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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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她？”灵泽从超市回来后，张口问道。
“是啊，今天早上我倒垃圾时碰到的就是她，你还嫌我慢。”
“我……不知道是她。”灵泽把半张脸藏到靠垫后面。但范密雨没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尽管难以置信，可事实摆在面前——那张龙脸上挂着害羞的神情。
“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范密雨单刀直入。
灵泽以肉眼难以察觉地幅度点了点头，答案不言自明。
“你还真是……” 范密雨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能不能告诉……关于她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灵泽的语调难得的温顺。
“她叫黄月梅，黄色的黄，月亮的月，梅花的梅。她和我们住一个小区，八号楼。那家超市是她上班的地方。” 范密雨一口气说完，心里却泛出一丝酸意。
“谢谢。”灵泽忸怩的样子让这丝酸意又加深了一层。
我这是怎么了。范密雨移开视线，我又不喜欢他，泛什么酸呢？但转念一想，也许是看惯了他平时对人类女性不屑一顾的样子，突然之间对一位姑娘爱慕起来，激起了女人本能的妒性。
“那个……”灵泽欲言又止。
“怎么了？” 范密雨回过神，“你是不是想怎么和她相识？”
玄龙二王子把靠垫整个儿蒙到脸上，使劲地点了点头。
“要是你能和小白一样会变身就好了。”
“范密雨！！！”灵泽一把甩掉靠垫，原形毕露。
“我说的是事实啊。当然了，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你不能突然在她面前现身，你想想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形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
“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嘛……” 范密雨捎着头，“你得选一个她比较能接受的方法。”
“什么方法能让人接受龙？”
“首先呢，现在很少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啊，神啊。要是我和他们说这世界上存在这些，他们肯定会说我在白日做梦。” 范密雨嘀嘀咕咕说着，猛得一拍大腿，“做梦！就是它了！”
“范密雨！开玩笑要有限度！”
“我没在开玩笑！” 范密雨坐直身子，“只有在梦里她才会非常容易地接受你是龙这个现实。只是你有进入人类梦境的能力吗？”
“这有何难？我不但能够进入他人的梦境，还能让他人进入我营造的梦境！”灵泽精神抖擞。
“那就好办了。你可以和她在梦中约会。”
“那个……”灵泽又变回了小媳妇相，一只爪子抓住范密雨的衣角，“你说她喜欢什么样的梦境？”
“这个……”
“还有……”灵泽的另一只龙爪也抓住了衣角，“你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喜欢上我？”
范密雨被灵泽接二连三的问题问住了。说实话，范密雨没有多少被人追和追人的经验。她和大学里的男朋友属于两情相愿，一拍即合，二拍两散的形式。
“你可以问问你那些网友啊？” 范密雨开始踢皮球。
“他们又不认识月梅。”灵泽双爪捂脸。
范密雨生生竖起一身鸡皮疙瘩，还没认识呢，就喊得那么亲热。
“再说，你也是女生么。”灵泽见范密雨不答补充道。
范密雨听说，心中暗笑：你才知道姐姐我也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嘴上却说：“追女生呢，一要殷勤浪漫，二要肯为她花钱。”
“花钱？”灵泽楞了，范密雨也住了口。
灵泽穷龙一条，哪里来的钱？范密雨那点生活费光解决他们两个的温饱问题都已经捉襟见肘，哪里有闲钱给他泡妞？
“这的确是个问题。” 范密雨干笑道。所谓乱世中有文人志士不为三斗米折腰，可目下太平盛世，一分钱也能愁死英雄好汉。恋爱，并不像某些头脑简单的楞头青想的那样感情是一切，物质与精神文明缺一不可，如此才能达到共产共妻的目标。
“怎么才能赚到钱？”都说爱情让人盲目，但听到灵泽这句话，范密雨认为爱情能让人现实。
“这个嘛……” 范密雨上下打量着灵泽。
“你看我干吗？”
“你可以考虑卖鳞片。”
“范密雨！”
“哦，对了，龙珠忘记还你了！你可以把它典当掉！”
“范密雨，龙珠是给你护身的！”
“是么。” 范密雨闻言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沉思道，“要不，你先用我的钱。”
“不要！我要自己赚钱！”说着，灵泽飞身出了房间。
“你要去干吗？” 范密雨连连喊，已经不见龙影。
半小时后，灵泽乐颠颠地回来了。
“你抢完银行了？” 范密雨问。
“你才抢银行！”
“那抢了便利店？”
“小看我！”灵泽抓着一叠钞票猛晃，“H市的土地雇我做巡查，每月五千，这是预支的工资。”
“巡查是做什么的？”
“就是专管孤魂野鬼、凶神恶煞……”
“好了，我知道了。” 范密雨打断道，自从马山村事件后她对这类事情敬谢不敏，“那你什么时候上班？”
“子夜到凌晨。”
“那很辛苦啊。”
“这有什么，我是男人！”灵泽一拍胸口，范密雨一口喷出口中的茶。
“干什么！你对我有意见？”
“没……” 范密雨连忙摇手，“我是惊喜，惊喜。”
“哼。”灵泽抽出两千，递给范密雨。
“你做什么？”
“我的伙食费！”灵泽一昂头，“给我去买十包薯片、一个全家桶、一箱和路雪和三张至尊比萨。”
范密雨颤抖地接过钞票，心想：真是财大气粗有钱能使我跑腿。
“那剩下的呢？” 范密雨指指灵泽手上的钱。
“我自己要用！”灵泽把爪子藏到身后。
“放心，我才不会打你钱的主意。我是说你怎么处置剩下的钱？存银行吗？”
“银行？”
范密雨想起灵泽没银行卡，银行也不会给一条龙办银行卡。
灵泽抓起熊猫靠垫，拉开靠垫背面的拉链，把钱塞了进去，道：“这样就行了。”
范密雨点点头。
“什么叫浪漫？”灵泽抱住靠垫，认真地盯着范密雨。
“这个……其实，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你去借些漫画啊，韩剧啊——就是专门讲爱情的电视剧来看看，那里面有很多感人的情节，女孩子都很喜欢。”
“真的？”
“不骗你。”
“你去借。”
“…………”
借来漫画和韩剧后，范密雨才晓得怎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灵泽一会对着《触不到的恋人》哭得死去活来，一会捧着《白色圆舞曲》黯然神伤，与此同时，窗外的天空亦跟着灵泽的喜怒哀乐时晴时雨。
有一阵子，灵泽看《蓝色生死恋》，他看了几天下了几天雨。范密雨晾了一星期的的衣服还是潮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范密雨推了把泪水涟涟、鼻涕横流的玄龙二王子。
“你干吗？”灵泽的眼睛不离电视。
“你能今天不哭吗？”
“干吗？”
“让我的衣服干一下！”
“啊——”灵泽嚎咆大哭起来，中雨转大雨。
范密雨垂下了头，叹气道：“请你还是正常地哭泣吧。”
经过半个月的准备，灵泽决定这天晚上行动。
“祝你成功。” 睡觉前，范密雨对踌躇满志的灵泽说。
灵泽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一如既往地悬在天花板上，发着微微的光芒，里面的灵魂却跑到范密雨不知道的地方和另一个女孩相会。
一抹莫名的失落爬上心头。范密雨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大清早范密雨被一阵剧烈的晃动弄醒了。
“地……地震了？” 范密雨睁眼看到灵泽的面部特写。
“我们——”灵泽放开范密雨，羞涩地趴在床头，说，“见面了。”
“哦！怎么样？”
“挺好的。”灵泽一副坠入爱河不可自拔的神色，“她很温柔。”
“是么。” 范密雨嗅出了自己嘴巴里的醋味，“比我如何？”
“你？”灵泽面上的羞涩一扫而光，“你那么残暴还想和她比！”
“灵泽！” 范密雨抓起一个枕头扔过去，被玄龙二王子闪开了。
“你看！你看！”灵泽抱起自己的靠垫，叫道。
“好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范密雨压回火气，“那你昨天上班了没？”
“上，时间一到我就去上班了。她还有点舍不得……”说着，玄龙二王子又害羞地笑了。范密雨的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做起了早操。
此后，每天晚上灵泽都和黄月梅在梦中约会，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平日与范密雨在一起时，常常月梅长月梅短。范密雨总忍不住刺几句，刺过后又觉得怅然无味。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哪点比不上黄月梅，为什么……每每想到这里，范密雨就笑开了。是了，自己明明不喜欢灵泽，妒忌什么？只不过因为灵泽是自己的守护之龙，却对别家的姑娘死心塌地而心生不满罢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黄月梅的生日到了。
“送什么礼物好？”灵泽第三次问范密雨这个问题。
“纱巾？” 范密雨第三次解答。
“不好。” 灵泽第三次否决。
“我不想了，你自己定吧。” 范密雨看起一张介绍香水的帖子。
“你在看什么？”
“香水帖子。”
“什么叫香水？”
“女人用的东西，喷在身上会香的。”
“就送香水！”
“啊？那么快就定了？”
灵泽一点帖子上的某句话，红着脸跑开。
范密雨定神一看，原来是这句：“香水是女人的第一件内衣。”
这小子。范密雨摇摇头，这年头的小孩果然容易早熟。
定下买香水后，灵泽掏出了靠垫里的所有积蓄塞给范密雨，不用说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怎么样？范密雨把ＤＫＮＹ的青苹果喷到试香纸上。
我不知道。闻了好几款香水，灵泽依旧打不定主意。
范密雨只得继续试。当她的手伸到vera wang的princess的瓶身前停了下来，转了个弯落到ＳＴＥＬＬＡ的瓶子上。
“就这款吧。” 范密雨说道。
“为什么不是刚才那个？”灵泽指着被范密雨绕过的princess。
“因为这个味道很小女人，四季都可以，后味到了下午的时候还有一点偏甜酸的感觉，非常自然。” 范密雨解释道，“另一个没这个来得适合黄月梅。”
“那就买这个好了。”灵泽没多想，他哪里知道那瓶princess是范密雨朝思暮想的香水，因为价格问题一直没买。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帮男性朋友选购自己喜欢的东西当作他女朋友的礼物。
付钱的时候，收银的小姐随口问了声：“小姐是送人还是自己用？”
“送人。” 范密雨笑道，脑子里闪过了“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诗句。
出了商场，范密雨见钱还剩下一点，便对灵泽道：不如再买点花吧。
买花？
对啊。范密雨也不多说，走进商场边上的花店里。
“小姐，买花？”
“给我包十一支红玫瑰。”
“好。”店主手脚利落，不一会一束娇艳的玫瑰送到了范密雨手中。
为什么要十一只。灵泽忍不住问。
十一支玫瑰代表一心一意。晚上你给她的时候，什么话不说，她也能明白你的心意。范密雨解释道。
你考虑得真周到。
这可是你第一次夸我。范密雨笑了下，捧着花，回了家。
当晚，灵泽带着花和香水去见黄月梅。
第二天早晨，范密雨看见灵泽掐一把能流出蜜来的脸就明白鲜花和香水的战术成功了。
“我们……”灵泽不等范密雨开口，就先说道，“牵手了。”
“谁主动？”
“我。”说着，灵泽的龙头钻进了床单。
“然后呢……”
“散步，聊天。她还给我取了个新名字。”
“什么名字？”
“龙儿~~~”灵泽的头在床单下微微颤动，傻子都能看出他在笑。
范密雨汗毛倒竖，这两人以为他们在演神雕侠侣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你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