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虚竹》远上天山

5、见高层

　　虚竹练了一会，见虚济迟迟不来，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便直接回了后院自己住的地方。他和虚济本就是一间屋子，虚济若是有什么事情，自然会到那里找他。

　　回想着今日练功的历程，虚竹心里还有一点小得意，虽然现在这身功夫在武林中什么都不算，但是若是放到现代，那可就厉害了。在现代当惯了宅男的他可从没想有一天会接触到武功这种近乎玄妙的东西，不过现在既然有了机会，他自然要好好珍惜。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这间屋子本就只有他和虚济两人，虚济进来根本也不会敲门。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和尚呢？

　　虽说心内存着疑惑，虚竹还是过去开了门。

　　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白净秀气的和尚，看起来也就比虚济大上一两岁，他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虚竹的绝大多数视线被一个巨大的光头阻隔住。见虚竹开门，那和尚面上还是古井无波，让虚竹不禁有些佩服少林僧人的定力，年纪轻轻的居然能淡定到这副模样，和现代的那些摘花种草的老年人也差不多了。不过佩服虽佩服，虚竹自己却不愿成为这样的人，这样虽然秉承了佛法的要求，但是整个人生岂不无趣得很？

　　“可是虚竹师弟？”那和尚见虚竹盯着他，却也不恼，面上依旧淡然的开口道。

　　虚竹点了点头：“虚竹见过师兄，不只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那和尚淡淡扫了他两眼，目光里并没有审视的意味，仿佛就在看这屋子里的任意一件物品，但不知为何，虚竹接触到这样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似乎自己的一切秘密都暴露在这人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之下。畏惧虽然畏惧，但是虚竹并不相信天龙世界里会有命运前世穿越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虽然目光深邃无情，在旁人看来是失了自我和乐趣，但是对于修佛之人来说却是极好的特质。面前这人估计也是他们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了，他见过的佛门子弟不多，但面前人这副定力，他师父慧轮也比不上。

　　“方丈及众位长老让师弟过去一趟，师弟随我来吧。”那和尚再次用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神扫了虚竹一眼，虽然知道这个词实在不适合形容男人，但是面对这位师兄，他那宅男的大脑所能想出的词汇中也只有这一个最符合那位师兄的气质。虚竹心里默念着我是树我是树，一边默默的跟着师兄后面走着。

　　左弯右绕了一段路，虚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其实说左弯右绕有些冤枉了少林了，它本就是一处清修之地，房屋建筑之类的根本就不会像燕子坞段氏皇宫搞得那般繁杂，但是在现代千篇一律的建筑群里住久了，相对简单一些的少林寺反而有些不好走了。

　　“师弟进去吧！”见虚竹迟迟未动，那和尚轻声开口道。虚竹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和尚继续解释道：“方丈及众位长老只是宣了师弟进去，师兄只在外面等候。”

　　虚竹这下也没法子了，只能咬咬牙，迈着步子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进去了。

　　“佛门中人走路居然这么不知轻重！”虚竹还没适应屋里的光线，便见到一群光秃秃的头顶。说实话，真的蛮有视觉障碍的，当一堆同样发型的人出现在面前，辨识度大大降低，而且会让人走神。此刻的虚竹就是如此，尽管听着那声音有些怒气，但他还真的不知道对他发怒的是谁。若是一不小心纠错了人，那篓子可就捅大了。此刻在一群和尚的面前，虚竹只觉得压力山大，他脑子里除了大话西游中唐僧被绑起来的那一幕，再没有别的。

　　“虚竹见过方丈、长老，虚竹知错。”虚竹低着头，等着这一堆人说话。这阵势真是蛮吓人的，少林在这天龙世界的地位有目共睹，而今天他虚竹居然被这一派最大的Boss召见，而且若是他记得不错，虚竹真身似乎是这位少林方丈的儿子。

　　“好了，师弟，我们佛门中人何必忌讳这些。虚竹这孩子从小在寺里长大，我瞧他一向老实听话，勤劳又用功。若是说到天资，如今似乎更不应该说这孩子。”开口的和尚慈眉善目，而且见他一开口别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无疑是寺里的方丈玄慈无疑。他这模样倒似真的慈眉善目，而且在天龙八部里也没有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但是虚竹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或许是借了虚竹这副身子，了解他身世之谜的缘故，虚竹对原本并无恶感的方丈倒渐渐的不喜了。方丈在天龙里没有大错，但是若不是他遭人利用以及他身份的特殊，叶二娘的悲剧，以后乔峰的悲剧便也不会发生。

　　玄慈或许是英雄，在这天龙世界里也是威震八方的人物，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和父亲。叶二娘原本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却因他成为四大恶人之一，因他骨肉分离二十多年，甚至因他而死。在虚竹的世界观里，若是给不起，那就不要招惹，既然都注定是少林弟子的命运了，又何苦给一个女子希望又打碎它呢？

　　虚竹呆呆的站在那里，与这么多比他强大无数倍的人在一个屋子里，说话做决定自然也轮不到他，他甚至不能开口询问。

　　“是，师兄，师弟多虑了。”那老和尚一副顿悟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听玄慈的话。

　　玄慈点了点头：“当然本寺弟子还是要讲究规矩，虚竹，你听到了吗？”

　　虚竹忙低头敛眉：“是，方丈，弟子知错。”

　　玄慈满意的点了点头，复又开口道：“虚竹，你可知今日我们叫你过来所为何事？”虚竹心里知道应该和自己练功时所耍的招式有关，但还是佯装不知摇了摇头：“禀方丈，弟子不知。”

　　“今日你和你师兄虚济过招，所使出的拳法，再使一遍吧！”玄慈没有说话，倒是寺里的另一个长老开口道。

　　虚竹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将自己对罗汉拳的理解演示了一遍。刚练完，却见玄慈还在原来的方位站着，眼里却是陡然精光闪现。见虚竹已经看向他，玄慈仍不说话，和几位长老对视一眼，朝着虚竹走去。

　　“虚竹，以后你的武艺便由我来教，如何？”他脸上仍是慈眉善目，但是说出的话却不自觉带了一丝方丈的威严，虚竹呆愣之下，却发现自己已经点了头。

　　玄慈抚须满意一笑：“既然如此，明日你休息一日，后天你便过来吧！若是不认识路，我派虚业带你过来。”虚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才明白玄慈说的是谁，他顿了顿，阖上双手：“方丈，弟子还未禀明师父……”

　　话还没有说完玄慈便打断了他，他面容温和，但是面对虚竹的时候自然带了方丈的威严：“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你师父那里，我会说明的。你现在也只算寄在我门下练武的弟子，平时还是要在你师父那边，就同你虚业师兄一样。”

　　有这样的好机会，虚竹自然也不会放弃，何况他觉得，慧轮知道了这个消息，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当下便也不再推辞：“虚竹多谢方丈栽培。”虽然这话确实不太像少林弟子说出来的，但是见玄慈脸上并无异样，他便也安下心来。

　　“虚竹，你先回去吧，我与几位长老有事商议。”玄慈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便让虚竹先回去了。虚竹见寺里几位大佬严肃的表情，便也觉得这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直接关上门出去了。走到门外却见那位叫做虚业的师兄还在外等候，见他出来，也只是点了点头，径直往前走去。

　　虚竹有些狗腿的跟上，一路上寂静无声。

　　“师兄，你真的要收虚竹为弟子？”说话的是玄痛，他与玄慈是师兄弟，在寺里的地位也是极高。

　　“是啊，师兄，据说这虚竹以前可是没有丝毫悟性的，三代弟子中也没有几个比虚竹天赋更低的，他之前默默无名，怎么一下子师兄就收他为弟子呢？”玄难附和道，他对虚竹这个弟子也有些了解，只觉得他平时老实听话，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值得方丈注意的地方。纵使这次误打误撞发现了新招式，那也不该让一向淡然的师兄主动收他为徒吧！

　　“师弟，你可记得，上次罗汉拳改进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又是何人所为吗？”玄慈并没有立刻回答玄难，只是带着惆怅的意味淡淡的开口道。

　　“师兄是指……”玄难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明白少林的那段历史，当下整个屋子陷入了沉默。

　　“但是这也并不能说虚竹便可以像那人当年，师兄，你可要好好考虑啊！”

　　玄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少林已经不是当年了，如今的少林，就算一点机会也要抓住。那人既然能靠区区罗汉拳横扫江湖，如今的虚竹，也不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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