里面哭了一场,把妆哭化了。
推开门,她看到一个男人经过,从后门走了出去;他穿地很华贵,于是鬼使神差她就跟了出去。
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一辆非常漂亮的跑车前面,他拿出了手机正在通话。
于是她捡了一个绿色的玻璃啤酒瓶,没有犹豫就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他猛地转过头看她,不敢置信,然后倒了下去。
她在他身上乱翻了一阵,拿走了他的钱包。
这便是开始,直到后来他找到了她,她才知道他叫严征,□□的龙头。
她砸了□□龙头,还把他的钱抢走了,这比起徐信丢了白粉更严重。
徐信说你走吧,你把我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上头查下来,我也会没命的。
他把钱扔到了她脸上,你滚吧,随便滚到那里,反正不要留在这里害我。
她哭了一整天,他把她关在门口不再理她,她很伤心,只晓得他一定是不会再要她了。
她揣着钱到了火车站,不知道要去哪里。
去哪里?她原本就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因为徐信她才有地方住,现在他也不要她了,她能到哪里去?
只是下一刻她猛然明白,他让她走,他却留下来,他说她是他的女人,那么如果她不在了,他们能杀的只有他。
他不是让她滚,而是让她逃。
为什么会那么笨呢?
她抹干了眼泪,折了回去。
可她逃不出火车站,严征的人已经找来了。
严征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确信她便是那天晚上砸破他头的女人。
从小到大,没人敢动他一根头发,长到那么大,竟然被一个女人砸破了头,传了出去,还让他怎么在这个位置上坐。
她没有否认,甚至他没有问,她就主动承认,是她抢了他的钱包;她不想连累徐信。
她也知道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或许死了也好,死了就有地方去了。
于是她看着他往枪里填子弹,拉起安全栓,对准了她的头。
她没有死,她被他拖到了床上。
他很用力,他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他是猎豹,她就是待宰羔羊。
她流了很多眼泪,却始终没有挣扎。
完事后,他穿上衣服问她。
“在夜总会干了多长时间?”
“三年。”
她跟了徐信三年。
“三年?”他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不像啊!”
“我保养的好。”
她不想把徐信搭进来。
“骗我?还差了点儿。”
她在床上的技巧太差,怎么也不像在夜总会混过三年的人。
他坐在床上,摸着她的脸,点了支烟,“那个时候你还真敢砸我的头。”
“我缺钱花。”
“养小白脸?”
她摇头。
“赌钱?”
她又摇头。
“我不想在夜总会干了,我想回老家。”
“你老家在哪儿?”
“山易。”那是徐信的老家。
“好地方。”
“回老家做什么?”
她顿了顿,说道,“嫁人,生孩子。”
徐信说过,他存够了钱就带她回老家结婚生孩子。
严征笑了,她朴实地让他发笑,也为自己莫名和她聊了那么久发笑。
莫非是最近太无聊了?
他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肆无忌惮地抚摩,最近的那些女人玩儿腻了,遇上她算是换换口味。
“没有没有喜欢的人?”
徐信。
“没有。”
“在家没订亲吗?”
“没有。”
他捏了捏她的肩,她的身体虽娇小却足够丰满,他喜欢丰满的女人。
“你会杀我吗?”终于轮到她发问。
“不会。”
“为什么?”
“你很想让我杀了你吗?”
“不是。”她看着乱成一团的床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你不能走。”
他只说了四个字,她便在这个地方待了三年。
是不是一个字就是一年,如果是,那么再待上一年她就可以走了,是不是?
她不敢去找徐信,也不知道徐信有没有找她。
有时严征发火,对她施暴,她就很想徐信。
不知道他是不是存够了钱,和别的女人回老家结婚生孩子去了。
想到这里她就后悔地要死,如果那个时候她能下定决心和那个嫖客上床就不会遇上严征,没有遇上严征不过和嫖客一夜,和严征却要三年。
他从没有留一个女人留三年之久,她却留了三年,她不明白,严征或许也不太明白。
他们就这样糊里糊涂过了三年。
荷叶边的裙子破了,那可是一条好裙子,很贵的裙子,严征替她买的。
她伸长了手,将裙子捏在手里,丝一般的滑,带着微凉。
严征说,你就像这条裙子,这样的质料。
他让她脱下身上的旧裙子换上这条新裙子,在他面前。
她脱下了旧裙子,新裙子还未来得及穿上,他便要了她。
她忽然想起徐信,每一次和徐信上床,他们总会说些话,随便什么,天马行空地乱讲,讲地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徐信不富有不年轻不帅气,他没有地位不过是个小混混,跟着大哥做些不算太坏的事。
他不会给她买那么漂亮的荷叶边裙子,因为他买不起。于是她经常穿十几块钱地摊上买的廉价衣服;有些俗气但她并不介意。
她哭了,眼泪落在床上,被严征看到。
他问,不舒服?
她摇头,严征是情场高手,他从不会让女人在床上不舒服。
那你哭什么?
她擦掉了眼泪,说,我想回老家结婚生孩子。
严征笑地前仰后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现在一切可起你回老家结婚生孩子好地多。
她也笑,可她觉得一点都不滑稽。
严征却一把按住她,不再笑,而是满脸的怀疑和凶恶。
“你在老家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不是。”
他还是怀疑,那职业性的让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回老家?”
她转了个身,趴在床上,淡淡地说,“我最近看了部电影,爱情电影,有感而发而已。”
现在对他说谎就像啃大白菜那么熟练。
他撂了撂她的发,“又一个人去看电影了?”
“恩。”
“最近有什么电影上映?改天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很忙吗?”
“轻松一下不行吗?”
“恩。”
她知道,严征是因为怀疑而跟她出来看电影的,可她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特别地坦然。
可是看完电影,她不该去逛夜市。
如果不去,她就不会遇上徐信了。
严征接了一个电话,她很识趣地走开。
她便遇到了徐信。
他还是在那里摆摊,只是老了许多。
从前他们一起买一些廉价的手链买给逛夜市的年轻人,现在徐信依然做着这个生意。
风吹起她荷叶边的裙子,恍如隔世。
徐信沿着她的腿向上看,看到她的脸,他便呆住了。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
徐信刚要开口,严征便跑了过来,她很自然地低下了头。
“看什么?”他将他搂进怀里。
“手链。”她淡淡说,指着其中一串,“我喜欢这串。”
严征低下头看,她却抬眼望着徐信。
嘴角不禁抽动,再一步便要忍不住哭出来。
徐信的嘴动了动,用口型对她说,不要哭。
她便把眼泪忍了回去。
严征摇头,“假的你也要吗?走吧,改天替你买串真的。”
这就要走,三年,见他不过几分钟。
只听得身后有说话声。
“老板,我要这串。”
“这串不卖,已经被人预定了。”
“地摊也有预定吗?”
“地摊怎么不能有预定?你知不知道我这里的货有多紧俏。”
徐信是她的邻居。
那一年,她的父亲有了别的女人,母亲一气之下杀了父亲,自己也被判了死刑。
15岁,她一个人生活。
后来隔壁搬来了徐信,徐信的信误送到了她手上,她将信交还给徐信,于是他们就认识了。
徐信让人砍了,昏死在她的门口,她用了一个月看护他。
再后来,徐信出去砍人,她就替他看摊子,赚来的钱,他会分一些给她。
两人一来一去太麻烦,于是就住到了一起,男男女女难免会发生一些什么,她虽然只有15岁却也懂得。
徐信也有女人,她却是最年轻的长地也漂亮,他自然就喜欢上了她。
有了她,徐信便不再找外头的女人。
他说,你15岁就跟了我,我不能对不起你。
她笑了,心里很暖,她的家庭让她知道这样的男人有多么难得。
和她在一起他很努力克制自己,他说,你才15岁,现在怀孩子会坏了身子,以后吧,到了18岁,你就替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她哭着点头,原本她以为家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一起做生意,徐信有时也会出去砍人,入了这一行,很难完全脱身,再说去砍人能赚到更多的钱。
她虽然担心他,却从来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他受伤的时候尽心照顾他。
她以为这样就能天长地久。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却跟了别的男人。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徐信。
那好象一场地震将心中封锁的火山又震开了,红色的岩浆流淌下来,灼伤了她的心。
还要多长时间?她开始按耐不住。
□□的时候她心不在焉。
严征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捏着她的脸瞪了她很久,“你有别的男人?”
“不是!”
他给了她一记耳光,拔出枪对准她的太阳穴。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有别的男人?”
“没有!”
她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
“你在敷衍我,床上敷衍我,说话也敷衍我!”
他毫不犹豫扣口了扳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她猛地闭上了眼。
没有子弹飞出,枪是空的。
她几乎要瘫倒在床上,严征却俯身压在了她身上。
“没想到你不怕死。”他吻着她的脖子,忽然狠狠咬了下去,“为什么不求我?”
“求你什么?”
“求我不要杀你!”
“求你,你会不杀我吗?”
她见地太多了,如果他下定决心要杀人,无论怎么求都是没用的。
“那要看你怎么求了?”
他埋下身挺进她的身体,他喜欢她的身体,温暖性感,总在不知不觉中勾引着他的欲望。
她搂着他,咬着指甲,有时忍不住呻吟,有时却很想跟他说说话。
“严征……”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特别是在□□的时候。
“怎么?”
“你有爱过哪个女人吗?”
“怎么?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吃醋了?”
“我怎么敢。”
她冲他乖巧地笑笑,这样的笑是到这里才学会的。
他却不满意,“我不喜欢你这样笑,以后不准这么笑,听到了没有。”
她收起笑,点了点头。
他继续在她身上耸动,她拍了拍他的肩,“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抬起头,有些不耐烦,“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好好跟着我就行了。”
她有些失望,只是想跟他说两句话而已。
这个问题她却未曾问过徐信,是不敢,害怕他说出别人的名字。
或许这就是区别。
她终于忍不住去找了徐信。
她搂着他,仿佛回到了母体般安心。
没有说话,因为没有时间说话,她吻他,用尽全身力气吻他。
徐信颤抖着摸索她的身体,迎合着她的吻,久违三年的温存。
他的吻却停在了她的肩上。
那里有个咬痕,红地刺他的眼。
“怎么了?”
他搂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
她看到自己裸露的肩头。
她将他推开。
“你嫌弃我?”
他冲了上去死死将她抱住,却不说话。
她拍打着他的背,“你嫌弃我!混蛋!你怎么可以嫌弃我!”
她放声大哭,俯在他肩头放肆地哭。
他任她打任她哭,忍了许久才哽咽着问了一句,“他对你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没人比他对她更好。
他哭了,第一次哭了,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哭了,即使被砍地半死也不曾哭泣的男人哭了。
她哭罢,软软靠着他,问,“你不想要我吗?”
他依然不说话,她气极推开他便要走。
他却猛地拉住她的手,将一串珠链挂在了她手上,然后低下头喃喃,“这是那天你选的。”
她褪下扔还给他,“你连我都不要了,我还要你珠链干什么。”
他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一并倒在了地上。
他灼热的气喷在她胸前,手急切地撕扯她的衣服,褪掉她的裙子,抬起她的双腿。
刺破了。
街头的钟声刺破了宁静。
她一直不喜欢这样的钟声,当年她的母亲杀夫之时,那钟声就响着,一下又一下,仿佛母亲刺在父亲身上的仇恨。
他的冲刺却充满了爱,三年未用的爱,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她的手胡乱地抓着,如果下面是地狱,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
眼只能看到一线光,望着身上的男人,甜蜜又酸楚。
地狱也一起去好吗?
他倒在她身上,她搂住他,就像母亲护着自己的孩子。
“我没有嫌弃你,真的。”
她点着头,她相信,他从未骗过她。
只是,他们该怎么办?
难道永远这样?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却无奈非要暗渡陈仓。
三年前她问严征,“我什么时候能走?”
他答,“你不能走。”
四个字,她便留了三年。
三年后她不敢再问,怕他再回答这四个字,那岂非又是四年。
她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他在车外杀人。
车里放着一首歌,这里与外便是两个世界。
杀人的时候,严征的眼是蓝的,冰蓝色。
他没有亲手处决,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行事。
他站远了一些以免血喷溅在他身上,然后他回头看了看她。
她闭上眼,靠着软座假寐。
只是再动听的音乐也掩盖不了杀人的枪声。
冷风吹了进来,他打开了车门。
俯身给了她一个吻,那吻上有血腥的味道,如死亡一样冰冷。
那一天,他回答了她的问题,却有些偏离了主题。
“你知道死亡是什么吗?”
她看着他不做声。
“死亡就是你不能再爱你爱的人。所以,爱,只有活着才能爱,死人是没有爱的。”
她打了个冷颤,即使将自己包裹严密也有冷风能从缝隙中透进来。
她是他见过最有胆量的女人,即没有晕倒也没有呕吐,只是他不喜欢她这样,如同他不喜欢她那样乖巧地笑。
不喜欢,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让他不喜欢的地方,不喜欢的女人一夜就能换掉,可他却留了她三年。
这世上有很多难解的问题,如果刻意却寻求答案那么永远都没有解开的一天,所以就这样吧。
三年前也是在这张床上,他和她的第一次。
三年后,同样的床上,是不是最后一次?
她不是真糊涂,如果真的糊涂,今天就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这样和盘托出,这样真相大白。
他掏出了枪,顶着她的小腹。
“这把枪不是空的。”
不用多说,她已明白他的意思。
“告诉我,走还是不走?”
“你让不让我走?”
“不!”
他的口吻如同枪管一样冰冷。
“我跟了你三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她忽然咆哮起来,似乎完全小腹上还有枪顶着。
“一辈子。”
“我想跟徐信一辈子。我15岁就想跟他一辈子了,如果不是遇上你,我们已经一辈子了!”
她的情绪如火山一般喷发,三年,她从未同他争执,无论如何就是沉默,沉默地等待三年后的解放。
“徐信已经死了!”
他给了她响亮地一耳光。
她的嘴角抽搐着,忽然笑了。
严征却被她的笑弄糊涂了。
“你可以开枪了。”
严征仿佛被抽去灵魂一般僵直在那里。
右手食指如被电流通过,抽搐了一下。
她听到了枪声,这一次却是悦耳的,仿佛那天的那首歌。
她睁开眼,看到了严征,他双手撑着床,就这样俯身看着她。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那天她也是这样盘坐在父亲身上,手里握着被血染红的刀;每刺一刀,眼泪就会随之掉下来。
严征也哭了吗?
他倒在沙发上,精疲力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三年,三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她却忘了告诉他,她早已知道徐信被他杀了。
他终于离开了,她能好好望着天花板。
她忽然明白,有些人永远得不到幸福。
这是我和阿猫捣鼓了一整天捣鼓出来的东西。
我们一边拍着蚊子一边挠痒终于大功告成。
阿猫喜欢这样灰色无望的爱,她说要非常非常绝望才好看。
阿猫不要清水的爱,坚决要情色之爱。
这个开头是我的,而结尾是阿猫的。
开头有些电影感,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一个女子脸上夹杂着黑白的光影,用平静安定的语调诉说。
而结尾则是阿猫的,有些人永远得不到幸福,阿猫还是灰色的阿猫。
阿猫所把这篇分在露天电影院里,因为这一系列都是情色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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