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十二、 Necktie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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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夕阳往西不断倾斜，天空渐渐被染上橘红色彩，仿佛披上了七色霓裳，展现出一幅暮曛的美景。
只是此时此景的一护，却无心欣赏这一番美景。一整天被水原美纠缠的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她，却发现露琪亚早已不在。
没有对他作任何的招呼，就悄然离开。
露琪亚……
看著已没有她身影的教室，只余下斜阳映照沐浴於橙红的空无一人的教室，以及课桌窗户倒映在地板上的黑影。他的心不禁一紧。手，微微一握。然後，抬起了头，脚步也随之动了起来……
不行！他必须马上找她。
当这强烈的念头占据他的脑海时，他早已拎起书包，冲出教室离开学校。在一护跑出後，一个身影从校舍长廊的暗角转了出来。
“他已走了。”
“嗯……”应著这一句话的人，像是凭空般突然出现。“灭绝师先生……”
“还是叫我石田吧！涅副队长。”石田推了一下眼镜。
“是。也请你称我为音梦……”音梦淡淡地一笑。
“好的。”石田又一次推眼镜。
“那一件事已告诉了露琪亚吗？”音梦忧心地问。
“我已告诉了她。只是……”石田说到最後眉头不禁一紧。
“只是？”
“她拒绝了。她拒绝回尸魂界。”石田将露琪亚告诉他的答复转述给音梦。“并且她还恳求我不要将这件事宣扬，更不要告诉一护。”
“……怎麽这样？为什麽露琪亚她……要如此做？”音梦听後露出震惊表情。
“我想大概……是不想让一护担心，又或不希望他鲁莽行事……那家夥若知道这一件事，又怎麽可能置之不理？”石田眉头一蹙。
虽然他仍不太明白露琪亚真正心意，但是，他很明白她为何不愿意告诉一护。因为她不想再让他陷进危险吧……
不想再发生他再次闯进尸魂界，再度泄险的事情。她一定是如此想。只是，对於黑崎想法，难道想置之不顾吗？是想一人承担一切？
“可是……若是担心死神代理黑崎先生的事情，那不是更应该早点离开，回到尸魂界吗？这样问题也就能更好地解决。”音梦不解地问。
“是……无法离开吧……”石田露出苦涩的一笑。同时，脑内不禁又浮出井上那时的努力笑著的泪颜。
──我……只需要守在黑崎同学身边就足够了。
──偶然可能会伤心、会痛苦，但是只要在他身边，我一定会没有问题的。
──我会变得坚强的，为了黑崎同学，也为了石田同学，为了自己，我一定会变得坚强，不会再哭泣的。
“无法离开……？”音梦露出迷惑的表情。
“是的。因为不仅朽木是黑崎重要的人，同样……对朽木而言，黑崎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不想受到伤害的人……”石田嗓音变得低哑模糊。
他也不希望井上受到伤害，象这样留在黑崎身边，总有一天将会受到伤害。然而，他却已是被拒绝於门外的人，他不可能再进入门内。就仅能默默地看著，却不能踏前一步。
他已失去了这个资格。
“虽然还是不太懂，但是……似乎有一点明白。可……为什麽石田先生也露出了这麽悲伤的表情？”音梦忧心地问，关切地看著面前石田。
“我……”面对音梦率真又充满关心的视线，石田一瞬间不知如何面对，只能撇侧了面，并用推眼镜的动作掩饰掉他起伏不止的心。
“难道也遇上了像黑崎先生和露琪亚的事情吗？”音梦关怀的话里无法隐藏忧忡的心情。
“不……我没有事。请你不用担心。”石田硬硬地说了一句很明显的谎话，而视线是至终都不敢与音梦对上。
“真的？”音梦确认地问。
“是的，我没有事。谢谢。”石田故意加强语调表示他一切安好。
“……是吗。若果石田先生有什麽烦恼的事情，那时候，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助的。”音梦紧蹙眉头，一字一顿地说。
“谢谢。”石田这样说了一句，便向音梦告别。“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朽木的事情，我会再尝试劝说的。再见。”
他不等音梦的回答，像是逃跑般，迅速地离开了学校。
这样的他，在那里再待一会儿，一定、一定会被那双率真的美眸看穿，看到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部分。
静静看著石田离开的身影，并渐渐消失於视野後，音梦依然没有离开，仍看著他已远离的方向，只是眸里色彩变得更暗。
由那一天开始，石田先生已露出那样的表情。她难道不能帮助他吗？即使她如此希望能为他分忧，也是不能吗？
是因为……
她没有这一个资格吗？
×××
今天的晚餐与清晨时热闹气氛相比，可说是天壤之别，围绕黑崎家饭桌的是如阴云满布的气息。弥漫的沉重感让一家之主的黑崎一心第一个站出来宣告抗议。
“今天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大家怎麽都像是给针线缝合上了嘴巴一样，都默不作声的！啊~~老婆啊！！！呜……”话刚说完，人已扑向放置在家中巨大的真咲遗照哭泣了起来。
“爸爸……”游子面露难色，想上前安抚一心，但不知该如何做，最後视线转落至身边的夏梨，向她求助。
夏梨像是听不到一心啕哭声，继续悠然吃她的晚饭。“游子，不用理他。吃饭吧！”
“但是……”游子不禁犹豫。
“比起那人，这边才……”夏梨将线视落在对面默默吃著饭思绪却飘去远方的露琪亚和心情明显烦躁不安的一护。
“我吃饱了。”露琪亚将碗筷收拾好後，便离开了饭桌走上房间。她刚一离开，一护也立即放下了筷子。
“哥哥……”游子看著碗里完全没有动过的饭菜，不禁担忧得喊出了声。
“游子，不用担心。饭菜就留下，晚一点再送上去吧！”夏梨连忙安慰。“现在他是没办法吃东西吧……”
“没办法？”
“没事。很快就能解决的！”
“真的？”
“嗯……一护哥他是不会放下露琪亚姐姐不管的……绝对。”夏梨望著一护身影消失方向，露出淡淡的笑容。
仿若镶嵌宝石的夜空，熠熠生辉，如幻似真的铺展於眼前，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靠近这美丽耀眼的光辉。
露琪亚缓缓伸出了她皙白纤细的手臂，往星空上方延伸，然而，仿佛能随时触及的夜空在五指收拢後却是空无一物，留在柔荑上仅有黑夜里的清凉。
“果然是不可碰啊……”露琪亚低喃轻语，过轻的语音似是微风拂过，就一纵即逝。
——你会回尸魂界吧？
石田那一句问话依然在脑海里回荡。
——不。我不会回去。也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一护，好吗？石田。
即使她如此回答，他也不会放弃吧！石田是一个固执的人，就像那家伙一样。然而，答应了她不会告诉他，她也稍能放下了心。
——不告诉他，真的好吗？他拥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我是胆小又自私的人。所以也只想到这一个方法。
——虽然我不赞同，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石田。
可是……
她能瞒骗多久？
时间……也许并不多了吧！
露琪亚静静地看著夜空，看著那如勾的下弦月缓缓移动，隐入云翳，又在风过後浮现。如此反复……不断往更黑的夜陷入。
夜，变得冷了。
“原来你在这里！真是让我找了很久……”
倏地，一道高亢微喘气的沙音从露琪亚身後传来，划破了清冷的黑夜，直直进入了露琪亚心窝里，温热了变冷的心。同时，唇边浮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因为你笨，才会找不到！”
“呃！”反被骂的一护一瞬间怔住了，但一回神，就毫不客气地吼。“有人半夜三更爬上屋顶吗？你该有点常识吧！”
这家伙就不怕冷吗？穿著这麽薄的衣服……
这麽一想，没有再多思索什麽，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掉落到露琪亚身上。“真不知道谁是笨蛋，都冷得缩成一团，还呆在这里。”
“我才……”露琪亚想狠狠反驳他，但一碰及他充满关心的视线，就无法继续说下去，便将头转侧。
露琪亚突然静了下来，让一护感到措手不及，空间流动的气息似乎凝固了起来。他眉头不禁皱了几分。她还在生气吗？为今天的事情……
“那个……水原美只是我的学妹。你不要胡思乱想！”
“啊！？”露琪亚为一护突兀道出的话而懵然。
一护看到她“冷淡”反应，不禁心急了起来，连忙又说。“她是我以前读马芝国中时的学妹，曾经在我打架後被教导员责駡时站出来替我说话。她是一个能和所有人融洽相处的人，连从不主动和人打交道的我，也能和她聊起来。”
“咦……真的好厉害！象你这种不良小子，她都敢接触，真是佩服。”露琪亚调侃地笑语。
摸不透露琪亚话中之意的一护，皱眉继续说。“後来，她中途搬家转学了。没有想到会在今年转到我们学校。所以……因以前她曾帮助我，才不能对她置之不理，带她参观学校，熟悉环境。她对我来说，就是妹妹那样……”
“哦……是吗。”对於一护说了一通话的露琪亚，只是很简单地应了一句。
虽然她不明白一护为何要和她说那麽多他与水原美的事情，但是，在听了这番话後，今天看见他们二人非常亲切的情景时所留在心里的疙瘩也随之消殆。
“……你没有什麽话说吗？”一护带著满腹疑问向眼前平静得不泛一丝波澜的人发问。
“嗯。你想我说什麽？”对他的话，露琪亚反问了一句。
“呃……我……”一护异常无力松下了身体。
难道只是有他一人在误会吗？
在他一人自径儿闷闷不乐时，倏地，耳边滑进了露琪亚低柔而清澈的嗓音，如丝缎的音色像是黑夜里最美妙的罄乐，激起了心湖阵阵涟漪。
“一护……肩膀让我靠一会儿……”
在逐渐缩短的时间里，就暂且让她懦弱一会儿，让她稍微休憩一会儿，只是小小的……一会儿。
夜空，很美，即使如此虚幻……
一护静静地让露琪亚靠著他的肩膀，凝注著璀璨星空，而唇边不知何时已扯出一个极柔的弧线。
星夜原来何以如此美丽，如此撼动人心。
希望这样的夜，能永远。
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十二、 Necktie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