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挪移》鸢茗

12、第12章

　　小如提着锦盒眸子留意着周围，青石子铺地，时而有莲花，莲子图案，踩在脚下。绕过假山，潺潺的流水，不时有花瓣随波逐流，依山傍水间皓立着一座亭子，山墙上雕刻着惹草如意花纹，而不远处高高的伫立着一座阁楼，蓝天白云之间，一枝梅花如弯月，翘立在屋脊之上甚是好看，与亭子一高一低相互呼应。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个坐在石凳上，一个站着遥望远处。
　　“奴才，参见王爷，贝勒爷。”邢嬷嬷上前屈膝说道。
　　小如也跟着照样画葫芦。
　　“起客吧。”又是那浑厚的声音。
　　“玉壶楼，日光穿竹翠玲珑，流水青山花满楼。”小如抬头，不觉的口中喃喃的念出匾额对两旁的对联。
　　众目睽睽之下，小如才知道自己做了如何惊世罕俗的事情。
　　“王爷，她是新来的丫鬟，不懂规矩，……”邢嬷嬷扯了扯小如的袖口，轻轻的说道，“还不快跪下。”
　　“奴才，知错了。”小如跪下，低下头，下巴已经碰到了胸口。
　　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判决。是把我处死吧……或是拖出去打个四十大板……
　　“哈哈，王府里有多少奴才是识字的，不错，不错。”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死寂。一双高底官靴出现小如的眼前，“抬起头来。”
　　小如依话照做，两道剑眉高翘，英武无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出一丝笑意，一下巴的胡渣子，显示出满人的不拘小节。在往下看去，胸前补服的图案，金丝锦布，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一副王爷该有的气势。
　　“你叫什么。”
　　“小如。”
　　“风儿，她就是你带回来的丫头？”转身向身后的人问道。
　　小如终于看清，背对着她的人。是绍风。
　　“嗯”，其实绍风早已注视着小如，看她穿着一身下人的服饰，两只麻花辫儿，比初见她时，更增添了几分可爱秀气。不觉间，嘴角微微的上扬。
　　“起来吧。”王爷坐回到石凳上说，“从今儿个起，你就在红楼服侍吧。”
　　“阿玛”，绍风惊讶的喊道，阿玛从来没有管过下人调配之事，更何况红楼是他的地方。
　　“怎么不喜欢？”一脸玩味的问道，绍风的表情，早已落在王爷的眼内。
　　不知道阿玛打什么主意，绍风莫不作声，望了眼小如。
　　邢嬷嬷会意道：“还不快谢谢王爷。”
　　小如屈身道谢，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起客吧。”
　　一切就像一颗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湖中，涟漪从此而起。
　　“还不快点上膳。”在一旁的小北适时开口，心里却是百般不解，从小跟随在贝勒爷身边，却没有见过他让哪个女人留在红楼，就连雁湄格格也不曾。
　　“是，是”邢嬷嬷将锦盒放在石桌上，拿出一道道的菜。
　　小如也跟随在后，不时的抬头看看旁边的绍风，赫然间四目相对，小如忙低头，看见桌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交错复杂，就像现在的心理。一不留神，一块千层方苏糕从盘中滑落，忙伸手去接，不料与一只大手相交，千层方苏糕落入大手中。
　　“小心点。”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那是绍风的声音。
　　“谢谢，贝勒爷。”小如抬眸望着绍风，感激的说道。
　　再次四目相对，绍风首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将糕点放入盘中。这一切都落入了在场人的眼中，各个面色各异，心中都在衡量着。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王爷开口道，“小北，你等等。”
　　“嗻。”众人屈身应声，转身退下，只有小北立在亭外。
　　小如低头跟在后面不知是如何走出红楼的，心中总是忐忑难安，“真的不行就回老家，”心中突显想逃避的想法。以前在一个人员复杂的设计院也行混出一个明堂，那是赚钱没有办法。而现在来去自如，无所谓。
　　赫然一声。“小如姑娘，”小北站在院门口叫道。
　　“嗯，”小如转过身，一脸的神情未定。
　　“午膳之时，你整好行装，我在这里等你。”小北一脸严肃的说道。
　　“小北，我会帮她打点好的。”邢嬷嬷在旁边接口道。
　　小北似笑非笑，“有邢嬷嬷，我就放心好去交差了。”说完走进院中。
　　不是叫我到红楼当查而已，为什么要收拾行装。“邢嬷嬷，我为什么要收拾行装?”
　　“傻丫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福气，上次听说你是贝勒爷带进府的，我就该想到了。” 邢嬷嬷咧着嘴解释道，“红楼是贝勒爷就寝的地方，一般下人都不能擅自进入，我在这里服侍了20多年，也只进去过2.3次。日常的需要一般是由小北来打点……”。
　　经过邢嬷嬷的讲解，小如终于明白了，府中下人里除了太监和丫鬟，还有两个唯一的男人，一个是小北，一个就是张伯，他们父子两都是汉人，因为张伯当年救过王爷的性命，所以破格进府的，怪不得绍风如此的尊重那个老头。可在话语中，始终没有提到小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