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序曲》弹唱十八摸

8、第八章觉醒的羔羊

　　第八章觉醒的羔羊

　　埃顿教廷圣殿

　　“你说什么！”德里奥大主教拍着桌子冲报信的一位圣骑士吼着。教廷中的人们从来没见到过主教如此失态的样子，平时的主教总是一副仁爱慈祥的表情，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德里奥挥挥手让圣殿中的属下退下，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耶和华像前，默默的凝视着庄严神圣的神像。伊甸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炼狱，从某种层面而言它倒是那些人的“伊甸”。德里奥先想到的竟然是那个在伊甸的孩子，那个美丽纯洁如天使般美好的孩子，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这难道是神的惩罚么……

　　伊甸中死去的大多都是贵族，这片大陆的女王不得不给全国的贵族一个交代，即使她是多么庆幸少了那些酒囊饭袋的东西。教廷的人马火速赶到了伊甸，而克里莫奉女王陛下的命令带着陛下赐予他的兵团协助教廷彻查此次事件。

　　公爵府

　　克里莫揉着酸痛的肩膀，忙碌了一整天为那两个家伙干的好事扫尾，折腾的他都快散架了。马修接过了克里莫的外套，替他泡了杯红茶解乏，而客厅中阿斯蒙蒂斯看到他回来似乎很开心，一个劲的想往克里莫身上蹭，克里莫无奈的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阴影中的萨麦尔一眼，可惜萨麦尔那张面瘫的脸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最后还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该隐解救了他。

　　“嘿，阿斯蒙蒂斯，你不会连这样弱小的人类都不放过吧，你的欲望会要了他的命。你可不想主上的回归计划被这样的意外所打断吧。”该隐上下打量了一番克里莫的身体，戏谑道。阿斯蒙蒂斯随着该隐的视线将克里莫来回看了个遍，就差脱光他的衣服检验。须臾，阿斯蒙蒂斯笑了笑，“我可不想被主上杀了。”说完继续找他的萨麦尔。

　　克里莫头疼的揉揉额角，这些魔王平日里都不是他这个人类所能理解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扑在床上倒头就睡。

　　好重……身体被什么压制住了无法动弹……克里莫觉得自己无法喘息，从睡眠中挣扎的醒过来，却发现一个黑发及膝的男人裹着一件浴衣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深刻立体的脸上，那对金色的眼眸无比耀眼，闪烁着魅惑，高贵和神祇的威严。克里莫知道，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他的主人，也是魔界的主人——撒旦。见他醒来，黑暗的君主退开身子把玩着对方的一缕发丝。克里莫微微的皱起了眉，“主人，您……醒了？”

　　“能抚摸到我的小羊羔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如果你能笑一下就更完美了。”撒旦金黄的眼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慵懒的黑豹。克里莫愣了下，笑？看着眼前的男人，勾了勾嘴角，这是他在马戏团中学会的本事，即使再痛苦都依然挂着笑容。可是撒旦在看到克里莫脸上的笑容之后，澄黄的眼掠过不满，“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只豹子变成了家猫。我的仆人该不会是个被人操纵的木偶，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可惜呢。”

　　“让您失望了。”克里莫眯起眼直视撒旦。撒旦笑了，修长的手指按在克里莫的颈项，指尖施力，克里莫感到一阵窒息，脸慢慢的涨红，“我想我不需要一个唯唯诺诺软弱的仆人，你需要一个人帮你想起这些年在人界学到的东西。”

　　“萨麦尔。”撒旦低喃，像是自言自语，片刻之后那个名为萨麦尔的银发男子出现在房中，看着屋内的场景，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眉角挑了挑。撒旦笑着放开了手，克里莫立马咳了起来，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撒旦不悦的皱眉，“萨麦尔，我不需要一个没用的仆人，也不需要一个遗忘了自己的家伙，你可以教教他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狗，为我服务，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

　　萨麦尔冲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君主恭敬地行了礼，带着克里莫离开了房间。撒旦倚在床上，一只高脚水晶杯出现在他手中，在指尖转动着。杯中鲜红的液体滑过杯壁，留下一道红色的薄膜。我很期待，小羊羔，别让我失望了。

　　克里莫被萨麦尔带出了房间，一脸无辜的看着萨麦尔，可是这银发的冷漠男子完全没有正眼看他。哎……想必这个忠犬一般的男人是不会告诉他接下来自己会遭遇什么的。

　　“小萨，你带着莫莫去哪里？”少年特有的幼嫩嗓音传入耳中，阿斯蒙蒂斯一跳一跳的站在了萨麦尔眼前，挡住了男人的去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字变得这么幼齿，克里莫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比起面对房中那个君临天下的男人，似乎和这些魔王们相处更为自在些。萨麦尔血色的眼，低头看着像树懒一样巴在自己身上的阿斯蒙蒂斯，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张口。阿斯蒙蒂斯看着撒旦所在的方向，叹息一声，“莫莫一定是惹主人不开心了，主人喜欢乖乖的娃娃，小萨你说是不是？”见萨麦尔不说话，阿斯蒙蒂斯站在克里莫跟前，拉低他的头，与那双别致的黑色眼眸对视，如兰的气息充斥着克里莫的鼻腔。“虽然主人喜欢乖乖的□□，但是却不会任他们长久，而真正有用的东西并不是那些柔弱的垃圾，不是么，莫莫这么聪明，一定能理解我在说什么，是不是？”阿斯蒙蒂斯随后开心的笑了起来，他的外表虽然是小孩子，但是内心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这般年轻，“虽然我觉得莫莫怎样都没差，但是我更喜欢那时候的莫莫，武斗场盯着小萨的莫莫，那才是真正的莫莫，而不是……一只家猫。”抓起克里莫的一缕发丝凑在鼻端，阿斯蒙蒂斯非常喜欢这个魔王的祭品，至少让他这沉睡了那么久的魔王感觉到了一丝乐趣，即使这乐趣的另一端是他自己的主人，那个他发誓效忠的男人。

　　萨麦尔带着克里莫穿过地下室的门，走向城堡中的囚室。克里莫很少踏足这块地方，阴冷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呼吸一窒。萨麦尔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红色的眼中明明白白的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几乎就是在这一瞬，克里莫知道为什么撒旦会让萨麦尔带他来这里。

　　破天荒的，萨麦尔开了口，低沉嘶哑的声音像是一条刚从沉睡中醒来的蛇。“那天晚上我就感觉到了，你有同类的气息，所以出手吧。”克里莫觉得好笑，这样的情形多久不曾出现过了，可惜现在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抱歉，萨麦尔先生，我想我这副破败的人类身躯是无法企及你的强大的，陈旧的伤痕已经夺取我的锐气，不然我不会成为被撒旦主人救赎的那一个。”萨麦尔皱了皱眉，仔细的打量着克里莫，沉默良久才开口，“我想你是与众不同的……”说完一记老拳已经挥至眼前，克里莫惊讶于这家伙的说不听，狼狈的躲开萨麦尔的攻击，脸上被拳风擦出一道血痕，看着掌心的血，克里莫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是机械的品尝着血液与□□触感的纯粹暴力的味道。墨色的眼睛像一汪深潭，幽幽的闪着些许金色的光芒，克里莫甩掉上衣，冲着萨麦尔冲了过去。

　　阿斯蒙蒂斯坐在客厅无聊的吃着甜点，纤细的双脚一上一下的晃动着，时不时看着他主人所在的那扇门，心中的好奇都快要膨胀开来了。“呐，该隐，你说主上在想什么呢，莫莫那么可爱，万一被萨麦尔那个下手没轻重的家伙伤到就不好了。”该隐坐在窗台上，夜风拂动着他的长发，听见阿斯蒙蒂斯的问话，缓缓的转过脸，“祭品就应该有祭品的样子，你说是么，艾斯（属于阿斯蒙蒂斯的昵称）无论主上现在怎么想，都无法改变他作为祭献仪式的祭品将承受的魂飞魄散的痛苦。”阿斯蒙蒂斯鼓起双颊，像一个可爱的天使，“可是人家很喜欢莫莫，不想让他离开。”该隐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阿斯蒙蒂斯身边，伸手抚摸他那头柔软的发，“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让主上归来，艾斯，牺牲是必要的。”

　　“我明白，可是……”阿斯蒙蒂斯咽下一口蛋糕，有些为难的反驳着，可是此时隔离着他们和撒旦的门打开了。阿斯蒙蒂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扑向门内出来的黑色身影。该隐也难得的收敛了他的戏谑，恭敬的行礼。

　　撒旦靠在门边，把玩着阿斯蒙蒂斯的发，看着眼前自己的追随者，“近万年没有见面，你们似乎多了许多谈资。”缓缓的走到沙发边坐下。阿斯蒙蒂斯试探性的向撒旦怀中靠去，撒旦看出了这小子的企图，一把揽住艾斯的腰，将人带到怀中，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说，“萨麦尔很快就会回来的。”

　　“看来主上对克里莫很有信心。”该隐撩了下自己如夜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散着蔷薇的那股浓烈的香味。撒旦只是笑着，像他亿万年来端坐在万魔殿中一样那样的冷酷，高深莫测。该隐也不期望从撒旦那边得到任何回答，想来一个人类的死活对于他尊贵的主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场游戏，无论过程怎样总会有GAME OVER的一天。
　　撒旦望着外面浓重的夜色，将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