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羽毛》祈猫猫

3、永绝此情之初恋

　　宋西垣，一个如纱般的梦幻男孩带走了我的思念。开始想念他的脸，如数珍宝般地念着他对我说过地九句话。初恋，竟让我如此疯狂。因为思念太深，但却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他，于是我开始吸食起那种有着薄荷味的烟。

　　再一次见到他，是在饭堂打饭的时候。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长发女孩，精致的瓜子脸透出水嫩的粉红。她很瘦，但身材却是少有的好。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他的女朋友。

　　本来就没有奢望些什么，只是我自己在单方面地暗恋着他。可是……心刺痛刺痛的，好像被紧紧揪住一般不能呼吸。手指紧紧掐着手心的肉，直至感觉它似乎有些温热的液体正一点一点地流下时，我才意识到，我的手心流血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我，总之我从他的身边匆匆逃离，像一只还没打就已经遍体鳞伤的兔子，弱小而又无助。

　　站在大树边，我掏出烟盒。手很抖，就连一支烟都拿不稳。雪白的烟纸被染上了丝丝猩红，可我浑然不觉。“别抽了，你连打火机都没有带。”

　　日思夜想的声音就近在咫尺。我猛然抬头，那张干净的脸上没带微笑。

　　“隔了三个月没见，你变得不大一样了。怎么？想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吗？”

　　手停在半空，双眼惊讶地看着他。他、他知道了？

　　“大我3年，感觉却像个孩子，一点心事也藏不住，全写在脸上了。从我身边走过，却一点也不隐藏对凉子的妒忌。你……”他的嘴角开始上扬，“喜欢上我了吧？”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眼里就只有他飘逸的微笑。本来是想把他的学生证还给他的，可是我又害怕还给他之后，我们会再也没有见面的理由……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连喜欢我也没有勇气说？”他的脸上有些失望，“还是天平座的女生都是这么优柔寡断，拿不准主意？”

　　“你知道我是天平座的？你知道我大你3年？”

　　他无奈地笑笑，“你好像有些迟钝哦！阮燕艳，22岁，历史系，A型血，天平座……”

　　“够、够了！”我赶紧捂着他的嘴。原来……他并不是消声匿迹了三个月。

　　他的笑意更深了。拉下我的手，他轻轻地对我说，“喜欢我，就试着追我。我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要么，你将学生证还给我，自己从我这里拿我的电话号码；要么，我三天之后亲自去拿，但这就意味着我们再也没有交集，如两条平行线。”

　　就这样走了，像烟一样。

　　他不是有了那个叫“凉子”的女朋友吗?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番话？自己无论如何都决定不了，于是我找来了我的好朋友——小诺。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会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我讲完自己的初恋，小诺就给了我这样的反应。

　　我抬眼，手中的银匙被放置在奶茶杯里，任由雾气蒸腾着。“我吸薄荷烟，也是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他着了魔。”

　　“就连吸烟……也是为了他啊……”小诺像失了魂般喃喃自语。许久，她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真佩服你。但你一旦决定了要爱这个人，便注定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体无完肤？我自朝地笑笑，从看到“凉子”开始，我就有了死的觉悟。我，阮燕艳，注定要死在宋西垣的手上。为什么会这么决然？其实我也不知道。

　　小诺的手重重地按在我的肩上，“如果受了伤，就毫不客气地来找我吧！”

　　一句话，令我如沐甘露。在孤军奋战地这条路上，我有小诺，便明示着我又朝胜利前进了一步，最起码受了伤后，还有一个避风港。

　　第三天上午，我亲自去找他。在凉子面前扔下了那张学生证，向他摊开手掌，“电话号码。”这是挑衅，公然地挑衅。

　　他飘逸地笑容再一次展开，“看不出你还这么霸道。好吧，拿去。”

　　凉子的面部有些抽搐，看得出她现在很生气。

　　“她是你的女朋友吧？很漂亮啊！”

　　“她是我的第34个女朋友，自己送上门的。”他可以讲得那么轻松，说明他一点都不在意他身边的这个美丽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我想放弃的。但我偏偏有着不服输的性格，所以我没有逃避。“那么……做电灯泡的我……该闪咯？”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枫道？”他笑着叫住了我。

　　我绝对坚信我的瞳孔收缩了。枫道……那是□□集中的地方啊！宋西垣，你、你骗得我好惨啊……原来你是有着天使脸孔的恶魔……

　　“要放弃吗？”

　　“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有点后悔。

　　他笑，用舌尖轻轻地舔着温润的唇，“那就走吧！”

　　当我穿梭在枫道里时，我全身在不停地打颤，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紧地绷着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我的人生就此画上句号。宋西垣的地位似乎很高，因为那些人都叫他“垣哥”。他进了一间酒吧，里头到处都充斥着糜烂的酒味，令人作呕。

　　“凉子，知道要做什么事吧？”他仍然像个天使般地笑着，但此时却浑身散发着罪恶的气息。他身边的手下各个都在笑着，那笑，是耻笑。

　　凉子“扑通”一声跪下，紧紧地揪着西垣的衣角，“可不可以不做？最、最多我不缠着你了，好不好？”

　　“当初是谁无怨无悔地签下那张证明的？还不赶快做？”

　　做什么？我想，一定是很不齿的事。

　　凉子紧紧地咬着下唇，跌坐在地上，脸色非常的苍白。她慢慢地移动身体，跪趴在地上。

　　“你要她做什么？”

　　他摸着下颚，正玩味似的看着凉子，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还是站在离我最近的一个高高的男子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凉子签下的证明，就是做西垣有限期的女朋友，等到西垣什么时候玩腻了，就会让她用自己的舌头来清理吧场，最后再抛弃她。34个女朋友，除了第一个是他的宝贝之外，其余的都是他的玩物。

　　听到这里，再看看用舌头清理地面的凉子，我有了想吐的冲动。按着胸口，我走到了西垣面前，“宋西垣，女人不是天生给你玩的。”

　　他诧异地回过神，双眼就那样紧紧地盯着我。忽然，他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臂，手指甲都几乎嵌进了我手臂上的肉，“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快说！”

　　“女人不是天生给你玩的！”

　　“呵、呵呵……”他失神地松开手，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豹纹沙发上，“彬，怎么会这么像？就连语气，神情，语句……都是一模一样！”

　　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男子，此时正拍着西垣的肩膀。他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她像是小莉的转世……你看她眼角下面的那颗泪痣——”

　　“不，她们不像，莉的眼睛……很浑浊。你再看看她的眼睛，就如同湛蓝的天空般澄清，一望就透。”西垣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乏力，我想，他在说服他自己，让他自己信服——我，不是他们口中的莉。

　　莉……我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对自己笑。应该是触碰了他对那个“宝贝”的回忆吧？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疲惫、会累？回望刚才的地方，凉子已经不见了，空空的地上不经意的反射着迷人的光。手很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没有了知觉，我感觉不到它在流血。旁若无人地掏出那种烟，点燃，一口接一口地抽着，“吞云吐雾”。

　　尼古丁吞进肚子里，却丝毫不见放松。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西垣没有看我，我不知道他那双眼睛里装的是什么神情，因为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彬，送她回去。”

　　彬推推我，我只好顺从地跟着他走。

　　“你叫什么名字？”

　　“阮燕艳。”我对彬有亲近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人比较好的缘故。

　　“你跟小莉……真的很像。”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莉……“莉是谁？”我脱口而出，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彬停下脚步，“这个是属于西垣的隐私，我没有权利说。”

　　看来要够着西垣的衣角，还是需要能力的……“彬，你教我怎么打架好不好？”

　　“打架？”彬神色怪异地望着我，“一个女孩子，干什么学这些？”

　　“因为我怕，怕我连‘莉’这个字都还没有摸到就死在这里了。”

　　彬没有回答我，转身继续走，但我可以看出他在考虑着什么问题。“即使下场会像凉子一样被彻底的伤害，你还要不顾一切地去爱他吗？”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说真的，看到凉子的下场，我几乎要放弃了，但是我却想拯救他，拯救这个被回忆困住的男孩。我笑着说，“要。”一个字，斩钉截铁。

　　“那好，我每天下午都会去找你，教你搏击术。”他对我伸出手，“叶彬。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握上那只大手，它比我想象的还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