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虚竹》远上天山

7、开始

　　虚竹此刻只觉得自己心里充斥着一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情绪，对现代社会他并不留恋，虽然那里有着比天龙世界发达许多的科技，更加便利的生活。他只是一个埋头于自己生活的宅男，没有丝毫的忧虑，也没有任何牵挂的亲人。胖子那个朋友，就算没有自己，照样可以活得风生水起，就算他不在了，那个世界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虚竹一抬眼，面前就是虚济那张焦急的脸，他已经穿戴完毕，看着虚竹的异样，面上的焦虑之色更甚。虚竹不禁心中一暖，轻拍了拍他的手：“师兄，我没事，你不必为我忧虑。”

　　虚济只觉得那火热的手指在自己手上划过，轻柔的仿若抚摸。他脸蛋红了红：“关心师弟本就是师兄该做的，何况师弟你这样子，着实有些不对劲。”

　　虚竹见他脸色泛红，只道是天寒的缘故，便也没有多想，直接开口道：“天寒，师兄该多保暖才是。”说罢也不待虚济回答，直接穿戴好下去洗漱。

　　早训的过程还与昨日一样，虚竹的底子还在那里，再加昨日所练的罗汉拳，所以今日的早训倒也不是特别吃力。早训完了，不出意外，他和虚济便被慧轮直接叫了过去。慧轮显然已经知道了他二人的事情，虽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但是眉眼间的喜悦还是遮不住。想他慧轮，在二代弟子之中也只是一个平庸之辈，但是自己的徒弟却被方丈长老收为徒弟，让他也在众位师兄弟面前好好长了一回脸。

　　“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慧轮慢悠悠的开口了，他心中虽然高兴，却也不想在徒弟面前失了长辈的身份：“你二人被方丈和长老看中，是你们的福气。以后跟着方丈和长老学武，切忌骄傲自满，方丈和长老皆是寺里武功顶尖的人物，你们跟着学武，将来定是受益无穷的。若是被为师知晓你们有所倦怠，为师自会带你们请罪，你们可听清楚了？”

　　顿了顿，慧轮继续开口道：“你们即被方丈长老看中，以后到为师这里的时间自然少了很多，以后若是无事，你们便留在院子里钻研武学吧！活计我会另外分配人去做。希望你们能够学有所成，不要让为师失望。”

　　虚竹虚济齐齐弯腰低头：“弟子谨遵师命。”慧轮满意一笑，对着虚竹招了招手：“虚竹，这是我年轻时师父教我的一门功夫，只是我资质不够，这么多年也就练通了一点。现在我将这本秘籍交给你，寺里藏经阁中应该也有，不过为师觉得你若是特意为此事找方丈实在太过麻烦，便直接交给你，若是你有什么疑惑，可以向方丈及众位长老请教。”虚竹弯腰去接，心里泛着一股温暖的情绪，他虽不是慧轮真正的弟子，却也为慧轮的这份心意而感动。他抬头看身边的虚济，见他没有任何复杂情绪，反而鼓励的对他笑了笑，那种滋生的温暖便更加清晰。

　　虚竹站回去之后，慧轮直接招了虚济，将一个布包放到他手上：“这里面只是一件衣服，是为师早年下山替一个村子除了山贼之后得到的。为师只知道这东西穿上之后可以抵挡刀剑，也能挡住一些真气，别的效用为师就不知道了。以后你行走江湖自然会遇到危险，为师就把他交给你防身。”

　　“师父，这徒儿不能收。”虚济连连摆手拒绝，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了，仅这件衣服，就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慧轮却是漫不经心，没有丝毫要收回去的意思。虚济无奈，和虚竹相视苦笑，继续站在一边等着慧轮开口。

　　“也并非为师不在意，只是为师知道，你们将来走入江湖更需要这些。眼下不管是朝堂江湖都不安宁，契丹贼人入侵中原只是时间问题，江湖上也渗入了不少契丹奸细。我少林身为中原武林第一大派，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你们是为师最为得意的徒弟，自然不能让你们有事。为师只望你二人不能忘记兄弟情谊，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在方丈那里学武也应当认真对待，这样才不枉为师赠与你们的东西。”

　　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慧轮的神色有些忧虑：“若是没事，你们就回去吧！”说罢也不理会虚竹和虚济，径自念经去了。虚竹和虚济便也不再多言，二人交换了眼色，相伴而回。

　　行至半路，虚竹恰巧遇到了前来找他的虚业，他想想自己实在没有回去的必要，便跟着虚业去了。谁知虚业竟还呆在那里不动，虚竹愣了愣，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虚济。

　　“师兄……”虚业回过神来：“虚济师弟，长老吩咐了，师弟今日也可以去他那里练武，若是师弟也无事，便一起去吧。”虚业说话的声音很是客气，让虚竹以为今日这冷硬僵直木头是换了芯儿。虚济却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淡淡开口道：“如此有劳师兄了。”虚竹虽知虚济人前就是这副模样，但是看到一向温柔亲切的师兄陡然间换了副冷脸，还是有些不习惯。

　　虚业却没有丝毫介意，虚竹看他脸色，似乎还有一些开心。没错，确实是开心，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虚业勾起的唇角和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光。这个世界幻灭了么？这位万年不变的僵尸扑克脸师兄居然还会有心情好的时候？

　　由此可见，他身边这两位的关系有些不一般。看虚业这样子，似乎虚济的点头开口都挺让他受宠若惊的，难道他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师兄的事情么？虚竹心里的八卦因子被勾起，看着虚济虚业的神情也多了一丝怪异。

　　虚济自然注意到他的眼神，脸不自觉的又红了。不着痕迹的远离虚业好几步，虚济面上灼烧的更为厉害，不由得埋怨起虚业来。这个家伙虽然很早就被方丈收为弟子，但是这么多年来，那癖好还没改掉，反而更加严重，倒让自己在虚竹师弟面前丢了脸。

　　其实虚济和虚业并没有什么复杂关系，甚至说是相熟的师兄弟也谈不上。两人本就不是一个师父座下的弟子，平时也没有多少交集。只是两人都是三代弟子中比较优秀的人物，寺里大比的时候两人自是都引起了寺里高层的关注。虚业本就可以算是个武痴，对于实力几乎和他平衡的虚济自然是惺惺相惜，只是寺里大比的最后一场，虚济竟然救下了当时已经受伤的虚业，这才错失了成为方丈弟子的机会。因此一向不把寺里师兄弟看在眼里的虚业每次看到虚济都是相当客气，甚至有些狗腿，只是虚济懒得理他，仍然自得其乐的在慧轮座下练功。虚业心中其实也有苦闷，若是虚济和他狠狠的打上一场，胜负还是未知数，但最终却因为这样的事情让他得到了成为方丈徒弟的机会，他心里始终是有遗憾的。

　　只是少林戒令相当严，他既然已经是方丈的徒弟了，那也由不得他拒绝。他对于虚济的歉疚就一直存在心里，每次见了虚济就变得不像他原本的模样。现在虽说他对自己这位新任师弟虚竹不了解也不中意，但见他和虚济关系很不错的样子，虚业师兄便也在心里决定好好罩着虚竹了。

　　最让虚业满意的便是虚济这次被长老收为弟子，他心里对虚济的歉疚也少了些许，而且日后他也可以和虚济多做切磋了。

　　虚济不理会虚业，径自和虚竹走在前面，他知晓依照虚业的性子，必定不会放过自己，时常找他切磋是肯定的了。说不定等日后虚竹武功练成，虚竹也会成为这疯子的陪练。

　　想到这样的未来，虚济就忍不住长吁短叹。

　　虚竹诧异的转过头来，却见虚济已经恢复了正常，原先嚣张万分的虚业师兄却仿佛小媳妇的走在后面。好吧，他承认，他心中的爽劲儿难以言喻。

　　虚竹和虚济走到一处院子便分开了，虚竹毕竟现在是方丈弟子，都有一处专门练武的地方，虚济虽然也有，但两人并不在一处。虚济前脚刚走，虚业的冷硬木头芯儿又出来了，那重新汹涌而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让虚竹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晃花了眼。眼神没有任何波动的盯着虚竹，虚业径自进了院子，虚竹尴尬的摸摸鼻子，默默跟上。

　　玄慈早已在一边落座，多年的管理生涯让他就算坐在那里也是威严十足。只是对于这位他名义上的父亲，虚竹实在不感冒，就算他是少林方丈又如何，这世上不由自己决定的事情还是很多。若是当年他没有被萧远山扔到这少林寺里，他的命运或许比现在还不如。叶二娘那时候还是一个弱质女流，在这乱世之中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生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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